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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影十三對主人永不背叛,永不違逆。”

“我會給你安排要去的地方。”

“留下我吧,我會聽話。”

“你洗完澡了嗎?”

“十三願服侍主人。”

“穿著舒服不舒服?”

“新衣服很暖,謝謝主人。”

“你到哪裡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

“您如果生氣就罰我,彆趕我走。”

老人手掌揮動,似有風將落葉掃開了一片。他緩緩坐了下來,根本不在乎濕漉漉的地麵,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聲音,字字清晰,如在耳邊:

“你會內功?十三你真厲害啊。”

“背上的疤?一點不難看,很有男人味,我很喜歡。”

“他不是我的%e4%ba%b2戚,是我的男朋友!”

“再不要騙我了,我會很難過。”

“我打了幾下?你記住了沒有?”

“寶寶多大了?你受罪了。”

“我們洗鴛鴦浴吧!”

“這裡的風景真美,我們來照合影。”

“阿禦,是個男孩,長著好漂亮的鳳眼呢!”

……

“我這輩子很滿足,沒有遺憾,你也要好好走完自己的人生路。”

“阿禦,向我保證,好好活下去。”

黑衣老人盤膝坐在墓碑前,閉著雙目表情安詳。他的手裡握著一塊鐵牌,隱見鏽跡。

一道陽光從雲層縫隙中射出來,照的鐵牌也仿佛鍍上了光澤,那上麵有兩個古樸的字:十叁。

十叁

作者有話要說:發完啦。

這章寫的時候把自己哄哭了,嚶嚶嚶的,

%e4%ba%b2們看的時候不要笑成團團就成了。

算是最後的交代吧。

他們這樣相%e4%ba%b2相愛的過了一輩子,最後死彆,才是真實的吧。

清微死時有十三的懷抱,十三懷念她追隨而去,本色覺得很圓滿。

又有幾個人能得到這些呢?

☆、穿回古代番外

黑暗中,似乎有光,可又看不到任何事物。混亂而單一的世界,卻令人十分的安心。無儘的延綿和寬廣,沒有時空的計量和感覺,催人昏睡。

十三的靈魂在暗中飄蕩,保持著一點清明:不能睡啊,還有重要的事,我要去找到一個人,也許是一個靈魂。

可是不知道堅持了多久,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感覺,最終讓他睡了過去。最後的意識,是不甘心,是焦急。難道這就是泯滅麼……

“十三,主人吐血了。”一個男聲在喚他。

十三睜開眼。簡單整潔的房間沒有多餘的擺設,好像很熟悉,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可是,不對!十三腦中隱痛,異世生活一閃而過。

喚他的男人看十三神情恍惚,沒有平時的銳利,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內傷犯了?”這人不滿雙十年華,高挑結實的軀體,卻有著纖細的腰身。

這不是陸玖嗎?早就被杖斃在竹主君盜書逃走之後。

自己是怎麼了?不是在墓園追隨清微了麼,怎麼會回到這裡?而且是多年前?

陸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摸脈確認了一下說:“是舊傷複發。你得稟明首領召人醫治。”陸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正君的背叛讓主人怒極攻心乃至吐血,一定會牽連到我。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把我多年攢下的銀子交給城南白水街老焦家。”

這就是在交代遺囑了。十三一個激靈,他記得以前就是這樣,五皇女吐血後休養了十幾天才能起床理事,再過一個月後下令杖斃陸玖。而他%e4%ba%b2手將四百多兩銀子交給了焦家——陸玖悄悄查訪到的%e4%ba%b2人。

“你還逃走吧。”不知道也就算了,十三真不想再看見他被打的血肉模糊,最後漸漸沒了呼吸,一卷席子扔出刑房。

他們一起受訓,時常搭檔,影衛再沒感情也是人,不是真的死物。

“你說什麼?”陸玖的目光刀一樣雪亮:“此話怎敢出口?我們命屬於主人,隻有從命赴死的影衛,沒有叛主貪生的影衛!切記不得妄言,再有下次我也救不了你。”

十三悚然而驚。是啊,這才是影衛的信念,一切聽從主人的命令,為主人的意願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他一直是被如此教育的,為什麼現在竟然輕易說出逃走的話?

他以前,也和陸玖是一樣的。所以看著朋友死,雖然心痛,也不會違命,不會憎恨,甚至不會躲避。

嗬,他的思想早以改變,他的主人早以不是五皇女。

“你好好用功,剛才輕易就把住你脈門,鬆懈會送命的。”陸玖勸說後就走了。

是啊,他的警惕心在那個安全的世界,在那個溫暖的人身邊,經過幾十年的消耗,早就所剩無幾了。

十三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手,粗糙、堅硬。他解開上衣,果然看到了橫豎傷疤,還有上次搏命留下的傷勢未愈,隨便包著白布,這也絕非他印象中將養極好的身體。

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十三提氣行周天,卻再次失望。不是九重圓滿的充盈澎湃,而是內傷累積,身體虧空甚重。

想起來了,這是剛出過一次伏擊任務,解決了點子也受了傷。身上的粗布黑衣被刮爛了,因為太疲憊,沒有更換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屋外是黃昏,十三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有點發愣。

異世的記憶太清晰了,但這裡的感覺同樣深刻。到底哪個是虛幻的?他摸摸周圍,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物體的觸?感。顯然,這些是真實的。

難道異世是夢境嗎?因為他妄念太深,誤入魔障,所以做了個大逆不道的美夢?

可是那一切不是他能構想出的,那個人的溫柔,也不是他虛造的。那麼此時才是夢?

十三突然目光一凝:不,如此真實怎會是夢。他是回來了,因為未知的原因,回到了離開之前。

以後會怎麼樣?他所知的隻到去刺殺魏大人,生死之際就穿越到了異時空。現在呢?又是一次重複?那麼他豈不是陷入了循環?

也許事情會發生變化,他不會再幸運地穿越。那麼他如何自處?

他隻是個工具,沾著血的凶器,是女人們既惡又怕的存在。他不想無意義的賣命,但在這個世界,他無力違抗主人,甚至露出丁點不滿都有殺身之禍,即使是同伴也容不下他。

如果主人隻命令他做凶器也罷了,再過幾年,萬一心血來潮,看他受了內傷不再鋒利,讓他成為虐玩的玩具,怎麼辦?他不能對不起清微!┆┆思┆┆兔┆┆網┆┆

即使這個身體還沒有被清微擁抱,那也是他的身體。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忍受除她外任何一個女人的碰觸。他寧肯在輕蔑嫌棄的眼光中獨自過一輩子。

獨身算什麼,他有足夠的回憶伴,況且這裡影衛因為殘酷的生存環境壽命有限。所以為了避免,最好是在任務中殞命。

可是,影衛有自己的打算,不願遵從命令,就是大罪。一旦被人看出懷有異心,那悲催的下場隻要想想就不寒而栗。

接下來的數天,十三都在默默適應中度過。調理內傷,掩飾自己。年輕了幾十年,卻失去了異世滋養過的強健身體,不知該怎麼算。

可沒想到,沒到十天,五皇女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據說恢複的很好,已經在書房處理事務。她的恢複提前了,十三不知道為什麼,但卻清楚陸玖的日子不多了。

陸玖顯然也明白。他已經將銀子交給了十三,平靜地等待主人召喚。五皇女果然在一日召影衛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指明召的十三。

十三這次是真的不安了。

他已經感到,這次回來,已經和原來的事情軌跡有了不同。現在還是分歧的源頭,但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裡,點滴的變化都可能引起今後的巨變。

現在召他,意味著什麼?特彆是,傳召晚膳後起居室伺候。

往常召影衛,基本是在書房,而能到起居室的,除了貼身隨侍,就是主人的侍寵,正君都是很少去的,他自有單獨的院落,按規矩在其等候妻主。

十三心臟一陣發緊:他不是房裡人,怎麼會被要求去起居室?

可是沒有時間猶豫,他隻能領命。

似乎首領也感到了這個命令的不同尋常,傳話過後,不解地打量了幾下他。最後還是吩咐:“你洗洗再過去伺候,衣服會讓人送來。”

首領冰冷的目光從來沒有感情,通知後就閃身不見了。但十三知道,如果他敢抗命,甚至流露出一絲不情願,就不是挨頓鞭子那麼簡單。

麻木地在浴桶中擦洗。十三深知這裡的女人如何評價自己:醜男。不但醜,還粗鄙,毫無男人味,他滿身的傷疤是為主人賣命得來的,但不會得到任何憐惜,隻會引起厭惡,甚至是淩~虐~欲。

匆匆洗過,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得到十三應允後,一個小侍童捧著衣服托盤進來,給他更衣。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十分熟練地幫他穿戴起來,卻始終不多話,穿好就退了出去。

是啊,這個府裡的人都牢記著規矩。不懂得謹守本份的人都活不長,彆說未及笄的小侍童不敢放肆笑鬨,就連最受寵的侍人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十三低頭看看自己,一件輕薄的白紗衣,內裡連褻衣都沒有,交衽處鬆散,隻有條腰帶係住,讓人根本沒有安全感。普通男兒,這樣穿羞也羞死了。

隻有小倌能不顧忌,再有就是他們這些影衛?沒有羞恥心,隻嚴格遵守命令的木頭人。

十三苦笑,如果不是見過異世生活,他此刻恐怕寧肯自儘也不願走出門吧。畢竟服侍主人是一回事,出門讓彆人都看見是另一回事。

無論如何,也得先去看看五皇女到底想乾什麼。如果她真的想玩弄他,或者把他送人,能周旋就周旋,沒有餘地乾脆自儘。

十三又等了片刻,引路侍人來了,讓他欣喜的是還帶了件鬥篷——看來他們還知道遮掩主子的東西。

跟著侍人的燈籠,十三默默走到五皇女的起居室,這裡已是內院,精心布置的庭院,雕梁畫棟的房間,十三卻已無心讚歎。

侍人通報過後就示意他進去。十三進了門,快速瞥了一眼,就看到五皇女臨窗而立。以前沒有認真對比,現在看來,她比清微高的多,身板挺直,因為性情而臉部線條顯得更硬。

此時的五皇女,一身藍色暗花便袍,長發散下來隨意束了一縷,彆根溫潤剔透的翡翠簪。穿的隨便,那身不怒自威的尊貴氣派卻是依舊。

這氣場不止是因為五皇女天潢貴胄,還因為她是會武功的,而且自小得名師指導,天資出眾,隨著年歲增長必能大成,豈是十三他們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