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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e5%94%87也發乾。

後來不知道是做噩夢還是難受,清微睡著睡著就開始眉頭緊促,十三給她輕輕揉開,一會兒又皺在了一起。

大概因為藥力作用,溫度又降下去了些,但還是低燒狀態。十三焦急,卻又不敢輕易給她用內力梳理經脈。內力本來就是極難掌握的東西,不同宗同源的人,輸入內力都很凶險,何況清微根本不會武功?

他與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裡,內力就是個傳說,甚至沒有真正的史實記載,誰知道貿然輸內力,會不會給清微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藥水滴完了,十三叫護士拔了針,隻能不停給清微做物理降溫。清微難受,時不時醒過來。每次醒來,都看到暗淡光線中,十三筆直的側影。

他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她醒了,低聲陪她說幾句話。清微因為時睡時醒,被反複發燒折磨的虛弱,聽的多說的少,卻隱隱安心。

他清涼的手掌經常蓋在她額頭試探溫度;他有力的手臂托著她的後背,哄她多喝幾口水;他在淩晨5點,用內力熱了粥喂她吃;他每隔兩小時為她量次體溫,小心地不吵醒睡中的人。

快天亮了,清微又一次醒來,額頭的降溫貼已經被取下了,換了涼水浸的毛巾。十三正用棉簽沾了酒精給她塗手心。

清微頭昏沉發脹,不由喃喃地說:“阿禦,好難受。”十三應了一聲,卻帶著鼻音。

清微動了動,要十三扶她坐起來,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他——十三麵色慘白,比她好不了多少,眼裡淚光瑩然。

“怎麼哭了?”清微想安慰地拍拍他,卻是順手將人摟進了懷裡。隨即想到自己是呼吸道疾病,與十三近距離接觸易傳染,又要推開他。

可十三卻抱住她不放,頭在她肩後。清微病號服寬大的領子露出了脖頸,有滾燙的液體滴落,緊接著,又是一滴。

即便在清微麵前,十三再委屈害怕,也沒這樣哭過,最多是淚光閃閃。如此大顆大顆的掉豆子,把清微嚇的顧不上自己難受了,連連哄他:“我就好了,又不要你打針,你倒哭了?”

“我沒照顧好你。”十三聲音嘶啞,固執地不願正麵對她,說著又是兩滴淚珠:“讓你吃這麼多苦!”

清微說不出什麼滋味。

不是沒有關心她的人,隻是像十三這樣珍惜她,將她看的重愈生命的又有幾個?

十三雖是女尊男,卻比這裡的男人更能忍耐、更加堅強,即使被刀砍劍刺也不在乎,處理自己傷口像沒痛感一樣,卻因為她打針吃藥掉淚。

清微無由來也想哭,鼻子不可控製的發酸。

她深吸口氣,把淚意憋回去——快天亮了,讓人看到兩個人因為發燒哭的稀裡嘩啦的算怎麼回事?

她柔和的拍著十三的背說:“今天白天應該就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可是,這次發燒,卻出乎意料的難纏。住院兩天,換了兩次藥,可是都是白天還行,晚上就燒起來了,而且溫度還不低。

兩天三夜,體溫完全正常的時候少,不是高燒就是低燒。

偏清微的體質特殊,彆的成年人燒到39度多,都糊塗了,她卻始終神智清楚,越是這樣越能清晰的感受身體的不適。

無論白天夜晚,都無法好好睡一覺,睜眼總覺得光線發暗,去衛生間吧,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還控製不好方向,如果不是十三,不知碰到多少東西。

因為吃不下東西,醫生開了補充碘、鉀的營養針。打針時間更長了,尤其是鉀針,因為身體弱,血管壁也禁不起刺激,打鉀針就特彆疼,清微實在受不住,就一再放慢滴速。

不知是不是因為平時生病少的緣故,清微一旦病倒心理就很脆弱,更加難以忍受身體虛弱無力,被人擺弄來擺弄去的感覺。

她甚至覺得得了什麼怪病,突然爆發了,康複無望命在旦夕。即使十三百般體貼,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還是心情很糟糕。

在這天下午查房時,醫生也覺得治療方向不對。

起初從病人自述和檢查情況,應該就是普通的傷風感冒引起的炎症,可是沒理由換兩次藥,而且藥量還不低的情況下,一直不能徹底退燒。成年人燒的時間長了,對身體是極大的損害。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與清微商量:“你的症狀不完全像感冒引發的,有點像XX菌感染。這種感染如果用一般的藥,雖然有效果卻不顯著,但特效藥副作用大,不確診一般不用。你乾脆抽血化驗一下?”

清微隻能同意,又被抽了一管子血,然後對醫生說提出想不發燒的好好睡一覺的要求。

醫生想了想,給她開了一種藥栓:“這個持續時間長,保你一夜都沒問題。”

醫院沒有檢測XX菌的設備,好在不遠處的防疫站有,他讓十三送去檢測,過兩個小時再去拿結果。

等拿到結果都是晚飯前了,清微又要開始由發燒轉為高燒的時間。

主治醫生看了化驗單說:“真的是變異XX茵感染,這次換藥肯定有效了。”

清微還擔心發燒,她實在被燒怕了。醫生說:“你用了退燒栓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吃完飯就把藥打上,明天不會再燒了。”

雖然不很確信——以前有吃藥病好的自信現在徹底沒了。清微還是儘量振作精神,按醫囑行事。

要放退燒栓了,清微有點尷尬:這是要放到後麵去的,可怎麼放呢?想到剛才醫生特意說要放深一點兒,防止滑出來,清微的頭更疼了。

她還在遲鈍的看那藥栓,就見十三已經看完了說明,從盒子裡抽出了一隻塑料薄膜手套,準備往手上戴。

“你做什麼?”清微雖然快被燒糊塗了,這種時候反應倒快。

“給你塞退燒栓。”十三理所應當的說,竟然一點兒也不臉紅。在他心裡,現在能治好清微的病,給她解除痛苦最大,至於那個藥栓的位置,呃,比起健康有什麼關係?

“你,你,我自己來。”清微搶過了手套,難得的動作敏捷。

十三不願意,還想說服她趴在床上,由他幫忙。清微堅持下了床,在十三的攙扶下,晃悠著走進了衛生間,又意誌堅決地抵擋住了十三想進來的懇求。

她慢慢自己完成了塞栓栓的過程,開門後,就是十三焦急的臉。十三怕她暈過去,怕她放不好,怕她摔倒。

見人完好無恙的出來了,才算鬆了口氣,扶著她洗手。

果然一場好眠。

第二天早上,清微醒來,難得看到的不是夜晚昏暗的燈光,而是清晨的陽光。

雪白的牆壁、木頭壁櫃,顏色和現狀看起來都那麼正常,身體雖然還是無力,卻輕快許多了,那種遲鈍沉重感終於不見了。

十三坐在方凳上,趴在床邊,好像睡著了。絲絲縷縷的陽光在他身上勾勒出金色的線條。

這一刻,十三俯身小憩的身姿永遠印刻在了她腦中,讓她覺得那麼安寧,那麼感激。即使事後多年,她都沒有忘記。

就在這一刻,清微突然覺得滿腔幸福,好像呼吸都變得有意義。

就在這一刻,沒任何理由和原因的,她認定了十三,再也沒有猶豫。相信自己想要的,就是這個人,再沒有什麼可以代替。

那是一種勇氣,即使明知前麵荊棘叢生也要走下去的勇氣;那也是一直確信,確信即使在荊棘叢中也能走向天堂。

她脈脈看著十三,十三也被注視驚醒。他本就沒有沉睡,天快亮時,確定清微確實好起來了,才感到幾天不眠不休的疲勞,這裡又不方便盤%e8%85%bf調息,就趴在床邊打盹。

感到清微醒了,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十三抬頭,動了動被壓的發麻的胳膊,臉上還帶著被壓出的紅褶皺,讓他英俊的臉有點可愛。

他看到了清微的眼神和笑容:下定決心的輕快,滿含幸福的期待。

十三仿佛也心有靈犀,與清微對望,慢慢展開了一個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十三出來了,並且下章繼續出場。

snoeyuexi%e4%ba%b2說:下章還要看十三。好可愛,

總覺的像是吃飽以後,抹抹嘴滿足的說:下頓還要吃XX。。。

於是響應大家,十三出來又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來個長評吧,怨念啊怨念,沒人想評一下嗎?

想要個長評這種話我會說嗎

這章真正確定了感情哦,清微和十三都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了

☆、夜晚的陽光

燒一退清微就出院了,在家休養,十三也住在清微這裡。

剛回家那天,清微還有點體弱畏寒,加之天氣轉暖後,供暖也不那麼足了,房子幾天沒人住,更少了熱乎氣。

她覺得有點冷,白天倒好說,穿厚點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十三熱湯熱飯端上來,吃了就好了。到了睡覺時,卻有點猶豫的摸摸冰涼的被褥。

家裡沒有電熱毯,專門去買也沒必要,還是咬牙躺進去,縮一會兒就捂熱了。清微想著,英勇地%e8%84%b1了外衣,隻穿睡衣哆哆嗦嗦的鑽被窩。

其實以前沒暖氣又變天的時候,都會出現類似情況,隻是身體好時不在乎,身體一虛弱就抗不住了。

剛坐進去,還沒躺下,門就被敲了一下。

“怎麼了?”清微沒動,她覺得如果起身了再沒勇氣往裡鑽。

“我進來了。”十三說著就推門而入。他剛洗漱完,鬢角還有點濕。

清微一個愣怔:十三就這麼進來了?

他,他是什麼意思?是有事,還是在這裡過夜?

雖然他們在溫泉那次,已經完全擁有了彼此,但是,但是也就那麼一次,回來以後,因為燕容在,他們再沒%e4%ba%b2近過。

難道十三認為,他們已經達到天天同床共枕的%e4%ba%b2密了?

當然,清微也不是老古板,可是心裡認定是一回事,如此自然而然同床又是一回事,畢竟她和十三隻有一次啊。

好吧,其實她排斥的主要原因是,住院多日沒洗澡,頭發油膩,身上汗味消毒水味藥味……可想而知,該有多難聞。

她可不想帶著這樣一身味道睡在十三身邊,“熏陶他”,尤其在十三身上總有淡淡清香的前提下,那真是太要命了!如果知道會是現在的情況,她回家後說什麼也一定會衝洗一下,而不是拖到明天。

不過,十三一定不會同意,擔心她又累又冷重新病倒。

等等,萬一十三不隻是想在這裡睡,還想更進一步,不更要命?

十三看她驚訝又排斥的樣子,也局促起來,但還是抿著%e5%94%87,開始%e8%84%b1衣服。

他快速%e8%84%b1了外衣,又%e8%84%b1了上衣,隻留條內褲,完美身材暴露無疑時,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