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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討好,跟幾個對戲的男演員有說有笑。

熬得也算是最後到底兒的幾場戲了,眼瞧就能放假回去歇幾天,開春再拍後麵的□□戲。這戰爭場麵緊鑼密鼓到了最後,講的是天策府的將士們跟男主殺退進攻的突厥人,突厥援軍到來進攻反撲,派殺手潛伏軍營燒糧草,羅伊姍那個角色要騎馬衝軍營給將軍報信。

這場景打造的也是精心,本來替身跑一趟也就可以了,羅伊姍也不知道腦子抽什麼,跟王銘求表現非得自己演,騎馬玩特技,衝軍營大門,然後殺手在軍營殺人放火製造混亂,羅伊姍的角色混亂中報信後給主角當刀被殺了。

黎筱雨也看過她的戲,都是現代裝的小言情,哪兒看過她騎馬,千叮嚀萬囑咐:“你真不用替身嗎?那煙火燒了挺麻煩的啊,萬一受傷呢?”

“要你管。”羅伊姍根本懶得聽。

女演員堅持,黎筱雨也就隨了她了。因為動火危險,凡是打戲、著火戲等危險動作開拍前,劇組裡都有習慣,導演和主創在現場燒一柱香求得平安無事。

在拍營地大火之前,王銘帶人認認真真地燒了一柱香。

營地周圍拉著警戒線,清空不相乾人員,跟縣上調了兩輛消防車,做好滅火的準備工作。

讓羅伊姍騎馬小跑了幾個來回,算好時間。

現場引火一般是汽油和易燃布料,危險性比較高,這回燒的又是一些士兵居住的臨時帳篷、木質建築和大草堆。特技組工作人員對滅火設備進行了精心檢查。王銘一再強調安全第一,黎筱雨反複確定各個群演演員的位置。

各方麵都準備好後,導演一直盯在攝影機旁邊,喊了拍攝,羅伊姍的馬就該衝出來。等了一會兒才瞧見人騎馬出來,已經算是遲了,王銘想拿著對講機喊複位,又覺得從機器裡看的畫麵還可以。

結果馬一衝過去,羅伊姍騎的也不行,馬就沒按位置跑,那邊特效開始放火,兩根噴汽油的鋼管噴著長的火苗,附近幾個搭建的棚子,草堆一下燒起來了。

攝影機滑在軌道上,還沒分清怎麼回事兒,羅伊姍的馬就抬了前蹄,把她給摔下去了。

馬自己朝著群演那邊衝,現場都是火,群演也亂了。幾百號人,轟隆著要從軍營往外擠,放火的那隊人也是嚇得,一時居然還沒停,四邊都燒了。又是晚上8點,天黑漆漆,就瞧見火光。

攝影都困在裡頭,大風一刮,火借風勢,愈刮愈猛,一時無法控製,王銘趕緊指揮救人,聽見群演在裡頭燒傷的慘叫。軍營裡的馬也是亂跑,秩序一亂什麼都亂。王銘這個人特彆個人英雄主義,拿著擴音器就要衝進去指揮,黎筱雨一看也是不行,在後麵要攔著他,攔也沒攔住,王銘跑進去疏散群演和製作,霧蒙蒙一片,黎筱雨跟著她拿喇叭叫大家出去的時候不要發生踩踏,她自己倒是差點被踩踏了。

倆個消防車架著水槍噴,現場一團糟糕。

黎筱雨跟著王銘聽見羅伊姍喊,在片場把她找見了,倆人也不敢隨意挪她,怕她摔有內傷,對講機裡喊著人趕緊抬擔架來。羅伊姍摔的還有神智,頭和胳膊都能動,就是%e8%85%bf可能傷了,她摔倒的那塊地也麻煩,旁邊是一木頭搭的瞭望塔,本來也是臨時湊的樣子,搭的不結實,底部著火,風吹的晃的咯吱咯吱。

煙嗆的難受,黎筱雨眼瞧不能再等擔架了,對著王銘:“導演,咱趕緊抬著她走吧。”

王銘也是著急,瞧見旁邊還有被製作棄下的攝影器材:“這還有器材呢。”

“人要緊,器材先丟著吧。”黎筱雨蹲著就去扛羅伊姍。

王銘瞧見羅伊姍神誌清醒,跟黎筱雨道:“你帶她走吧,我把器材弄回去。”

黎筱雨把羅伊姍兩個胳膊拉著拖了一段,瞧見旁邊那個木架子要倒,王銘還那邊搶救器材,黎筱雨隻好把羅伊姍放在安全一點的地兒,回去拉王銘。

一來一回,旁邊一木架子倒塌,人跟器材都壓在架子下麵,架子的底端呼呼都是火,往她跟前竄。

第92章

拍戲出事兒太正常了,《哈利波特》片場失火,《赤壁》也失火,環球公司還燒過一整個影棚。

俗話說越燒越旺,所以燒一場媒體嘩啦就開始瘋狂報道,主要是羅伊姍這個冉冉升起的影視新星客串小角色,騎馬遭遇火災受傷的經曆太傳奇,所以bob他們逮著機會稀裡嘩啦就開始炒,微博請了一大堆水軍刷。

羅伊姍演小言情出身,腦殘粉絲一大堆,據說因為拍戲敬業堅持不用替身遭了災,觀眾的好感刷的暴漲,微博下麵哭著喊著要美女偶像堅強。

影迷會組織派人專程趕往當地省會醫院,送花,送禮物,送安慰。

微博刷著挺你沒商量,儼然是老媽子疼閨女一般。各大媒體聞風而至,羅伊姍一條%e8%85%bf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抱著影迷給的泰迪熊,露出堅強的笑容。

照相機卡卡閃,記者也是拚,擠的醫院走道水泄不通。羅伊姍被工作人員扶著上車,一路飛回北京。這一燒,倒是把她給燒旺了,好幾個品牌看中她暴漲的人氣,邀請她做代言。

王銘頭部受傷,吸入濃煙過多陷入昏迷,眾人更把火力集中在采訪羅伊姍身上,各大報紙網媒都是頭條。

戲有了宣傳效果,女演員借了東風,這事兒把張穎菲氣死,本來在她心裡,她才是輿論的焦點,哪兒能輪到羅伊姍這個毛丫頭。

燒了的第二天,黎家爹大老遠輾轉從浙江又飛到這邊,聽說是閨女受傷昏迷,嚇得臉都白了。

黎爹先到的醫院,人在高壓氧艙裡接受治療,等罩著氧氣罩出來,躺在病床上,也說不了話,左手手臂骨折,幾處軟組織挫傷,基本動也不能動。

眼睛被煙熏的化學性損害,治療了兩天,算是紅腫退了。

瞧見自己爹,也是安慰,過去不愛聽爹的叨叨,這會兒聽見也算%e4%ba%b2切,煙把嗓子熏了,一時半會兒說不了話,有害氣體吸多了,昏昏沉沉躺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藥物作用,醒來沒一會兒又想睡。

迷迷糊糊裡,聽見爹跟人吵架。

眼皮子抬了,瞧見一個人很眼熟。

衛萊在第來看她了,請了假,匆匆忙忙來看她。

黎筱雨罩著氧氣麵罩,想跟爹說彆吵了,吵的人頭疼,話也說不出來。

她跟衛萊跑了,她爹那口氣還沒咽下去,死活不讓衛萊看她。

把衛萊急的一直跟她爹說好話。

黎筱雨不能說話,也動不了,就眼睜睜看著倆人吵,衛萊死活不走,她爹鬨的實在沒勁兒了,乾脆不管了。

衛萊掙開她爹才跑到她跟前,說了很多安慰她的話,主要都集中在傷沒事兒她會幫她看,這兒醫療條件有限,等過幾天就接她回去,在她醫院慢慢做複健。

她姐終究還是關心她的。黎筱雨對此表示安慰。

頭疼還是繼續,黎筱雨沒那麼多精力跟他們對話,吃了一些流質食物就睡了。

身體拖的虛弱,夜裡悠悠然轉醒,她爹去隔壁睡了,衛萊也不見人可能去休息了,病房隻得她一個。

耳朵裡還能聽見大樓外呼號的風聲,隱隱約約門外有護士的說話聲,說的什麼黎筱雨聽不清,有人把門打開了,黎筱雨以為是護士查房,微微側了頭去看,門打開,透著樓道的光,來的人散著長頭發在腦後,穿著高跟靴子,披著大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光太暗,黎筱雨看不清,她壓著麵罩喉嚨也不方便說話,隻能側著頭眼睜睜看著人走過來,走到她床邊,坐在凳子上,黑乎乎一片,那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醒來了,不敢開燈生怕驚擾她。

黎筱雨實在想看清她的麵容,她想了很久很久,每天每夜都在想,可事到臨頭人就在她跟前,可黑洞洞的,怎麼也看不清。

她嘴型喊她的名字,沒法出聲,急的眼淚從她泛著紅血絲的眼眶裡湧出來,順著兩鬢角掉落在枕頭。可惜這些都沒有聲音,對方聽不見。

黎筱雨勉強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臂,在虛空裡朝她揮了兩下。

聽見椅子的響動,她的手被人抓住,對方把她的手拉著按在心口,撲在她床邊小聲喊她:“黎黎,你醒了。”

黎筱雨說不了話,點了頭,手掌跟她的手掌緊緊握著。

周迦寧哭出聲。

好一會兒她哭著去開了壁燈,昏黃的光線裡,黎筱雨可算看清了她。

哭的淚眼模糊。

黎筱雨伸手去摸她的臉,滿眼都是溫柔的神色,大拇指蹭著周迦寧眼角幫她擦了眼淚,周迦寧不敢亂碰她,隻用臉頰去蹭黎筱雨的掌心,再稍微起身,湊到黎筱雨枕頭邊,%e5%90%bb她的額頭,拉著她的手:“剛剛衛萊都跟我說了,你要把我氣死了,你怎麼那麼笨不肯給我打電話,你早點說清我早點就回來了,結果你又差點把自己害死了。”一邊哭一邊道:“我寧願你不要有一點事兒。”

黎筱雨說不了話,隻好都不說了,拉著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的臉,在氧氣麵罩下對她露出一點笑容。

周迦寧%e5%90%bb在她眼眸上,也不再說話坐在她床邊,一隻手拉著她,另一隻手摸著她額前的發絲,手指蹭她的眉毛,心疼的要命。

黎筱雨像被順毛的貓,在她暖和的手掌底下睡著了。

周迦寧在凳子上一動不動陪了她一夜。

第二天黎筱雨醒來,場麵也挺奇怪,衛萊、周迦寧、她爹人都在,三個人互相之間話也不多。黎筱雨照例開始一天的恢複治療,一連好幾天,白天都是他們仨陪著,晚上就是周迦寧一個人熬著陪她,有時候她都有點不忍心,想讓衛萊替她。

但那三個人之間達成了什麼協定或者共識,黎筱雨也不知道。

等嗓子勉強恢複的能發音說話了,衛萊還勸她,叫她少開口。

黎筱雨瞧她吩咐的凶,索性閉嘴不跟她說話,等到晚上,她爹跟衛萊都去休息了,就剩周迦寧一個人了。

黎筱雨靠著厚枕頭,在床頭坐著,看了一會兒ipad裡的電影,確定都沒有其他人了。張了張嘴,喊出來:“迦寧……”

聲音從喉嚨裡出來有點粗糲,周迦寧嚇了一跳,在她床邊把她嘴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