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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微信都設置了,徹底孤家寡人摧毀了半生。慘的不能再慘了,都快一無所有了。

胖子還無知無覺翻手機,剛看一眼,頓時沙發上蹦起來,一臉橫肉顫唞:“老子幫你把這記者宰了去!把大胡子揍死!哥哥給你出口氣!”

黎筱雨扶著額頭嫌累,胖子這貨真的不是虛胖,如果不混電影圈,去當黑社會也是十分有前途的,大遼寧漢子從小戰翻貓貓狗狗,一腔闖關東的熱血,如果生在三國時期怎麼著也能混個張翼德。和平的現代化時期,因為數理化不行,但是身體好能扛得動幾十斤的機器上山下鄉拍攝,所以當時攝影係麵試的時候,教授拍著桌子都激動,說現在來麵試的要麼80斤跟吸毒一樣的小白臉,要麼直接穿裙子的兔爺,這他媽的出野外搭腳手架,扳手都拎不動!能TM搞好電影嗎?

一語道破搞電影的就是工地民工的真理。

黎筱雨歎口氣,實在也不敢放這隻藏獒出去胡撕咬,拉著他胳膊道:“你冷靜點,知道你對我好,那不是還有彆的出路嗎?”

要不是王明利在攝影方麵真的也挺有才華,她也早就要把王明利拋棄了。這會兒苦口婆心跟王胖子解釋經過。王胖子心眼直,他可沒有GAY那麼多花花心思,隻心腸熱拍桌子大罵胡子無恥,黎筱雨反倒是花了好多功夫把他給勸冷靜了。

……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沒得人安慰,先把周邊的阿貓阿狗們全安撫了一遍,黎筱雨都覺得自己黴的要命,特彆想死。

可她是個以大事兒為重的人。強打精神,收拾了一番,把劇本從電腦裡當下來,打印的整整齊齊,裝訂的認真。借了胖子的公文包,等到了約定時間,按著大胡子給的地址,讓胖子把她送去。

送的路線是越走越不對,等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黎筱雨汗毛倒豎,心道,我靠,巨他媽邪門!

當時想走,又礙於製片人的誘惑。

黎筱雨咽了口唾沫,一頭走進這造孽的酒店,沒錯就是她那天喝醉莫名其妙滾進來的酒店。

胖子還納悶:“你說她要不是一女的,我還擔心這是想把你怎麼樣的節奏啊。”

“就餐廳吃個飯。”黎筱雨給自己壯膽,揮揮手道:“你回去吧,有事兒我給你打電話。”

“記得打給我。”胖子真不放心。

“你彆晃我就行。”黎筱雨才不放心他。

“信你哥們好嗎?”胖子保證。

黎筱雨隨他了,提著公文包,跟著服務員上了頂層餐廳。

天光蒙蒙,霧霾嚴重,也分不清天黑天明了,就當是黑了吧。黎筱雨乘著電梯上了頂樓,厚重的木門打開,燈火通明下,一個植被環繞的玻璃房子。

流水淙棕,假山布置的精巧。黎筱雨繞了一座山後,發現十幾桌空位,最裡頭那桌裡坐著個女的。

穿著身灰色的套裝,大冬天露著兩條%e8%85%bf,身材玲瓏有致,挽著頭發顯得乾淨利落,低頭正打電話。

黎筱雨提著公文包,湊過去道:“請問,你是周迦寧,周製片嗎?”

女人一抬頭,儀態優雅,漆黑精致的眉頭下,性感的眼眸裡透出一絲冷笑,語意嘲諷道:“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黎筱雨哐當把公文包掉地上了,渾身都僵了,老半天揉揉眼睛,發現沒看錯。

這感覺怎麼形容好,她藝術創作的大腦唯一能夠想出的就是,抗戰劇裡她給抗日英雄說殺鬼子戲,雄赳赳氣昂昂的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周迦寧靠在沙發椅上,歪著頭打量她道:“你可真有本事,差點就讓你把重點劇給攪了,好不容易他個人被集團捧成品牌,央視花重金有意合拍,托你洪福,李勁鬆要是這節骨眼上臭了名聲,這部政治題材的電視劇也就得飛。”

“可我是無辜的……是他欺負我……”黎筱雨腦子轟然一聲,覺得對方一臉嚴肅滿嘴都是顛倒是非黑白,頓時委屈生氣,心想這周迦寧見麵不如聞名,一嘴生意經,半點像那麼有才有眼光的製片,根本和大胡子是一丘之貉,看來自己是找錯人了,要白受這個冤枉。她咬著下嘴%e5%94%87氣的臉紅脖子粗,早知見上周迦寧是這種局麵,她打死都不來了!

周迦寧是被新聞給氣的,她前晚上收拾了半天爛攤子,特意把黎筱雨拉扯走,就是怕什麼地方躲著那些狗仔。結果白忙活,李勁鬆爛泥扶不上牆,要不是看在他老婆還有點用處,自己要抽他了。現在光折磨黎筱雨頂什麼用?虧這丫頭還聰明,知道利用吃虧來接觸自己,不算蠢到家,周迦寧就當完成任務,催促道:“我時間有限,劇本給我,你吃飯,我掃幾眼。”

“哦。”黎筱雨不情不願,但畢竟這是她逆境裡的唯一機會,還是%e5%b1%81%e8%82%a1挨著椅子邊坐下去,恭敬的雙手遞上劇本,秀女參選似得等翻牌子。

周迦寧一言不發低頭翻劇本。

侍者隨即給黎筱雨端上一盤滋滋作響的牛排。

黎筱雨這會兒吃龍肉都味同嚼蠟,緊張的手心出汗,就怕周迦寧還沒看完三行就丟垃圾桶,她跟那種去參加選秀的爛選手一樣,歌還沒三句,導師狂按鈴鐺喊著滾出去。

周迦寧翻著劇本,時不時還瞅她一眼,眼神帶著懷疑和不客氣,瞧她不吃飯道:“點的不和你胃口嗎?”

黎筱雨標準的霸王龍食肉動物,老鄉的%e9%b8%a1啃的嘎嘣脆,此時此刻一是太緊張沒心情,第二是裝純,你說好歹為見製片都穿上香奈兒這麼高級了,能在人跟前吃的嘎嘣脆%e9%b8%a1肉味兒嗎?大狸子屬於窩裡橫,見人麵生的時候比鵪鶉還作,說點恭維話道:“您一點就是和我胃口的,我挺愛吃的,可我現在不太餓。”

周迦寧翻著劇本,一手抬了手機道:“彆恭維,我不是神仙猜不出來,是你微博上說你喜歡吃。”頓了頓,冷嘲熱諷道:“等晴天的大狸子,新浪搜索名人榜第四,還被人扒出來是我們的員工損害公司聲譽。”

打進門一聊上天開始,黎筱雨智慧的狸子腦就感覺到了,這女的來見自己屬於不情不願純屬應付。黎筱雨又生氣又尷尬,自己也懵,怎麼就能那麼巧睡上周迦寧?周迦寧不是沒去嗎?可這緊要關頭,她憋著實在也不敢問,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拿到投資,才不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兒。

隻好繼續裝鵪鶉,黎筱雨忍著屈辱,跟她解釋:“周製片,新聞都是假的,聲明也是企宣讓我發的,不是我本意,你彆信好嗎?其實我真的想好好拍部好戲,就需要一個機會,可我不是那種為機會毫無底線的人。”

翻著劇本,周迦寧不吭聲,好一會兒翻得差不多才搭理她,冷冷道:“我不需要你解釋,那件事如果是真的,你這會兒早被人開除踢出影視圈了,為你得罪人不值得。”生氣歸生氣,好歹將來要的職掌集團,在內部事務處理上,周迦寧也比較公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話其實是好話,但那張臉和語氣冷冷清清,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慢。黎筱雨天生反骨,藝術家本質作祟,就見不了這類太高高在上的。裝鵪鶉裝著裝著就煩躁了,黎筱雨乾脆管她什麼製片不製片,反正睡都睡過了,誰怕誰啊,盯著她道:“我內心來講真的很感謝公司對我的寬宏,也感謝你百忙之中屈尊見我,我也不浪費你的時間了,你直說劇本怎麼樣吧,不行我馬上走。”

黎筱雨對這個破事兒也已經看透了,指望靠才華往上爬那也是做夢,這世界人要點臉都沒法活了。就周迦寧那個一目十行不停翻頁,是好好看了嗎?趕緊說不好判死刑,老娘也走人回家睡覺,咱都不要互相耽擱好嗎?

周迦寧就算是生著氣,舉手投足也頗為優雅,放了劇本在桌子上,神情多了幾份嚴肅。

黎筱雨被盯的緊張,主要怎麼說……也是睡過的,想想就彆扭的慌,她一瞧見周迦寧的臉,不由自主得想起來她那一身白花花的肉,真的皮膚特彆白,牛奶裹了一樣,細白如雲,黎筱雨腦袋嗡一下道:“怎麼了?寫的真不行?”

周迦寧問的傲慢:“是你寫的嗎?”

黎筱雨臉都青了,覺得遭遇質疑和侮辱,也不客氣:“是我寫的。原稿在我電腦裡有存儲日期,每一版修改都存檔了,有幾章是我拍戲間隙寫的,還留有手稿,你要看嗎?”

她神色硬氣,周迦寧再把劇本翻幾頁,也認真起來道:“可能的話,你可以給我提供,我再把握一下。就目前的程度來說,故事結構還可以,一些設置比較新穎,台詞也見功夫,這故事年代是60,這麼個老氣橫秋煉鋼廠的故事,不像你這個年紀寫的。”

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黎筱雨心都在嗓子眼,感覺離成功就差一步之遙,想起來對方也是有境界的製片人 ,頓時又尊重回來,縮著脖子張望著對麵那張冷豔的妖孽臉,吞吞吐吐道:“周製片,你的意思是好?或者說,你覺得能……能拍嗎?”

“單就劇本來說,打磨打磨,拍攝也是可以的。”周迦寧實話實說。在電影的問題上,她本人務實踏實。雖說大學在海外學金融,但爹過去是國營製片廠廠長,現在是圈內著名商業大佬,她打小就是各類藝術大師的座上賓,關於電影的專業理論修養她都能去學院開課講課,本子能拍不能拍,她心裡有數。瞧見黎筱雨還確實有些才氣,本著對藝術的尊重,態度稍稍緩和。

“太謝謝你了,周製片,我就知道找你沒錯!”難得遇上伯樂,黎筱雨差點哭出來。

周迦寧瞧她激動的模樣,也不瞞著她道:“先彆高興,我欣賞你這個姥爺的劇本,但不代表我現在就投拍。”

“啊?”黎筱雨是個成大事的人,等也是能等:“你要投,我明年初拍也行啊。”

搖搖頭,周迦寧有點惋惜道:“你剛有負麵新聞,我不能投拍你導演的電影,本來文藝片就沒有票房,我不想連口碑和獎項都沒有,而且給你投資會得罪李勁鬆的老婆,雖然不怕她,但擺平她也得花點錢。如果你非要拍攝,我可以選擇購買劇本,但是導演得換彆人,本身我也沒看過你的影像成品,不好貿然讓你導演。”

黎筱雨高興了十幾秒就被判了死刑,冷水潑般身涼半截又不死心,掙紮道:“周製片我必須自己拍,我不賣劇本。關於負麵新聞,我可以開發布會解釋……我跟大胡子真的沒什麼!”

“我相信你,但坐實了李導演誘拐晚輩的醜聞,對那眼下的電視劇又有不良影響。目前你不能公開說被騙,造成集團不可挽回的損失。”周迦寧早起都快被新聞炸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