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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差不齊,互相不認識也是很正常的。

“我也是這幾天才和房東講好條件搬過來的。”艾老板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秦大夫一邊抬頭看她,一邊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叭”的一下把電視關了,隻剩紅色的指示燈還在閃爍。

“這麼說來,咱們住得很近啦?”

艾老板已經換好了鞋子,一手搭在門鎖上,定定地看著秦大夫,“嗯,很近,非常近。”

秦大夫不知所以地眨眨眼,跟著艾老板出了門,拐到樓梯口,一步,兩步,三步,艾老板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連樓都還沒下去,停在三樓的樓梯口乾嘛?

“我到了。”艾老板撥了撥耳邊的頭發,輕聲說道。

“!嗯?”秦大夫有些吃驚地打眼望了望三樓的走廊,抬起手臂指著走廊儘頭的防盜門,“你是說,你住這兒?我樓下?”

艾老板點點頭,笑道:“對啊,謝謝你送我回來。”

沒緩過勁的秦大夫張了張嘴,心裡各種念頭齊齊湧出——我說什麼來著?緣分啊。

☆、第二十八章

趁著中場休息的時候我溜到隔壁小超市買了一大包瓜子,拿回來拆開放在秦大夫的桌子上,另外搬了一把椅子,打算把她們兩那點故事聽完。

秦大夫見我一副興致勃勃想要八卦的樣子,有些不大樂意,擰著眉毛指指診所大門:“你還真是給你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在診所裡嗑瓜子成什麼體統!要是有病人來看病,會覺得我們一點都不專業!”

我%e5%b1%81%e8%82%a1都還沒在椅子上坐穩,聽到這話不免有些失望,隻好帶著討好的眼神看著艾老板。這時候艾老板也說得興起,總不能就這樣停下來吧,那也太吊人胃口了。

果然,艾老板一點兒都不客氣地抓了一把瓜子,側著身子,雙%e8%85%bf交疊而坐,笑著說道:“怕什麼,大妞,你去把大門關上,今天診所不接待來客。”說著,還挑起細長的眉毛睨著秦大夫,“我今天心情好,就愛說故事,咱們好好聊聊。”

秦大夫鬱鬱地“哼”了一聲,“不開門病人怎麼進來,病人不來我怎麼養家糊口!”

“咦?”艾老板表情極是誇張地反問道,“你哪裡需要養家糊口?不都是我養的你麼?怎麼?想造反了?”

一句話就堵得秦大夫臉皮一紅,抬起手臂堪堪就要發作,卻在艾老板滿是調笑的眼神下很不甘心地鬆了肩膀,臉也側到了一邊去,再不搭理艾老板。

瞧她這出息的樣兒。我捂著嘴偷偷笑著,跑到大門邊上把百葉窗拉起來,這下子外麵的人就看不清診所裡麵的情形了。

“好了。這下方便了吧。”我拍拍手,也抓了一把瓜子,磕了一顆,“秦大夫,你也吃啊,這是綠茶口味的,味道還不錯。”

秦大夫用那雙慣常拿來把脈寫病曆的素手撥了撥耳旁的碎發,不冷不熱地說:“我不愛吃這個,臟手。”

我心說你怎麼這樣難伺候,不吃就算了,還嫌吃了臟手,什麼怪毛病。有潔癖的人了不起啊?

“好了好了,你彆管她,她就這臭毛病。”艾老板好心出來打著圓場,順手在麵前鋪了一張紙巾,把手心對著紙巾的中間兒,一鬆手,一小堆瓜子仁就撒在了紙巾上。她把紙巾往前一拉,衝秦大夫一抬下巴,“喏”。說完又抓了一大把,慢慢剝了起來。

秦大夫仍是彆著臉,剛要梗著脖子表示自己不吃瓜子的決心,就被艾老板微微眯起的眼神唬得癟了癟嘴,看起來非常委屈。剛剛還說自己不吃瓜子的秦大夫伸手挑了一粒,一臉的不情不願,慢慢放進了嘴裡,好像誰在逼她吃毒藥似的。

我暗自搖搖頭,讓你作,早晚把自己作死。這才是給兩分顏色就開染坊的典型代表。

“老板娘,你們剛才講的那人,是秦大夫麼,我怎麼瞅著差那麼遠呢。”說著我還帶著懷疑的眼神打量了秦大夫一番,“她當年,有那麼熱心腸麼。”自從那天跟艾老板達成了統一戰線,我就開始稱呼她為老板娘了,也不管秦大夫怎麼想的,反正她抗議也沒用。

本來在一旁數瓜子仁的秦大夫一聽這話,立馬拍了拍桌子抗議起來,“喂,怎麼說話呢。我是專業的醫護工作者,熱心腸什麼的都是天生的,不許你隨便質疑我!”這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倒是真的能看出一點年輕時的血氣。

“那你現在怎麼就這麼頹了?”仗著艾老板在,有人撐腰,料想秦大夫也不會發作,大不了回頭威脅威脅我,反正也不能炒了我魷魚。這兩口子,艾老板我惹不起,就不信連秦大夫我都不敢招惹,不然老被她倆打壓著,我還混什麼呀。於是我不怕死地往秦大夫傷口上戳,“不就是沒能留任,灰溜溜地回來接班了麼,你前後也不至於差這麼多啊。”

秦大夫眉毛都吊了起來,憤憤地往嘴裡塞了一大把瓜子仁,含糊不清而又怒氣衝衝地說:

“你剛才聽的根本就是剪輯腰斬過的版本,梅傑超怎麼給我穿小鞋你一點兒都不知道,那些個破事兒也是我不稀得講,不然換了是你,早就受不了了。我也不是怪他看我不順眼,千方百計的要整我,左右我都和他不對盤,互相不爽利,他要整我,我也隻能接招。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要是沒有他做攔路虎,我也不用這麼灰溜溜地就回來了,丟死個人。總之,就是他的錯。”

“行了啊,都這麼多年了,你又何必呢。”艾老板又剝好了一把瓜子仁,放到紙巾上,剛開始剝的那一點兒已經不知不覺的被秦大夫吃光了,“你要是非要怪他做攔路虎,那我間接的也是幫凶,你是要連我也一起算進去麼?”言畢目光幽幽地看著秦大夫。“你老念著這事兒,可是他都認不出你了,有什麼意思。”

秦大夫低著頭不說話了,表情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怎麼著。我在一旁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出,氣氛一時間都有些凝固了。

沉默了半晌,秦大夫輕輕開口:“我就是發發牢騷,沒彆的意思。誰叫他長得太不入眼了,不拿他當罪魁禍首都不成。”

我差點沒被瓜子殼嗆死,合著你老這麼怨念,還是因為人家長得太醜了汙了你眼睛啊?這到底是什麼毛病?照她這個習性來看,秦大夫之所以會和艾老板勾搭到一起,多半也是因為人家長得好。本來隻是心裡想想,可不知怎麼的這話就問出來了。

而且聽到這個問題的秦大夫居然沒有猶豫地就“嗯”了一聲,很爽快地就承認了。

我被驚得目瞪口呆,艾老板就坐在這兒呢,你都不知道回答得含蓄一點兒嗎?!這簡直就是存心給自己找不自在啊!

“你……這……”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說她。

艾老板在旁邊倒像是不甚在意地說著:“這不是挺正常的麼。”

“那你就不介意?怎麼說,這都太那啥了……”我還是無法理解。因為相貌而勾搭到一起,到底靠不靠譜。

“你難道不覺得,這是對我的一種肯定嗎?”艾老板如是說道。

成,我確實和這兩口子不是一個頻率的。還是換個話題吧。

“那照這麼說,你倆之後就這麼勾搭上了?”

“勾搭?哪那麼容易?再說了,我是那麼容易就讓人勾搭的麼?”艾老板對我的說法非常不滿意,她把目光從手裡的瓜子上移開,瞪我一眼,然後看了看默默往嘴裡塞瓜子的秦大夫,“就她那傻乎乎的樣子,給她兩年時間也不可能啊。”

“難道不是?你倆連租個房子都能租到樓上樓下,而且剛見麵的時候不也擦了點火花麼,這下子就該近水樓台先得月乾柴遇上烈火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什麼的了,趕緊下手啊。既然不是她勾搭的你,那就是你主動啦?”

艾老板眉毛一擰,斜眼看著我,“怎麼說話的?我犯得著自己主動麼?”

我連連點頭稱是。你天生麗質難自棄,你回眸一笑百媚生,你倒是不需要主動啊,可就是不知道是誰天天到診所蹲守來著,還找我做內應。

“你真想知道?”

我猛點頭。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我渴了,想知道就去給我倒杯水來。”艾老板清了清嗓子,倒真的像是口渴了似的。

“好。”我正打算起身用給病人準備的一次性紙杯給她倒一杯水,就被她出聲打斷了。

“等會兒。”艾老板努了努下巴,示意我看向秦大夫放在桌子上的水杯,“用那個,要溫的。”

這……我張張嘴,看著秦大夫,她皺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我,毫無疑問地在說——你敢拿這個倒水試試?

隻不過很可惜,我現在跟著艾老板混飯吃,自然是要聽艾老板的。所以我伸手一把就將杯子抓了過來,趁著秦大夫還沒說話,起身就走。

我在秦大夫銳利的眼神注視下捧著她的水杯,%e5%b1%81顛%e5%b1%81顛地去飲水機那裡接了滿滿一杯,放到口渴的艾老板麵前。

艾老板順手一推,杯子就移向了秦大夫,“喝點水,瓜子吃多了口渴,小心一會兒又咳嗽。”

我不自覺地抱了抱自己的手臂,上麵已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大片%e9%b8%a1皮疙瘩。艾老板今天吃錯藥了?好難得見她這麼溫柔體貼。

倒是秦大夫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e5%94%87,抱著水杯安之若素地喝了起來。喝一口水就往嘴裡塞一大把瓜子仁。吃得比誰都起勁兒。艾老板剝得快,她吃得更快。

我在一旁悄悄看著,覺得自己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好,雖然我是電燈泡,但是不該亮的時候就假裝自己電線短路好了。

“剛剛講到哪兒來著?”艾老板抬起眼皮掃了我一眼,問道。

“就說到之後你倆是怎麼勾搭上的。”

“之後的事兒嘛……”她停下剝瓜子的手,像在思忖著什麼。

我趕緊把耳朵往艾老板的方向側了側,有八卦可聽,當然得積極一點,是吧?

☆、第二十九章

話說自從知道艾老板就住在自己樓下之後,秦大夫打心眼裡覺得兩人很有緣分,激動之下朗聲笑道:“呀,原來你就住我樓下,怎麼不早說呀!”

艾老板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秦大夫繼續說著,“咱們兩真的是太有緣分了,那以後不是經常都會見麵?”

這樣熱情洋溢的語氣讓艾老板不禁有些頭痛和無奈,隻好揚起一臉笑容附和說:“是啊,真的是緣分不淺呢。”隨即她禮貌性地問道,“要不要進去坐坐?”

通常情況下,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家也許都會識趣地推辭一番,“不了不了,改日再來拜訪”,畢竟認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