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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歪記 十四的馬甲 4296 字 2個月前

其事?難道他也如齊樂一般,已練成了“金剛護體神功?”其實這兩人誰也沒有“金剛護體神功”。齊樂所以刀槍不入,隻是穿了護身寶衣,而瘦頭陀卻是腳下踩了高蹺,憑空高了一尺。桑結以為他身材真是如此魁梧,伸指點他腰間,中指處卻是他大%e8%85%bf外側。瘦頭陀隻一陣劇痛,%e7%a9%b4道並未封閉。

這時胖頭陀已和葛爾丹鬥在一起。滿臉瘡疤的J女在和阿琪相鬥,另外一名J女卻向齊樂撲來。齊樂笑道:“你發花癲麼?這般惡形惡狀乾什麼?”眼見那J女十指如鉤,來勢凶狠,一低頭便鑽到了桌子底下,伸手在那J女的%e8%85%bf上一推。那J女喝了迷春酒後,藥力發作,頭腦中本已迷迷糊糊,給她一推,站立不定,身子晃了幾晃,一跤坐倒,再也站不起來。跟著其餘三名假J女也都先後暈倒。

瘦頭陀和桑結拆得幾招,嫌足底高蹺不便,雙腳運勁,啪啪兩聲,將高蹺踹斷了。桑結罵道:“原來是個矮子。”瘦頭陀怒道:“老子從前可比你高得多,我喜歡做矮子,跟你什麼相乾?”桑結哈哈大笑,兩人口中說話,手上絲毫不停。兩個都是武功好手,數招之後,互相暗暗佩服。桑結心道:“吳三桂手下,居然有這樣一個武功了得的矮胖衛士。”瘦頭陀心道:“你武功雖高,卻給齊樂這小鬼做走狗,也不是什麼好腳色。”

那邊廂葛爾丹數招間就敵不過胖頭陀了。隻是胖頭陀喝了一杯迷春酒,手腳不甚靈便,才一時沒將他打倒。阿琪見跟自己相鬥的J女招式靈活,可是使不了幾招,便即暈倒,暗暗奇怪,轉頭見葛爾丹不住倒退,忙上前相助。胖頭陀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下,隻感敵人在自己%e8%83%b8口拍了一掌,力道卻不厲害。他閉著眼睛,兩手一分,格開對方手臂,雙手食指點到了敵人腋下。阿琪登時全身酸軟,慢慢倒下,壓在陸高軒背上,正自驚惶,隻見胖頭陀突然俯衝摔倒。葛爾丹叫道:“阿琪,阿琪,你怎麼了?”驀地裡胖頭陀躍起身來,當%e8%83%b8一拳,將他打得摔出丈許,重重撞在牆上。胖瘦二頭陀內力甚深,雖然喝了迷春酒,但這不過是青樓中所調製的尋常迷[yào],並不如何厲害。兩人雖感昏暈,還在勉力支撐。

這時瘦頭陀雙眼瞧出來白蒙蒙的一團,隻有桑結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晃來晃去,他伸手去打,都給桑結輕易避過,自己左肩和右頰卻接連重重的吃了兩拳。桑結的拳力何等沉重,饒是瘦頭陀皮粗肉厚,卻也抵受不起,不禁連聲吼叫,轉身奪門而逃。陸高軒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上身%e7%a9%b4道未解,糊裡糊塗的跟著奔了出去。

葛爾丹給胖頭陀打得撞上牆壁,背脊如欲斷裂,正自心怯,卻見敵人左手扶住了桌子,閉著眼睛,右掌在麵前%e8%83%b8口不住搖晃,似是怕人襲擊。葛爾丹瞧出便宜,躍將過去,猛力一腳,踢中他後%e8%87%80。胖頭陀大叫一聲,左手反轉,抓住了葛爾丹%e8%83%b8口,將他身子提了起來。桑結搶上相救。胖頭陀睜開眼睛,抓著葛爾丹搶出甘露廳,飛身上牆。桑結喝道:“放下人來!”追了出去,跟著上屋。但聽兩人呼喝之聲漸漸遠去。

齊樂從桌底下鑽出來,隻見地下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大堆人。雙兒和曾柔躺在廳角落裡;四名假J女暈倒在地;鄭克塽本來伏在桌上,打鬥中椅子給人推倒,已滾到了桌子底下;阿琪下`身擱在一張翻倒的椅上,上身躺在地下。一乾人個個毫不動彈,有的是被點中了%e7%a9%b4道,有的是為迷春酒所迷,均如死了一般。

她最關心雙兒,忙將她扶起,見她雙目轉動,呼吸如常,便感放心,隻是她不會解%e7%a9%b4,隻好將雙兒、曾柔、阿琪三人扶入椅中坐好。忽然想起一人,急忙奔去韋春芳房裡,隻見韋春芳倒在床邊,齊樂大驚,忙搶上扶起,見她身子軟軟的,呼吸和心跳卻一如其常,料想隻是給神龍教的人點了%e7%a9%b4道,過得幾個時辰自會解開,這才放心。

回到甘露廳中,側耳傾聽,沒半點胖瘦二頭陀或桑結、葛爾丹回轉的聲息,便走過去方才向自己大使眼色的那女子身前,俯身伸手,在那女子臉上抹了幾抹,邊抹邊道:“還好好妹子你信得過我,良心還在。”一層灰泥應手而落,露出一張嬌嫩白膩的臉蛋。齊樂一聲驚呼,原來竟不是方怡,而是小郡主沐劍屏。她趕忙抱了她起來,在她頭上輕輕一%e5%90%bb,道:“你這傻丫頭,我不是讓你跟著你哥哥麼,怎麼又被神龍教的擄到這來了。”

她把沐劍屏安置好後,又去抹了另三人的泥粉。一人是洪教主夫人,一人正是方怡,剩下一人竟是早已被自己忘諸腦後的假太後毛東珠。

她又走到廳外一瞧,隻見數名%e4%ba%b2兵死在地下,院中烏燈黑火,聲息全無,心想:“胖瘦二頭陀都喝了藥酒,終究是打不過那兩個結義哥哥,但如洪教主他們在外接應,結果就難說得很了。兩位哥哥,倘若你們今天歸位,小弟,不對,小妹恕不同年同月同日死,對不住之至!”

回進廳來,但見眼前一排美人,有的昏迷不醒,有的難以動彈,各有各的美貌,各有各的嬌媚,心道:“這邊床上還有一個,比這六個人還美得多。那還是我算是拜過天地、卻未洞房花燭的。”唉,瞧著她們,隻覺甚是難辦。自己可上演不了韋小寶大床洞房那一出,何況這還並不都是自己的媳婦。

她想了想,先將阿琪抱到廳上,放在椅中坐好,隻見她目光中頗有嘉許之意。齊樂不去理她,又將假太後捆了丟在一邊。

她正想著下一個先扶誰,這時隻見曾柔的一雙俏眼瞧向自己,曾柔這些天早已知齊樂是女子,可此時仍是臉上暈紅,神色嬌羞。齊樂想起她隻是給點%e7%a9%b4,並未喝迷[yào],便上前笑笑,%e4%ba%b2了一下,見她並無惱意,就道:“是不是這麼坐著不舒服,我抱你去躺著吧,我不會解%e7%a9%b4,你多堅持會。”說著將曾柔抱了去床上,挨著沐劍屏躺下,齊樂在床沿上坐了會,看了看大床,想了片刻,當下又把雙兒和方怡也抱去了床上。這下人一多空間小了些,齊樂才想起最裡麵的阿珂,隻見阿珂兀自沉睡,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口%e5%94%87邊微露笑意,她昏迷之中,多半兀自在大做好夢。齊樂看了她半晌,終於長歎一口氣,心想:“看你隻是人傻的份上,我最後再幫你一次。”便將她也留在了床上。

齊樂正要去捆洪夫人的時候,忽聽得床上一個嬌柔的聲音低聲道:“不……不要……鄭……鄭公子……是你麼?”正是阿珂的聲音。她飲迷春酒最早,昏睡良久,藥性漸退,慢慢醒轉。齊樂放下洪夫人,過去扶起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是我。”阿珂尚未完全醒轉,隻聽這聲音並不是鄭克塽,驚道:“不,不!你不要……”掙紮了幾下。這時聽得鄭克塽在廳中叫道:“阿珂,阿珂,你在哪裡?”喀喇一聲,嗆啷啷一片響聲,撞翻了一張椅子,桌上杯碟掉到地下。阿珂聽到他在廳上,那麼抱住自己的自然不是他了,一驚之下,又清醒了幾分,顫聲道:“你……你是誰?怎麼……我……我……”齊樂隻好道:“師姊,我的聲音你已經聽不出了?”阿珂聽得原是齊樂,稍微放下心來,可畢竟全身酸軟無力,隻好叫道:“鄭公子,鄭公子!”鄭克塽跌跌撞撞的衝進房來,房中燭火早已熄了,齊樂因為已在暗中呆了良久,早就習慣,已看得清大概,可鄭克塽卻不行,隻聽砰的一聲,他額頭在門框上一撞,叫道:“阿珂,你在哪裡?”阿珂道:“我在這裡!齊樂,你乾……乾什麼?”鄭克塽道:“什麼?”他不知阿珂最後這兩句話是對齊樂說的。

齊樂就是為了讓她遠離鄭克塽,此時如何肯放?阿珂央求道:“好齊樂,求求你,快放開我。”齊樂道:“我說過不放,就是不放!大丈夫一言既出,什麼馬都難追。”鄭克塽又驚又怒,喝道:“齊樂,你在哪裡?”齊樂故意道:“我在床上,抱著我老婆。那天拜天地,你也是瞧見的。你來乾什麼?要鬨新房麼?”鄭克塽大怒,循聲撲向床上,來掀齊樂,黑暗中抓到一人的手臂,問道:“阿珂,是你的手麼?”阿珂道:“不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鄭克塽隻道這手臂既然不是阿珂的,那麼定然是齊樂的,當下狠狠用力一扯,不料所扯的卻是方怡。她飲了迷春酒後昏昏沉沉,但覺得有人扯她手臂,左手反過去拍一掌,正好擊在鄭克塽頂門。她昏昏沉沉的,這一掌無甚力道。鄭克塽卻大吃一驚,一跤坐倒,腦袋在床腳上一撞,又暈了過去。阿珂驚呼:“鄭公子,你怎麼了?”卻聽不見答應。齊樂道:“他來鬨新房,鑽到床底下去了。”阿珂哭道:“不是的。快放開我!”齊樂道:“彆動,彆動!”阿珂手肘一挺,撞在她喉頭。齊樂吃痛,向後一仰。阿珂在黑暗之中也不知抱住自己的是誰,極度驚恐之下,更是沒絲毫力道,忽覺右足又給人壓住了,隻嚇得全身冷汗直冒:“床上有這許多男人!”齊樂在黑暗中找不到阿珂,煩躁道:“師姊,你若如此執意那便罷了,我隻最後與你說一次!……”忽聽得院子中人聲喧嘩,有人傳呼號令,大隊兵馬將幾家青樓一起圍住了,跟著腳步聲響,有人走進麗春院來。齊樂知道來人若不是自己部下,便是揚州的官員,心中一驚,才來得及將洪夫人拉上床,來人火光亮處,已到了甘露廳中,隻聽得玄貞道人叫道:“齊大人,你在這裡嗎?”語音甚是焦急。齊樂隻好答道:“……我在這裡。”

天地會群雄發覺不見了齊樂,生怕她遇險,出來找尋,知她是帶了%e4%ba%b2兵向鳴玉坊這一帶而來,一查便查到麗春院中有人打架。進得院子,見幾名%e4%ba%b2兵死在地下,眾人大吃一驚,直聽到她%e4%ba%b2口答應,這才放心。

齊樂耳聽得眾人大聲招呼,都向這邊湧來,忙起來放下帳子,帳子剛放下,玄貞等已來到房中,各人手持火把,一眼見到鄭克塽暈倒在床前,都感詫異。又有人叫:“齊大人,齊大人!”齊樂叫道:“我在這裡!你們不可揭開帳子。”

眾人聽到她聲音,都歡呼起來。各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臉上都含笑容,均想:“大家擔足了心事,你卻在這裡風流快活。”

齊樂藉著火光,從床上爬了下來,穿上鞋子,說道:“我用計擒住了好幾名欽犯,都在床上,大夥兒這場功勞不小。”眾人大為奇怪,素知她行事神出鬼沒,其時也不便多問。

齊樂吩咐將鄭克塽綁起,用轎子將阿琪送去行轅,隨即將帳子角牢牢塞入被底,傳進十餘名%e4%ba%b2兵,下令將大床抬回欽差行轅。%e4%ba%b2兵隊長道:“回大人,門口太小,抬不出去。”齊樂作勢豪氣,喝道:“門太小,不會拆了牆壁嗎?”那隊長立時領悟,連聲稱是,吆喝傳令。眾%e4%ba%b2兵一齊動手,將麗春院牆壁拆開了三堵。十餘人拿了六七條轎杠,橫在大床之底,將大床平平穩穩的抬了出去。其時天已大明,大床在揚州大街上招搖過市。眾%e4%ba%b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