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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歪記 十四的馬甲 4095 字 2個月前

麼了?”沐劍屏道:“是啊,我也想著她。我幾次邀她,要她跟咱們同去石家莊,她總是說身有要事。師姊,你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方怡道:“在飯館中打尖之時,我曾聽得她跟車夫閒談,問起到山西的路程。看來她是要去山西。”沐劍屏道:“她,她一個人去山西,路上要遇到歹人,可怎麼辦?”方怡歎了口氣,道:“我本想跟徐老爺子說,不用護送我們,還是護送她的好,可是徐老爺子一定不會肯的。”沐劍屏道:“師姊。我……我想……”方怡道:“什麼?”沐劍屏歎了口氣,道:“沒什麼。”方怡道:“可惜咱們二人身上都是有傷,否則的話,便陪她一起去山西。現下跟吳師叔,劉師哥他們遇上,咱們便不能去找她了。”二人因答應過要替齊樂保守身份的秘密,是以話總沒說全。劉一舟聽到這裡,頭腦中一陣暈眩,砰的一聲,額頭撞在了窗格。方怡和沐劍屏齊聲驚問:“什麼人?”

劉一舟妒火中燒,便如發了狂一般,隻想:“我去殺了這小子,我去殺了這小子!”搶到前院,牽了一匹馬,打開客店大門,上馬疾奔。他想齊樂既去山西,便向西行。奔到天明,問明了去山西的路程,沿大道追將下來,每見到有單行的大車,便問:“車裡坐的可是個獨身小子?”齊樂聽劉一舟說,隻覺得心中一陣翻騰,這是不是說明小郡主能接受自己啦?可是,可是這個方怡真是……自己雖說不大想她嫁給劉一舟,可自己後來不也說過隨她去嘛,也沒讓她立誓賭咒嫁自己,怎麼這麼死心眼!這還沒神龍島事件呢,就被她給坑了。不過齊樂又轉念一想,劉一舟這整個就是個神經病!又在心中冷哼一聲,心道:“好,那便你不義來我不仁!整死你可莫要怪我!”

齊樂心中主意轉完,便神神秘秘開口笑道:“劉大哥,你可上了你師妹的大當啦。”劉一舟道:“上了什麼當?”齊樂道:“方姑娘跟我說,她要好好的氣你一氣,因為她儘心竭力的救你,可是你半點也不將她放在心上。”劉一舟急道:“哪……哪有此事?我怎不將她放在心上?”齊樂道:“你送過她一根銀釵,是嗎?銀釵頭上有朵梅花的。”劉一舟道:“是,是啊!你怎麼知道?”齊樂道:“她在宮中混戰之時,將銀釵掉了,急得什麼似的,說道這是她心上人給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能掉了,就是拚了命不要,也要去找回來。”劉一舟一呆,沉%e5%90%9f道:“她……她待我這麼好?”齊樂道:“當然啦,那難道還有假的?”劉一舟問:“後來怎樣?”齊樂道:“你這樣扭住我,我痛得要命,怎能說話?”劉一舟道:“好罷!”他聽得方怡對待自己如此情深,怒火已消了大半,又想反正齊樂逃不出自己手掌心,就鬆開了手,問道:“後來怎樣?”

齊樂給他握得一條胳膊又痛又麻,慢慢將匕首插入靴筒,見手腕上紅紅的腫起了一圈手指印,說道:“沐王府的人就愛抓人手腕,你這樣,白寒楓也這樣。”劉一舟沒聽明白,也不加理會,又問:“方師妹失了我給她的那根銀釵,後來怎樣?你快說,彆拖拖拉拉的了。”齊樂道:“趕了大半天路,總得坐了下來,慢慢歇一會,才有力氣說話。”劉一舟無法,隻得跟著她來到樹林邊的一株大樹下,見她在樹根上坐了,當即並肩坐在她身畔。此時那車夫早已逃得遠遠的了。

齊樂歎了口氣,道:“可惜,可惜。”劉一舟當即擔心,忙問:“可惜甚麼?”齊樂道:“可惜你師妹不在這裡,否則她如能和你並肩而坐在這裡,跟你談情說愛,打情罵俏,她心中才真的歡喜了。”劉一舟大樂,忍不住笑了出來,問道:“你怎麼知道?”齊樂道:“我聽她%e4%ba%b2口說過的。那天她掉了銀釵,冒著性命危險,衝過了清宮侍衛把守的三道關口,身受重傷,還是殺了三名清宮侍衛,將這根銀釵找了回來。我說:‘方姑娘,一根銀釵,值得幾錢?我送一千兩銀子給你,這種釵子,咱們一口氣去打造它三四千隻。你每天頭上插十隻,天天不同,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插的還都是新釵子。’方姑娘說:‘你懂什麼,這是我劉師哥送給我的,你送我一千隻一萬隻,就算是黃金釵兒,珍珠釵兒,又哪及得上我劉師哥給我的一隻銀釵,銅釵,鐵釵?’劉大哥,你說這方姑娘可不是挺傻麼?”劉一舟聽了這番話,隻笑得口也合不攏,問道:“怎麼……怎麼她半夜裡同小郡主說話,說的又是另一套?”

齊樂道:“你半夜三更的,在她們房外偷聽說話,是不是?”劉一舟臉上微一紅,道:“也不是偷聽,我夜裡起身小便,剛好聽見。”齊樂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什麼地方不好小便,到方姑娘窗下去小便,那可不臭氣衝天,熏壞了兩位閉月羞花的姑娘?”劉一舟道:“是,是!後來我方師妹怎麼說?”齊樂道:“你等會,我肚子餓得很,沒力氣說話,你買些東西給我吃?”劉一舟正聽得心花怒放,如何肯走,忙道:“我這裡帶得有幾件作乾糧的薄餅,你先吃了,說完話後,到前麵鎮上,我再好好請你喝酒吃麵,還得跟你賠不是。”說著打開背上包裹,取了幾張薄餅出來。

齊樂接了一張薄餅,撕了一片,在口中嚼了幾下,說道:“這餅鹹不鹹,酸不酸的,算什麼玩意兒?你倒吃給我看看。”將那缺了一角的薄餅給他。劉一舟道:“這餅硬了,味道自然不大好,咱們對付著充充饑再說。”說道將餅撕下一片來吃了。齊樂道:“這幾張餅不知怎樣?”手上拿著一張餅晃蕩,另一隻手將幾張薄餅翻來翻去的挑選,終於挑了一張,撕開來吃。劉一舟追趕了大半天,肚子早已餓了,拿了一張薄餅也吃,一麵吃,一麵說道:“難道方師妹跟小郡主這麼說,是故意慪我來著?”齊樂道:“我又不是你方師妹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她的心思?你是她的%e4%ba%b2%e4%ba%b2好師哥,怎麼你不知道,反而問我?”劉一舟道:“好啦!剛才是我魯莽,得罪了你,你可彆賣關子啦!”齊樂心中不爽道,我要是知道你方師妹心裡想的什麼,至於給你打這一頓嗎!齊樂開口道:“我原……原……唉呀!你這餅不乾淨啊!”劉一舟道:“什麼?”齊樂捂著肚子道:“你這餅哪搞來的?我才吃幾口就肚子疼了啊!你故意整我是不是!”劉一舟站起身來,道:“你胡說什麼……唔……”說著他晃了兩晃,使勁甩了下頭,搖搖擺擺的轉了個圈子,突然摔倒在地。齊樂哈哈大笑,往他身上使勁踢了一腳,說道:“咦!你的餅裡,怎麼會有蒙汗藥?”劉一舟唔了一聲,已是人事不知。

齊樂又踢了兩腳,見他全然不動,於是解下他腰帶褲帶,扒下外衫,將他雙足牢牢綁住,又把他雙手反綁了。見大樹旁有塊石頭,用力翻開,露出一洞,下麵是一堆亂石,將亂石一塊塊搬出,挖了個五尺來深的洞,怒笑道:“哼,‘老子’是吧?敢稱我‘老子’?!看我今天不活埋了你!”將他拖到洞中,豎直站著,將石塊泥土扒入洞中,用勁踏實,泥土直埋到他上臂,隻露出了頭和肩膀。

齊樂忙活完歇了片刻,走到溪水旁,將劉一舟的長袍浸濕了,回到他身前,扭絞長袍,將溪水淋在他頭上。

劉一舟給冷水一激,慢慢醒轉,一時不明所以,欲待掙紮,卻是絲毫動彈不得。隻見齊樂抱膝坐在一旁,笑%e5%90%9f%e5%90%9f地瞧著自已,過了一陣,才明白著了她道兒,又掙了幾下,直是紋風不動,說道:“好兄弟,彆開玩笑啦!”

齊樂笑道:“現下,我又是好兄弟了?”劉一舟嚇得魂飛天外,叫道:“好兄……齊……齊兄弟,齊香主,請你瞧著沐王府的情份,高……高抬貴手。”齊樂道:“我從皇宮裡將你救出來,你卻恩將仇報,想要殺我。你叫我瞧著沐王府的情份……剛才你拿住我時,怎地又不瞧著天地會的情份了?”劉一舟道:“確實是我不是,是在下錯了!請……請……請你原諒。”齊樂提起他辮子,一刀割去。那匕首鋒利無比,嗤的一聲便將辮子切斷,再在他頭頂來回推動,片刻之間,頭發紛落,已剃成個禿頭。齊樂慢悠悠道:“你看,曹操馬匹踏田,以發代首,這……我可是抬過貴手了。”說著,手一鬆,手中匕首便垂直下落,貼著他眼前,直插入土,隻嚇得劉一舟哭爹喊娘,胡亂叫喊:“不要抬了,不要抬了,求齊香主您收回貴手!”`思`兔`網`

齊樂道:“好,咱們好抬好收。”說話間不著痕跡地,淡淡向後瞥了一眼。“我問你,方怡姑娘是誰的老婆?”劉一舟道:“這個……這個……”齊樂大聲道:“什麼這個那個?快說!”提起匕首,在他臉上揮來揮去.劉一舟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小鬼是個太監,讓他占些口頭便宜便了,否則他真的一劍揮來,自己少了個鼻子或是耳朵,那可糟糕之極,忙道:“她……她自然是齊香主……是齊香主你的夫人。”齊樂笑道:“她,她是誰?你說得明白些。我可聽不懂光頭和尚含含糊糊的說話。”劉一舟道:“方怡方師妹,是你齊香主的夫人。”齊樂又道:“咱們可得把話說明白了。你是不是我的朋友?”劉一舟聽她口氣鬆動,心中大喜,忙道:“小人本來不敢高攀。齊香主倘若肯將在下當作朋友,在下……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齊樂道:“我把你當作朋友。江湖上朋友講義氣,是不是?”劉一舟忙道:“是,是。好朋友該當講義氣。”齊樂道:“朋友妻,不可戲。以後你如再向我老婆賊頭賊腦,不三不四,那算什麼?你發下一個誓來!”劉一舟暗暗叫苦,心想又上了他的當。齊樂道:“你不說也不打緊,我早知你鬼鬼祟祟,不懷好意。”劉一舟見她又舞動匕首,眼前白光閃閃,忙道:“沒有,沒有。對齊香主的夫人,在下決計不敢心存歹意。”齊樂道:“你知道怎麼做了?”劉一舟苦著臉道:“以後我如再向方師妹多瞧一眼,多說一句話,我……我便是烏龜**蛋!”齊樂哈哈一笑,道:“既是這樣,那就饒了你吧,便隻割一隻耳朵讓你長記性好了。”突然之間,樹林中一個女子聲音喝道:“夠了!”齊樂聽得是方怡的聲音,心道,你們終於舍得現身了。轉過頭去,隻見林中走出三個人來,當先一人正是方怡,其後是沐劍屏和徐天川。隔了一會,又走出兩人,卻是吳立身和敖彪。他五人躲在林中已久,早將齊劉二人的對答聽得清清楚楚。齊樂似笑非笑道:“原來你們早在這裡了。”說話間將匕首插入靴筒。

徐天川急忙過去,雙手扒開劉一舟身畔的石塊泥土,將他抱起,解開綁在他手腳上的腰帶。劉一舟羞愧難當,低下頭,不敢和眾人目光相接。

吳立身鐵青了臉,說道:“劉賢侄,咱們的性命是齊香主救的,怎地你恩將仇報,以大欺小,對他又打又罵,又扭他手臂?你師傅知道了,會怎麼說?”一麵說,一麵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