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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歪記 十四的馬甲 4140 字 2個月前

道:“咱們一言為定,救不出你劉師哥,我給你做牛做馬做奴才。救出了你劉師哥,你做我老婆。就是這一句話,如何?”

方怡怔怔的瞧著她,臉上紅暈漸漸退了,現出一片蒼白,說道:“桂大哥,為了救劉師哥性命,什麼事……什麼我都肯,倘若你真能救得他平安周全,要我一輩子……一輩子服侍你,也無不可。隻不過……隻不過……”這時方怡已由沐劍屏扶著坐起身來,臉上一紅,低下頭去,隔了半晌,低聲道:“我本來想說,你是宮中的執事,怎能娶妻?但不管怎樣,隻要你能救得我劉師哥性命,我一輩子陪著你就是了。”齊樂有點無奈,又問了一次:“你可是說的真話?不改了麼?”方怡秀眉微蹙,臉上薄含怒色,隔了半晌,心意已決,道:“彆說做你妻子,就是你將我賣到窯子裡做娼妓,我也甘願。”

這女子……這,這**說的是什麼!齊樂對方怡說的狠話一陣冒火,可又無言以對。隻見她擺擺手道:“吃飯!”

方怡一句狠話堵得齊樂心塞,這飯吃得悶得慌,扒了兩口飯,她悶悶問沐劍屏道:“好妹子,你可有什麼心上人,要我去救沒有?”沐劍屏道:“沒有!我怎麼會有什麼心上人了?”這話聽得齊樂一下開心起來,便玩笑道了兩聲可惜。沐劍屏道:“可惜什麼?”齊樂道:“如果你也有個心上人,我也去救了他出來,你不是也嫁了我做老婆麼?”沐劍屏道:“呸!有了一個老婆還不夠,得隴望蜀!”齊樂本就沒真打算要方怡嫁自己,便笑道:“那我不要你師姊了,你嫁我麼?”

驀地裡眼前黑影一晃,一樣物事劈麵飛來,齊樂急忙低頭,已然不及,啪的一聲,正中額角。那物事撞得粉碎,卻是一隻酒杯。齊樂和沐劍屏同聲驚呼,齊樂躍開三步,連椅子也帶倒了,額上鮮血涔涔而下,眼中酒水模糊,瞧出來白茫茫一片。

隻聽方怡喝道:“你立即去把劉一舟殺了,姑娘也不想活啦,免得整日受你這等沒來由的欺侮!”原來這隻酒杯正是方怡所擲,幸好她重傷之餘,手上勁力已失。齊樂額頭給酒杯擊中,隻劃損了些皮肉。沐劍屏道:“桂大哥,你過來,我給你瞧瞧傷口,彆讓碎瓷片留在肉裡。”齊樂氣道:“我不過來,我老婆要謀殺%e4%ba%b2夫。”沐劍屏道:“誰叫你瞎說,連我聽了也生氣。”

齊樂故意氣她們,說道:“你有什麼氣好生?啊,我明白啦,原來大小老婆是吃醋。”沐劍屏拿起酒杯,道:“你叫我什麼?瞧我不也用酒杯投你!”

齊樂伸袖子抹眼睛,見沐劍屏佯嗔詐怒,眉梢眼角間卻微微含笑,又見方怡神色間頗有歉意,自己額頭雖然疼痛,心中氣卻消了,說道:“罷了。你師姊投了我一隻酒杯,你如果不投,太不公平。”走上一步,說道:“老婆你也投罷!”沐劍屏道:“好!”手一揚,酒杯中的半杯酒潑向她。齊樂竟不閃避,半杯酒都潑在臉上。她笑笑道:“好妹子,這般你可消氣了?”

見她嬉皮笑臉,沐劍屏先笑了出來,方怡噗哧一聲,忍不住也笑了,罵道:“無賴!”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交給沐劍屏,道:“你給他抹抹。”沐劍屏笑道:“你打傷了人家,乾什麼要我抹?”方怡掩口道:“你不是他的小老婆麼?”沐劍屏啐道:“呸!你剛才%e4%ba%b2口許了他的,我可沒許過。”方怡笑道:“誰說沒許過?他說:‘老婆你也投罷!’你就把酒潑他,那不是自己答應做他老婆了?”

方怡本來沒將眼前這小太監當作一回事,待見她手刃禦前侍衛副總管瑞棟,用奇藥化去他屍體,而宮中眾侍衛和旁的太監又都對她十分恭敬,才信她確是大非尋常。劉一舟是她傾心相戀的意中人,雖無正式婚約,二人早已心心相印,一個非君不嫁,一個非卿不娶。昨晚二人一同入宮乾此大事,方怡眼見劉一舟失手為侍衛所擒,苦於自己受傷,相救不得,料想情郎必然殉難,豈知這小太監竟說他非但未死,還能設法相救,心想:“但教劉郎得能%e8%84%b1險,我縱然一生受苦,也感謝上蒼待我不薄。這小太監又怎能娶我為妻?他隻不過喜歡油嘴滑%e8%88%8c,討些口頭上的便宜,我且就著他些便了。”想明白了這節,她也不再心悶,便跟著沐劍屏說些笑話。

齊樂挨過去沐劍屏邊上,沐劍屏檢視她額頭傷口中並無碎瓷,給她抹乾了血。齊樂笑笑,討沐劍屏開心,道:“喂,好妹子,跟你劉師哥一塊兒被擒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絡腮胡子……”沐劍屏道:“那是吳師叔。”齊樂道:“還有一個身上刺滿了花,%e8%83%b8口有個老虎頭的。”沐劍屏道:“那是青毛虎敖彪,是吳師叔的徒弟。”齊樂道:“反正也是要救一趟,那我便一道救出來吧。”聞言沐劍屏甚是開心。

三人不會喝酒,肚中卻都餓了,吃了不少菜肴。說說笑笑,一室皆春。

飯罷,齊樂打了個嗬欠,道:“小郡主你今晚跟你師姊換下位置吧,她身上有傷,我總不敢翻身。” 方怡臉一沉,正色道:“你說笑可得有個譜,你再鑽上床來,我……我一劍殺了你。”齊樂一愣,道:“你是傷員,我也是傷員。我都這樣了,還怎麼趴桌子啊?”沐劍屏也紅著臉不知所措,道:“你,你畢竟也是男子……總跟我們擠一張床……”哦,對了,自己身份。怎麼辦呢?齊樂想了想,決定乾脆趁這個機會出櫃算了。是叫出櫃吧?說起來齊樂穿越前沒談過戀愛。她先前以為是沒遇到合適的男生,可穿過來後,特彆是遇到沐劍屏後,她忽然就醒悟了,原來自己喜歡女生!可能跟個人性格有關,關於這件事,她自己倒是並沒什麼糾結就接受了,可現在是要找媳婦。這說出去呢,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對方,也不知道對方接不接受。可這不還是早晚都得說麼,豁出去了!嗯,豁出去!

方沐二人見齊樂呆坐了好半晌,不知她又打得什麼主意。忽然見她拍了一下桌子,道了一聲好。接著便見她居然%e8%84%b1起了自己的衣服,二人嚇得花容失色。方怡更是怒喝道:“你這麼不知羞恥就休怪我劍下無情!”說著便要去找自己的兵刃。齊樂聽見忙喊道:“等等等等!不是的……”直接她一下%e8%84%b1得隻剩內衫,有些忐忑道:“你們看……我是女的,讓我睡床上吧……”

方才被齊樂嚇得花容失色的二人,隻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看錯,心中一陣比一陣更是吃驚。二人一時無法接受,便覺得齊樂是故意為之,一直輕侮自己,於是兩人都生氣不去理她,更讓她遠離。無法,齊樂隻得又花好多功夫解釋自己的情況,終於哄得二人恢複如常。

三人坐在床上,方沐二人一頭,齊樂一頭,齊樂便如受審犯人一般給她們盯著。“好啦,能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們還有什麼問的?”方怡道:“所以說,你是叫齊樂?並不是男子,更不是太監,你是陰差陽錯的來了皇宮,又迫於無奈的留在這?”齊樂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沐劍屏又道:“可是,可是你之前還說讓我們……給你做……做……”齊樂道:“隻要真心相愛,女子娶女子也沒什麼大不了啊。”“啊?”沐劍屏第一次聽得這般說法。方怡倒是淡淡道:“小郡主你莫聽她胡說八道。”齊樂嘿嘿一笑,也不去辯駁。三人又胡亂說些話,最後還是讓齊樂打了地鋪。§思§兔§網§

次日一早醒來,覺得身上暖烘烘地,睜眼一看,身上已蓋了一條棉被,又覺腦袋下有個枕頭,坐起身來,見床上紗帳低垂。隔著帳子,隱隱約約見到方怡和沐劍屏共枕而睡。

她悄悄站起,揭開帳子,但見方怡嬌豔,沐劍屏秀雅,兩人的俏臉相互輝映,確實明麗動人。又想起昨夜小郡主有些惶惶然,隻能輕歎一聲。

她輕手輕腳去開門。門樞嘰的一響,方怡便即醒了,微笑道:“桂……桂……你早。”齊樂點了下頭,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救人。”沐劍屏也醒了過來,問道:“大清早你兩個在說什麼?說了一晚上還不夠麼?”齊樂道:“咦?你怎麼知道我們一直沒睡。”打了嗬欠,拍嘴說道,“好困,好困!我這可要睡了。”又伸了個懶腰。方怡笑道:“跟你有什麼話好說?怎說得上一夜?”齊樂一笑,道:“咱們說正經的。你寫一封信,我拿去給你的劉師哥,他才肯信我,跟我混出宮去。否則他咬定是吳三桂的女婿……”沐劍屏道:“他冒充吳三桂女婿的侄兒。”齊樂道:“如果你師姊做了我老婆,劉一舟就隻好去做吳三桂的女婿了。”方怡道:“你彆胡扯!不過要寫封信,倒也不錯。可是……可是寫什麼好呢?”齊樂道:“寫什麼都好,就說我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最有義氣,受了你的囑托,前來相救,貨真價實,十足真金。”找齊了海大富的筆硯紙張,磨起了墨,將一張白紙放在小桌上,推到床前。方怡坐起身來,接過了筆,提筆沉%e5%90%9f,隻感難以落筆,忽然眼淚撲簌簌的滾了下來,哽咽道:“我寫什麼好?”

齊樂趁機大聲道:“好啦,好啦!我救了劉一舟出來之後,你嫁給他便是,我不跟他爭了。反正你跟了我之後,心裡還是想著他,與其將來戴綠帽,還是讓你快快活活的,去嫁給他**這劉一舟。你愛寫什麼便寫什麼,勞資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方怡一對含著淚水的大眼向她瞧了一眼,低下頭來,眼光中既有歡喜之意,亦有感激之情,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將紙折成一個方勝,說道:“請……請你交給他。”齊樂接過方勝,往懷中一揣,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乾清宮側侍衛房值班的頭兒這時已換了張康年。他早已得了多隆的囑咐,要相助桂公公將刺客救出宮去,卻不可露出絲毫形跡,讓刺客起疑,見齊樂到來,忙迎將上去,使個眼色,和她一同走到假山之側,低聲問道:“桂公公,你要怎麼救人?”齊樂沉%e5%90%9f道:“我再去審審這三個龜兒子,隨機應變便了。”張康年笑著請了個安,道:“多謝桂公公。”齊樂怪道:“又謝什麼了?”張康年道:“小人跟著桂公公辦事,以後公公一定不斷提拔。小人升官發財,那是走也走不掉的了。”齊樂微笑道:“你赤膽忠心給皇上當差,將來隻怕一件事。”張康年一驚,問道:“怕什麼?”齊樂道:“就隻怕你家的倉庫太小,裝不下這許多銀子。”張康年哈哈大笑,跟著收起笑聲,低聲道:“公公,我們十幾個侍衛暗中都商量好了,大家儘力給公公辦事,說什麼也要保公公做到宮裡的太監總首領。”齊樂微笑道:“那可妙得很了,等我大得幾歲再說罷。”跟著想起錢老本送活豬補漏洞的事來,問道:“瑞副總管哪裡去了?多總管跟你們大家忙得不可開交,怎地一直不見瑞副總管?”張康年道:“多半是太後差他出宮辦事去了。”齊樂點點頭,道:“你見到瑞副總管時,請他到我屋裡來一趟,皇上吩咐了,有幾句話要問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