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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俠五義 石玉昆 4116 字 2個月前

%e8%84%b1的話,說了一遍。韓爺聽了,歡喜無限,道:“你這一刺,雖未傷他的性命,然而多少劃他一下,一來驚他一驚,二來也算報了一鏢之仇了。”

二人正在談論,忽見外麵進來一人,撲翻身就給韓爺叩頭,倒把韓爺唬了一跳。蔣爺連忙扶起,道:“二哥,此位便是捕快頭目龍濤龍二哥。”韓二爺道:“久仰,久仰。恕我有賤恙,不能還禮。”龍濤道:“小人今日得遇二員外,實小人之萬幸。務懇你老人家早早養好了貴體,與小人報了殺兄之仇,這便是愛惜龍濤了。”說罷,淚如雨下。蔣爺道:“龍二哥,你隻管放心。俟我二哥好了,身體強健,必拿花賊與令兄報仇。

我蔣平也是要助拿此賊的。”龍濤感謝不已。從此,蔣爺服侍韓爺,又有龍濤幫著,更覺周到。鬨了不多幾日,韓爺傷痕已愈,精神複元。

一日,三人正在吃飯之時,卻見夜星子馮七滿頭是汗,進來說道:“方才打二十裡堡趕到此間,已然打聽明白。姓花的因吃了大虧,又兼本縣出票捕緝甚急,到處有線,難以居住,他竟逃往信陽,投奔鄧家堡去了。”龍濤道:“既然如此,隻好趕到信陽再做道理。”便叫馮七參見了二位員外,也就打橫兒坐了,一同吃畢飯。韓爺問蔣爺道:“四弟,此事如何區處?”

蔣爺道:“花蝶這廝萬惡已極,斷難容留。莫若二哥與小弟同上信陽,將花蝶拿獲。一來除了惡患,二來與龍兄報了大仇,三來二哥到開封府也覺有些光彩。不知意下如何?”韓爺點頭道:“你說的有理。隻是如何去法呢?”蔣澤長道:“二哥仍是軍官打扮,小弟照常道士形容。”龍濤道:“我與馮七做個小生意,臨期看勢作事。還有一事,我與歐陽爺、丁大官人原有舊約,如今既上信陽,須叫榪七到茉花村送信才是,省得他們二位徒往灶君祠奔馳。”夜星子聽了滿口應承,定準在誅龍橋西河神廟相見。龍濤又對韓、蔣二人道:“馮七這一去,尚有幾天工夫,明日我先趕赴信陽,請二員外多將養幾日。就是你們二位去時,一位軍官,一位道者,也不便同行,隻好俱在河神廟會齊便了。”蔣爺深以為是。計議已定,夜星子收收立刻起身,竟奔茉花村而來”

且言北俠與丁大爺來至茉花村,盤桓幾日,真是義氣相投,言語投機。一日提及花蝶,三人便要赴灶君祠之約。兆蘭、兆蕙進內祟明了老母。丁母關礙著北俠,不好推托。老太太便立了一個主意,連忙吩咐廚房預備送行的酒席,明日好打發他等起身。北俠與丁氏弟兄歡天喜地,收行李,分派人跟隨,忙亂了一天。到了掌燈時,飲酒吃飯直至二鼓。剛然用完了飯,忽見丫環報來道:“老太太方才說身體不爽,此時已然歇下了。”丁氏弟兄聞聽,連忙跑到裡麵看視。見老太太在帳子內,麵向裡和衣而臥,問之不應,半晌方說:“我這是無妨的,你們乾你們的去。”丁氏弟兄那裡敢挪寸步。伺候到四鼓之半,老太太方解衣安寢。二人才暗暗出來,來至待客廳。誰知北俠聽說丁母欠安,也不敢就睡,獨自在那裡呆等聽信。見了丁家弟兄出來,便問:“老伯母因何欠安?”大爺道:“家母有年歲之人,往往如此,反累吾兄掛心,不得安眠。”北俠道:“你我知己弟兄,非比外人家,這有什麼呢。”丁二爺道:“此時家母業已安歇,吾兄可以安置罷,明日還要走路呢!”

北俠道:“劣兄方才細想,此事也沒甚要緊,二位賢弟原可以不必去。何況老伯母今日身體不爽呢?就是再遲三兩日,也不為晚。總是老人家要緊。”丁氏昆仲連連道:“是。且到明日再看。”彼此問了安置,弟兄二人仍上老太太那裡去了。

到了次日,丁大爺先來至廳上,見北俠剛然梳洗。歐陽爺先問道:“伯母後半夜可安眠否?”兆蘭道:“托賴兄長庇蔭,老母後半夜頗好。”正說話間,兆蕙亦到,便問北俠今日可起身麼。北俠道:“尚在未定。俟伯母醒時,看老人家的光景再做道理。”忽見門上莊丁進來稟道:“外麵有個姓馮的要求見歐陽爺、丁大爺。”北俠道:“他來得很好,將他叫進來。”

莊丁回身,不多時,見一人跟莊丁進來,自說道:“小人夜星子馮七參見。”丁大爺問道:“你從何處而來?”馮七便將龍濤追下花蝶,觀中遭擒,如何遇蔣爺搭救,刺死吳道成,驚走花蝶;又如何遇見韓二爺,現今打聽明白花衝逃往信陽,大家俱定準在誅龍橋西河神廟相見的話,述說了一回。北俠道:“你幾時回去?”馮七道:“小人特前來送信,還要即刻趕到信陽,同龍二爺探聽花蝶的下落呢。”丁大爺道:“既如此,也不便留你。”回頭吩咐莊丁,取二兩銀子來賞與馮七。馮七叩謝,道:“小人還有盤費,大官人如何又賞許多?如若沒有什麼分派,小人也就要走了。”又對北俠道:“爺們去時,就在誅龍橋西河神廟相見。”北俠道:“是了,我知道了。那廟裡方丈慧海我是認得的,手談是極高明的。”馮七聽了笑了一笑,告彆去了。

誰知他們這裡說話,兆葸已然進內看視老太太出來。北俠問道:“二弟,今日伯母如何?”丁二爺道:“方才也替吾兄請了安了,家母說多承掛念。老人家雖比昨晚好些,隻是精神稍減。”北俠道:“莫怪劣兄說。老人家既然欠安,二位賢弟斷斷不可遠離。況此事也沒甚要緊。依我的主意,竟是我一人去到信陽,一來不至失約,二來我會同韓、蔣二人,再加上龍濤幫助,也可以敵得住姓花的了。二位賢弟以為何如?”兆蘭、兆蕙原因老母欠安不敢遠離,今聽北俠如此說來,連忙答道:“多承仁兄指教,我二人惟命是從。候老母大愈後,我二人再趕赴信陽就是了。”北俠道:“那也不必。即便去時,也不過去一人足矣。總要一位在家伺候伯母要緊。”丁家弟兄點頭稱是。早見伴當擦抹桌椅,調開座位,安放杯箸,擺上豐盛的酒席。這便是丁母吩咐預備餞行的。酒飯已畢,北俠提了包裹,彼此珍重了一番,送出莊外,執手分彆。

不言丁氏昆仲回莊,在家奉母。單說北俠出了茉花村,上了大路,竟奔信陽而來。沿途觀覽山水。一日,來至信陽境界,猛然想起:“人人都說誅龍橋下有誅龍劍,我雖然來過,並未賞玩。今日何不順便看看,也不枉再遊此地一番。”想罷,來至河邊泊船之處雇船。船家迎將上來,道:“客官要上誅龍橋看古跡麼?待小子伺候爺上賞玩一番,何如?”北俠道:“很好,但不知要多少船價?需要說明。”船家道:“有甚要緊。隻要客官暢快喜歡了,多賞些就是了。請問爺上,是獨遊還是要會客呢?可要火食不要呢?”北俠道:“也不會客,也不要火食,獨自一人,要遊玩遊玩。把我渡過橋西,河神廟下船便完了事了。”家聽了沒有什麼想頭,登時怠兒慢兒的道:“如此說來,是要單座兒了。我們從早晨到此時並沒開張。爺上一人,說不得走這一遭兒罷。多了也不敢說,破費爺賞四兩銀子罷。”俗語說的,“車船店腳牙”,極是難纏的。他以為拿大價兒把歐陽爺難住,就拉了倒了。不知北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回 探衝霄玉堂遭害 封印信趙爵擔驚

且說蔣平要去打聽白玉堂下落急急奔到八寶莊找著了雷振。恰好雷英在家。聽說蔣爺到了父子一同出迎。雷英先叩謝了救父之恩。雷振連忙請蔣爺到書房獻茶寒喧。敘罷蔣爺便問白玉堂的下落。雷英歎道“說來實在可慘可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便一長一短說出。蔣爺聽了哭了個哽氣倒噎連雷振也為之掉淚。這段情節不好說不忍說又不能不說。

你道白玉堂端的如何?自那日改了行裝私離衙署找了個小廟存身卻是個小天齊廟。自己暗暗思索道“白玉堂英名一世歸期卻遭了彆人的暗算豈不可氣可恥。按院的印信彆人敢盜難道奸王的盟書我就不敢盜麼?前次沈仲元雖說銅網陣的厲害他也不過說個大概並不知其中的底細大約也是少所見而多所怪的意思。如何能夠處處有線索步步有消息呢?但有存身站腳之處我白玉堂仗著一身武藝也可以得來。倘能盟書到手那時一本奏上當今將奸王參倒還愁印信沒有麼?”越思越想甚是得意。

到了夜間二鼓之時便到了木城之下。來過兩次門戶已然看慣毫不介意端詳了端詳就由坎門而人。轉了幾個門戶心中不耐煩在百寶囊中掏出如意絛來。凡有不通閉塞之處也不尋門也不找戶將如意絛拋上去用手理定絨繩便過去。一連幾處皆是如此更覺爽快無阻。心中暢快暗道“他雖然設了疑陣其奈我白玉堂何!”越過多少板牆便看見衝霄樓。仍在石基之上歇息了歇息自己犯想道“前次沈仲元說過樓梯在正北。我且到樓梯看看。”順著台基繞到樓梯一看果與馬道相似。才待要上隻見有人說道“什麼人?病太歲張華在此!”颼地一刀砍來。白玉堂也不招架將身一閃刀卻砍空。張華往前一撲白玉堂就勢一腳。張華站不穩栽將下來刀已落地。白玉堂趕上一步將刀一拿覺著甚是沉重壓手暗道“這小於好大力氣!不然如何使這樣的笨物呢?”他那知道張華自從被北俠將刀削折他卻另打了一把厚背的利刃分量極大。他隻顧圖了結實卻忘了自己拿他不動。自從打了此刀之後從未動壘廝殺不知兵刃累手。今日猛見有入上梯出其不意他儘力的砍來。卻好白爺靈便一閃身他的刀砍空。力猛刀沉是刀把他累的往前一撲再加上白爺一腳他焉有不撒手擲刀栽下去的理呢?

且說白爺提著笨刀隨後趕下照著張華的哽嗓將刀不過往下一按。真是兵刃沉重的好處不用費力隻聽噗哧地一聲刀會自己把張華殺了。白玉堂暗道“兵刃沉了也有趣兒殺人真能省勁兒。”

誰知馬道之上鐵門那裡還有一人卻是小瘟癀徐敞。見張華喪命他將身一閃進了鐵門暗暗將索簧上妥專等拿人。白玉堂哪裡知道見樓梯無人攔擋攜著笨刀就到了衝霄樓上。從欄杆往下觀瞧其高非常。又見樓卻無門依然的八麵窗欞左尋右找無門可人。一時性起將笨刀順著窗縫往上一撬一撬不多的工夫窗戶已然離槽。白爺滿心歡喜將左手把住窗欞右手再一用力窗戶已然落下一扇。順手輕輕的一放樓內已然看見卻甚明亮不知光從何生。回手掏出一塊小小石子往樓內一擲。側耳一聽咕嚕嚕石子滾到那邊不響了一派木板之聲。白爺聽了放心將身一縱上了窗戶台兒。將笨刀往下一探果是實在的木板。輕輕跳下來至樓內腳尖滑步卻甚平穩。往亮處奔來一看又是八麵小小窗欞裡麵更覺光亮暗道“大約其中必有埋伏。我既來到此處焉有不看之理。”又用笨刀將小窗略略的一擄誰知小窗隨手放開。白玉堂舉目留神原來是從下麵一縷燈光照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