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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俠五義 石玉昆 4169 字 2個月前

小子為尼姑拜老道。真是無恥,也就可笑呢!”隻聽晃道成說:“賢弟請起。不要太急,我早巳想下一計了。”花蝶問道:“有何妙計?”吳道成道:“我明日叫我們那個主兒假做遊廟,到她那裡燒香。我將蒙汗藥叫她帶上些,到了那裡,無論飲食之間下上些,須將她迷倒,那時任憑賢弟所為。你道如何?”

花衝失聲大笑道:“好妙計!好妙計!大哥你真要如此,方不愧你我是生死之交。”又聽吳道成道:“可有一宗,到了臨期,你要留些情分,千萬不可連我們那個主兒清濁不分,那就不成事體了。”花蝶也笑道:“大哥放心。小弟不但不敢,從今後,小弟竟把她當嫂子看待。”說罷,二人大笑。

蔣爺在外聽了,暗暗切齒咬牙,道:“這兩個無恥無羞、無倫無禮的賊徒,又在這裡設謀定計,陷害好人。”就要進去。

心中一轉,想:“不可。需要用計。”想罷,轉身軀來到門前,高聲叫道:“無量壽佛!”便抽身出來,往南趕行了幾步,在竹林轉身形隱在密處。此時屋內早巳聽見,吳道成便立起身,來到了院中,問道:“是哪個?”並無人應。卻見轉身門已開,便知有人,連忙出了板牆,左右一看,何嘗有個人影。心中轉省道:“是了,這是胡和醉了,不知來此做些什麼,看見此門已開,故此知會我們,也未見得。”心中如此想,%e8%85%bf下不由地往南走去。也是這惡道惡貫已滿,可巧正在蔣爺隱藏之處,撩開衣服腆著大肚在那裡小解。蔣爺在暗處看的真切,暗道:“活該小子前來送死!”右手攥定鋼刺,複用左手按住手腕。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噗哧一聲,吳道成腹上已著了鋼刺,小水淋淋漓漓。蔣爺也不管他,卻將手腕一翻,鋼刺在肚子裡轉了一個身。吳道成那裡受得,“噯喲”一聲,翻筋鬥栽倒在地。蔣爺趁勢趕步,把鋼刺一陣亂搗,吳道成這才成了道了。蔣爺抽出鋼刺,就在惡道身上搽抹血漬,交付左手彆在背上,仍奔板牆門而來。

到了院內,隻聽花蝶問道:“大哥,是什麼人?”蔣爺一言不發,好大膽,竟奔正屋。到了屋內軟簾北首,右手二指輕輕掀起一縫,往裡偷看。卻見花蝶立起身來,走至軟簾前一掀。

蔣爺就勢兒接著,左手腕一翻,明晃晃的鋼刺,竟奔花蝶後心刺將下來。隻聽哧地一聲響,把背後衣服劃開,從腰間至背,便著了鋼刺。花蝶負痛難禁,往前一掙,登時跳至院內。也是這廝不該命儘,是蔣爺把鋼刺彆在背後,又是左手,且是翻起手腕,雖然刺著,卻不甚重,隻於劃傷皮肉。蔣爺展步跟將出來,花蝶已出板牆。蔣爺緊緊追趕。花蝶卻繞竹林穿入深密之處。蔣爺有心要趕上,猛見花蝶跳出竹林,將手一揚。蔣四爺暗說:“不好!”把頭一扭,覺得冷嗖嗖從耳邊過去,板牆上拍地一聲響。蔣爺便不肯追趕,眼見花蝶飛過牆去了。

蔣爺轉身來至中間塔前,見龍濤血脈已周,伸腰舒背,身上已覺如常,便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龍濤不勝稱羨。蔣爺道:“咱們此時往何處去方好?”龍濤道:“我與馮七約定在桑花鎮相見,四爺何不一同前往呢?”蔣爺道:“也罷,我就同你前去。且到前麵取了我的東西,再走不遲。”二人來至東廂房內,見胡和橫躺在炕上,人事不知。蔣爺穿上道袍,在外邊桌上拿了漁鼓簡板,旁邊拿起算命招子,裝了鋼刺。也不管

胡和明日如何報官,如何結案,二人離了鐵嶺觀,一直竟奔桑花鎮而來。

及至到時,紅日已經東升。龍濤道:“四爺辛苦了一夜,此時也不覺餓嗎?”蔣爺聽了,知他這兩日未曾吃飯,隨答道:“很好,正要吃些東西。”說著話,正走到飯店門前,二人進去,揀了一個座頭。剛然坐下,隻見堂倌從水盆中提了一尾歡跳的活魚來。蔣爺見了連誇道:“好新鮮魚!堂倌,你給我們一尾。”走堂的搖手道:“這魚不是賣的。”蔣爺道:“卻是為何?”堂官道:“這是一位軍官爺病在我們店裡,昨日交付小人的銀兩,好容易尋了數尾,預備將養他病的。因此,我不敢賣。”蔣爺聽了,心內輾轉道:“此事有些蹊蹺。鯉魚乃極熱之物,如何反用它將養病呢?再者,我二哥與老五最愛吃鯉魚,在陷空島時,往往心中不快,吃東西不香,就用鯉魚燉湯,拿它開胃。難道這軍官就是我二哥不成?但隻是我二哥如何扮做軍官呢?又如何病了呢?”蔣爺隻顧犯想,旁邊的龍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要了點心來,一上口就是五六碟,然後才問:“四爺吃酒要什麼菜?”蔣爺隨便要了,毫不介意,總在得病的軍官身上。少時見堂官端著一盤熱騰騰、香噴噴的鯉魚,往後麵去了。蔣爺他卻悄悄跟在後麵。去了多時,轉身回來,不由笑容滿麵。龍濤問道:“四爺酒也不喝,飯也不吃,如何這等發笑?”蔣爺道:“少時你自然知道。”便把那堂倌喚進前來,問道:“這軍官來了幾日了?”中堂倌道:“連今日四天了。”

蔣爺道:“他來時可曾有病麼?”堂倌道:“來時卻是好好的。隻因前晚上出店賞月,於四鼓方才回來,便得了病了。立刻叫我們夥計三兩個到三處打藥,惟恐一個藥鋪趕辦不來。我們想著軍官爺必是緊要的症候,因此擋槽兒的、更夫,連小人分為三下裡,把藥抓了來了。小人要與軍官爺煎,他卻不用。小人見他把那三包藥中揀了幾味先噙在口內,說道:‘你們去罷。有了藥,我就無妨礙了。明早再來,我還有話說呢。’到了次日早起,小人過去一看,見那軍官爺病就好了。賞了小人二兩銀子買酒吃外,又交付小人一個果子,叫小人務必的多找幾尾活鯉魚來,說:‘我這病,非吃活鯉魚不可。’因此,昨日出去了二十多裡路,方找了幾尾魚來。軍官爺說:‘每日早飯隻用一尾,過了七天後,便隔兩三天再吃也就無妨了。’也不知這軍官爺得的什麼病。”蔣爺聽了,點了點頭,叫堂倌且溫酒去,自己暗暗躊躇道:“據堂倌說來,我二哥前日夜間得病。

不消說了,這是在鐵嶺觀受了暗器了,趕緊跑回來了。怨得龍濤他說:‘剛趕到,那人不知如何越牆走了。’隻是叫人兩三處打藥,難道這暗器也是毒藥煨的麼?不然,如何叫人兩三處打藥?這明是秘不傳方之意。二哥啊,二哥,你過於多心了。

一個方兒什麼要緊,自己性命也是當耍的?當初大哥勸了多少言語,說:‘為人不可過毒了。似乎這些小家夥稱為暗器,已然有個暗字,又用毒藥煨飽,豈不是狠上加狠呢,如何使得!’誰知二哥再也不聽,連解藥兒也不傳人。不想今日臨到自己頭上,還要細心,不肯露全方兒。如此看來,二哥也太深心了。”

又一轉想,暗說:“不好。當初在文光樓上我誆藥之時,原是兩丸全被我盜去。如今二哥想起來,叫他這般費事,未嘗不恨我、罵我,也就未必肯認我罷。”想至此,隻急得汗流滿麵。

龍濤在旁,見四爺先前歡喜,到後來沉%e5%90%9f納悶,此時竟自手足失措,便問道:“四爺不吃不喝,到底為著何事?何不對我說說呢?”蔣爺歎氣道:“不為彆的,就隻為我二哥。”龍濤道:“二爺在哪裡?”蔣爺道:“便在這店裡後麵呢。”龍濤忙道:“四爺大喜!這一見了二爺,又完官差,又全朋友義氣,還猶豫什麼呢?”說著話,堂倌又過來。蔣爺喚住道:“夥計,這得病的軍官可容人見麼?”堂倌開言說道:“爺若不問,小人也不說。這位軍官爺一進門就囑咐了,他說:‘如有人來找,須問姓名。獨有個姓蔣的,他若找來,就回複他說,我不在這店裡。’”四爺聽了,便對龍濤道:“如何?”龍濤聞聽,便不言語了。蔣爺又對堂倌道:“此時軍官的鯉魚大約也吃完了。你作為取家夥去,我悄悄地跟了你去。到了那裡,你同軍官說話兒,我作個不期而遇。倘若見了,你便溜去,我自有道理。”

堂倌不能不應。蔣爺彆了龍濤,跟著堂倌,來至後麵院子之內。不知二人見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回 巡按府氣走白玉堂 逆水泉搜求黃金印

且說白五爺回到屋內總覺心神不定坐立不安。自己暗暗詫異道“今日如何眼跳耳鳴起來?”隻得將軟靠紮縛停當挎上石袋仿佛預備廝殺的一般。一夜之間驚驚恐恐未能好生安眠。到了次日覺得精神倦怠飲食懶餐而且短歎長籲不時地摩拳擦掌。及至到了晚間自己卻要早些就寢。誰知躺在床上千思萬慮一時攢在心頭翻來覆去反倒焦急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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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賭氣起來穿好衣服挎上石袋佩了利刃來至院中前後巡邏。由西邊轉到東邊猛聽得人聲嘈雜嚷道“不好了!西廂房失了火了!”白玉堂急急從東邊趕回來。抬頭時見火光一片照見正堂之上有一人站立。回手從袋內取出石子揚去。隻聽一聲倒而複立。白玉堂暗說“不好!”此時眾差役俱各看見又嚷有賊又要救火。白玉堂一眼看見裡麵麵禮雨墨在那裡指手畫腳分派眾人連忙趕向前來道“雨墨你不護印張羅這些做什麼?”一句話提醒了雨墨跑到大堂裡麵一看哎呀道“不好了!印匣失去了!”

白玉堂不暇細問轉身出了衙署一直追趕下去。早見前麵有二人飛跑。白玉堂一邊趕一邊掏出石子隨手擲去。卻好打在後麵那人身上隻聽咯當一聲卻是木器聲音。那人往前一撲可巧跑得腳急收煞不住“噗咚”嘴吃屎爬在塵埃。

白玉堂早巳趕至跟前照著腦後連脖子當地一下跺了一腳。

忽然前麵那人抽身回來將手一揚弓弦一響。白玉堂跺腳伏身眼光早巳注定前麵那人回身揚手弦響知有暗器身體一蹲。那人也就湊近一步。好白玉堂!急中生智故意地將左手一握臉。前麵那人隻打量白玉堂著傷急奔前來。·白玉堂覷定將右手石子飛出。那人忙中有錯忘了打人一拳防人一腳隻聽“啪”麵上早巳著了石子“噯呀”了一聲顧不得救他的夥計負痛逃命去了。白玉堂也不追趕就將趴伏的那人按住摸了摸脊背上卻是印匣滿心歡喜。隨即背後燈籠火把來了多少差役。因聽雨墨說白五爺趕賊人故此隨後起來幫助。見白五爺按住賊人大家上前解下印匣將賊人綁縛起來。隻見這賊人滿臉血漬鼻口皆腫卻是連栽帶跺的。

差役捧著印匣押了賊人。白五爺跟隨在後回到衙署。

此時西廂房火已撲滅。顏大人與公孫策俱在大堂之上。雨墨在旁亂抖。房上之人已經拿下卻是個吹氣的皮人兒。差役先將印匣安放公堂之上。雨墨一眼看見咯蹬地他也不抖了。

然後又見眾人推擁著一個滿臉血漬矮胖之人到了公堂之上。顏大人便問“你叫什麼名字?”那人也不下跪聲音洪亮答道“俺號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