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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俠五義 石玉昆 4170 字 2個月前

並不提及三公子私定一節。三公子又叫包興暗暗訪查鄧九如的下落。方老先生自到了包家村獨獨與寧老先生合的來也是前生的緣分。包公又派人查買了一頃田紋銀百兩庫緞四匹賞給寧婆以為養老之資。

且言蔣平自那日來到開封到了公所諸位英雄俱各見了單單不見了南俠心中就有些疑惑連忙問道“展大哥哪裡去了?”盧方說“三日前起了路引上鬆江去了。”蔣爺聽了著急道“這是誰叫展兄去的?大家為何不攔阻他呢?”公孫先生說“劣兄攔至再三展大哥斷不依從。自己見了相爺起了路引他就走了。”蔣平聽了跌足道“這又是小弟多話不是了。”王朝問道“如何是四弟多話的不是呢?”蔣平說“大哥想前次小弟說的言語叫展大哥等我等找了韓二哥回來做為內應句句原是實話;不料展大哥錯會了意了當做激他的言語竟自一人前去。眾位兄弟有所不知我那五弟做事有些詭詐。展大哥此去若有差池這豈不是小弟多說的不是了麼?”王朝聽了便不言語。蔣平又說“此次小弟沒有找著二哥昨在路上又想了個計較。原打算我與盧大哥、徐三哥約會著展兄同到茉花村找著雙俠丁家二弟兄大家商量個主意找著老五要了三寶一同前來以了此案。不想展大哥竟自一人走了。此事倒要大費周折了。”公孫策說“依四弟怎麼樣呢?”蔣爺道“再無彆的主意隻好我弟兄三人明日稟明相爺且到茉花村見機行事便了。”大家聞聽深以為然。這且不言。

原來南俠忍心耐性等了蔣平幾天不見回來自己暗想道“蔣澤長話語帶激我若真個等他顯見我展某非他等不行。

莫若回明恩相起個路引單人獨騎前去。”於是。展爺就回明此事帶了路引來至鬆江府投書要見太守。太守連忙請至書房。展爺見這太守年紀不過三旬旁邊站一老管家。正與太守談話時忽見一個婆子把展爺看了看便向老管家招手兒。管家退出二人咬耳。管家點頭後便進來向太守耳邊說了幾句回身退出。太守即請展爺到後麵書房敘話。展爺不解何意隻得來至後麵。剛然坐下隻見丫環仆婦簇擁著一位夫人見了展爺連忙納頭便拜連太守等俱各跪下。展爺不知所措連忙伏身還禮不迭心中好生納悶。忽聽太守道“恩人我非彆個名喚田起元賤內就是金玉仙。多蒙恩公搭救%e8%84%b1離了大難後因考試得中即以外任擢用。不幾年間如今叨恩公福庇已做太守皆出於恩公所賜。”展爺聽了方才明白即請夫人回避。連老管家田忠與妻楊氏俱各與展爺叩頭。展爺並皆扶起仍然至外書房。已備得酒席。

飲酒之間田太守因問道“恩公到陷空島何事?”展爺便將奉命捉欽犯白玉堂一一說明。田太守吃驚道“聞得陷空島道路崎嶇山勢險惡。恩公一人如何去得?況白玉堂又是極有本領之人他既歸入山中難免埋伏圈套。恩公須熟思之方好。”展爺道“我與白玉堂雖無深交卻是道義相通平素又無仇隙。見了他時也不過以‘義’字感化於他。他若省悟同赴開封府了結此案。並不是諄諄與他對壘以死相拚的主意。”太守聽了略覺放心。展爺又道“如今奉懇太守倘得一人熟識路境帶我到盧家莊足見厚情。”太守連連應允“有有。”即叫田忠將觀察頭領餘彪喚來。不多時餘彪來到。見此人有五旬年紀身量高大參見太守又與展爺見了禮。便備辦船隻約於初鼓起身。

展爺用畢飯略為歇息天已掌燈。急急紮束停當彆了太守同餘彪登舟撐至盧家莊到飛峰嶺下將舟停住。展爺告訴餘彪說“你在此探聽三日如無音信即刻回府稟告太守。候過旬日我若不到府中即刻到開封府便了。”餘彪領命。

展爺棄舟上嶺。此時已有二鼓趁著月色來至盧家莊。

隻見一帶高牆極其堅固。見有哨門是個大柵欄關閉推了推卻是鎖著。彎腰撿了一塊石片敲著柵欄高聲叫道“裡麵有人麼?”隻聽裡麵應道“什麼人?”展爺道“俺姓展特來拜訪你家五員外。”裡麵道“莫不是南俠稱‘禦貓’護衛展老爺麼?”展爺道“正是。你家員外可在家麼?”

裡麵的道“在家、在家。等了展老爺好些日了。略為少待容我祟報。”展爺在外呆等多時總不見出來一時性發又敲又叫。忽聽從西邊來了一個人聲音卻是醉了的一般嘟嘟嚷嚷道“你是誰啊?半夜三更這麼大呼小叫的連點規矩也沒有。你若等不得你敢進來算你是好的。”說罷他卻走了。

展爺不由地大怒暗道“可惡!這些莊丁們豈有此理!這明是白玉堂吩咐故意激怒於我。諒他縱有埋伏吾何懼哉?”

想罷將手扳住柵欄一翻身兩腳飄起倒垂勢用腳扣住將手一鬆身體卷起斜刺裡抓住牆頭兩腳一躬上了牆頭。

往下窺看卻是平地。恐有埋伏卻又投石問了一問方才轉身落下;竟奔廣梁大門而來。仔細看時卻是封鎖從門縫裡觀時黑漆漆諸物莫睹。又到兩旁房裡看了看連個人影兒也無隻得複往西去。又見一個廣梁大門與這邊的一樣。上了台階一看雙門大開門洞底下天花板上高懸鐵絲燈籠上麵有朱紅的“大門”二字。迎麵影壁上掛著一個絹燈上寫“迎祥”二字。展爺暗道“姓白的必是在此了。待我進去看看如何。”一麵邁步一麵留神卻用腳尖點地而行。轉過影壁早見垂花二門迎麵四扇屏風上掛方角絹燈四個也是紅字“元享利貞”。這二門又覺比外麵高了些。展爺隻得上了台階進了二門仍是滑步而行。正中五間廳房卻無燈光隻見東角門內隱隱透出亮兒來不知是何所在。展爺即來到東角門內又有台階比二門又覺高些。展爺猛然省悟暗道“是了。他這房子一層高似一層竟是隨山勢蓋的。”

上了台階往裡一看見東麵一溜五間平台軒於俱是燈燭輝煌門卻開在儘北頭。展爺暗說“這是什麼樣子?好好五間平台如何不在正中間開門在北間開門呢?可見山野與人家住房不同隻知任性不論樣式。”心中想著早已來至遊廊。

到了北頭見開門處是一個子口風窗。將滑子撥開往懷裡一帶覺得甚緊隻聽咯當當咯當當亂響。開門時見迎麵有桌兩邊有椅早見一人進裡間屋去了並且看見衣衿是鬆綠的花氅。展爺暗道“這必是白老五不肯見我躲向裡間去了。”連忙滑步跟入裡間掀起軟簾又見那人進了第三十間卻露了半麵頗是玉堂形景。又有一個軟簾相隔。展爺暗道“到了此時你縱然羞愧見我難道你還跑得出這五間軒子去不成?”趕緊一步已到門口掀起軟簾一看這三間卻是通柁。燈光照耀真切見他背麵而立頭戴武生巾身穿花氅露著藕色襯袍足下官靴儼然白玉堂一般。展爺呼道“五賢弟請了。何妨相見。”呼之不應及至向前一拉那人轉過身來卻是一個燈草做的假人。展爺說聲“不好!我中計也。”

未知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四回 通天窟南俠逢郭老 蘆花蕩北岸獲胡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且說展爺見是假人已知中計才待轉身哪知早將鎖簧踏著登翻了木板落將下去。隻聽一陣鑼聲亂響外麵眾人嚷道“得咧!得咧!”原來木板之下半空中懸著一個皮兜子四麵皆是活套隻要掉在裡麵往下一沉四麵的網套兒往下一攏有一根大絨繩總結扣住再也不能紮掙。

原來五間軒子猶如樓房一般早有人從下麵東明兒開了隔扇進來。無數莊丁將絨繩係下先把寶劍摘下來後把展爺捆縛住了。捆縛之時說了無數的刻薄挖苦話兒。展爺到了此時隻好置若罔聞一言不發。又聽有個莊丁說“咱們員外同客飲酒正入醉鄉。此時天有三鼓暫且不必回稟。且把他押在通天窟內收起來。我先去找著何頭兒將這寶劍交明然後再去回話。”說罷推推擁擁的往南而去。

走不多時隻見有個石門卻是由山根開鏨出來的。雖是雙門卻是一扇活的那一扇隨石的假門。假門上有個大銅環。

莊丁上前用力把銅環一拉上麵有消息將那扇活門撐開剛剛進去一人便把展爺推進去。莊丁一鬆手銅環往回裡一拽那扇門就關上了。此門非從外麵拉環是再不能開的。

展爺到了裡麵覺得冷森森一股寒氣侵人。原來裡麵是個嘎嘎形兒全無抓手用油灰抹亮惟獨當中卻有一縫望時可以見天。展爺明白叫通天窟。借著天光又見有一小橫匾上寫“氣死貓”三個紅字匾是粉白地的。展爺到了此時不覺長歎一聲道“哎!我展熊飛枉自受了朝廷的四品護衛之職不想今日誤中奸謀被擒在此。”剛然說完隻聽有人叫苦把個展爺倒嚇了一跳忙問道“你是何人?快說!”那人道“小人姓郭名彰乃鎮江人氏。隻因帶了女兒上瓜州投%e4%ba%b2不想在渡船遇見頭領胡烈將我父女搶至莊上欲要將我女兒與什麼五員外為妻。我說我女兒已有人家今到瓜州投%e4%ba%b2就是為完此事。誰知胡烈聽了登時翻臉說小人不識抬舉就把我捆起來監禁在此。”展爺聽罷怒衝牛鬥一聲怪叫道“好白玉堂啊!你做的好事你還稱什麼義士!你隻是綠林強寇一般。我展熊飛倘能出此陷阱我與你誓不兩立!”郭彰又問了問展爺因何至此展爺便說了一遍。

忽聽外麵嚷道“帶刺客!帶刺客!員外立等。”此時已交四鼓早見呼嚕嚕石門已開。展爺正要見白玉堂述他罪惡替郭老辯冤急忙出來問道“你們員外可是白玉堂?我正要見他!”氣忿忿的邁開大步跟莊丁來至廳房以內。見燈燭光明迎麵設著酒筵上麵坐一人白麵微須卻是白麵判官柳青旁邊陪坐的正是白玉堂。他明知展爺已到故意的大言不慚談笑自若。展爺見此光景如何按捺得住雙眼一瞪一聲吆喝道“白玉堂!你將俺展某獲住便要怎麼?講!”白玉堂方才回過頭來佯作吃驚道“哎蚜!原來是展兄。手下人如何回我說是刺客呢?實在不知。”連忙過來%e4%ba%b2解其縛又謝罪道“小弟實實不知展兄駕到。隻說擒住刺客不料卻是‘禦貓’真是意想不到之事。”又向柳青道“柳兄不認得麼?此位便是南俠展熊飛現授四品護衛之職好本領好劍法天子%e4%ba%b2賜封號‘禦描’的便是。”展爺聽了冷笑道“可見山野的綠林無知的草寇不知法紀。你非君上亦非官長何敢妄言‘刺客’二字說的無倫無理。這也不用苛責於你。但隻是我展某今日誤墮於你等小巧奸術之中遭擒被獲。可惜我展某時乖運蹇未能遇害於光明磊落之場竟自葬送在山賊強徒之手乃展某之大不幸也!”白玉堂聽了此言心中以為展爺是氣忿的話頭他卻嘻嘻笑道“小弟白玉堂行俠尚義從不打劫搶掠展兄何故口口聲聲呼小弟為山賊盜寇?此言太過小弟實實不解。”展爺惡唾一口道“你此話哄誰?既不打劫搶掠為何將郭老兒父女搶來硬要霸占人家有婿之女?那老兒不允你便把他囚禁在通天窟內。似此行為非強寇而何?還敢大言不慚說‘俠義’二字豈不令人活活羞死活活笑死!”玉堂聽了驚駭非常道“展兄此事從何說起?”展爺便將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