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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證實還是好驚訝。

「你……你是那個打電話說可以幫助小學的人?」那位溫柔的女子擁緊自己的兒子,神色戒備的瞪著眼前陌生的老人。

「是的!你能找來這裡,真的不簡單。」吳栘慈愛的微微笑。這世上最勇敢、最偉大的可能是一種叫作『母%e4%ba%b2』的生物吧?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有妖怪鬼靈,但她還是為了兒子的將來,努力的替他尋求解決之道,沒有哪個母%e4%ba%b2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兒子最後因為精神耗弱而住進療養院。

「……其實……是小學找到這裡……」微微一歎,那位溫柔的女子再次擁了擁自己的兒子,知道他特彆、知道他與眾不同,一方麵是為他感到驕傲,另一方麵,見他被看不見的東西嚇得半夜大哭,身為母%e4%ba%b2的她卻束手無策,她心裡唯一的願望隻想讓她的兒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

「我想也是,這個村子磁場太特殊了,以令公子的特殊體質一定會被吸引,我也是想來見識一番才約你們在這裡碰麵。請彆擔心,令公子雖然命中多劫,但絕無大礙。」吳栘揉了揉小小孩的頭發,睿智的目光卻直射向殷堅跟何弼學,驚得他們倆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這位神算無遺的老頭子,該不會在當年就算出了他們今日的時空交錯?好可怕的功力……

「你說有辦法可以幫小學?你知道他的問題……」

「我知道,就如同我在電話裡所說,天地間的所有定數都逃不過吳家的算盤,他的命格如此,不管你相不相信他看得見的東西,這是無法擺%e8%84%b1的。」

「我相信人定勝天,沒什麼不能改變的!」外貌可能有些纖弱,可這名溫柔女子卻有著股過人的固執、堅定,殷堅看了看她,再看了看身旁的何弼學,他確實被教養得很好,那種樂觀、堅持的信念即使是殷堅也自歎不如,嘿!如果是何弼學魂飛魄散了,他懷疑自己有沒有那個決心跟勇氣找去陰間將人拖回來哩!

「是的,我相信你是這麼堅強,你真的有個很特彆的兒子。」吳栘伸手揉了揉那個小小孩微卷的頭發,沉%e5%90%9f了半晌,下定決心似自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塊狀似葫蘆的玉器。

殷堅跟何弼學兩人失聲尖叫,玉葫蘆在這裡?……喔,這是過去。

「你的兒子很特彆,他生來就與眾不同,隻能說,你嫁了個不平凡的丈夫。」吳栘低聲笑著,那個溫柔女子則嗤的一聲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之中又帶點驕傲似的俏皮。

她也許不明白吳栘這番話的意思,但殷堅跟何弼學則很震驚,這有可能就是為什麼何弼學可以觸摸長生石的最大原因,他父%e4%ba%b2那裡真的擁有帝皇血脈的血統,再加上他前世『差一點』是那位唐朝的無頭公主,老天,他豈止與眾不同,他真的生來就是具雷達,負責聚集玉器跟長生石。

「這個護身符可以讓他不再被那些東西乾擾,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就算是緣份吧!這個玉葫蘆就當是見麵禮。」吳移慈愛的笑了笑,將玉葫蘆塞進小小孩小小的手掌裡,那位溫柔女子連忙想退回,吳移卻擺擺手的離開。

他不知道那個小小孩會不會將玉葫蘆掛上,吳家的算盤無法推算出這樣的變數,他隻能在他戴上、或者不戴後,推算出結果。如果他戴上了,玉器的本質將會阻隔他對靈界的吸引,或許,他就不再有機會湊齊其它部份了,這就是吳移想要的變異,試圖修改人間被毀滅的變數,即使成功機會很微小,他還是不能不做,他要為這個人間儘一點力。

『這就是為什麼玉葫蘆會在你身上的始末?……若不是因為CK偷了你的玉葫蘆,你根本不會遇鬼、不會認識我……不會認識其它家族的人,更不會遇上殷司,間接替他湊齊了四件玉器?』

『是……是我害人間毀滅的……』

『白癡!關你%e5%b1%81事啊?這叫人算不如天算,吳移再怎麼厲害,還是算漏了CK,是禍躲不過,人間是滅亡定了,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我們現在怎麼辦?』何弼學用眼神詢問。

那對母子手牽手預備上樓,那個小小孩還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果然玉葫蘆還沒掛上他脖子前,他一直都看得見這些他不想看見的東西。

殷堅還沒來得及回答,何弼學突然臉色慘白跪了下去,全身力量被抽乾似的發不出聲音。

「小學!」另一頭,那個溫柔女子驚聲尖叫,殷堅隨著她的目光望去,跟著倒吸口冷空氣,一隻慘白的手憑空伸手,緊緊揪著那個小小孩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堅……堅哥……』何弼學像是讓人掐住脖子似的出氣多、入氣少,殷堅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個小小孩,果然也是翻著白眼、隨時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可憐貌。

『臨、兵、門、者、皆、陣、列、在、前,破!』殷堅扶著軟倒的何弼學凝神一喝,本來隻能開開門的道術,威力竟然大得在空氣中炸開一道火花,那隻勒著小小孩的手臂瞬間燒得焦黑消失。

「小學!」那名溫柔女子還沒來得及撲到自己小孩身邊,突然就有個穿著鐵灰色西裝的年輕男子越過他,神情溫柔的拾起地上的玉葫蘆,再小心翼翼掛在小小孩脖子上。

「彆怕,不是所有『妖怪』都是壞人,戴著這個,它會保護你不受侵襲,你不必再害怕看見些妖魔鬼怪了……」殷堅揉了揉那細軟的微卷頭發,低聲、溫柔的安慰著那個小小孩,不成比例的大眼睛含著淚水回望著他,殷堅有種想要緊緊擁著他、永遠保護他的衝動,後來想想,這個外貌可愛但內心其實很險惡的家夥,不就一直待在自己身邊?還真是孽緣啊!

退了一步,殷堅回到何弼學身邊,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變,回到那種灰灰暗暗的客廳裡,看來交錯的時空又回複原狀了。

「怎麼了?」看著何弼學的臉色依舊蒼白,殷堅不由得擔心起來,該不會是因為他剛剛的插手,進而改變了什麼事吧?

「不是所有『妖怪』都是壞人,戴著這個,它會保護你不受侵襲,你不必再害怕看見些妖魔鬼怪了……」何弼學盯著殷堅喃喃說出這一長串,後者不解的回望著他,這不就是他剛剛說過的話,隨後理解的倒吸一口冷空氣,對他而言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可對何弼學而言,這是他幼年時期遭遇的事件。

「這、這就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想做這一行,上山下海的去找鬼,因為我想告訴那個紅眼睛的妖怪哥哥,我不害怕了……」何弼學瞪著殷堅激動得都有些結巴了,經曆了這麼多事件、繞了這麼大一圈,原來身旁的那人正是自己最初、最初想找尋的對象,因為殷堅,讓他有了這股勇往直前的信念。

「老天……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可惜自己並沒有心跳,否則殷堅可以肯定,他現在的心臟絕對會躍出自己的口腔。

「代表什麼?」何弼學還處在慌亂中,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處理這突然揭開的真相,他早在幼年時期就遇見過殷堅了,他現在該怎麼看待自己的戀人?

「嘿!你因為小時候一句話就開始尋找我這位『紅眼睛的妖怪哥哥』,隻為了告訴我你不害怕了?這代表你早在遇上CK之前就對我一見鐘情嘍!三頭身Q版的色胚。」殷堅開著玩笑,何弼學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不過也因為這一句話而心情回複平靜,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會因為這樣而更緊密,不會有任何改變。

「喂!你們兩個杵在這裡乾什麼?二本柱嗎?」殷琳冷冷的嗓音將他們倆拉回現實。

「快!快離開!」等在門邊的素跟青緊張的急喚,那團黑霧時聚時散,看準機會便攻擊他們,已有不少妖怪被那伸出的手臂拖進黑霧裡,除了聲嘶力竭最後一聲的慘叫之外,什麼都不剩。

「素!你不跟我們一起來?」緊要關頭時期,殷銑竟然兒女情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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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住他們,你們快走!」素將殷銑推上車,和青對望一眼後相視一笑,她們又再一次為了這個男人並肩作戰。

「白尾村……運勢逆轉了……」吳進愣愣的望著天空,細雨停了。

一直籠罩在白尾村上空的烏雲散去,空氣中原本彌漫著的腐黴味被一種充滿欣欣向榮意味的濕氣取代,一行人愣愣的望著眼前轉變的景象,死氣沉沉的小村莊,灰蒙蒙的天空變得清晰,泥地裡冒出雜草,枯木上發出新芽。

「太好了!在下一次運勢逆轉前,這裡會是最好的修行之地。」青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她知道該是時候分手了,素不再需要她的陪伴,她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她。

「青……」察覺到她想離開之意,素伸手拉住她。

「姐姐,你會很幸福的!」青抱了抱素,向其它人擺了擺手,末了還不忘瞪了殷銑一眼,她會在白尾村的深山裡修行,她有她自己該走的路。

「現在該怎麼辦?我看像青這樣打算留下來修行的人可能會很多,他們還願意幫助我們去對抗殷司嗎?」何弼學還是覺得心裡犯嘀咕,那團黑霧因為時運流轉而消弭了怨恨?他印象中小姑姑為了要超渡冤魂,每次都得很慎重的辦法會,這樣東搞、西搞很久才能辦成。

「彆管了,你跟吳進還是先回市區,反正這裡的事情你們幫不上忙。」看來,同樣也覺得不對勁的還有殷堅,他仍然希望何弼學能先一步離開,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偏偏又說不上來,運勢已經逆轉了,照理來說白尾村又回到了地靈人傑的風水寶地,為什麼他還是感到不安?

「等等……」素突然神情一變,蛇精對大地的變化特彆敏[gǎn],不隻是她,同樣也有著動物直覺的管彤也跟著皺起俊眉,地,在震動。

「地……地震!」連吳進都臉色發白的急叫,其餘人早就抓緊機會,想找些東西來支持住自己。

大地晃動得劇烈萬分,好像整個山穀打算反轉過來,原本清新的濕氣瞬間轉變成血腥味,一陣黑暗籠罩,耳邊儘是男男女女的淒厲慘叫,何弼學抱著自己的頭部防衛,黑暗中有無數隻手臂拉扯著他,那種像是想將他活生生撕裂的狠勁,讓何弼學忍不住的放聲尖叫。

「阿學!」

強而有力的臂膀將他環在懷裡,殷堅低沉的嗓音讓何弼學鎮定許多。

「小侄子!這才是怨念反撲!」夾雜在那裡可怕的慘叫聲當中,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殷琳扯著嗓子的呐喊,雖然有些著急,但聽得出來她並不害怕,由此可以推測吳進應該也很平安,否則她不會那麼冷靜。

「小姑姑!用你殷家的道術衝破這團黑霧,否則這些冤魂永遠無法超生!」管彤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