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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摔下樓慘死的命運、Lily男人運變得極好嫁進豪門,甚至連喵這個女學生都挽著男友出現在他們麵前。

也許真的有人在玩弄他們的記憶,打算藉此將他們困在幻覺裡無法清醒,但殷堅必須承認,這個方法真的夠殘忍、夠讓人無法抵禦,一方麵他跟何弼學都想早一步離開這個回圈,另一方麵心底卻有小小的聲音在催眠,再一眼、再看這些朋友們一眼,就算不是真的,但能看他們活得好好的、活得快快樂樂,這個渴望讓他們明知是幻覺都不得不一段一段認命去經曆。

「也許……是我們自己不想清醒……」何弼學窩在沙發上苦笑。在這段記憶裡,他們解決了管彤的事件,現在那隻公狐狸正風騷的在鏡頭前賣弄,反正凡人的攝影機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因為在這裡可以彌補現實中的缺憾?」殷堅坐在他身旁,伸手揉了揉何弼學淩亂的頭發。

他們太了解彼此,雖然殷堅看上去對任何事都冷淡、不在乎,可是實際上,他極度珍惜這些他僅有的友情,原本像被摒棄在塵世之外的人,意外的因為何弼學的關係被拖進世界裡,空虛、貧乏的生命中瞬間冒出了許多熱情、有趣的事跡,當那此不幸降臨在那群朋友身上時,他其實十分自責,他比任何人更有能力,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失去生命。

另一方麵,何弼學一直都像這群人當中的核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所有人總是不自覺地繞著他打轉,他也習慣的將所有責任扛在肩上,就連殷堅的安危他都關心不已,雖然隻是個平凡人,但在他可愛外貌的偽裝下,其實是堅毅、強韌的個性,他多麼希望這些不隻是幻覺而已,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會儘一切努力救回所有認識的人,生命不該以這種方式消逝。

「我們不應該浪費時間!趕快過到下個記憶片段。」何弼學深吸口氣後揮個兩拳,自己替自己加油打氣。

「阿學,你如果撐不下去,不要逞強!」殷堅按下他的手,雖然兩人處在幻覺中一切都不是真的,但他就是知道對方是在硬撐,何弼學肯定有些地方不對勁了,隻是死鴨子嘴硬不肯開口而已。

「我還OK,你該問問你自己!有哪個男人會說自己不行的?」何弼學一臉欠揍樣的哼哼兩聲,殷堅眉一揚,反手就從他後腦袋刮了下去。

「這回要用什麼方法結束生命?」

「喂!沒有人連死都要耍花招的,給我正經點!」

***

「堅哥?」張正傑乾澀的嗓音自遠方傳來,殷堅茫然的望著他。四周飄散著乾乾冷冷的氣息,昏暗的長廊,來來往往麵無表情的陌生人,一股莫名的痛楚糾結在心口。

「學……學長的%e4%ba%b2人都不在台灣,如果……如果你覺得太難受,那還是我自己進去就行了……」張正傑最後哽咽得無法再繼續。一旁的管彤拍了拍殷堅肩膀支持,他可以陪著他麵對這一切,身為女性的殷琳則堅強的握了握叢雲及張英男冰涼的手,也許還有奇跡。

這不是何弼學的記憶,在他的記憶中絕不可能出現這一段,殷堅發覺自己無可抑製的微微發著顫,這不僅僅是他最不願想起的過去,這根本是惡夢,一個循環了無數次幾乎讓他崩潰的惡夢。

「小侄子?」殷琳關心的輕觸他手臂,殷堅遭電擊似的閃過一旁,隨後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的長長呼出口氣。沒想到那段過程影響他這麼深,就連明知是假的也能讓他失控至此。

「我沒事……」殷堅深吸了幾口氣,硬是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推門進去。

「你們可能要有心理準備……並不是太……好看。」法醫找了找號碼牌,在冷凍櫃前站定。

管彤靠向殷堅,他預計後者會需要他的支持,但意外的是殷堅卻冷靜如常,沉默的等待著法醫將冷凍櫃拉開。

冷森的寒氣竄出,殷堅眼前的色彩有一瞬間完全退去,跟著又渲染似的恢複,殷堅苦笑,他果然還是沒想象中的堅強。

法醫搖搖頭,對於年輕生命的消失,他永遠抱持著同情,伸手拉開裝屍袋的拉鏈,裡頭躺著身上布滿刀傷,大量失血後異常慘白的何弼學。

「殷堅……」麵對一直不言不語的殷堅,管彤擔憂的叫喚一聲,後者僅僅是皺皺眉,湊在何弼學身邊仔細打量著。

「何同學……彆裝死!」殷堅湊在何弼學耳邊冷淡的說著,管彤跟法醫同情不已的對看一眼,許多人都有這種不願接受事實的反應,他們並不責怪殷堅。

突然間,死寂的停屍間傳出不協調的噴嚏聲,法醫跟管彤兩人張口結%e8%88%8c的瞪著從裝屍袋中掙紮著坐起來的何弼學。

「God!這在乾嘛啊?好冷……咦?我的衣服咧?」

「喂!殷堅!你最好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裹著毛毯,何弼學無視其它人驚恐的眼神,大步大步的追問著殷堅。

這肯定不是他的記憶片段,廢話!誰會這麼不幸的『記得』自己死成這副德性?沒有心跳、呼吸這就算了,反正殷堅每天都是這樣過活的,但是渾身都是深可見骨的刀傷,眼睛睜大點眼珠子還會掉出來,他媽的這是在開玩笑嗎?

「你不要管,往下一個記憶跨越就對了。」殷堅不願正麵回答。他該怎麼回答?因為我的失敗,所以你死了一回又一回?還是要說,嘿!不好意思,你命中注定就該死這淒慘,是我不願接受事實的一次又一次讓時間倒回,將你硬是從陰間拉回來?不管哪個答案,殷堅都說不出口,這是他的惡夢,惡夢沒必要跟彆人分享。

「殷堅!」何弼學強勢的將人拉住。他才是那個死得像破布一樣的人,總有資格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讓你知道這段過去,我很抱歉!你本來不該知道這些事情!因為這些根本『不曾』發生過!」殷堅甩%e8%84%b1何弼學。後者噢的一聲驚叫,就說動作不能太大,太大眼珠子會飛掉啊!

「在你這段記憶裡,我死了很多次?」換穿上借來的衣褲,何弼學儘量想辦法遮掩身上的傷口。鮮血流乾,膚色灰白得可怕,深可見骨的刀傷傷口,以這種模樣在大街上東逛西逛,即使何弼學的五官仍舊純良可愛,隻怕還是會嚇死其它路人。

「嗯。」殷堅靜靜的應了一句。明知道隻是幻覺,這段記憶對他而言仍然沉重,雖然何弼學活跳跳的在他身邊蹭來蹦去,但是那個殘破的模樣,再次勾起了當初認屍的那段感覺,心裡頭空空洞洞的令他渾身不對勁。

「嘿……你撐了很久?」何弼學拉住殷堅,語氣溫柔充滿關心。他相信殷堅一定咬著牙力挽狂瀾,事實上他也成功了,否則自己不會仍然活得好好的。

「我以為我可以一直撐下去……可是……我差不多崩潰的想跟你同歸於儘,我甚至準備%e4%ba%b2手殺了你……」殷堅苦笑。何弼學突然一把抱著他,流儘鮮血的身體卻不冰冷,也許,這是殷堅擁有的最溫暖、最珍貴的情人。

「謝謝。」何弼學低低的說了一句,這一句也是殷堅哽咽在心底的話。表麵上,是能力高強的殷堅在保護著何弼學,可是在最私密柔軟的內心,是何弼學在保護著殷堅。

「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本來就不是活人,我也已經死掉了,現在該怎麼往下個記憶邁進?」思維跳躍的厲害,何弼學的情緒也快速轉換的可怕。

「我大約已經掌握了怎麼轉換記憶片段了,隻要靜下心來冥思,不需要用到『自殺』這麼強烈的手段就可以跳過去。」殷堅簡單的解釋,其實前幾次他早想告訴何弼學,可是後者似乎玩得很過癮,千奇百怪的詭異想法不斷冒出來,給他足夠的時間,搞不好何弼學可以玩出一百種不同的死法。

「喔?隻要靜下心?好啊!我們去找副棺材來躺躺,這才是生同寢、死同%e7%a9%b4的最高境界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何同學……你能不能不要老想這些有的沒有的?」

「小學你的朋友摔下樓了!」何士瑋焦急的嗓音突然傳來,何弼學眨了眨眼愣了一下,瞪著身旁那人忍不住泛紅眼眶。前一次看見何士瑋,他像個植物人似的躺在醫院裡,生靈已經讓固倫和靜公主吞食了,而身軀最後甚至還讓殷司奪走,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了自己,介入了自己的生活圈,也許何士瑋就不會遭遇到這些事,一想至此,何弼學內疚得又是一陣鼻酸。

「哥!」何弼學緊緊擁著對方,他好想念、好想念何士瑋。

「小學……怎麼了?你的朋友跟著那個女人跳下樓了啊!」何士瑋輕拍了拍何弼學的背脊,一直都知道這個小堂弟有些黏人,但像這樣激動的表現還是讓他很驚訝,活像兩人經曆了什麼生離死彆似。

「能再見到你真好。」何弼學在放手前,再次擁了擁何士瑋,這是他的真心話,記憶中的何士瑋永遠那麼美好。

碰的一聲重物殘忍的撞擊在金屬物上,奔下樓的何弼學悲淒的忍不住想為自己車子再度掬一把同情淚,不管經過多少次,他還是很心疼他的車、他的錢。才剛跑下樓,果然碰上同樣也跳躍到這段記憶中的殷堅,還有砸在他車頂上的CK,情敵見麵份外眼紅,不意外的大眼瞪小眼。

「嗨……阿學。」CK眨了眨假睫毛,豔紅的薄%e5%94%87泛起漂亮的彎勾,也許是些微扭曲的記憶吧?何弼學竟然覺得就連死去多時僵屍化的CK都顯得可愛漂亮。

「嗨!CK!」何弼學本能反應的打招呼,說完後注意力便擺回殷堅身上。

這段日子曆練後,何弼學對於鬼靈妖怪不再那麼害怕了,人因為無知才覺得恐懼,了解每個事件背後的故事,害怕的情緒往往會轉變成同情或憤怒,何弼學正是如此,現在的他再麵對CK,他隻記得這位前女友的種種美好,為她的突然逝去感到難過,再也不會想起她可怕的死相和變態的執著。

「見到何士瑋了?」瞧見何弼學的眼眶微紅,殷堅微笑的詢問,他知道在前者心裡,那位年輕又善良的堂哥占有不輕的份量,他想騙誰呢?就連他自己都很想念何士瑋這個朋友。

「嗯!這段記憶還滿讓人珍惜的。」何弼學漾起一個燦爛笑容,熱情的向一頭霧水的CK揮揮手,拉著殷堅轉身離開。

「雖然一直困在記憶裡滿煩的,可是某些片段能重溫、重溫也挺不錯的!」

「不要太沉迷啊!我們必須趕快清醒!」

睫毛快速的顫動著,殷堅睜開眼睛,並不意外的又來到另一段記憶裡。

「這位也是殷先生,是個天師呢!帥成這樣跟他的職業很不相襯吧?」身旁是嚴麗的輕笑聲,殷堅意識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