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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平順的運作著,身旁那些OL們仍在那裡嘰嘰喳喳,殷堅突然耳鳴,嗡嗡聲遮斷了外界的乾擾,一種讓人暗中窺伺的不舒服感彌漫,眼觀鼻、鼻觀心的急中注意力,殷堅冰冷的眼神狠狠的掃向電梯上方角落裡的監視器,有人在監視他?

咯啦、咯啦的雜音拉回殷堅的各種感覺,似乎魂魄又回到這個電梯裡,原本平順上升的動作突然有些微小的震動,俊朗的眉毛皺起,不曾跳動的心臟狠狠緊抽一下,殷堅才剛意識到會發生危險,電梯就瞬間筆直墮落。

短暫的尖叫聲、碎裂的骨頭、飛散的肉屑,天堂跟地獄僅在轉瞬間。殷堅僵直著身體瞪著這一切,血紅色的電梯內部隻剩他一人,那些本來活潑有朝氣的年輕OL,如今完全粉碎四散在電梯裡,天花板、四周牆壁和地板,全都沾滿了濃稠的血液。

「先生?」有人輕觸殷堅手臂,後者驚醒,他還待在電梯裡,身旁仍是那些年輕有朝氣的OL們。

「十九樓到了!」咯咯的輕笑聲,殷堅靜靜的望著她,不論她笑得多開心,殷堅可以清楚明白的在她臉上看到死氣,不隻她,剩下那些也全都活不長久。

「……彆搭電梯!」離開前,殷堅遲疑了半晌仍是決定揚聲提醒。

***

「小姑姑!到了之後回電給我!」殷堅簡單明了的掛斷電話。除了煙癮變大、不明的咒語老是在他腦子裡打轉之外,殷堅明顯的可以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又變得更強,也許不能稱做變強,而是他能更自然的運用這些力量,似乎也不能說是自然運用,就像剛剛那樣,殷堅懷疑自己其實看見的是未來,那些OL們全都站在同一條死亡線上。

「殷先生?請跟我來。」同樣也是西裝筆挺,接待殷堅的那個男人頻頻打量他,可能在猜想他的身份,從他的外貌來看,實在不像道術高深的天師。

等在辦公室的是個中年男子,緊張的和殷堅握了握手,又一種奇怪的感覺流過心頭,瞄了瞄四周,同樣又有種被暗中窺伺的感覺。

「殷先生?……是嚴小姐介紹,她說你在這一行是第一把交椅,我們公司最近很不平順,所以想請你來看看……」那個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殷堅從一進門後就開始四處打量,弄得他害怕起來。

「這個辦公大樓沒問題,但是……」殷堅皺起眉,他說不出來問題在哪裡。憑他更加敏銳的感受,可以輕楚明白的知道有人在暗處窺伺,但是他感覺不到這棟辦公大樓有問題,沒有妖氣、沒有鬼靈,這顯得更不尋常。

「你說……最近很不平順?發生什麼事?」殷堅點燃煙,輕輕噴了一口,那種被窺伺感一直沒消去,不怕他的煙?那就不是妖怪或鬼靈了?

「就是什麼電燈自己亂閃、計算機自己開關、複印機印出些可怕的東西之類……」那個中年男子再次咽了咽口水,不安的望了望四周,殷堅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裡的人員並不多,顯然都害怕的不敢再上班。

「……是誰?誰負責監視器?」殷堅終於按耐不住的語氣微揚,他討厭這種時時刻刻被盯哨的感覺。隻是這話一出口,那個中年男子臉色嚇得更白,張口結%e8%88%8c的瞪著殷堅發不出聲音。

「自……自從發生電梯意外後……盯看監視器目擊過程的警衛嚇瘋了,所以這棟大樓沒有保全公司肯接手,所以……所以沒有人在警衛室觀看監視器,根本而言,整棟大樓的監視器都沒開啊……」那個中年男子顫唞的解釋,想證實自己的說法一樣,他跟殷堅同時抬頭看向監視器,接著眼睜睜的看著它那個紅色亮點熄滅,就像有人躲在暗處操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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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破!」殷堅打著手印、口念九字訣,警衛室的大門應聲而開,冷森的空氣緩慢的流泄出來。

漆黑的警衛室,殷堅在門邊站了一會兒,讓目光適應這昏暗的空間,或許他自己沒注意,包括何弼學也沒發現,自從他奪回自己身體後,他的雙瞳顏色轉淺,鐵灰色的與自己的衣褲意外相襯。

奇怪的感受更盛,警衛室裡全是冰冷的機器,殷堅清楚的知道並沒有活人、死人,管他什麼東西隱藏在這裡,但同一時間裡,他又明顯的感覺一直都有人在暗處窺伺,那種感覺不像有惡意,僅僅是觀察,但不管怎樣,事情似乎朝著他不能理解的方向進行。

「殷先生……」那個中年男子怕怕的在門邊探頭探腦。

「你說,當初那個警衛%e4%ba%b2眼目睹整個電梯意外?」殷堅修長的指頭輕輕劃過監視屏幕,觀察著那個中年男子,看他每次提到電梯意外都忍不住的發顫,他不由得皺起俊眉,該不會剛剛跟他同電梯的那些全都不是人吧?

「那……那個意……」正想解釋的同時,突然間殷堅身前的屏幕亮了起來,OL們淒厲的尖叫聲自喇叭裡傳出。

「啊啊~~殷先生!」那個中年男子害怕的捉緊殷堅手臂,後者嫌惡的甩%e8%84%b1對方,他一直很不喜歡跟陌生人太靠近。

殷堅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微擰著俊眉觀察著慘案,果然是那些OL,僅僅一瞬間就從漂亮、年輕有朝氣的身軀,碎裂成血肉模糊的肉塊。前前後後維持了將近一分鐘,殷堅俊眉皺得更緊,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一時半刻說不上來。

「你知道怎麼操作嗎?能再播放一次?」殷堅平靜的詢問,那個中年男子害怕的瞪著他。殷堅究竟有沒有注意到警衛室裡一個人都沒有?彆說人了,連電都沒有,屏幕自動播放當初那個電梯意外,他不覺得奇怪嗎?

「你不知道?……不曉得怎樣才能把這些影像弄回去,何同學他們可能比較容易看出端倪……」殷堅喃喃自語,他雖然感覺到不對勁,但相對而言,何弼學對這類事件本來就比他更敏[gǎn],而且他的職業就是盯著屏幕,或許會比他更容易發現問題在哪裡。

正當殷堅想撥電話直接把何弼學Call來幫忙,監視屏幕忽然又跳動起來,跟著閃爍了幾次之後回複成一片漆黑,僅僅隻留在一道淺淺的殘影,信件已寄出幾個大字,那個中年男子張著口咯咯幾聲,活活的嚇暈過去。

「謝啦……」殷堅點燃煙,吸了一口,朝著監視器揚揚手,和他料想的一樣,監視器上的紅色亮點閃了一下,就像有人頑皮的朝著他眨眼睛。

***

咚咚咚咚,MSN信件提示蹦了出來,何弼學好奇的點了下去,來不及反應前,高分貝的淒厲慘叫從喇叭裡飆了出來,屏幕瞬間轉黑,跟著一大片碎肉屑朝著畫麵噴射過來,何弼學完全嚇傻在計算機前。

「去死啦!殷堅你這個混蛋,沒事寄這什麼鬼過來?」手機掀開、撥號到罵人一氣嗬成,何弼學連想都不用多想,這世上會這麼腦子長渣,寄這種信件給彆人,隻有殷堅那個變態活死人才乾得出來。

「喔?你收到啦?」語氣平靜到讓人更加火起,殷堅已經儘量改進自己冷嘲熱諷的語氣,不過似乎效果不彰。

「這是什麼?」何弼學皺了皺眉,猶豫著該不該重開這個檔案。理智上告訴他,正常人是不會想再看一遍,但情感上他卻莫名其妙很興奮,乖乖……他記得前一陣子新聞鬨得很大,電梯公安事件被廣泛討論,現在他手裡拿到「電梯慘案的一分鐘」?老天……他都可以預見收視衝破表格的情況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不清楚,所以才想請你查一下。」殷堅點了根煙,慢步的走回自己車上,地下室的停車場裡依舊有種被窺伺的感覺,殷堅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變了,這棟大樓開始有了自己的生命。

「了解!有消息再Call你!」何弼學不等對方回答就掛掉電話,臉上掛著狡獪的笑容,抱著自己慣用的Notebook衝去太平洋會議室。

***

隨著喇叭裡傳出淒厲的慘叫,會議室裡的眾人有些臉色發白、有些捂著嘴倒吸口氣,令人意外的是沒有人受到驚嚇或尖叫,事實上,當所有人看見何弼學那彆有深意的狡獪笑臉後,大家都有心裡準備了,這位靈異節目的王牌製作人,笑得愈天真可愛時,就是他詭計……不,鬼計多到從腦子滿出來的時候。

「這個……這是前一陣子的電梯意外,God……沒想到這麼慘……」張英男還沒恢複血色,心有餘悸的喃喃自語。

「要播這個嗎?我怕會太血腥哩!而且你答應空個單元給小湘。」張正傑不愧是第二把交椅,驚嚇歸驚嚇,他逐漸跟上何弼學異於常人的思維,兩人一搭一唱的默契更盛。

「喔喔!沒關係,小哥這個比較有話題性,我可以等!」陳湘慈眼神寫滿崇拜的望著何弼學,果然是製作人跟小記者的分彆啊!行家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如果是這樣,那可能要挪時段,不然就是另辟一個新單元了,原時段絕不可能給我們撥這個,打馬賽克就失去意義了。」張正傑他們認真的討論起來,何弼學心中充滿感動,這群人終於成長啦!有一天他可以放手,心安理得的離開了……呸呸呸!他在想什麼啊?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你敢播這個?不要以為長得可愛我就不敢揍你!」盧曉惠半倚在門邊,俏臉從鐵青變成血腥,她一直想把節目往更高格調的方向帶,何弼學這個家夥存心想氣死她是吧?竟然搞到這個檔案?

「我沒說要播!我隻想查一下是哪裡出問題!」何弼學反駁,大眼睛無畏的回瞪著盧曉惠。如果他發生什麼不測,回去一定要向殷堅討回來,好心被雷%e4%ba%b2,幫個忙竟然不隻兩肋插刀……

「可惡……」盧曉惠狠狠的瞪了何弼學一眼,擠開張正傑,也開始研究這段影片檔。何弼學跟張正傑兩人對看一眼竊笑,大學幾年下來,他們太了解學姐的脾氣,如果是真實事件,不管有多無稽、不可思議,她就會全盤接受。現在的情況正是如此,雖然畫麵血腥到令人不能忍受,但這段影片卻是確確實實發生過,就好象搶到了獨家新聞一樣,要她完全放棄,說起來挺折磨她的。

「堅哥說有問題那就肯定有問題,喂!扛機器的,過來看一下!」張正傑招招手叫設備組的天王兩兄弟大明、小明過來檢查,兩人擠在小屏幕前猛皺眉。同一時間,陳湘慈則頻頻用眼神追問,她老是聽見大家堅哥長、堅哥短,可是她還沒有機會好好拜見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天師。

「啊!問題出在這裡……」小明拍掌驚叫,重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五、四、三、二、一,你看!畫麵切換了!」大明指著監視屏幕內的畫麵,標示著三號監視器的鏡頭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