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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默裹著被子靠在阿比蓋爾懷裡,阿比蓋爾把他抱在%e8%83%b8`前,兩個人久久對視。

馮默的表情非常的淡定,如果不是他眼睛中帶著微微的戒備,甚至讓阿比蓋爾產生了一種了欲拒還迎的錯覺:他心裡是不是並不像他想的那麼仇恨懷孕。

就像這場性/事一樣。

從內心裡打算,阿比蓋爾並不期望用暴力的手段去得到馮默,能兩情相悅,誰願意霸王硬上弓呢,阿比蓋爾心裡從不缺少這種隱秘的奢望,他期望能給馮默最好的,所以他特地把馮默的臥室隨身攜帶,哪怕他知道要來深淵牢獄,依舊讓這些東西在空間戒指裡占據了寶貴的空間,然後搬到了這裡。

他得到了馮默,但是這種地點、用這種方式、這種情況,阿比蓋爾依舊對馮默有著隱秘的愧疚。

但是他必須在找到馮天淩和艾文之前,確定他和馮默的關係,倒不是因為怕他們,馮默畢竟不是他們的兒子,哪怕是他們的兒子,他也不會怕——隻要兩情相悅。

不過現在的情況分明就是霸王硬上弓。

阿比蓋爾並不想和他們打起來,當然前提是他們都和活著。

阿比蓋爾看了馮默一眼,老實說時間拖得越久,對馮默越是不利,馮默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選擇,阿比蓋爾完全可以先得到自己的答案,然後再放開馮默。

枯坐一夜就更好了!他已經把所以事情的都攤開了,因為自己的選擇而懷孕,想必馮默也找不到責備他的理由。有可能會對他這個罪魁禍首生氣,但是絕對到不了暴怒的程度。

讓馮默把他打一頓,換一孩子簡直就太劃算了了。

阿比蓋爾並不太想開口。

微微的燈光透過床幔,一縷微風透過細縫吹到床內,因為在不知道多深的底下,常年不見陽光,深淵牢獄是很冷的,畢竟教廷把異端關進來不是讓來他們享福的。

這裡不僅缺食物,缺水,缺武器,而且連衣服都缺。

教廷是不會讓人帶著空間戒指下來的,如果他們走的是正常的途徑,他們能把一身衣服帶下來就不錯。

這種堪稱豪華的臥室絕對不應該出現在深淵牢獄。

半響,阿比蓋爾首先敗下陣來,他歎了一口氣,“好吧。”

然後轉身去放洗澡水了。他不僅把臥室弄了過來,還帶了一個很大的雙人浴缸,他仔細調好水溫,然後把一些精油放了進去,等水差多滿半缸的時候,才回床上把馮默抱了起來。

馮默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身後的精/液弄了出來,等待的時間已經讓他圍著被子靠在床上昏昏欲睡,阿比蓋爾把他全身浸泡在熱水離,自己也跳了進去,頭枕在自己的臂彎上。

不提阿比蓋爾感受,馮默已經舒服的徹底閉上了眼睛。

阿比蓋爾靠在馮默耳邊,看著他這幅完全防備,好像下一秒就徹底睡過去的樣子,說不上什麼感覺,半響低聲道:“你就這麼信任我你後麵不可能清理的太乾淨吧?”

沒有水,馮默隻是草草的清理了一遍,雖然降低了懷孕的幾率,但是並沒有斷絕懷孕的可能,也就是說,如果阿比蓋爾施展一下手段,老天爺又站在他這一邊的話,讓馮默懷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馮默一言不發。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信任我呢?雖然你有時候你會非常的戒備,但是你又潛意識的信任我,你不信我會傷害你,不信我會撕毀承諾,隻要我說出話的,你就相信我不會在被背地裡動手腳,你從內心裡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但是為什麼呢?你又矛盾的戒備我。”

馮默對這種戒備甚至比‘教父把他拉上床帶來的仇恨‘更加的濃重。

雖然這對阿比蓋爾來說是一件好事,代表隻要他能弄明白,把這種戒備消除掉,他就很有可能直接把馮默徹徹底底的變成他的人。

阿比蓋爾疑惑:“是有人和你說過什麼嗎?”

該知道的馮默都已經知道,覬覦、血緣、阿曼達、艾文、亞爾維斯、紫荊花族戒也早已經在他的手上……他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馮默戒備到這種程度,他想過馮默是怕他強紫荊花族戒,畢竟把紫荊花族戒稱為逆天的神器也並不為過,但是他轉眼又搖了搖頭。

“……”阿比蓋爾對這個問題非常的疑惑,馮默又何嘗不想知道這個答案呢,他沉默半響,終於決定把這個黑鍋扣在格林伯爵夫人頭上,反正也沒有冤枉她。

“是伯爵夫人告訴我的。”馮默睜開眼睛,黑色的瞳色反射出有些冰冷的光芒,“……你知道鼎爐的事情嗎?”

阿比蓋爾猛然瞳孔微縮,他始終環抱著馮默,如果這個時候他身體哪怕隻僵硬一秒,也不會瞞過馮默,但是他隻是呆了一下,就道:“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鼎爐的事情你是從紫荊花家族知道的吧?”馮默不答反問,“準確的說應該是馮天淩告訴你的,我也是從一份家族筆記上看到的。”

阿比蓋爾張了張,沒有說話,暗中已經把這份筆跡的主人淩遲了一千遍,當然還有該死的格林的夫人,丫的,連東西都放不好,連孩子都看不好,居然讓他到處亂跑,不知道再哪個犄角旮旯讓他看到這份該死的日記——馮默的外公在他三歲的時候就死了。

“筆跡上雖然沒有記載方法,但是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屬相相同就可以讓一個人的魔力鬥氣為己所有,你是雷係,我也是雷係。”

馮默頓了一下,低頭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頭上的水晶吊燈下,浮現出一小片的陰影,這個姿勢讓他看起來既脆弱又哀傷,好像不堪重負。

實際上他也確實非常的傷心。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為什麼要收養我呢?一個權勢滔滔的帝國公爵,一個是三流貴族的次子,哪怕紫荊花和雷蒙家族是世交,但是僅僅限於三四代而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早已經沒有交情了吧。”

這些都是馮默上輩子的疑惑,現在他知道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紫荊花其實是阿比蓋爾%e4%ba%b2弟弟的後代,阿比蓋爾實際上是四千年前的亞爾維斯,但是這又讓馮默有了新的疑惑:當年,阿比蓋爾為什麼把他當做鼎爐用了!

這是馮默心中最濃重的陰影,讓他輾轉反側,每當想起來的時候,就夜不能寐。

他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阿比蓋爾:“告訴我,你對我起過這種念頭嗎?”

阿比蓋爾千想萬想,也萬萬沒有想到馮默對他的戒備來源於此,他居然怕他把他當成鼎爐。

他一瞬間的念頭就是——荒謬!!

彆說是他已經活了四千年,他需不要采補,哪怕需要采補,他又何必找到馮默頭上,自己%e4%ba%b2手養大的、%e4%ba%b2愛的教子——雖然雷係魔法師很少,但是要找也非常的容易,他大可以把幾個平民孤兒養在彆遠了,然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種道理是顯而易見的,阿比蓋爾不相信馮默會想不到。

“阿默……”

“回答我。”馮默輕輕的打斷阿比蓋爾,就那麼的靠在阿比蓋爾%e8%83%b8`前,語氣裡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急切,他甚至沒有抬頭去看阿比蓋爾,但是阿比蓋爾卻突然看到馮默垂下的睫毛帶著微微的顫唞,那種不安,不了解馮默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到。

“雖然我知道這種方法,但是我從來沒有用過,更不可能用在你的身上。”

相比於馮默的鄭重,阿比蓋爾辯白非常的蒼白無力,但是如果不是馮默太過認真,他甚至不屑於回答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因為不管在馮默看來,還是在阿比蓋爾看來,阿比蓋爾實在是沒有把馮默當做鼎爐的理由,但是阿比蓋爾上輩子就偏偏這麼做了。

所以馮默眼中依舊有著深深的戒備。

“阿默,我可以發誓,你想簽契約也成,你擔心的事情永遠也不會有發生的一天。”

隻要是阿比蓋爾說出來的話,馮默就信,但是這句話,因為有事實擺在眼前,無論怎麼樣,馮默也不會信的。

馮默這種態度顯而易見,阿比蓋爾喉嚨發堵,半響張了張嘴道:“要簽契約嗎?”

“不!”出乎阿比蓋爾意料,馮默沒有經過絲毫猶豫,立刻搖了搖頭,“沒有這個必要。”

這句話既可以理解為我已經相信你了,咱倆沒必要簽契約,這樣太生分了,也可以理解為如果你想要這麼做,簽了契約又有什麼用呢,你照樣可以用其他的手段達到目的。◆思◆兔◆網◆

阿比蓋爾咂摸了一下,悲哀的覺得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後者,更悲哀的在於除了簽契約,阿比蓋爾拿不出任何讓馮默信服的證據。

你就那麼不信任嗎?哪怕是簽契約,你都覺得自己不夠安全。

雖然馮默沒有告訴他,但是阿比蓋爾依舊能猜出他知道‘鼎爐‘應該是在他六歲之前——之後馮默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就沒有回過格林莊園,沒有機會,更沒有時間去看什麼筆跡。

也就說,馮默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快十年了。

阿比蓋爾簡直不敢想馮默是怎麼度過這十年,又是怎麼在他麵前裝成一無所知,言笑晏晏,%e4%ba%b2切的對他叫著爸爸,一想到馮默在這十年裡受到的壓力、懼怕,也許他曾經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的哭泣。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想到這些,阿比蓋爾覺得自己呼吸都在痛。

那天晚上,阿比蓋爾把馮默洗乾淨,抱到床上去,又掖好被子,馮默很快就睡著了,依偎在阿比蓋爾懷裡,發出微微的鼻息。

但是阿比蓋爾盯著他,卻久久難以入眠。

☆、第 37 章

第二天阿比蓋爾起得很早,他準備了早餐。

深淵牢獄裡最多的植物就是蘑菇,雖然有毒,但是大片的蘑菇林裡卻棲息著很多以蘑菇為食的動物,好像是上帝打開的一扇窗,它們居然沒有毒。

隻不過不太好抓而已。

他沒敢離開馮默太長時間,也沒敢走太遠,大概五六分鐘就回來了,手裡拎著一串拳頭大小的蝸牛,幾隻灰蛇,兜裡還有一把綠油油的青草,他把晶瑩剔透的蝸牛從殼子裡拽出來,把灰色蛻皮切斷,前者可以做成煎蝸牛,後者可以做成烤蛇斷,還可以做一個湯。

總得來說的早餐還是挺不錯的,馮默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阿比蓋爾圍著圍裙,一直手拿著平底鍋,一手拿著鍋鏟,正在小心翼翼把蝸牛一個一個翻過來,因為業務不太熟練,賣相並不好看。

不過多虧調料齊全,味道還是不錯的,馮默立刻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阿比蓋爾是下午找到馮默的,馮默還沒有來得及吃晚飯,就被傳送到了深淵牢獄,接著就被直接按到了床上,然後睡到了現在,算起來他已經有超過十二小時沒有吃東西了。

馮默用手指捏著一隻烤好的蝸牛放在嘴裡。

“怎麼樣?”阿比蓋爾殷勤的問道。

馮默有些奇異的看了阿比蓋爾一眼,蝸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