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欠錢不還,以便找上門要債,就算要不到,也可以搞臭客戶的信用。
如同強盜打劫時,間接協助了捉拿殺人犯的工作,功過權量之下,群眾也就相信了強盜打劫其實是為了公眾的利益著想。
既然號碼屬於小巷中的死者,那麼手機想必就在凶手的手上了。
陳駿從拿到Jane的手機開始,就沒有停止過撥打這個號碼,對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上帝可能都對陳駿打電話時的忙音不耐煩了,瀕臨絕望的陳駿居然打通了。
“喂!找誰?”
對方有點稚嫩的聲音,喚醒了陳駿記憶中的一個人,是那個被他誤會成殺人犯的大學生。
陳駿迅速作出了反應:“我找的就是你啊!難道你忘記我啦?明天我過生日,想叫你來一起喝喜酒,你有沒有空?”
“你打錯了吧?”對方很謹慎。
“怎麼可能?”陳駿絞儘腦汁拖延時間,他故意慢吞吞地報了一遍自已手中的手機號碼。
陳駿知道公布自己的身份一定會嚇跑他,索性裝到底:
“你不方便也沒關係,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到時候開車過去接你。你也可以……”
不等他說完,電話那頭早已沒了聲音。
聽得出,對方已經認出了陳駿的聲音,看來從這個電話號碼裡已經榨不出有價值的線索來了。
除了這個號碼,還有另一個號碼陳駿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打過去,號碼上署了兩個英文字母C和Z。
陳駿第一反應是“蠢豬”,這個號碼的主人要麼和死者很%e4%ba%b2密,要麼就是被死者很鄙視。
經查,這個手機號碼屬於一個名叫程震的男人。
看公寓女死者高層次的生活條件,她的手機裡說不定會有一些第三者打不得的電話。但這個“程”打電話的時間,恰好與女死者的行程相符,所以陳駿一直猶豫不決要不要打這個電話。
現在,線索全部中斷,也就剩下這條路了,陳駿才下定決心。
那個叫“程”的人隻是在電話裡發了一聲“喂”的男中音後,就像吝嗇他的聲音似的,匆匆掛了線。
短促的通話時間,卻讓敏[gǎn]的陳駿捕捉到了極為重要的訊息,他聽見了鐘聲,清晰的鐘聲。
由此判斷,名叫程震的男人現在就在外灘,而且就在海關大樓附近。
再加上他做賊心虛的表現,陳駿認定他與本次命案有重大關係。
死者Jane的傳達室看見有帥小夥送她回家,而帥小夥的頭發顏色也和在沙發上取得的毛發樣本%e5%90%bb合,
從Jane手機的通話記錄來看,這個叫“程”的男人說不定就是黃頭發的帥小夥。
陳駿想到了漫畫裡的超級賽亞人。
正是因為對這部漫畫的深刻印象,陳駿動員了手頭能用的所有警力,趕赴外灘。
可惜雖然把握住了時機,但行動缺乏部署,眼睜睜看著嫌疑人從幾十個人的包圍圈裡逃掉了。
陳駿就像五次圍剿失敗的蔣委員長一樣,大罵“娘西撇”。
幾個寧波小商販聽見家鄉口音,%e4%ba%b2切無比,拿著各自販賣的商品圍著陳駿兜售起來,說以進價賣給他。
結果第二天的報紙上,赫然一條醒目的新聞標題:
刑警夜襲外灘,整頓胡亂設攤。
2.結盟
我和夏夕坐在冷冷清清的飯店裡,這個飯店的經營狀況淒淒慘慘,食客僅有我們這一桌。
我們點過菜後,半小時過去,汪克和菜到現在沒出現。
我的肚子實在捱不住了,對著廚房裡叫道:“老板娘,我們的魚好了沒有?”
“就快好了,在等兩分鐘。”無聲的廚房裡,傳出老板娘很是客氣的回答。
緊接著,老板娘嗓門一轉,衝著後門嚷道:“魚買回來了沒有?”
我一聽,這頓晚飯估計要改成夜宵了。
無奈,我們餓著肚子繼續等汪克,希望汪克能順利完成我們交給他的秘密任務。
就是半小時之前,我在外灘看見了一個男人,他雖然戴著帽子,但走路的動作看起來十分眼熟。
他身材修長,走起路來腳下生風。突然,外灘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大批警察,開始圍捕他,他的腳步由風變成了瘋。
穿行於地攤多多的外灘,他卻依然姿態輕靈,我仿佛看到了劉翔創造世界紀錄的那一刻。
我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喊,我向聲音的源頭看去,心裡一驚,竟是那個凶神惡煞般的瘦警察。
在酒店式公寓門口與瘦警察有一麵之緣的夏夕,也藏進了人堆之中,生怕受到牽連。
領跑的男人聽見他的喊叫後,摘下了帽子,那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讓我想起他到底是誰。
是那個曾經進入過夏美房間,我誤以為被分屍了的男人。
他沒死,那麼夏美自然也不是殺人犯。
這個黃毛男是我窺視夏美期間,唯一受邀進入她房間的男人,他或許是夏美的朋友,或許會知道一點夏美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作為通緝令上的通緝犯,雖然是被誣陷,但總要領會上級精神,注意自己的隱蔽,不要暴露目標。
跑步的隊伍離我越來越遠,沒有警察注意到我這個旁觀者。
我臨時起意,想到一個妙法,讓汪克出麵去伸一把援手,因為他的臉沒有警察認識,借此機會結識一下這個黃毛男。出於司法機關對我的錯誤判斷,我也暫且認為黃毛男和我處於同樣的窘境,屬於“有理無人理,理我者無理”的複雜情況。
我跟汪克說了計劃,想讓他繞到黃毛男前麵,利用那裡的一個便利亭,幫助他躲過警察的圍捕。
可難題是如何說服那個便利亭的老板?
汪克拍拍%e8%83%b8脯,說:“我爸常說,社會講的是人脈,講的是關係,不合群的人是混不下去的。而疏通人脈這種事情,天天有人來我家做。放心,讓我去搞定老板就行了。”
這樣的場麵想必他在家也耳濡目染了許久,該是拿出來秀秀了,我欽佩自己的知人善用。
汪克還說,很多人都對他爸爸這樣做異常痛恨。
我安慰汪克:他們這些人不是痛恨你爸爸貪汙腐敗,而是痛恨自己不能像你爸爸一樣貪汙腐敗,他們的品德很有問題,你不用理會。
然後,我催著他趕緊去救黃毛男。
事先與汪克約定,讓他帶著黃毛男到現在我們所坐的這家飯店裡碰頭,因為剛才我們前往外灘的時候,經過了這家飯店,覺得很清靜。
好在汪克沒讓我們等太久,他順利帶著黃毛男來了飯店,一進門就嚷開了:“我人都回來了,你們菜怎麼還沒上?”
我和夏夕無視汪克,不約而同觀察起黃毛男來。
不得不承認他的樣子確實很帥,高高的個子,筆挺的鼻梁,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之所以我對這種奢侈的香水記憶猶新,是因為十八歲之前,我一直認為古龍水是在說古龍寫的書太水。
黃毛男見我們三個都隻是學生,臉上緊繃的線條也緩和了下來,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問道:“你們找我?”
我用手肘碰了碰眼睛都快變成愛心的夏夕,正了正身子,嚴肅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程震。”黃毛男反問,“你們又是誰?”
“我們是夏美的朋友。”
“夏美?”程震重複了一遍。
“難道你不認識她?”我聽他的口氣,感覺不對勁。
果然,他否認了。
夏夕在旁,我不便把事情挑得太明,旁敲側擊道:
“我曾經見過你單獨進她家。”
對方歪歪嘴角,答道:“我單獨進過許多女人的家。”
憑他英俊的長相,能經常去女人家我想也是正常。
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汪克,很不服氣地說:“你這麼花心,難怪被警察追,早知就不該救你了。”
程震似乎也看出汪克在這裡等同於空氣,所以不加理睬,問我道:“夏美到底是誰?”
“是我的姐姐,她被人殺了。”沒等我開口,夏夕回答道。
“我真的去過她家嗎?”程震好像真的不認識夏美。
我提醒道:“你還記得光榮路嗎?一個瘦瘦的女人送你到她家的門口。”
程震滿臉驚愕,嘴巴張得比桌子上的空碗還大。
一個死人的名字讓氣氛有點緊張起來。
他沉默良久,才開口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來外灘的目的呢?”
“因為我們也是來找東西的。”我故意把《1+1=0》這本書放在桌子上,寫有字的一麵對著他。
書沒有起任何作用,對方無動於衷,而是問:“你們也是來找銅獅子的嗎?”
“銅獅子?什麼銅獅子?”
雖然夏夕有在帥哥麵前就犯迷糊的毛病,但她此時卻問出了我心裡所想的問題。
程震轉了轉眼睛,問:“你們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說:“我們要去外灘12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