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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 王稼駿 4057 字 2個月前

傾向,這點小傷也實在不足為提。

但Jane被殺之後,凶手似乎想從她的身體上尋找什麼,這讓程震想到了神秘女人是否在自己的背上留下了什麼印記。而Jane和神秘女人的關係,令凶手以為印記是在Jane的身上。

排除針灸的可能,程震自然而然和醫生想到一塊兒去了,隻有文身才說得通。至於為什麼沒刺圖案,程震懷疑那個女人忘記在針頭上塗藥水了。

要想知道刺的是什麼圖案,看來隻有求助專業的文身館了。

程震在網上找了家資曆較深的文身館,預約了技師,決定去鑒彆鑒彆背上到底刺了什麼圖案。

文身店取址喧囂的鬨市,但店鋪的門麵裝修卻十分低調,看起來就像是地下的牙防所。

程震站在店門外看了十分鐘,發現這家文身店的客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個個肌肉發達,他們還故意穿小一號的衣服,看著隨時要像北鬥神拳裡的健次郎一樣撐破衣服。

一般光顧文身店的人,會走上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四肢發達的,乾了跆拳道,做了健身教練。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去了黑道,成為了古惑仔。

程震也有樣學樣,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雄赳赳地走進了店鋪。不裝個狠角色,程震怕自己這筆無利可圖的生意,老板不會認真看他背上的圖案。

文身店裡暖氣開得很足,一位花枝招展的前台小姐熱情地迎上來:“先生,第一次來紋身嗎?”

程震露出迷人的笑容,含糊其辭:“嗯——,我約了技師,可以馬上安排幫我文身嗎?”

前台小姐回頭看了眼她座位旁的指示燈,說:“現在不行,你還需要挑選紋身店圖案,大約二十分鐘後,三號房的紋身師就能夠為你紋了。”

二十分鐘的時間,程震把文身館裡可供選擇的圖片簿翻了個遍,他覺得這些圖案時間長了難免看了煩膩,要唬人,還不如前%e8%83%b8紋個“勇”字,後心紋個“卒”字。

想到這,程震不由笑出聲來,如果他工作時客戶看到了某一麵的文身,應該正好貼切那時他的狀態。

到了時間,前台小姐領著程震往過道深處走去,牆是血紅血紅的,頂是黑烏烏的,這樣壓抑的環境下,很容易促使人們去乾花錢雇人刺自己的蠢事。

一個剛從三號房出來的胖子罵罵咧咧,看來對紋身師意見很大。

程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開了玻璃房門,見到文身師的第一感覺,是這個家夥沒患愛滋病而死真是萬幸。

前台小姐口中的三號房十分簡陋,有股子散不去的肉騷味。文身師年紀很輕,弄了一頭外星人的發型,穿著一件印有“ILOVENAKED”的短袖T恤,他的手臂上文滿了花花綠綠的圖案,比起做男妓,程震覺得他們更能體現出社會進步的成果,因為他們的成果實打實都能看到,想抹都抹不掉。

“文哪?”文身師看起來態度不怎麼好,可能剛才和那胖子吵架的情緒還在。

“我想讓你看一下我的背上……”

“背上是吧!把衣服%e8%84%b1了,趴到椅子上。”不等程震說完,文身師打斷了他。

程震%e8%84%b1了衣服,剛要往皮椅上趴,卻發現上麵還有沒乾的血滴,程震告訴了紋身師:“椅子上有血,這怎麼躺啊?”

文身師攥著把類似手槍鑽的工具,正忙於在一堆針頭裡找出一支針頭插上去,不耐煩地丟下手裡的東西,用手抹掉了血,催促道:“快點趴著。”

這衛生狀況足以趕上地下製油廠了,程震咬咬牙,趴了上去。

文身師二話不說,提著工具,一擰開關,問道:“你紋什麼圖案?”

“我不文圖……”

“文字?”

“不是。”程震連連搖手,“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文身師關了手槍鑽,警覺地問:“你是胖虎的兄弟?”

“誰是胖虎?”程震一頭霧水。

“就是剛出去的胖子。”提起此人,紋身師似乎火氣猛增。

“他怎麼了?”

“死胖子讓我把人民銀行的圖紙文在他身上,文完之後他去打劫銀行,結果把警衛室錯當成金庫了,他還以為人家的門牌是偽裝。打劫失敗後,他反倒來怪我漏文了警衛室,沒幫他把圖紙紋完整。”

程震想到了一部美劇,說的是一個人為了救監獄裡的哥哥,把整張監獄地圖文在了身上。

“那你到底幫他文了沒有?”程震追問道。

“廢話!”文身師解釋道,“銀行圖紙太大,不可能一兩天紋完,全部文完差不多三個多星期,死胖子在這段時間裡肥了二十斤,文在肚子上的那間警衛室被他擠到肉褶子裡去了。這能怪我嗎?”聊得投機,文身師也變得友善起來,他主動問起程震需要什麼幫助。

程震編起了故事:“我前幾天在外麵文了個身,誰知過了幾天圖案竟然消失了,我想來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文身師在他整個背上塗了一層涼涼的藥水,又賣力拍拍打打了十幾分鐘,弄了半天也沒看出端倪,他告訴程震:“看你背上的針孔不是很整齊,深淺不一,幫你紋身的人很趕時間嗎?嗯……我想你文的不是圖案,而是漢字。”

“寫的是什麼?”程震突然想到了“勇”和“卒”兩個字。

文身師拿起操作台上的一瓶酒精,倒出半杯遞給程震,說:“喝下去。”

“你讓我喝消毒酒精?”

文身師自己先喝了口:“其實這就是兌水的二鍋頭,開店到現在,一瓶二鍋頭還在用。放心,絕對沒事!”

程震一飲而儘,果然如他所說,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過,文身師倒是有了發現:“你的文身用的不是普通藥水,而是鴿子血,這種文身一喝酒就會顯現出來。你背上文的好像是監獄的‘獄’字。”

程震心裡一陣難受,難道神秘女人要我幫她越獄?

“不對,不對。也有可能是獅子的‘獅’字。”文身師改口道。

“到底是什麼字呀?”

文身師吃了沒文化的虧,實在沒法區分到底是哪個字,於是用手機拍下來,讓程震自己看。

紅殷殷的背上赫然一個略有變形的“獅”字。

為什麼她要在我的背上文這個字呢?就為了這個字,Jane被殘忍的殺害了。

文身師看到程震痛苦的表情,以為是在為如此惡心的紋身難過,安慰道:“紋身這東西是可以修改的,要不索性我幫你多紋幾個字上去,組成一個成語算了。”

“什麼成語?”

“羊入獅口。”說著,文身師開啟了手槍鑽,發出“滋滋”的蜂鳴聲。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雖然這不是成語,但程震覺得形容現在的處境很適合。

他推%e8%84%b1上洗手間,穿起衣服,在前台小姐萬般風騷的眼神中,奪門而逃。

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程震近期的遭遇,隻能是“孽”字,程震覺得神秘女人要文也應該文這個字才對。

一個男人心裡想著一個女人,叫做僾如潮水。一個男人心裡想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叫做你為什麼背著我愛彆人。而現在,程震心裡除了朝思暮想那個神秘女人和牽腸掛肚那個殺害Jane的大漢之外,還沉迷在一個字裡,這就有點像西湖邊,那個全心向“佛”的方丈和那對人鬼夫妻的故事橋段了。

隻是現在程震不知道,他算法海?還是許仙?

3.垃圾

我和夏夕走在南京路步行街上,尋找著小偷的蹤跡。

我對夏夕的背景一直有點疑惑,旁敲側擊著問她:“你姐姐叫夏美,照理你應該叫夏麗才對仗嘛!”

夏夕說:“本來我是叫夏麗的,到了上小學的時候,滿大街都是叫夏利的出租車,天天有人在馬路上喊我名字,我嫌煩,所以就改成現在這個名字了。”

我接著問:“你每天都要換不同的衣服,你爸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錢吧。”

夏夕平靜地說:“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你爸是做什麼的?”

夏夕抬頭想了想:“人家都管他叫房地產的大鱷。”

難怪“瑪麗”的老板會說我以後有福了,他一定以為我勾搭上這個千金大小姐了。

我不由偷偷瞄了眼她的側臉,她擁有毫不遜色於夏美的姣美麵容,比起夏美的嫵媚性感,夏麗的清純可人也讓我神迷。加上她如此闊綽的家境,我的愛戀對象漸漸從她們家的死人轉移向了活人。

我倆東張西望了半天,也沒找到小偷。

夏夕問我:“怎麼沒見著小偷呢?”

“廢話,小偷又不會把職業寫在額頭上,你能看出誰是小偷的話,反扒隊早就聘請你了。”

夏夕急了:“這可怎麼辦呢?姐姐留給我的書,要是丟了,就太對不起姐姐了。”

在茫茫人海的南京路這樣找下去,無異於大海撈針,我忽生一計:“與其我們去找小偷,不如讓小偷來找我們。”

“怎麼讓他們來找我們呢?”

“我們拿你姐姐的手機當誘餌,把它放你身上,不出十分鐘,包管小偷盯上你。小偷也是有紀律有組織的,找到一個成員就能知道你被偷的東西在哪了。等小偷對你下手的時候,我來個黃雀在後,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