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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 王稼駿 4022 字 2個月前

”諸葛警官從冰箱後麵拽出一條嶄新的電源連接線,自顧自地喃喃低語道,“冰箱放在這裡,絕對不是為了吃東西更加方便。”

他又挪動自己圓滾滾的身體,來到了窗邊,朝對麵那幢老房子努努嘴,問道:“還記得誰住在那裡嗎?”

陳駿也發現了那扇拉著窗簾的窗戶,恍然大悟道:“原來那小子的窗戶正對著這裡。”

諸葛警官看了看對麵的窗戶,又望了望冰箱,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翻著房間裡的抽屜和櫃門,終於,同他意料中一樣,找到了一隻望遠鏡。

他將望遠鏡舉至齊眉,抵著自己的眼睛,望向那扇窗簾緊閉的窗戶說:“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死者會在現場留下‘冰箱’兩個字的原因了!”

這時,一位負責觀看公寓錄像的警員走了進來,告訴他倆,嫌疑人被一個女子打暈後,用垃圾筒運出了公寓。

人確實是在陳駿的眼皮底下走出公寓的,隻是當時沒人去在意一個清潔女工。

諸葛警官觀察到陳駿自責的神情,拍拍他,鼓舞道:“現在我們該去探望一下對麵那戶人家了。”

據不完全統計,16歲至60歲獨居男性,其公寓在無人的情況下超過半成會呈現出一種龍卷風過後的景象。

嫌疑犯的家讓所有在場的警察都無所適從,尤其是負責證據采集的鑒證科人員,對著滿滿一屋子需要排查的物品,哀歎道: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陳駿率先在窗前發現了倒在地上的相機架,便順理成章地推斷出了偷窺一事。

諸葛警官用腳尖撩開地上的一塊布,側頭瞧了一眼後,招呼道:“陳駿,看來你想要的證據都在這裡了。”

陳駿伏下`身子,白布下是一堆散亂的照片,照片中的場景和人物全部都是同一個,有變化的隻是場景中人物的姿態。

照片中美豔的女人,在場的所有警員都認識,正是昨晚那個女死者。

陳駿指指那堆照片,對諸葛警官說:“那小子說不認識死者,擺明了在耍我們。警官,可以下通緝令了,免得他逃出上海。”

諸葛警官深思著,回想起昨天那小子問起死者名字時的表情,在他眉宇間有種淡淡的哀傷。

陳駿的急躁也不無道理,目前無名女屍案的犯罪嫌疑人名單上隻有一個名字,如果先撇開嫌疑人是否有能力單手扼殺死者這一點,其實現階段的偵查方向十分明確。

諸葛警官考慮再三,讚同了陳駿的想法。

第二天,通緝令便在全市範圍內鋪散開來。

可是在本案的調查過程中,屋子的淩亂一定程度上妨礙了警方的工作。因為警方也是破門而入,所以忽略了門上原本的撬痕,忽略了一起發生在他們搜查之前的入室盜竊案。

諸葛警官和陳駿一直認為,在房間裡沒有找到的照相機,一定是被嫌疑人帶在了身上,而這,更加證明了嫌疑人是有備而逃。

而這起被忽視的盜竊案,與之後一係列慘劇有著重要的關係。

2.夜探

為了行動方便,夏夕弄來套乾練的皮裝穿上。剛做完麵膜的她,化了淡淡的妝,樣子很漂亮。

她們家的基因確實優良,我不由感歎投胎真是門技術活。

穿上她給我買的衣服之後,這種基因上的差距就更加顯著了。那身衣服實在土得掉渣,一身墨綠,如果再配輛28寸綠色“老坦克”就可以直接去郵局上班了。

和她走在一起,我怎麼也不好意思自稱少爺了。而她那種富家小姐的舉止談吐,潛移默化間讓我淪為了她的跟班。

她嘮裡嘮叨不停追問我密碼是什麼,害我一路上又裝傻又裝聾,誓死捍衛照片的秘密。

我不擔心她對我人品的看法,因為人品有問題的男人總是可以追到比較好的女孩。可她要是知道我偷窺她姐姐的事情後,真把我當成殺害她姐姐的凶手就麻煩了。

九點,我們到了光榮路,夏夕突然拽著我躲進一片陰影之中。

“怎麼了?”我剛要探出腦袋,又被夏夕一把拉了回來。

“白天盯你梢的那輛車還在,快把你的帽子戴起來,免得被發現。”夏夕說的車是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安靜地蟄伏在夜色之中。

我抖了抖連衣帽,剛想戴上,卻瞧見夏夕嘴%e5%94%87緊抿強忍著笑,才發覺帽子的顏色不太對。

“我還沒女朋友,就想給我戴綠帽子啊!”

夏夕調皮一笑:“嘻嘻!我這不是為了讓你更隱蔽嘛!”

桑塔納上沒有人,我和夏夕靜等著他們從公寓樓裡出來。

不想,幾名警察卻是從對麵我家的那幢樓裡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警察是昨晚來找過我的瘦警察,他將一個沉重的圓柱體塞進了桑塔納的後備箱裡,還正了正位置。

其餘幾人大聲說著話,像是在交換什麼意見,其中一個人抱著我的筆記本電腦上了車。

我和夏夕與他們所處的位置,差不多兩幢樓的距離,我們集中精神專心聆聽,恨不能把聽覺神經長他們嘴裡,這才斷斷續續聽到了幾句。得知警方已經搜查了我家,在屋子裡未能找到最重要的證據,就是我的照相機。

在調查結束後,警方沒有留下崗哨,人員全部撤離了。

等警車遠去,我領著夏夕走進了我住的那幢樓。

看見我家大門,我就直接把鑰匙扔了。門板已經碎成了幾瓣,靠近鉸鏈處還有幾片木板可憐地耷拉著,門鎖早已不知所蹤。

我記起剛才瘦警察提著的那件圓柱體東西,想必就是破門專用的工具,我和瘦警察的恩怨除了一場雨,現在又增加了一扇門。

門框上貼有黃色的封條,象征性地阻擋著外人入內。

借著走廊上的燈光,夏夕看了眼亂成一團的房間,問我:“這裡剛地震過嗎?”

“你在外麵等著,我一個人進災區吧!”我正好借機不讓她進房間,以免她看見不該看見的照片。

房間雖然經過了大批警員的搜查,但和以前變化不大,這證明了我的另一個觀點,有些東西亂到了一定程度就沒法再亂了,比如中東巴以兩國的邊境。

我摸黑走到放照片的桌子前,那裡一張照片也沒有了,三腳架有氣無力地倒在一旁,牆上的畫不知誰把它扶正了。

我翻了幾個平時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有照相機的影子,連警察細致的搜查都沒有找到的東西,我就不抱摸黑找到它的幻想了。

由此產生了一個問題,照相機哪去了?

夏夕在不經意間給了我答案,她在門邊的碎屑裡找到了我家的門鎖,可能經受了下午在鎖具店裡的熏陶,她對這把%e8%84%b1離組織的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她用指腹托著門鎖,動作就像舊社會二流子托茶壺,說:“你這把鎖真不錯,警察一定撬了半天沒弄開,才決定破門而入的。”@思@兔@網@

“就憑這把破鎖?”我嗤之以鼻。

她不服氣地說:“你看這把鎖上都是劃痕,明明就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撬成這樣的。”

我看了看鎖,正如夏夕所說的那樣,門鎖上滿是新近留下的一條條細細的劃痕。

我說:“那它還是把破鎖,要不是它這麼結實,我也不會損失一扇門了。”

話一出口,我一怔,對麵公寓的高級門鎖都沒法難倒鎖具店老板,我家這種老式鎖,怎麼可能難倒專業的警員呢?況且依照那個瘦警察的脾氣,絕對不會費這閒工夫,直接砸門省力多了。

照這個思路推理下去,在警察搜查之前就已經有人撬門進過我的房間了,並且這個人偷走了我的照相機。

為什麼會有人想偷照相機呢?莫非我拍到了不該拍的畫麵?

我把收藏的古幣都粘在桌底,一摸,還在那裡,這才寬了心,我把它們帶在了身上。

沒有了照相機,對麵那幢燈火零星的公寓樓,感覺陌生不少。就好像看多了A片,女優穿上衣服反而不認識了。

我注意到門外的夏夕正鄙夷地盯著我看,我將頭轉向另一邊,避開她的目光,看著窗外。

誰知這一看,竟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夏美的房間不知何時有了微弱的燈光,一個人影在房間裡快速地移動著。

借著忽閃忽暗的燈光,人影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像那個曾經在我的鏡頭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她,我的想法不由令我頭腦發楞,周身發冷,就連夏夕的輕聲呼喚我都沒辦法張嘴回應。

夏夕感覺我不對勁,來到了窗邊,當她看見對麵的景象,身體比我還僵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那個虛化的輪廓走到臥室的冰箱旁,手電筒的光線不再搖擺不定。我們看見她生氣地望著空空如也的冰箱。

那種姿態,那種發型,同夏美相差無幾。

但我眼力所限,看不清長發掩蓋下的臉蛋。

“那是姐姐嗎?”夏夕的語氣夾雜著不安。

“你不是%e4%ba%b2眼看見你姐姐的屍體了嗎?”

“可是……”夏夕一時語塞。

顯然,我們兩個都已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門外的樓梯通道裡響起一陣下樓的腳步聲,我和夏夕不免緊張起來,傻傻站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勁地在心裡祈禱隻是一個下樓買煙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