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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 王稼駿 4097 字 2個月前

殺我。而這一切又都發生在我的偷拍被她發現之後,這未免太巧合了一點吧。

如此美麗的女人竟會有這樣歹毒的心,讓我對她的感情灰飛煙滅。

除了購買日需品和飲用水以外,我儘量減少了出門的次數。買水主要是因為我家的自來水喝起來味道有點怪,我怕水被下了毒,所以用礦泉水解渴。

我的窺探依舊如昔,隻是我不再抱有愛慕的幻想,怎樣的一個女人能漠然地殺人,我想要弄明白她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

一日,她忽然變得焦躁不安,光著腳蓬著長發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四處打量著自己的房間,像是在尋找某件東西。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看向我的窗戶。頓時,她那張略顯驚慌的臉,在鏡頭中慢慢舒展開來。

躲在窗簾後的我,明知她無法看見,可她詭異的表情還是讓我冷汗直冒,起了一身的%e9%b8%a1皮疙瘩。

隨後,她翻開黃頁打起了電話。

大約下午兩點左右,兩個身穿藍色製服的搬運工將一台冰箱搬進了她的屋子。

這件事本身並沒有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她將冰箱放在了臥室之中,正對著我的窗戶,仿佛在向我炫耀她新買的家電。

難道這就是她的交流方式嗎?

那台冰箱此後再也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因為她臥室的窗簾再沒有合上過。

那天晚上開始,我終於等到了日思夜想的那種景象。

她穿著性感的蕾絲內衣,在床上擺著撩人的姿勢,她高聳的雙鋒一起一伏,像在向我發出召喚。那微隆的小腰妖嬈地扭動著,眼看她的翹%e8%87%80就要從那條緊繃的小褲衩裡掙%e8%84%b1出來一樣。她的皮膚雪一樣白,在昏柔的燈光下,迷人的胴體就像被烤脆的鴨酥皮一樣泛著光。

這個比喻可能是因為我肚子餓了的緣故,不過秀色可餐應該說的就是這個景象吧!

我隻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堵著,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就像在看成人電影一樣,期待著她還能再精簡一下`身上的衣服。

她來到冰箱旁,十指像撫摸愛人般在光滑的表麵遊走。她的雙手移到內衣前麵的搭扣上,我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快要漲破了,一動不動地保持著現在的動作。

鏡頭中的她,像隻小貓般%e8%88%94著嘴%e5%94%87,像是在刻意挑逗我。

她並沒有如我所願解下內衣,而是從內衣裡取出了許多記事貼的磁鐵薄片,她將磁鐵薄片一塊塊地擺到冰箱上,放上去之前,她時不時會%e8%88%94上幾下。

我的眼球充血得厲害,一股熱血湧上了我的腦門,兩隻鼻孔就快擋住沸騰的鮮血了。

當她把磁鐵薄片全部放完之後,她晃動腰肢圍著冰箱轉起了圈,時不時抬起一條%e8%85%bf摩挲著冰箱,又或是彎腰用%e8%87%80部貼近冰箱。她的一隻手慢慢去打開冰箱上部冷凍室的門,當她慢慢扭頭望向那裡麵時,一瞬間,她的表情怔住了,就像見了鬼似的顫唞起來。

這個表情,我曾經在車站的大媽們臉上看見過,那時,她們看到的是死人。

我調整光圈,想看清楚冰箱裡究竟是什麼東西令她這般恐懼。

她沒有完全打開冰箱的門,以至於我無法做出和她相同的吃驚表情。

她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和勇氣才關上了冰箱的門,激情像是被這個冰箱封藏了,可這個冰箱並沒有插上電源。

直到她去睡覺,我依然沒有想出冰箱裡的東西是什麼。

她每晚都會進行一次這樣的舞蹈表演,將我的欲火點燃到頂點的時候嘎然而止,最後以注視冰箱裡的東西這一舉動作為豔舞所特有的收尾,再給我幾分惡心。這惡心程度就好比你在夜店和一個美女調情,小便時,突然發現隔壁位置站的正是你的女伴,之前的欲望一掃而空。

整整六天,她就像被定了時的木偶人,一天一遍跳著舞,無規則地擺放著那些磁鐵薄片,一天一次看著冰箱裡的東西。

照相機記錄下了一切,反複看了幾遍後我的好奇心越發膨脹起來。我的欲望漸漸被好奇所替代,我想看冰箱裡的東西勝過了想看她的%e8%a3%b8體,或者說,我可以接受一起看了。

一天,我在看之前拍的照片時,記起了那個曾經進過她房間的男人,我沒有看見男人出來,會不會他還在她的房間裡呢?要是有個活人住在她的房間,是沒法躲過我的鏡頭的,除非他生活在衛生間這個死角裡,或者就是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一個美女在浴室中肢解了一個男人的身體,將他的身體分批裝進每天都要丟棄的垃圾袋中,而把他的腦袋放進冰箱裡。那位殺人的美女也許精神上出了問題,每晚看到男人的腦袋後,她才能安心地去睡覺,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天天陪在自己的身邊,再也不會出去鬼混了。

聽過這個俗套的故事嗎?之所以我會想到它,是因為我曾有過懷疑,莫非冰箱裡是那個男人的屍體?

反正這樣一個行為怪異的女人,碰上一個我這樣的攝影師,發生什麼怪事都不足為奇。

第七天,她沒有再跳那惹火的舞,起床後她穿了一身火一樣的紅色長裙,挎上一隻同樣鮮紅的皮包,出門去了。

之後三日,我在照相機前苦苦等候,等來的竟是一個震驚的消息。

5.凶案

天邊傳來隆隆雷聲,一場大雨即將席卷上海。

公寓樓裡那對演技一流的小夫妻熄燈入睡,我估摸著應該已經是淩晨時分了,但她已是第三個晚上沒有回家了。

突然門外的走廊裡響起了清脆而又急促的皮鞋聲,腳步到我的門口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三記有力的敲門聲。

我心頭一緊,是誰會在深夜來敲我的門呢?

我趕忙把照相機連同架子搬到角落,又蒙上了一塊布,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大聲問著門外的人:“誰啊?”

這些天來我第一次開口和人說話,嗓子沒有放開,聽起來反倒像被吵醒的嘶啞嗓音。

“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我們是警察,今天晚上發生了一起刑事案件,有些事情需要向你核實一下。”門外的男人說道。

我打開了門,看見外邊站著一胖一瘦兩位身著製服的警察,莫非我偷拍的事情被發現了?我最多算遊走在道德和律法的邊緣,我雖然違紀過,違規過,可從來沒違法啊!最惡劣的事情也就是在我十歲那年揍了隔壁的一個小流氓。

咦?他什麼時候穿上這身製服了?難道是來要報仇的?

瘦警察向我出示了證件,繼續說:“麻煩你穿好衣服,立刻跟我們走一趟,有些東西正等著你去看。”

他好像沒認出我來。

“什麼東西?”我不禁感到奇怪。㊣思㊣兔㊣在㊣線㊣閱㊣讀㊣

瘦警察有點不耐煩,催促道:“到了你就知道了,現在趕快去穿好衣服。”

我剛要轉身去穿外套,那名胖警察探頭朝暗淡的房裡掃了眼,我取過門旁的外套有意無意地擋住他的目光,生怕被他看到桌上來不及收起來的照片。

“你的眼睛怎麼了?”胖警察直起身板,點點自己的右眼眶問我。

“怎麼了?”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沒什麼感覺。

胖警察笑著說:“照照鏡子,你都快成海盜了。”

我關上門,滿不在乎地說:“我眼睛沒事,你們不是趕時間嗎?快走吧!”

胖警察摸摸自己的圓臉,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臉上的什麼東西,引起了這位資深警察的注意,連身旁的瘦警察也沒有搞明白胖警察為什麼會笑。

瘦警察不停擺弄掛在後視鏡上的平安符,老是想讓平安符正對著前方。

第一次坐警車,就見識了我聽說過的所有交通違章,逆向行駛、闖紅燈、超速、強行超車等等,我覺得警車鳴笛和警察鳴槍的效果差不多,聽到這兩種聲音的人和車都不敢亂動了。

我雖然猜不到他們要帶我去看什麼東西,但如此玩命的車速讓我知道,一定發生了十萬火急的事情。

在車上,我琢磨著剛才胖警察的怪異笑容。可是用手機屏幕照了半天臉,除了黑眼圈可以和加勒比海盜裡的傑克船長相提並論之外,實在找不到其他的海盜特征了。可是看到彆人有黑眼圈需要表現得這樣高興嗎?

車在一條小巷口停了下來,小巷裡停著好幾輛警車,藍色和紅色的警燈交替閃爍著,有不少穿黑外套的人在一根黃線圍成的圈子裡走動著。

外麵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震耳的雷聲呼喚著更狂烈的風雨。

“趕緊!要下暴雨了。”瘦警察望了望閃電交錯的夜空,快步跑向小巷的深處。

胖警察似乎職位很高,一路不斷有警察向他敬禮致意,大家都稱呼他為諸葛警官。

我跟著他倆來到黃線旁,終於知道了他們要讓我看的是什麼東西。

已經開始積水的地上,一個女人背靠牆壁斜坐著,%e8%88%8c頭含在紅%e5%94%87之間,腰部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指甲在掙紮時都磨裂了。長發蓋住了她的臉,但蓋不住脖頸處青紫色的傷痕,那是被人扼頸殺害時留下的印記。她白皙的皮膚此時看來像冷凍過的死屍,格外恐怖。

我認出了她,女屍身上那條紅色長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她時的裝扮,那火一般的豔麗色彩此時卻在被雨水打濕後變成了黑色。

她,或者說它,永遠失去了令我麵紅耳赤心跳加速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