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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重生之妙尼 蘭歌 4108 字 2個月前

家操持。我便是有三頭六臂也照管不過來。好了師父,你們且抬了大小姐回去,需要什麼,缺什麼,隻管讓人來給我說。便是我一時想不到,你們也可以跟我丫頭說。隻是彆委屈了自己。”

好了謝過彭氏,便跟王嬤嬤和傲雪淩霜等人一起把妙玉抬回了自己小院。

不提梅府四下裡掛白幔,掛白燈籠,派人四處報喪,也到衙門裡去報喪銷戶。彭氏自指揮人把梅國棟擦洗乾淨,裝裹了,收殮入棺,擺起靈堂。

且說妙玉昏倒,病勢是沉重。一連三天都是迷迷糊糊,躺床上對外麵事是一無所知。府中人多事雜,全府忙亂,連給妙玉請大夫也是一再延遲,幸得有好了細心把脈,精心斟酌藥方,讓嫣兒自行到外麵拿藥。煎了給妙玉服下。經過幾天精心調理,妙玉才漸漸有了起色。

這日妙玉清醒了一些,睜了眼,隻見好了、王嬤嬤和傲雪她們也都守自己床前,大夥兒眼睛也都熬得紅紅。隱隱約約地聽到有木魚誦經之聲傳來。忽地想起自己父%e4%ba%b2已然亡故了,悲從中來,那眼淚便如泉水一般往外直湧。

王嬤嬤道:“大小姐,老爺已經不了,你自個兒也得當心身子。也不能太過傷心,若是糟蹋了自己身子。隻怕老爺地下也是不會安心。”

妙玉如何聽得進這些話,哭了一陣,便掙紮著起身。要到靈堂裡守靈去。

王嬤嬤和傲雪等也都勸阻著,倒是好了道:“她要去就讓她去吧。自己%e4%ba%b2人去了,心裡自然是傷心,若是鬱心裡,倒真成了大病。還不如讓她到靈前痛痛地哭一回,泄了心中鬱結之氣,隻怕還好些。”

幾個人見好了如此說,也便罷手,不再勸阻了,幫著給妙玉換了孝服。略微梳洗過,便扶了往前邊來。

靈堂便設書房旁邊小院,雖然前來吊唁%e4%ba%b2戚朋友也不是太多。但請來做道場法事和尚道士卻是全。因此靈堂前也還熱鬨排場,妙玉心裡也頗為滿意。

靈前跪著彭世賢,穿著孝子服飾,給前來上香祭奠人答禮。

妙玉有些不解,便輕聲問傲雪:“那姓彭怎麼能明目張膽地杵那裡?真把自個兒當了這府裡正主子了?”

傲雪怔了怔。才低聲道:“小姐,你不知道。你病著這幾天,府裡也發生了好些事。這世賢少爺已是被二太太正式收了做兒子了,也召了族中長老前來公證了,世賢少爺如今已改姓梅,名字已入了族譜了。”

妙玉身子微微發抖,道:“他們竟敢擅自做主,竟也不來跟我說一聲。我好歹也是這個府裡正經大小姐!”

“小姐,二太太正是因為你病著,才說老爺身前無子,連靈牌也沒人來端,女兒是沒有資格端靈牌,況且小姐已是出了家,不用理會了,立即便請了族中長老來,做成了這件事。因小姐病著,我們怕小姐聽了生氣,加重病情,也就沒有跟你說。”

妙玉雖然憤懣,但事已至此,自己即便做什麼也改變不了眼下情勢,也隻能罷了。想到此處,那心裡倒也平靜了許多,她整了整衣服,款款行到靈前。

彭世賢見妙玉來了,竟有些不自,叫了一聲:“大妹妹好了?”

妙玉不理他,隻管上前上了香,燒了冥紙,撲到靈前狠狠地哭了一場。

跟來人也都陪著哭。隻有好了雙手合十,閉目誦經。

哭了好一陣,王嬤嬤和傲雪等人便上前把妙玉勸起來,再次拈了香,才拉回了自己院裡。

回到房裡,妙玉仍然傷心,默默地流淚。王嬤嬤和傲雪等人也不知道如何解勸了,隻得請好了去跟妙玉說話。

好了對妙玉道:“你現已是出家人身份了,再也不能當自己是這個家大小姐了。你看,府裡上上下下人,眼裡也都隻有二太太和世賢少爺了。他們才是這個家正主子。妙玉,你既已出家,便隻能虔心向佛,這樣才能逢凶化吉,保自己一世平安。”

妙玉默然半晌,才道:“爹爹和妹妹也都不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爹爹和妹妹受了那麼多苦,我一個人保了平安又有什麼意思?”

好了道:“妙玉,都說你是一個再聰明不過人,怎麼也說出這樣糊塗話來?你自己想想,你爹和你妹妹受這麼多苦,又是為了什麼?他們寧願自己受苦,也一心想著保全你。隻要你平安了,他們便是吃再多苦,也是心甘情願。倒是你這樣灰心喪氣,輕賤了自己,又如何對得起你爹和妹妹一片赤誠之心?”

一席話竟如大熱天裡潑了一盆涼水,妙玉細細想來,竟如醍醐灌頂一般,清醒了過來。她起身給好了跪下,拜了幾拜,道:“師父一番話,如苦口良藥,妙玉受益不少。師父幾次教導我,給我指點迷津,這番恩德,妙玉竟是粉身難報了。”

好了笑道:“你想通了便好。好了,你如此我也便放心了。妙玉,你既已出家,佛經早也詳熟,不如我們師徒二人給梅老爺做一場法事,誦經超度一番吧,這也算是我們了自己心。”

聞噩耗二公子上祭 求諒解繼兄長糾纏1

妙玉想了想,道:“好,師父這個主意當真是為我著想。妙玉全聽師父吩咐。”

好了道:“你如今身子還沒大好,過幾天再辦吧。這兩天你就自個兒溫習功課,正好修行,掃除心中雜念,免了心裡苦痛,一舉兩得,再好不過。”

“是,師父。”

妙玉心裡一想通,頭腦也便清明起來,每日裡正常飲食,身子也一天天好起來。由於每日裡隻是默念經文,心無雜念,%e8%83%b8臆竟也舒展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臉上病容褪了,又恢複了如花容貌。

三天後,妙玉穿了僧尼緇衣,手捧木魚,隨好了一同往靈堂去。

府裡人也都知道大小姐要%e4%ba%b2自給老爺誦經超度,心裡稀奇,不少人也都放下手中活計,偷偷跑來觀看。

靈堂前已騰出了空地,彆僧人和道士也都被安排到一旁暫時休息。

妙玉和好了先上了香,燒過紙錢,便跪坐蒲團上,閉目誦經。

好了高聲念偈:“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己,寂滅為樂。”然後敲響木魚,妙玉搖響手中金鈴。

好了便領了妙玉一同念往生咒、涅槃經等,隨著誦經聲高低轉折,間或敲一下木魚,金鈴隨之搖響。

妙玉聲音嬌嫩清脆,和好了低沉婉轉聲音中,竟如天籟和聲一般,讓聽者無不如癡如醉。

彭世賢——不,如今應該叫梅世賢了——作為孝子陪一旁聽經。┇思┇兔┇在┇線┇閱┇讀┇

他本自一直對妙玉傾心愛慕,但自己做了這許多錯事,而每一件錯事都是傷害妙玉。妙玉麵前,自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混蛋。他無顏麵對妙玉。如今他日思夜想人兒就眼前,那如花似玉臉龐就他眼前,那絕世風華身姿就他眼前。但他已是她名義上%e4%ba%b2哥哥。

雖然這個名份是彆人提議,但也無不是他自己夢寐以求,因為有了這個名分,他就是這座軒麗大宅子主人,有了這個名分,他就是有錢人,才是真正少爺,有許多奴仆簇擁著主子。他不會再讓人瞧不起,也不會再去看彆人眼色行事,被人呼來喝去地罵成窮酸。

如今他真正成了這座大宅子主人了。可他心底卻又隱隱生疼。因為,他跟那有著絕世容華人兒再也沒有了%e4%ba%b2近緣分。即使名義上是兄妹,他們心也永遠走不到一塊去。雖然她心裡或許始終沒有他一席之地。但他心裡卻全是刻著她名字,她容貌,她聲音,她一切一切。可她出家了,她成了佛祖人。他連以兄妹名分想要靠近她也是不能。雖然他從來都沒能得到過她一絲眷顧,但他即使不能%e4%ba%b2近她,便是時常能見一見她,也心滿意足了,可連這一點卑微願望他也沒能從老天爺那裡得到。從今往後,他心裡永遠都會留下一處空白。永遠也無法填補。

他不敢看她,但她那動人心弦嬌柔嗓音卻聲聲入耳,直入心底深處。他心又酸又痛。又麻又癢,如同有一支鞭子一下一下不停地抽打著他心,卻一時不得解%e8%84%b1。也許,永世也不得解%e8%84%b1。

梅世賢閉上了眼,一行久違蕩滌著良心和情感淚水奔湧而出。

門外聚集人也都悄然無聲地聆聽著這天籟佛音;從附近經過人也都停下腳步側耳聆聽;另外一間房中休息僧道們也都停止了談論。望向窗外天空,似是聽見觀音現世說法。滿天鮮花散落、隨風流轉。

連樹上鳥雀也安靜下來,似也聆聽這天籟佛音;府裡豬狗%e9%b8%a1鴨也都安靜地縮角落裡,馬兒安靜地低頭吃草,似都不忍打擾這莊嚴誦經聲。

一時之間,天籟俱寂,隻留這聖潔莊嚴佛音回響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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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了卻心願,此後便也心思空明,府裡諸多事也不管,隻管隨了師父修習念佛。府裡自有二太太和大少爺及管家們操持著。

梅國棟出殯日期也選定了,隻十月初九。墓地也是早選好了,就梅家祖墳地裡,另有府中管事監管挖掘修築。

這日妙玉忽地想起一事,便問傲雪:“那日我讓你辦事辦得怎麼樣了?纓兒怎麼說?”

傲雪看了看妙玉臉色,有些小心地答道:“小姐,這些事都過去好些天了,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妙玉便有些不耐煩:“前段時間事情多,我也病著,哪裡想得起這些事來。如今這梅府都是彆人了,師父教導我要看得開,不與人爭長短,那也罷了,但我爹死得蹊蹺,我可不能不弄清楚。你隻說,纓兒是怎麼說吧。”

“那是大家都忙亂,我暗自出來把纓兒叫到後園子,悄悄問她老爺發病時候,是怎麼個情形。纓兒說她當時正上房東廂房擦拭家具上灰塵,就聽見何管家來了。二太太便把何管家接到東廂房說話。家裡下人也都知道規矩,二太太和何管家說話時,大家也都離得遠遠,不許靠近。纓兒躲避不及,隻得隱進隔間,不敢作聲。隻聽二太太和何管家說說笑笑,也不知做了些什麼,然後那何管家聲音忽然大了,說到踏看二小姐墓地事。正說著呢,便聽到隔壁正房裡有什麼撞倒聲音,二太太和何管家便忙出去了。纓兒也才從隔間出來,也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隻見門邊和地上都是血,老爺已讓二太太和何管家抬到了床上。後來二太太讓纓兒小紅兩個一起把血擦乾淨了,讓她們不許亂說。隻說老爺發病吐血了,卻並不說為什麼吐血了。”

妙玉沉思半晌,緩緩道:“原來咱們家發生事,都是這何管家做出來。以前我還隻認為他是貪心不足而已,為著跟二太太私情,因是家門醜事,不敢張揚,也怕爹知道後倒生氣傷身,才一直隱忍。誰知道他狼子野心,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