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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重生之妙尼 蘭歌 4056 字 2個月前

的又是什麼。她的心裡是既期待,又慌亂。

此時梅國棟不在這裡,就隻剩彭氏和梅氏姐妹。梅玉立更是有些坐不住。

傲雪明白梅玉立的心思,道:“小姐,我們到書房去看看老爺新買的美人圖吧。”

梅玉立心裡也明白,卻也笑道:“什麼美人圖啊,是仕女圖。平日裡我也教過你這些東西,可你總也記不住。”

彭氏道:“外麵有客,都是些男人在外麵,這個時候出去,也不怕被人撞見?”

梅玉立低了頭,並不說話。

傲雪忙道:“我們從夾道過去,那些人也隻在外院,哪裡就撞見了呢。字畫店裡的阮老板昨天才把那畫送來給老爺賞鑒,說是有人要了大價錢出手,不知道值不值這個價。我們小姐還隻看了一眼,昨晚還在念叨呢。老爺說了,讓小姐看了之後,早些把畫兒給人家送回去,老爺後天就走了,這兩天也忙,大小姐也沒什麼工夫去書房裡,還不如趁這個時候去看看呢。”

彭氏鼻子裡哼一聲道:“一張破畫有什麼好看的!真不知道老爺把那些銀子花在這上麵有什麼好處。家裡經濟一年不如一年了,老爺還是這麼愛花錢,我看哪,這個家遲早要敗了。”

傲雪辨道:“這幅畫不是老爺要買的,是彆人賣給字畫店的,要老爺和小姐看一看是不是真品。”

梅玉立不想聽彭氏的嘮叨,便起身略行了行禮,吩咐淩霜和傲雪把茶具收拾了,讓小丫頭送回自己房中,便帶了傲雪和淩霜往書房方向走去。

梅玉節也想跟著梅玉立一起走,剛說了聲:“娘,我也想……”話還沒說完,就被彭氏打斷了。

“聽說有年輕的公子來了,就一門心思往外麵走,成何體統!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吧。”

梅玉節一聽母%e4%ba%b2訓斥,便大氣也不敢出了,隻得乖乖坐著,陪著母%e4%ba%b2仍在花園裡曬太陽。

彭氏的話說得很大聲,梅玉立和兩個丫頭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話雖然無禮,但恰恰點中了梅玉立的心事,梅玉立的臉上一下子變得通紅。她在夾道的門邊站定,道:“我們還是不去了吧。要是真有什麼事,會讓人說得更是難看。”

傲雪道:“小姐,二太太說話總是這樣的。你就是做得再好,她也不會說你的好話的。小姐,你何必因為她來委屈自己呢?況且我們也不是做什麼壞事,不過就到書房去走走,就算散散心,又怎麼啦?還有,小姐這許多天盼著的不就是這一刻嗎?我們去書房,還並不是去乾那私會什麼的勾當,哪裡就能讓人平空捏造出罪名來了。”

梅玉立想了想,自己真心是借著這個機會到書房去,希望能真的見著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兒,雖然這個遇上的可能性真是太小了,但她仍存在著這一絲希望。最終她下定了決心,道:“也好,我們去看看吧。”

(五)半隱身殷勤送慧紋微露意羞澀說心事

到了書房,梅玉立讓傲雪把那畫兒鋪在書桌上,一邊細細地看。

傲雪見梅玉立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睛看著畫,眼神卻有些遊離,卻也不能挑明說出來。暗地裡給淩霜說了幾句話,淩霜便走了。

梅玉立看了一陣畫,有些索然無味,便讓傲雪收起,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客人隻怕也走了,老爺也該到後麵去了吧。咦,淩霜那丫頭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傲雪道:“我讓她去前麵問問跟甄府兩位公子的下人們,看能打聽出一些什麼來。”

梅玉立不禁又有些臉紅,輕輕的責備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這不是讓人笑話嘛。要是讓彆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難聽的話來呢。雖然我自己沒什麼,可爹爹是最重名聲的,不能讓他著急的。”

“小姐,你放心。我跟淩霜特彆叮囑過了,要很小心,我讓她給銀子,讓馬房的夥計去問就成了。那夥計和馮老爹一直替小姐趕車,小姐待他們很好,要是離了小姐這裡,他們的差事可沒有這麼清閒了。所以呀,他也不敢亂說話的。”

梅玉立正領了傲雪要出房門,忽聽得外麵有男人說話聲,隻得又退回書房。

隻聽一行人也進了書房,當先正是梅國棟。

梅玉立無處可避,隻得跟傲雪避到屏風後麵。

隻聽梅國棟道:“咦,這書房門怎麼沒關?嗐,兩位公子莫見笑。鄙人管教無方,敝府的下人辦事便是這樣不經心,暗自偷懶懈怠。”“先生說哪裡話。正是先生憐憫體恤下人,下人們也都儘心儘力為先生做事。這書房裡放著這麼多貴重物品,門開著,卻還是秋毫無犯,正說明先生馭人有方啊。”這是甄玉森的說話聲。

半隱身殷勤送慧紋 微露意羞澀說心事2

梅國棟雖然疑惑,但兩位貴公子在眼前,不得不打足十二分的精神應付,也沒多想,謙了幾句,便拿出自己收藏的寶貝來。

“這件鎦金大頭佛,經小女鑒定是天竺國上古的法器。依鄙人想,兩位公子爺用它作老太太的壽禮,隻怕很合老太太的心意。”

隻聽甄玉森道:“先生見多識廣,連梅小姐也見識不凡。既然先生和小姐都說好,這件佛像定是好的。二弟,你說呢?”

隻聽甄玉焱道:“大哥是找到了好禮物,可我的禮物還沒著落呢。先生,你這裡還有沒有適合送壽禮的好東西?”

“有有有!”梅國棟一迭聲地答應著,又拿出一幅字畫來,道:“這是東晉畫聖顧愷之的南海觀音畫像,世中無傳,也算是絕品了吧。想來二公子送給老太太,老太太應是高興的。”

甄玉焱道:“這樣好東西,送給咱們家老太太隻怕是糟蹋了。這些還是放在先生的書房裡,由梅小姐賞鑒著隻怕還適合些。先生,還有沒有稍稍華貴一些,老太太和太太們懂得賞鑒的好東西呢?”

梅玉立在屏風後聽見甄玉焱這番話,暗自點頭,心道:這二公子不僅懂得武道功夫,還懂得物歸其類,物得其所的大道理,看來也是一個不俗的人。那顆心不知不覺又沉淪了幾分。

她想了想,給傲雪打了一個手勢。傲雪自然明白小姐的意思,故意咳了一聲。

“誰在那裡?是不是玉立?”梅國棟這才明白書房門開著的的緣由,但這書房也隻有打掃的小丫頭和女兒能進來,想來躲在屏風後麵的多半是自己的女兒了。

其實甄玉焱在起初進書房時就知道屏風後麵躲著兩個人,從氣息粗細和長短來看,是兩個女孩子。他想女孩子怕羞,躲著就躲著吧,所以並沒有說穿。

甄玉森其實也知道屋子裡有女人,因為他聞出這書房裡有脂粉的味道,那是女人身上才有的。想來也是先進屋的丫頭們,見來人了躲避不及,才避到暗處也是有的,那也用不著提及。

梅玉立見父%e4%ba%b2發話,推了傲雪一下,傲雪不得已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給所有人福了一福,道:“奴婢見過老爺,見過兩位公子爺。”

梅國棟低聲道:“小姐是不是也在?”

傲雪道:“是。小姐剛才來鑒賞阮老板拿來的那幅畫,看完剛要離開,便聽見老爺和公子爺來了,不得已才躲了起來的。”∫思∫兔∫在∫線∫閱∫讀∫

梅國棟聽了,想了想,道:“玉立,兩位公子在此,你也不妨出來見見吧。”

梅玉立雖然也想見,但想著自己將來與俗事無緣,不如早些斷了那些念想,不見也罷,想了想,便道:“我就在這裡說說話就好。兩位公子見笑了。二公子,我那裡有一件能送老太太的東西,不知道二公子看得上看不上。”

梅國棟一聽這話,便明白過來,大喜道:“玉兒,你是想把那幅‘慧紋’送給二公子,是不是?”

“是,父%e4%ba%b2。您看這件東西合不合老太太的意呢?”

“慧紋?”甄玉森不等梅國棟答言,便接口道:“老太太最喜歡就是‘慧紋’。老人家還是十多年前在京城賈府見過一回,後來一直念念不忘,家裡人也都四處找尋收集,隻可惜‘慧紋’在世存品本就不多,雖然也打聽得有幾家收藏有,但人家也都不是缺錢的主兒,並不願出讓。後來也有一兩件進獻的,但那是進上的,老太太欣賞過,也不敢私自留下,倒添了些惦記。想不到府上也有這樣的寶貝。隻是……這樣一來,不是掠了先生和小姐的美嗎?”

“那敢情好。隻要老太太喜歡,鄙人家裡隻要有的,沒有不獻出來的。傲雪,你趕緊地回小姐屋裡把那件‘慧紋’拿來吧。”

傲雪不敢怠慢,答應著去了。

甄玉焱道:“大哥,那‘慧紋’究竟有什麼特異之處?為什麼老太太會這麼喜歡?我好似並沒聽說過呢。”

“你呀,心思成天都跑到外麵去了,老是跟家裡武師去較勁去了,哪裡會知道家裡人有些什麼好惡,又哪裡能知道‘慧紋’這種好東西是什麼呢。”甄玉森笑著調侃道。

“哎呀,大哥,當著梅先生和梅小姐的麵,你就不能顧著一點我的麵子?我能把四書五經讀完也算是不錯的了,哪裡還有那些閒情逸致去了解這些東西呢。”

“好好好,不笑你了。我給你說吧,這‘慧紋’是一個叫慧娘的姑蘇女子繡出的。這姑蘇城就是‘慧紋’的源發地呢。自古蘇杭出美女,這姑蘇更是出才女的地方哩。這慧娘出身書香宦門,精於書畫,偶爾繡一兩件針線,並不出賣,起初也都是%e4%ba%b2友討了去收藏。她的繡品也都仿了書畫格式,字跡也都與紙上寫出無異。隻可惜紅顏薄命,二十歲不到就死了,留下的繡品不多,所以很珍貴。後來一班文人墨客商議了,把她的繡品叫了‘慧紋’,以示尊重和與其他繡品相彆。”

梅玉立對這典故當然是知道的,隻是甄玉焱就有些驚奇了:“原來這‘慧紋’還有如此美麗優雅的典故。那慧娘是姑蘇的奇女子,看來這姑蘇地傑人靈,對女子頗為鐘愛,才有如此之多讓人傾慕的女子。”

甄玉森打趣道:“二弟看上哪個姑蘇女子了?”

“這個……嘿嘿,大哥,你是明知故問吧。大哥,你的心思我也是明白的,我可沒說你哦。”

這話中的意思,在場之人也都是明白的。梅玉立在屏風後悄悄紅了臉,不好再說話。

傲雪拿東西還沒來,趁等候的空檔,梅國棟給兩位公子介紹自己的藏品。梅玉立也隔著屏風給他們介紹其中的典故和特異之處。

甄氏兄弟欣賞著房中的珍奇玩物,一邊聽著如仙樂般悅耳動聽的介紹,如坐春風,心中自是十分暢快如意。及至傲雪把慧紋拿來,兩兄弟一邊鑒賞,一邊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