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1 / 1)

都要假以人手,衛屹之不勞旁人,凡事%e4%ba%b2力%e4%ba%b2為。有時候遇著私隱的事,謝殊自己都尷尬不已,他卻照舊悉心照料。

全府上下都知道有這樣一個女子存在,十分好奇,卻又見不著其真容,隻能繼續好奇。

連苻玄也不例外,但他覺得這是好事,起碼郡王不再惦記著已逝的丞相了。

襄夫人偶爾會去看望謝殊,心中始終感覺怪怪的,大多隻在窗外瞄幾眼,有時候被謝殊掃到還嗖地縮回去,弄得跟在自家做賊似的。

幾次下來,謝殊自己受不了了,晚上趁衛屹之在,問了句:“襄夫人到底要乾什麼?我覺得自己像個怪物一般了。”

衛屹之笑道:“你剛恢複女裝,她還不適應罷了。”說完忽而注意到她身上的袍子,竟然是他前不久丟在這裡的一件外衫,忍不住蹙眉道:“看來你自己還沒習慣做女子啊。”

謝殊暗暗歎氣。她來時沒有帶一件男裝,如今皆做女裝打扮,但多年習慣豈是那麼容易更改的?連頭發也是,沒有貼身婢女伺候,她自己又不會梳女子發髻,便終日散著頭發。

衛屹之倒是喜歡她的長發,簡直有些愛不釋手,但他完全沒想到跟這有關。

謝殊不習慣的還有如今這清閒日子,乍一叢忙碌的政務裡跳躍進來,總覺得哪兒空落落的。偏偏鐘大夫又叮囑了她必須靜養,就是多走動也不行。

她險些兩次喪命,衛屹之看得比誰都緊,原先是忙完政務就來,後來是乾脆將政務搬來了她居住的南院。

謝殊偶爾表示想要走動走動,他會不慌不忙地提出條件:“你什麼學會看曲譜了,我就讓你出去走動,如何?”

她哀嚎一聲,隻能乖乖躺回去養病。

下人們已經風言風語了,襄夫人覺得這樣不是法子,便催促他們乾脆把婚事辦了。

謝殊故意伏在榻上裝哀愁:“果然你們男子都隻惦記著新人,丞相剛離世幾月啊,你這就急著成婚了。”

衛屹之好笑:“我還是第一次瞧見自己跟自己較勁的。”不過說完又覺得她說的很對,從今以後是該跟那個身份作彆了,否則豈不是要自露馬腳?

一直到初冬時節,謝殊臉上終於有了血色,手上的布條也拆了,但在掌心和指腹間留著很明顯的疤痕。

衛屹之擔心她受凍生瘡,總在屋中生著很旺的炭火。他開始讓她參與政務,最先是郡中的,後來是朝廷的。

謝殊知道他的好意,也不拒絕,二人時常在房中辯駁。苻玄有次探頭觀望,終於瞧見那長發及腰的女子相貌,震驚的嘴巴合也合不上。

年關到了,夜間外麵飄起了大雪,衛屹之在案前坐著,先等謝殊一口一口喝完湯藥,才拿了一封折子給她看。

“看看這折子,你有什麼意見。”

謝殊擱下碗,伸手接了過去,粗粗一覽,卻不是尋常政事,不禁雙頰微紅。

“那就是同意了。”衛屹之拿回來,蓋上王印。

謝殊直到此時才問:“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了,剛好陛下擔心我太過悲傷,也一直在催。”

衛屹之說著將折子放到一邊,謝殊又瞄了一眼上麵的內容。

其實並不複雜,無非是武陵王自稱即將成婚,請求冊封王妃頭銜。身份是衛屹之早就安排好的,除去不是庶民這點外,幾乎毫無背景可言。不過謝殊明白,司馬霆一定樂見其成。

她撐著額頭,望著燈火下衛屹之的側臉,點了一下頭:“也好。”

慶康二年春,武陵王於封地成婚,妻名如意,其餘不詳。

知道丞相%e4%b9%b3名的都扼腕歎息,武陵王當真癡情也,不知道的人隻當舊不如新。

反正又一撥女子的芳心碎成了渣渣……

作者有話要說:堅守到這章的應該都是期盼HE的了,虎摸一下~

多麼美妙啊。。。我知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3=

☆、九一章

武陵郡中連著兩年冬日狂降大雪,濕冷地叫人牙關打顫。府中那些名貴樹木花草都等著保養,管家有些心急,拿著冊子跟在謝殊身後滿府轉圈。

“王妃,您看要不要請幫工?”

“王妃,您看要撥多少銀兩合適?”

“王妃……”

謝殊忍無可忍,腳步驟停,高喊了一聲:“沐白!”

“來了!”沐白快步從院中跑出來。

“管家這裡有事要忙,你給他幫幫忙。”謝殊說完,轉頭衝管家指指沐白:“以後有什麼事就問他,知道了嗎?”

管家目送她離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到底不是大戶人家出身,連這些事也管不來。”

沐白冷幽幽地盯著他:“我們家女公子自然管不來這些小事,她當初做的事,說出來嚇死你!”說完一把抽走他手裡的冊子,“就這些瑣事還用得著勞煩她大駕嗎?以後我來做就行了!”

沒幾日就快到年關,管家又跑去找謝殊。

“王妃,府中上下都要發銀錢,您看……”

沐白背著手過來,拍拍他的肩:“怎麼不聽話呢,不是說了讓你來找我的嘛。”

“……”管家無言,這些都是王妃的分內事啊!

這兩年總是如此,管家實在是受不了,忍不住跑去跟襄夫人告狀。如今襄夫人與謝殊相處久了,已經習慣,偶爾也能彰顯一下婆婆的威儀了,便決定去見一見她。

第一次去,謝殊在忙武陵郡裡的政務,見到襄夫人來,抬手做了個請:“母%e4%ba%b2請坐。”

襄夫人忽而就坐不下去了,身上穿的是女裝,可那舉止分明是男子做派,灑%e8%84%b1的很,她一句話噎在喉間,最後默默走了。

第二次去,謝殊照舊在忙著七七八八的政事,襄夫人說了好半天的話,臨了隻喚來她一句:“嗯?”

襄夫人嘔了半天,又沉著臉走了。

第三次直接去找衛屹之,衛屹之笑道:“她是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就不要讓她忙了。”

襄夫人猛揉額頭,火爆脾氣想發也發不出。衛屹之當初口口聲聲說那害謝殊無法生育的藥是他灌下去的,襄夫人是個有擔當的人,自然隻能對謝殊好,所以有再多不滿也隻能壓著,再想抱孫子也隻能默默想著。

“這都是命啊!”她長歎一聲,扭頭就走。

//思//兔//網//

年關後,衛屹之去了建康一趟,回來瞧見郡中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府上管家卻黑著臉敢怒不敢言,居然很想笑。

“我娶了這天下最特彆的女子做王妃啊。”

他走入花園涼亭,謝殊正倚欄而坐,低頭看著寒氣升騰的水麵:“還好我嫁的人不古板。”

衛屹之在她身邊坐下,笑著拖住她的手搓了搓,她手上有舊傷,不能久凍,他向來記得清楚:“我從建康帶了消息來,要不要看?”

“當然!”謝殊坐近,從他手中接過一封信函。

這兩年慶康帝羽翼漸豐,漸漸有了動作,最近尋了不少世家的麻煩,打壓了不少人,反倒是風頭最盛的謝家沒事。

“想必你會很高興吧?”衛屹之歎氣:“連我衛家勢力都受了折損。”

謝殊笑道:“這不奇怪,我那任人唯賢的族規還是有用的。不過陛下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把世家連根拔起,我猜他也隻是趁機培植一下自己的勢力罷了,你衛家的勢力他還要依靠,不過是示個警,讓世家們看到他的皇權。”

衛屹之點了點頭,謝殊一直在幕後經手著一些政務,對時局看得也透徹。他忽而想起什麼,問她道:“你可後悔?放棄了丞相大權,每日被府中事務煩擾。”說到後來,語氣裡竟有些擔憂。

謝殊側頭看他,好笑道:“你放心,我隻是要擺%e8%84%b1那個假身份讓自己和謝家免於死罪,若真有那麼一日我想出山,誰也留不住我,同樣的,若我想留,也沒人能趕我走。”

衛屹之伸手將她拖入懷中:“那你想留還是想走?”

她的手指刮了一下他的側臉:“那得看你看得緊不緊了。”

“陛下說了好幾次想見一見武陵王妃,我還真怕看不住你。”

“不用太擔心,什麼事都說不準,興許有一日我們就大大方方去建康了呢?”

衛屹之失笑:“真有那天的話,我還真要看緊你了。”

每月都會有府中事務呈報上來,如今全都攬在沐白手裡了。謝殊隻會處理政務,讓她做彆的她也沒興趣,乾脆一股腦推給了他。

在一直擔心自己的職務會被他人取代之後,沐白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撬了武陵郡王府管家的地位,心情真是喜憂參半。

想他堂堂大謝府的好忠仆,怎麼就變成對頭衛家的大管事了?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謝殊的身體漸漸好起來,每晚睡前卻仍舊要喝鐘大夫的調理湯藥。天冷得出奇,她搓著手走進房中,看見衛屹之正坐在燈下往藥中添蜂蜜,忽而有些愧疚。

“仲卿,若我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怎麼辦?”

衛屹之抬頭看她,很意外她會問這種問題。謝殊仍舊是謝殊,那個豁然瀟灑的謝家公子,與他生活了幾年,很少會有女兒家的患得患失。

他將藥端到她跟前:“喝藥是為了讓你身子調理的更好,不是為了孩子。”說完他忽而板起臉,“你嫁給我不會就是為了生孩子吧?”

謝殊撲哧一聲笑出來,湯藥噴了他一身,趕緊要給他擦拭,他卻乾脆%e8%84%b1去了外衫,打橫將她抱起,去了內室。

彼此已經太過了解,身心契合。他的喘熄從輕微到粗濃,摩挲著肌膚的手心有微微粗糙的觸?感,汗珠滴在%e8%83%b8口時滾燙。謝殊摟著他,隨他上天入地,如墜雲端。等他放鬆下來壓在她身上,手還與她十指交握,她覺得彼此幾乎融為了一體。

衛屹之輕揉著她的腰,感到她精力還很足,頗有些驚喜:“你的身子似乎越來越好了。”

“我每日喝藥,又總在府中轉悠,也不是沒用的。”

“改日帶你出去轉轉,多散散心會更好。”

謝殊摟住他脖子:“一言為定。”

“當然。”衛屹之狡猾地撈起她的身子:“不過我得先看看你到底好到什麼程度了。”

第二日起來已是日上三竿,衛屹之睜眼時謝殊已經起床,他要找自己的衣裳,卻發現謝殊又自顧自將他的衣裳給穿走了。

這都多少回了!

正要叫下人來取衣裳,苻玄進來稟報說武陵郡守有急事求見。

話音未落,腳步聲已經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