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1 / 1)

我的男人 容光 4096 字 2個月前

舒晴背脊一僵,看見李姐從電腦後麵噌的一下抬起頭來,“啥?吳秘書?被調走了?”

“可不是嗎?剛才我出電梯的時候,看見吳秘書抹著眼淚衝進去,還在納悶是啥事兒把無敵鐵金剛都弄哭了,結果肖意也跑進電梯,口口聲聲說著什麼‘你彆哭了,總監他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為他做這麼多,他說調就調,哪有半點把你放在心上的樣子?為他這種鐵石心腸的人哭,根本不值得’。嘿,你們說說,吳秘書這是做了什麼事把總監惹毛了?”

李姐摸著下巴,“吳秘書雖說一直暗戀總監,但總監也知道,不至於因為這個就把她調走啊。再說了,人工作可是做得沒人能比,就這麼調走了,肯定是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

舒晴如坐針氈,簡直心亂如麻,她以為程遇森所謂的道歉不過是口頭說說,哪裡料到……她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往外走。

陳子豪問她:“哎,你去哪兒?”

李姐叫她:“小舒,我這文件急著要呢!”

舒晴恍若未聞,匆匆跑進了程遇森的辦公室,連門都忘了敲。

書桌後麵的男人抬起頭來,見是她來了,%e5%94%87角微微上揚,“收到我的道歉信了嗎?”

舒晴一愣,還沒問出口,就聽見外麵走廊上傳來李姐的聲音,“小舒?小舒,你去哪兒了?哎,陳子豪,乾脆你下去幫她拿快遞吧?”

程遇森低低地笑著,“看來是還沒收到。”

舒晴想說什麼,又覺得事情的發展太過離奇,索性又走出了辦公室,叫住了陳子豪,“我自己去拿。”

從二十三樓到一樓,她幾乎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好像一切都亂了套,而走出大廳,一個穿著橙色工作服的年輕人笑容燦爛專業地把手裡的一大束鮮花遞給她,“是舒小姐嗎?這是您的鮮花,請簽收。”

那束包裝精美的花束裡赫赫然插著無數朵嫩粉色的非洲菊……舒晴機械地接過來時,忽然間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玫瑰。

她簽了字,尷尬地捧著鮮花往回走,豈料電梯門開時,她一抬頭,正對上肖意勸慰吳瑜的那一幕。

吳瑜的視線落在那一束巨大的花束上時,猛然頓住。

作為程遇森的秘書,她不會不知道程遇森最喜歡的花是什麼,不同於他高高在上的聲名與地位,這個驕傲冷漠的男人最喜歡的話竟然隻是簡單平凡的非洲菊。

而今,那束燦爛得刺眼的粉色非洲菊出現在舒晴手裡,吳瑜的心瞬間停滯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吳瑜和舒晴在電梯口碰了個正著,舒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尤其是注意到吳瑜看著自己和那束非洲菊的表情難看至極,一下子有些尷尬。

肖意見吳瑜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當即表情冷冷地走出電梯,對舒晴怒道:“怎麼,拿著花來耀武揚威的?杵在這兒乾嘛?好狗不擋道——”

話沒說完,就被她身後的吳瑜一把拽住,吳瑜的眼神安靜得像一潭死水,從那束粉得奪目的鮮花慢慢移到舒晴的臉上,“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舒晴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她踏著黑色細高跟朝大門走去。

肖意試圖陪著她,卻被她婉言謝絕,最後隻能停在大廳裡,看著她姿態從容卻又無比落寞地走了出去。

舒晴把花隨手放在了大廳裡的茶幾上,毫不猶豫地跟了出去。

而肖意卻慢慢地走到茶幾旁邊,從花束裡拿起一封還未拆封的信,冷靜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捏在手心裡離開了現場。

春光明媚的日子把這條繁華忙碌的街道也變得溫柔了幾分,路邊的大樹長出新綠,翠生生的顏色在陽光下清新奪目,很有春天的氣息。

吳瑜穿著職業套裝,默然走在街邊,卻隻覺得這樣的場景很諷刺。

街角有家咖啡店,專門有個鋪麵供給外帶的咖啡,她停在那裡,要了一杯拿鐵。結果掏錢的時候卻發現走得匆忙,連錢包都沒帶出來,未免有些尷尬。

另一隻手遞過來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及時幫她解了圍,她正欲抬頭道謝,卻猛然發現站在旁邊的不是彆人,正是舒晴。

吳瑜張了張嘴,把視線移向了彆處,“我晚點還你。”說完,拿著咖啡就想走。

舒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我們談談。”

藍白色的傘下,兩人各自端著杯咖啡,行人來去匆匆,傘下卻好似靜止不動的畫卷。

舒晴抬頭看她,“剛才你說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是什麼意思?”

“有這麼費解嗎?”吳瑜淡淡一笑,“你的文件被人扔進碎紙機,電腦上的文檔被刪除,這些都不是我做的。”

“……”

“怎麼,很吃驚?也對,不管是你還是程遇森,知道這件事的第一反應都一樣,毫不猶豫地就推到了我身上,說實話,我受寵若驚。”

“……”

舒晴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可是唯一清楚的就是,眼前這個微笑地說自己“受寵若驚”的人其實一點也沒有受寵若驚的樣子,反而看起來隨時都能哭出來。

可吳瑜到底沒有哭出來,喝了口沒放糖的咖啡,那種滋味苦到了心裡去。

舒晴問她:“你喜歡他什麼?好家世,好身材,好相貌,還是好地位?”

吳瑜沉默了很久,“都不是,我喜歡他,因為他是程遇森。”

這句話出口,她的睫毛上好像忽然沾染了一抹濕意,整個人都變得不再冷漠疏離。

她說:“我遇見程遇森的時候是五年前,他剛從美國回來,負責國內的分公司,我被派來做他的秘書。一開始隻覺得他溫和寬厚,從來對人都很禮貌客氣,沒有架子,因此對他有了好感,可是真正喜歡上他,並非因為這些表麵上容易令人迷戀的特質。”

很快吳瑜就發現,程遇森雖然表麵上很溫和,但骨子裡卻是個很冷淡的人,對人對事都是刻板的公式化,原則性極強,這也說明他對待任何人都隻是上司和下屬或者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的關係,沒有例外。

因為他的年輕和優秀,公司裡很快掀起了一股八卦熱潮,他在美國的那些事情成了員工們飯後茶餘的談資。後來不知是誰挖出了消息,說是他從小父母離異,母%e4%ba%b2跟一個有錢的高官跑了,父%e4%ba%b2成了酒鬼,不光酗酒,還對他實施家庭暴力。而他在十三歲那年成了孤兒,後來被一對條件優渥的美國夫婦收養,這才有機會接受更好的教育。

很多對他趨之若鶩的女職員在聽說這個消息之後,都把對他的那點旖旎幻想掐得一乾二淨,因為如果所謂的白馬王子竟然有段灰姑娘的黑曆史,王子也就不再是王子。

再說了,誰也說不準像他這種成長史坎坷的人會不會有一定的心理問題,以後要是也像那酒鬼父%e4%ba%b2一樣實施家暴怎麼辦?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吳瑜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帶著職業化的從容微笑向他委婉地陳述了這件引起熱議的事情,本以為他心高氣傲,必然會大發雷霆,卻不料他隻是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那是真正毫不在意的一抹笑容,很淺很淡,稍縱即逝。

吳瑜愣了愣,破天荒地違背了自己的專業準則,開口問他這種與工作無關的私事,“您不在意嗎?”

程遇森說:“都是事實,沒什麼好在意的。”

“那您不打算采取任何措施?”她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程遇森對她笑了,“那些過去確實存在,我沒辦法抹去,更沒辦法堵住大家的嘴。隻要我還是程遇森,就永遠不可能跟過去的事情一刀兩斷,他們愛說就說,對我沒有影響。”

午後的日光傾瀉一地,而那個男人就這麼隨意地站在窗前,手裡端著一杯咖啡,就連喝咖啡的姿勢都優雅好看,找不到一絲瑕疵。

吳瑜被那個笑容驚豔到了,不是因為他有多麼英俊好看,而是因為那個笑容裡的毫不在意,像是窗外的雲層一樣朦朧又輕盈。

吳瑜還告訴了舒晴另一件事,三年前,在一次和來自澳大利亞的化妝品合作商洽談時,一向溫和有加的程遇森做出了一件很極端的事情。

當時大家已經開完會了,正坐在一家昂貴的餐廳裡準備吃晚餐時,那個男人與程遇森開始聊起天來。期間他的助理匆匆忙忙地接了個電話,表情尷尬地湊過去跟他說了什麼,而他略微慍怒地說:“How dare you say such bloody silly words Absolutely no! Send her away!”(你說的這是什麼%e5%b1%81話?當然不行!把她給我送走!)

程遇森聽清楚了助理的話,也聽到了他的回答,表情忽然變了。

那個男人又露出笑容,無奈地像說八卦一樣對程遇森攤攤手,說像他們這種地位的人,總有很多女人為了利益和錢財想要貼上來,對待那種女人,玩玩而已就行了,沒必要認真。剛才一個被他甩掉的女人還追到了他在澳洲的辦公室,說是一定要等他回去。

他譏諷地笑道,那個女人在跟他之前是個有夫之婦,就為了他的錢和權,拋家棄子要跟著他,還異想天開要和他過一輩子。

程遇森冷冷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往外走,一群公司的代表見他忽然發火,也都不知所措地站起來跟著往外走。

後來那個外國佬找到了公司去,怒斥程遇森當著那麼多人不給他麵子,不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臭女人嗎?跟他們的合作沒有任何關係,偏就程遇森要像超人一樣伸張正義、拯救地球。

聽見他嘴裡冒出的那些具有強烈攻擊性的臟話,程遇森一拳朝著他的臉砸了過去,把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揍了個鼻青臉腫。

舒晴聽得目瞪口呆,吳瑜卻低低地笑起來,“就算他地位超群,這種事情也是不被允許的。後來他還被總部叫去訓話了,我隨他同行的時候問他,要是下一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他還會不會這麼衝動。你猜他說什麼?”

“他說什麼了?”

“他說:‘我沒有衝動,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胖子顴骨很高,滿臉橫肉,砸下去之前,我仔細想過砸哪裡才不會疼的。’”

吳瑜對著咖啡笑啊笑,笑著笑著眼眶卻濕了,“那時候我就知道,其實他也沒有那麼冷漠,他的母%e4%ba%b2跟著高官走了,後來又被人拋棄,了無音訊。他雖然很厭惡他母%e4%ba%b2的所作所為,卻又不允許彆人侮辱她,說到底還是心軟,隻是他把所有念頭都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