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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 容光 4084 字 2個月前

條理清晰地陳述出來,既沒有長篇大論地囉嗦些廢話,又兼顧了他ABC的身份背景,采用美國夢來說服他,確實有點意思。

另外兩個考官就跟沒長腦子似的,見他笑了,也忙不迭地跟上了他的節奏,十分歡快地對舒晴笑起來。

而舒晴還在為那三張流光溢彩的笑臉微微晃神時,Eric忽然起身走到她麵前,伸出手來,“我代表New Dire歡迎你進入公司。”

這一次,字正腔圓、珠圓玉潤的普通話。

*

與負責新人交接的吳秘書討論完什麼時候上班以及實習期的具體注意事項之後,舒晴被告知在辦公室外的椅子上等待五分鐘,吳秘書要打電話通知人事部一些具體細節。

舒晴見附近沒人,就拿著手機走到了偌大的室外陽台上,一邊從三十七樓的高度俯瞰整座城市,一邊打電話給顧之。

幾乎是那邊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說:“今晚準備請我吃海鮮吧!我被New Dire錄取了!New Dire哦!大名鼎鼎的New Dire!就是我們每回去商場在第一層的奢侈品專櫃看見的New Dire!不是New Balance①也不是ar②,是New Dire!”(注:①.運動品牌 ②.香水品牌)

安安靜靜的教室裡,顧之站在講台上,台下一片正在埋頭做題的學生在電話那頭忽然傳來的一陣歡呼聲裡古怪地變了臉色,既想抬頭看他的反應,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挑釁顧老師的權威,憋尿一樣的隱忍表情被顧之儘收眼底。

顧之頓了頓,走出了教室,“你不讀研了?”

舒晴開始解釋,說她之所以憋到現在才告訴他,是因為不想他空歡喜,如今最後一關麵試也過了,這才鬆口氣,把好消息告訴他。

她的情緒很激動,一個人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原以為顧之會和她一起高興,豈料過了好半天,那頭的人深吸一口氣,忽然問她:“是因為我嗎?”

她一頓,“什麼?”

“明明說好讀研的,現在不讀了,還這麼快投了履曆,是因為……”他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何琳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因為你,也不是彆人跟我說了什麼,我自己原本也不是很想讀研,與其浪費時間和家裡的錢,倒不如出去工作,反正也是在A市,不會離你很遠,我都事先想好了的。”舒晴趕緊解釋。

“真的想好了?”顧之的語氣有些隱忍,換了隻手拿電話,幾乎是下意識地皺起眉來。

舒晴因為他而妥協退讓這件事請令他有些無所適從,習慣於掌控全局的顧老師如何能讓一個小姑娘為了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舒晴從他的語氣裡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好,立馬低聲下氣地說:“我也不是故意要先斬後奏的,我就是怕你擔心我嘛。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沒有任何委屈自己的意思,隻是覺得這種選擇才是兩全,你想想,那可是New Balance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工作機會?你該為我高興才是。”

她沒有察覺到陽台的門口有個男人因為過於困倦,想要出來抽支煙,結果卻因為素來專用的陽台被人占領而立於門口,沒再踏進來。

她還在心虛又難得溫柔地試圖轉移話題,“……那我要是開始上班了,回學校就太遠了,到時候還要求您老人家收留收留我,你可不能管我要房租啊!”

她聽見那頭的人似乎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對她說:“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同居?”

眼看著顧老師的情緒就因為這麼一個提議迅速好轉,舒晴急忙信誓旦旦地點頭道,“沒錯沒錯,我想和你同居,很想,非常想!”

然後兩頭都沒了說話聲。

最後還是下課鈴結束了這場開始和結束都很詭異的談話。

舒晴鬆口氣,拿著手機轉過身去,然後瞬間釘在原地。

門口有個男人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子兩邊,慵懶舒然地站在那裡,沒了金框眼鏡,他看起來褪去點嚴肅,多了幾分隨意自然。

Eric微微一笑,念出她的名字:“舒晴?”

舒晴一邊抽搐著對他笑,一邊回想著自己剛才和顧之說了些什麼,當她迅速回憶起自己那句主動而強烈地表達著要和一個男人同居的台詞時,腳下頓時一軟。

……Eric能不能接受公司員工亂搞男女關係?

在辦公室一邊填表,她一邊小聲問看起來很和善的吳秘書:“總監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嗎?我剛才在陽台上打電話,一回頭就看見他站在門口,他是不是很凶?我總覺得他看起來有點……有點……”

她在努力思索出一個合適的詞語。

“就是那種看起來好像在對你笑,事實上心裡一點也沒有對你笑的意思……”

“笑裡藏刀?”身後傳來一個慵懶悅耳的嗓音。

吳秘書沒說話,表情尷尬地望著門口,舒晴頭皮一麻,渾身僵硬地回過頭去——隻見Eric玉樹淩風地站在門口,麵上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簡直要風中淩亂了,這是剛被錄取就要被開除的節奏嗎?

☆、第60章

第六十章

程遇森走出公司的大門時,看見舒晴站在路邊還沒走,不知是在等人還是等車。

昨晚下過雨,地麵有積水,她穿著黑色的高跟小皮鞋,一隻腳十分歡快地在積水裡慢慢地劃來劃去,渾然不覺這種幼稚的舉動和整座輝煌大氣的建築物有多麼不搭。

他朝地下停車場走去,開車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一輛黑色沃爾沃停在了路邊,那個女孩子笑嘻嘻地上了車,一關上車門就開始嘰裡呱啦地跟旁邊的男人沒完沒了地說起來。

駕駛座的男人看起來氣質不俗,也不說話,隻是溫和地聽她說著話,然後遞給她一瓶酸奶,開車離去。

程遇森挑眉,男朋友?

看上去像是精英骨乾型的男人,像這種大學剛畢業的女孩子是如何找到這種優質男人的?

回想到在陽台上聽到的那句話,怎麼看都覺得是女方在倒貼。

不過……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要的不過是一個聰明的員工,私生活如何他可管不著。

放在車座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戴著藍牙,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喂”了一聲。

那頭的人用嬌滴滴的聲音叫了一聲:“Eric,猜猜我是誰?”

他頓了頓,漫不經心地說了句:“Lucy,Mary,or Caroline?”(露西,瑪麗,還是卡洛琳?)

一連猜了好幾個,那頭的女人似乎有些生氣地嗔怒道:“Eric!”

“抱歉,猜不著。”

女人恨得牙癢癢,“都約會好幾次了,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記得住?是Penny!Penny!”

這邊的人低低地笑了兩聲,還是那種慵懶的聲音,“約會好幾次了,還不知道我的禁忌,我想我也沒什麼必要記住你的名字了。”

女人急了,趕緊放軟了聲音,“Eric!”

隻可惜這頭的人已經沒什麼*繼續說下去,掛電話之前,他淡淡地說了句:“請叫我程遇森。”

*

舒晴在寢室裡收拾行李時,把衣櫃裡大包小包的東西統統往行李箱裡塞,可惜裝得太滿,拉鏈拉不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可薇十分鎮定地讓她站一邊,然後一%e5%b1%81%e8%82%a1坐了上去,箱子在%e8%87%80部的重力下立馬乖乖地合攏了。

舒晴感歎:“%e5%b1%81%e8%82%a1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秦可薇一個抱枕朝她扔了過去。

陳念念站在寢室的窗邊往下看,顧老師站在車邊等待,身姿筆挺,安靜從容,絲毫不受外界的流言蜚語所影響。

她撇嘴,“法語專業的男神生生被你拿來當搬運工了,舒晴你下樓就準備挨磚頭吧。”

秦可薇點頭,“秀恩愛,死得快!”

舒晴十分欠扁地裝無辜,擺手道:“我不讓他來的,他非要來,說是行李這麼多,擠公車不方便嘛。”

又一隻抱枕從窗邊朝她砸來,“滾滾滾!少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單身女人麵前炫耀!”

行李箱是室友幫著抬下樓的,舒晴留戀地看了眼住了這麼多年的地方,想到今後就要踏入社會,再難體會到同住一個屋簷下苦樂與共的時光,忽然感慨萬千。

室友們回了寢室,在窗口朝她揮手,斑駁的紅牆,掛滿衣物的陽台,以及那五張燦爛的笑顏……很多過去不曾駐足太久的畫麵忽然間令她無比懷念,因為知道哪些細碎斑駁的時光即將永恒消失在她的人生裡,從此唯有在記憶裡才能尋到。

果然是離彆方知不舍,懷念才懂珍惜。

還在傷感之時,宿管阿姨把她攔了下來,“同學,大件包裹出門要登記,麻煩出示證件。”

舒晴一拍腦門兒,糟糕,學生證在隨身攜帶的小挎包裡,而挎包現在在顧之的車上…… 她努力地朝大門外探了探頭,顧之離得有點遠,不方便大喊大叫的。

於是她用手機給顧之打了個電話。

顧之看見號碼,沒有接,徑直走到了大門口,就見到宿管阿姨正在念叨舒晴:“我說你們現在這些同學,一點也不知道阿姨的艱辛,每天守門不容易,還老要叮囑你們登記啊帶學生證啊彆忘了鎖好門啊記得按時交電費啊什麼的,你說說,帶個學生證有這麼困難嗎?我們也不好做啊……不行,不出示證件不能放行,否則有了一次就有二次。”

舒晴一副窘迫尷尬的樣子,隻得以求救的眼神望著顧之。

顧之挑眉,淡定地以食指輕撫下%e5%94%87片刻,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舒晴的臉倏地紅了個透徹,然後咬牙切齒地點點頭。

顧之笑了,十分客氣地走到宿管阿姨麵前,溫和地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學生,因為走得匆忙,忘了帶學生證,下不為例可以嗎?”

宿管阿姨回頭一看,喲,這臉孔挺熟的,貌似開會的時候是看到過幾次,於是揮揮手,客客氣氣地放人了。

舒晴上車以後,目不斜視地催促顧之快開車。

顧之淡淡地掃了眼她微紅的臉蛋,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你好像忘了點什麼。”

“啊,對!”她趕緊係好安全帶,“這下行了,開車吧。”

顧之挑眉,“你耍賴?”

舒晴遞給他一個疑惑的表情,天真無邪地望著他,意思是“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