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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 容光 4126 字 2個月前

來諷刺她?

愛慕虛榮……追名逐利……想起那天他說的話,舒晴默默地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我懂你贈書的意思,以後會儘量克服自己虛榮又膚淺的毛病,最後,還是懷著十二萬分的敬意向你鞠躬。”

三分鐘後,屏幕亮了。

“如果你是在暗示我用Bel ami來諷刺你的話,沒這回事。”

舒晴一囧,尚在“尼瑪難道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的狀態裡掙紮徘徊時,下一條短信飛速抵達。

“我就是隨意從書櫃裡抽了本書而已,這位同學,你對號入座了。”

*

臨近期末,學院按照慣例停課兩周,給大家充足的時間複習。

對於舒晴和秦可薇這種選修課必逃、必修課選逃的人來說,要想拿到好成績,就看你這兩周如何廢寢忘食,如何在咖啡的%e4%ba%b2密陪伴下與公共課的重點激情到天明。

餘治森說:“就你們倆這樣還能拿獎學金,我真想往你們臉上狠狠地吐一泡狗屎!”

舒晴笑眯眯地望著他:“good dog,來,吐一泡給我們看看。”

貧嘴歸貧嘴,該做的還是得做。

白天圖書館,晚上寢室挑燈夜戰,體質較差的秦可薇第一個感冒,沒兩天又光榮地傳染了一起熬夜的舒晴。

兩個人一起用紙團塞住流鼻涕不止的鼻孔,繼續奮戰,結果舒晴在咳嗽了幾天之後,居然咳出血絲來了,這下子可不得了,趕緊拉著秦可薇去了校醫院。

檢查之後,醫生麵色嚴峻地說:“同學,你這不可止感冒啊,都發展成肺炎了!”

於是在距離考試還有短短兩天時,舒晴住進了校醫院。

秦可薇內疚地替她跑上跑下申請緩考,她卻優哉遊哉地翹著二郎%e8%85%bf坐在病床上,笑眯眯地啃著梨子,“也好也好,緩考沒資格拿獎學金,這下子我就算是不努力,我媽也沒法說我啥了。”

忙了一天幫她四處找院長輔導員蓋章簽字的秦可薇黑了臉,前一刻的愧疚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之連續收了好幾天舒晴軟磨硬泡要重點的短信,這兩天卻忽然沒再收到了,正覺得奇怪,結果開考那天竟然看見貼有舒晴名字的桌子一直空著。

他站在講台上頓了頓,問班長:“有同學缺考?”

“沒,舒晴生病了,申請了緩考。”

晚上在書桌前閱卷的時候,他看著漆黑的手機屏幕失神片刻,才拿起來發短信。

“關於緩考及重考所采用的B卷,難度會比A卷更大,請同學們注意複習。”

署名是顧之。

然而就是這樣一條看起來儼然一副“哈嘍大家好我是群發哦”的消息,收件人那一欄卻隻有一個人的名字:舒晴。

不出所料,還沒到半分鐘,短信閃電而至。

“靠,老師你太沒人性了!竟然如此對待傷殘患者!交出重點!否則明天報紙上的頭條一定如下:C大花季少女慘死醫院,老師你為何苦苦相逼!”

舒晴還在等待回複,豈料手機卻響了起來,來電人那一欄正是顧老師三個大字。

她手忙腳亂地把還沒吃完的梨給放在一旁的飯盒裡,慎重地接起電話,“喂?”

那頭的男人用一如既往低沉悅耳的嗓音問她:“怎麼回事?”

舒晴解釋給他聽:“我每天在醫院養病,根本沒時間複習,你要是不給我重點,我肯定過不了。士可殺,不可辱,我今天就切腹,明天報紙上就會——”

“舒晴。”那頭的人低低地笑起來,無可奈何地打斷她,“我是問你,生的什麼病?”

“啊?哦哦……肺炎。”

“你在校醫院?”

“對。”

“嗯,那就這樣。”

舒晴愣愣地聽著手機裡傳來嘟的一聲,忽然就醒悟了,靠,她的目的難道不是問重點嗎?

這種被強行轉移話題然後莫名其妙終止談話的待遇是怎麼回事?!

她一激動,又開始咳嗽,每咳一下都伴隨著貨真價實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對顧之的怨念也在這一瞬間到達頂峰。

半小時以後,在她咳累了,疲倦地倒頭睡過去以後,忽然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竟然發現昏黃的床頭燈下,有人站在門口,身姿挺拔,目光明亮。

舒晴一驚,頓時睡意全無。

“顧老師?”

☆、第20章

第二十章

病房裡開著空調,顧之把灰色的大衣%e8%84%b1下來掛在門邊的衣架上,然後走到了床邊。

床上的人還在輸液,不過短短幾天時間,居然瘦了一圈,臉色略顯蒼白,眼睛下麵也有了一圈淤青。

顧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淡地問了句:“確定是肺炎,不是肺癌?”

“……”

舒晴一激動就想咳嗽,一邊捂著%e8%83%b8口拚命忍住,一邊坐起身來。

顧之俯身扶了她一把,幫她把枕頭立在了背後,順便不容拒絕地把她的手從%e8%83%b8口給挪開了。

“不能忍,咳出來。”

於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持續了將近半分鐘。

舒晴接過他遞來的那杯水,有氣無力地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按照事情客觀發展規律,舒晴推測對方的回答一般應有如下兩種:

一.“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二.“校醫院的醫生水平沒我高,%e4%ba%b2自來看一眼,我會比較放心。”

然而從顧之口中,她聽見了第三個回答。

“作為一名外科醫生,聽說你要切腹,我特地前來觀摩。”

舒晴正在喝水,噗的一聲就嗆到了,趕緊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於是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肺炎患者會有帶血絲的痰,她彎腰去夠地上的小盆子,另一手卻先她一步把盆子端了起來,送到她麵前。

那隻手修長好看,指節分明,像是藝術家的手,舒晴一下子連吐痰都不敢了。

還是顧之%e4%ba%b2自催促她:“吐掉。”

舒晴這才硬著頭皮吐掉了。

隨之而來的是尷尬的沉默,她蒼白的麵頰浮現出兩朵紅暈,顯然是不太能接受這個高高在上的男神伺候她吐痰的事實。

好在這時候顧之把左手的文件袋遞給她了,她一邊接過來打開,一邊問:“什麼東西?”

顧之沒說話,任她自己去看,於是片刻之後,舒晴爆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歡呼,“重點!?”

前一刻還死氣沉沉的病患倏地恢複了活力,抬頭的時候眼裡亮晶晶的,簡直像是某種小動物,無比熱切激動地望著他。

顧之說:“我這個人一向低調,不愛上報,為了杜絕你在短信裡說的可能性,勉強大發慈悲一次。”

他看了眼那幾十頁的資料,補充了一句:“單詞五千個,短語五百條,文化背景四十個,命題演講十個。考試內容會在這裡麵隨機挑選,你準備一下,下學期一來就考試。”

舒晴的腦袋嗡的一下大了,“等等,你不是送重點來的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有什麼問題麼?”

“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必考內容?”舒晴激動了,又有咳嗽的征兆,“這些內容比我們這學期學的東西還要多啊!”

顧之一時沒說話,眼眸裡波光流轉,片刻之後才微微揚起%e5%94%87角,“舒晴,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直接把考試內容送到你手上,讓你高分通過吧?”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

“不勞而獲的高分毫無意義,你要是喜歡,大可以直接要求我在卷子上給你打個滿分。”

舒晴弱弱地問了句:“真的嗎?”

唰,一道犀利的目光利劍一般刺向她,她趕緊挺直了背,“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按理說顧之此行是為了送重點,資料送出,他也可以走了。不過奇怪的是他反而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開始削梨。

舒晴當然也不可能問他:“顧老師你還不走?”於是隻能賠笑道,“顧老師,你不用幫我削,我自己來就行了。”

顧之的神情很專注,姿態優雅,手指靈巧,硬是把削皮這種芝麻大點的事兒都給做成了貴族的活計。

削完皮後,他十分自然地咬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地問了句:“誰說我是幫你削的?”

“……”

“自己吃不行嗎?”

“……行,如果你喜歡,這袋梨都拿回去吧!”我就不信撐不死你。

看著她一臉氣鼓鼓的模樣,顧之終於低低地笑出了聲,一邊搖頭,一邊問她:“父母知道你病了嗎?”

“不知道,我媽要是知道了,準得請假,然後坐倆小時的車來陪我,我不想讓她瞎操心。”

“做母%e4%ba%b2的難免掛念兒女。”

“那是,她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當然——”舒晴說溜嘴了,開了口才察覺到不對,麵前的不是秦可薇和餘治森,不是她可以肆無忌憚張口就說的對象。

顧之卻一下子抓住了關鍵詞,輕描淡寫地問了句:“單%e4%ba%b2家庭?”

舒晴這次隻“嗯”了一聲,他也就不再多問。

坐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他最終站起身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舒晴鬆口氣,“顧老師再見。”

他走到門口重新穿上大衣,臨走之前還是回頭叮囑她:“輕度肺炎雖然不算嚴重,但如果不好好休養,有很大可能引發彆的病症。”

目光掠過輸了一半的液體,“還有,不要睡死了,輸完液了就讓護士過來,免得血液回流。”

他筆直修長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門後,重新還給她一室寂靜。

舒晴很長時間都沒有移開目光,就這麼怔怔地望著那扇門,莫名其妙地有些悵然。

冬天的風刮在臉上有種刺骨的凜冽寒意。

顧之跨越短短的距離,從醫院大門快走幾步,穿過寒冷的夜晚重新上了車。

抬頭看了眼二樓那個散發著暖黃色光芒的窗口,他低低地笑了兩聲,才發動汽車離去。

在樓下碰見了從麥當勞出來的李宣然,“喲,大晚上的,人民教師是加班回來還是約會歸來?……我猜是加班,偉大的人民教師哪來的時間談戀愛呀?”

顧之看他一眼,勾%e5%94%87一笑,“人民教師當然不如獸醫,每天都和一群禽獸們約會,看你這麼春風滿麵的,一副喝醉了的樣子——”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