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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 容光 4102 字 2個月前

了,藥也上好了,正在用紗布慢慢替它包紮。

英鎊像是有點疼,四隻小爪子一直在亂舞,舒晴想問是不是藥水帶來的反應,又怕顧老師回她那句“你問我還是問它”,隻得一邊咬%e5%94%87一邊心驚膽戰地暗暗祈禱老師下手輕點。

顧之把紗布包好後,終於抬頭看了眼舒晴:“這是哪裡?”

“啊?”舒晴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為什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顧之又重複了一遍:“這是哪裡?”

“……醫院。”

“既然知道這是醫院。”他把英鎊放進了龜房,淡淡地看了舒晴一眼,“那就控製一下你的表情。”

抬頭,顧之看見了舒晴茫然的樣子,終於輕描淡寫地點破玄機:“你的表情驚恐得像是看見了屠夫,這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經曆。”

“……”

☆、第11章

第十二章

舒晴又一次向顧之和張醫生道謝之後,正準備往外走,顧之卻忽然叫住了她:“你怎麼回去?”

舒晴回過身去,就看見他正把白大褂%e8%84%b1下來,然後拿起了衣架上的西服外套,但隻是搭在手上,沒有打算穿。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這會兒地鐵站已經關門了,我找家麥當勞或者網吧待一晚,明天再回去。”

顧之的眉心不易察覺地微微皺了片刻,一麵往外走,一麵簡短的說:“我送你。”

喜從天降!不用在外麵熬一晚上的夜了!

不過開心歸開心,舒晴表麵上還是十分客氣地說了句:“謝謝顧老師!”

跟在顧之身後出了門,舒晴才發現張亦周居然還站在大門旁邊,他轉過身來看著她解釋說:“要是就這麼把你一個人扔在外麵,我一晚上都會睡不著的。”

舒晴還從來沒發現張亦周這種過分執著有這麼可怕,當下便說:“沒必要了,顧老師會送我回學校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今晚一定可以睡個好覺。”

顧之沒有停下來,徑直朝著停在街對麵的黑色沃爾沃走去,舒晴說完這幾句就趕緊跟了上去,沒想到卻一下子被張亦周抓住了手。

“你乾什麼?”舒晴吃驚地回頭質問他。

張亦周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說:“舒晴,你一個女生大晚上的單獨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就不怕有事?”

他是因為關切所以有些激動,麵容都紅了幾分,舒晴無語地甩開他的手:“張亦周,你思想能純潔點嗎?他是我老師,對他我比對你放心多了。”

她快走幾步,趕緊過了街,顧之已經坐在車裡等她了。她關好車門以後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張亦周一動不動地站在街對麵,麵色難看至極。

舒晴低低地說了句:“走吧。”

顧之發動了汽車,不急不緩地朝著學校的方向開去,舒晴看著後視鏡,直到他們轉彎之前,那個人一直沒有走。

車裡頓時陷入一片沉默,顧之不會問她張亦周的事,她也無話可說,隻能抱著英鎊坐在副駕駛上,轉過頭去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夜景。

市中心總是很繁華,夜裡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看了一會兒,她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顧之忽然開口說:“櫃子裡有CD,你可以放歌。”

舒晴應了一聲,打開了麵前的櫃子,猜到他一定也是覺得長達一個小時的車程要是一直這麼僵持下去,恐怕兩個人都不好受。

櫃子裡的CD不少,大多是車載黑膠唱片,舒晴用手機照著看了看,清一色都是法語唱片,名字裡總有那麼幾個她不認識的單詞,當下有點尷尬地說:“我都不認識……”

顧之似乎一點也不吃驚,她這種才上了沒幾節課的法語新生要是都認識,那才稀奇了。他問她:“你喜歡安靜的還是熱鬨點的?”

“安靜點的。”

顧之便伸手從最左側抽了一張遞給她:“這個。”

舒晴把唱片取出來,插-進了車裡,Keren Ann的聲音很快響起,那是一種朦朧又柔和的聲音,介於現實與夢幻之間,輕輕柔柔,飄渺靈動。

Je voudrais du soleil vert

Des dentelles et des théières

Des photos de bord de mer

Dans mon jardin d'hiver

Je voudrais de la lumière

e en Nouvelle Aerre

Je veux ger d'atmosphère

Dans mon jardin d'hiver

舒晴一下子聽得愣住了,隻覺得剛才的尷尬瞬間消失得無隱無蹤,她問顧之:“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Jardin d'hiver》。”怕她不懂,他又翻譯了一遍,“冬日的花園。”

舒晴忍不住讚歎了句:“很好聽。”

這一回顧之似乎微微一笑:“嗯,已經是老歌了,曾經在法國風靡一時。”

“是誰唱的?”舒晴問他,剛問完又不好意思地說,“算了,告訴我也沒用,反正我也不認識幾個法國明星,除了《這個殺手不太冷》的男主角和蘇菲瑪索以外,其他都一竅不通。”

顧之又笑了,簡短地說道:“Jean Reno。”

舒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這個殺手不太冷》的主角,顧之的r發得流暢而自然,聽著很舒服。

輕柔的女聲在車內緩慢飄蕩著,哪怕沒人說話也不會尷尬。

舒晴看了眼在龜房裡慢吞吞地爬來爬去的英鎊,笑眯眯地問它:“Tu l’aime aussi?”(你也喜歡這首歌?)

顧之微微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好笑,回過頭去的時候對她說:“法語很適合女孩子說,吳儂軟語,很溫柔。”

這回舒晴笑出了聲,有點得意又有點調皮地說:“那正好,我媽一直嫌我是個女漢子,現在學了法語可以回去跟她吳儂軟語地淑女一次,她才會覺得這學費沒白出。”

最後車停在了學校外麵,顧之看了眼手表:“十一點一十了,趕快回去吧。”

舒晴抱著英鎊下了車,在車窗外笑%e5%90%9f%e5%90%9f地朝他揮揮手:“謝謝顧老師!”

她一邊說,一邊捧著英鎊的小房子朝他示意,顯然這句感謝有雙重含義。

顧之目送舒晴的背影消失在校門裡正準備發動汽車,車外卻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車窗,係主任彎下腰來笑著問他:“顧老師今天不是去開會了嗎?怎麼到學校來了?”

得知她上完課又在辦公室留了一會兒,現在正準備步行回公寓,顧之笑了笑:“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車裡還放著歌,顧之解釋說:“班上的同學找我幫忙看看寵物龜,我剛送她回來。”

“你是說舒晴?”係主任想起了剛才碰見的雙語班的同學,見顧之點頭,便笑著說,“這孩子不錯,好幾次開會年級上的英語老師都誇了她,聽說口語很棒,上學期在市裡省裡的演講比賽上都得過獎。這學期剛開學,我們辦公室忙不過來,她是年級乾部,值班的時候還來幫了我不少忙。”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顧之似是有幾分詫異,係主任一向吝惜言辭,今天居然破例讚譽了舒晴,他低低地笑了笑,想起初見舒晴時的那個場景,不置可否地說了句:“是麼?”

一個人總有很多不同的麵目,就像他的職業,她的性格,總有常人不曾接觸到的一麵。

*

舒晴收到係主任的電話,說是雙語班的聯係方式需要整理成表,剛到的教科書也需要她去辦公室幫忙清理一下。

去了之後才覺得可怕,他們班三十個人,人手四本書,一地的教材看得她頭大。

正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地數時,辦公室忽然又來了人,簡單地在門上敲了兩下:“何主任。”

“顧老師來了?快進來坐。”係主任的聲音很熱情,甚至%e4%ba%b2自倒了杯水給顧之,“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還以為——”

“我剛才有課。”簡短的回答。

“是這樣的,我的侄女得了急性腮腺炎,挺嚴重的,我想請你幫個忙給她看看。你有經驗,又是專家,要是你肯收她,我也放心。”

顧之很快回答說:“急性腮腺炎應該去看傳染病科,我是負責外科方麵的,這個恐怕幫不上忙。不過如果你想找專家看診,我可以幫你聯係一下。”

係主任喜出望外:“那就先謝謝顧老師了。”

舒晴蹲在地上,沒回頭,這種時候她最好一言不發裝聾作啞,免得自討沒趣。係主任論官職比顧之這個普通老師要高上一級,但聽語氣卻客氣尊敬,顯然是因為有求於人。

她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忽然開始好奇顧老師怎麼會跟外科扯上關係。一開始她以為他在寵物醫院兼職,後來才知道他是去幫忙的,今天聽到這麼一番對話,恐怕顧老師不僅學過醫,還是個專家。

醫生……兼大學老師?這樣也行?

*

整理完書走出學校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的點,餘治森和秦可薇還在市區裡的火鍋店等她,餘治森已經發了好幾條短信催她了。

舒晴站在公交車站等車,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烏龜怎麼樣了?”

一模一樣的對話曾經發生在一周前。

她趕緊轉過身去看著騎在摩托上的顧之,對方一身乾淨利落的黑色衛衣,隨意的同色長褲,為了和她說話,他把頭盔前麵的那塊鏡片撥了上去,淡淡地望著她。

剛才在辦公室沒敢回頭,現在看看到他這身打扮忍不住有一瞬間的失神。

舒晴說:“挺好的,傷口沒再腐爛了,這幾天也活潑很多。”

顧之點點頭,正欲開口,舒晴的手機卻忽地響了,餘治森等到電話一接通就開始嚷嚷:“餓死人了餓死人了,你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那嗓音太大,舒晴十分肯定顧之也聽到了,隻得尷尬地說:“就來就來,你也知道334不好等,半個小時才來一趟,我一會兒就來。”

她趕緊掛斷電話,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顧之,片刻之後忽然冒出個念頭:“顧老師你去哪兒?”

“市區。”

舒晴一下子鬆口氣,笑眯眯地問:“那可以順路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