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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胡亂抓了一把頭發,懊惱的起床穿衣服。拉開窗簾的時候被外麵的純白的世界晃到眼,原來雪下了一整夜,怪不得那麼安靜。

冰箱裡空了,何小川就在廚房裡翻騰了半天,隻有原來沒吃完的半袋掛麵。他歎了口氣,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呆站在哪裡,一會兒,他才把掛麵又丟了回去,回到臥室裡,慣性的打開計算機。

把能掛上的全掛上,沒一會兒微微就開始戳他,說在策劃大人的運籌帷幄英明指揮下,她終於把第四期的劇本寫完了,要給策劃大人過目。

這一次何小川點了拒絕接收。

"誒?怎麼了沒接收?我再發下……"

"先不用給我呢。"何小川沒什麼興致的打著字,"這個劇,我想緩一陣……"

"啊?為毛?"微微很奇怪,毫無聲響的就說要擱置,這根本就不是語風傻媽的作風。不過突然回想到前一陣鬨的沸沸揚揚的關於語風和枕風聽雪的事兒,莫非是這個原因?"是聽雪大神那不好弄麼?"

"沒他什麼事兒。"

"那我不問了,你想緩緩就緩緩吧。反正前三期出劇的速度……夠你坑個一年了。"

"我又不是說坑。就是最近沒心情弄了。"何小川揉了揉眼睛,"我也說不清楚了,之前讓你著急寫劇本,不好意思了微微。"

"……你是腦子抽了麼。"

何小川跟微微沒事兒又閒聊了幾句,忽然想起來硬盤裡還放著很久前從王尋那裡拷來的魔獸的客戶端。他猶豫了一下,連接了自己計算機拷了上去。

雙擊那個熟悉的圖示,等加載。

70級的亡靈牧師站在納格蘭。從包裡翻出爐石,10秒之後回到了幽暗城。何小川記得那會兒他就喜歡把爐石綁在幽暗城。沙塔斯的人太多,而且沒有歸屬感。他還是喜歡那個屬於被遺忘者的地下城堡。

在幽暗城對麵的塔樓坐飛艇,那樣就能到北極吧。

地圖載入,飛艇帶著他來到一處懸崖矗立的地方,畫麵顯示這裡是嚎風峽灣,放眼望去,遠方的天空還有極光。

真是陌生又新奇的世界。

何小川突然很感慨,這個就是那時候他們等了很久的諾森德麼?那會兒王尋特彆想來,他不理解為什麼,耳邊回響的是悠揚的風琴聲,淒涼沉重。

嚎風峽灣沒有那麼多積雪,空蕩蕩的也沒有人,他不知道該往哪兒走。騎著鳥慢慢悠悠的溜達,碰見一個法師,他密那個法師說,可以給開個達拉然的門麼。法師倒是很爽快的組了他,拉門,並且沒收他錢。

他聽很多人說達拉然是座漂浮在空中的魔法城市,巫妖王時代的達拉然就像更早之前外域的沙塔斯城一樣人聲鼎沸熱鬨非凡,但當何小川真正來到達拉然的時候,這座城市也空空蕩蕩的沒有生氣。

小牧師安靜的坐在達拉然城中的噴水池旁邊,對這個期待很久了的地方喪失了應有的興趣。他期待,是因為有人也在期待。可當他們本身沒有了什麼關係之後,小牧師就像這城裡的任何一個NPC一樣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像那時候唱的一樣,北極的雪悲劇的愛。

何小川直接關閉了遊戲,看著空蕩蕩的屏幕,他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這樣。沒人欺騙他,沒人對不起他,他生活的好好的,吃的飽穿的暖,無病無災,不必為了生活發愁,他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可悶悶不樂的呢?

一切都是很好的,除了那個叫王尋的人不喜歡他而已。

回到客廳裡穿好衣服整理好東西,何小川決定還是要先去一下超市。冰箱裡空了,廚房裡空了,然而心也是空的,他迫切的需要點什麼東西來填滿他的生活,而不是像個怨婦一樣去悔恨。

把各種食材和儲備糧放到手推車裡,何小川像是個要過冬的小倉鼠一樣,不斷的囤積糧食。最後足足拎了倆大兜子東西艱難的爬回家。

雖然買了很多,可他還是挑了點簡單的東西,用之前的半袋掛麵煮了一鍋。並不是很餓,但他還是整鍋吃了,胃裡撐的滿滿的,把心裡的空餘也擠掉。

從醒來到吃飯之前還覺得鬱結,吃完飯,就有了一點小小的釋懷。

是的,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一切都會過去,何況,生活從來不會欺騙你,它給你的,是赤-%e8%a3%b8的真實。

文唯覺得最近一陣的王尋,有點不太正常。

因為他變成了一個生活作息十分正常的遊戲渣。

這很矛盾,可是這是事實。

王尋每天早上會六點半起床,然後出去跑步。鬼才知道六點半的時候天到底有沒有亮,每當文唯還睡的死去活來的時候,王尋已經跑完步去學校西門外的攤子吃早點了。

他一般會八點回來,像個上班族一樣,收拾收拾東西就去了工作室,因為常年駐紮,王尋自己也留了一把鑰匙方便進出。

工作室的窗戶都是落地窗,冬日清晨溫和的陽光能毫無保留的撒進去,王尋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開始了他一天的遊戲時間。

版本更迭,公會裡的老人剩下的不多了,也漸漸變成了休閒公會。一般有團隊副本都是集中安排在周末的下午進行,這倒也符合了王尋朝九晚五的遊戲工作日。

副本總有打通的時候,任務總有做完的時候,怎麼能耐得住每天都這樣呢?可王尋就是能坐得住,而且還特彆認真,這才是文唯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哎~"文唯站在王尋的背後看他玩遊戲,"我說王尋啊,你玩魔獸玩了多久了啊。"

"你問這乾嘛。"王尋跟文唯說話向來頭都不回。

"隨便兒問問。"

"從公測開始,差不多七年了吧。"

"我操……"文唯很震驚,"七年!兒子都能打醬油了啊!你不膩歪啊!"

"還行吧,我又不是從七年前到現在每天不間斷的玩。"王尋解釋,"中間隔開過。"

"那你也夠可以了。我覺得你談戀愛都不可能談七年。"

"誰說不是。"王尋深呼了一口氣,"你要說魔獸本身有多好玩吧,其實也就那樣,我覺得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改不了。"

"哎對了,上次你生日那次,最後怎麼著了啊。"

"你說小川啊。"王尋雙眼直視屏幕,左手在鍵盤上飛速按鍵,還能特彆快速清晰的回答文唯的問題,"還能怎麼著,不好不壞,不死不活。"

"我去你不是吧,這太損陰德了了吧。"

王尋一想起那天晚上的狀況就頭疼,這幾天何小川沒有找過他,他也沒有找過何小川,一切都朝著特彆糟糕的方向發展,什麼都梳理不開。

"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啊,怎麼弄成這樣的?"

"他是很好。"王尋停頓了一下,乾脆放下了手裡的活兒,"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

看王尋轉過來像是要說點什麼的樣子,文唯瞬間就燃燒起了八卦的小宇宙,然後很興奮的說:"你是不是還沒吃完飯,不過這點可能也沒什麼了,走走走哥請你吃飯去!"

當看見桌上的擺著的一件啤酒和各種吃的以及文唯%e6%b7%ab-蕩的臉,王尋就感覺今天的姿勢不對。

"你想知道什麼?"王尋歎了口坐下。

"並沒有。"文唯搖頭,然後把酒杯倒滿,"哥是來點化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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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

"也並沒有,我覺得是你有病。原來呢,看你那麼多女朋友,可每個時間都不長,你就沒想過為什麼麼?"

"在一起和不在一起,需要原因麼?"

"你看,這不就是問題麼?"文唯聳聳肩,"你根本就不把感情當回事兒,這本身就不正常,騷年。"

王尋白了他一眼,文唯可不管他,娓娓道來:"我覺得,玩玩呢,其實也無所謂。但是總歸有個限度吧,我感覺你每一個都這麼玩過來你真的不覺得煩麼……還有,你看著我的雙眼告訴我,你到底哪裡好啊怎麼那麼多人看上你!"

"這你彆問我。"

"我覺得縱觀你的情史,也算是風裡來雨裡去風中追風啊……"

"等等。"王尋出手打斷了他,"你不覺得咱倆跟這兒聊這個特彆沒勁麼,還有就是,你今天到底是搭錯哪根筋了啊跟我談人生?"

"並不覺得!"文唯坐直身體,還故作認真嚴肅狀,乾了一杯酒啪的放桌子上,"解決你的人生大事怎麼說也不算特彆沒勁吧,再說,我這也算為廣大男男女女造福啊!你甭看傻逼一樣看著我,你才是傻逼呢吧。我覺得就你那個小情兒,叫什麼來著……"

"何小川。"

"哎對!就小川同學吧,雖然我跟他隻是一麵之緣,但我真的覺得是個好騷年啊!雖然對你搞基這個事兒呢,我不予置評,可如果隻是單純說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感情而言,話說你也太不把人當回事兒了吧,好歹你以前的女朋友啊什麼的都會拉出來大家吃個飯,這個你都沒跟我說過!哎,你一定是不愛我了。"

文唯說話一激動就會手舞足蹈的各種肢體動作,"你就真的不能認真的對待一份感情麼%e4%ba%b2?"

王尋思考了很久,"我也想。"

"我操你太操蛋了吧!"文唯大喊:"你特麼是在寫小說麼!小說裡也沒你這麼個德行的吧oh

shit!你以為你是最佳男主角麼傻逼!!我簡直不能接受!你還是趕緊去死一死好了……"

王尋沉默了下,聽著文唯在那兒各種咆哮,緩緩的吃東西喝酒,看他差不多要吐槽完了,才繼續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提不起精神來。我覺得他很好,我也很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哎我還是給你說那天都發生了什麼事兒吧。"

一五一十的把那天一整天的事兒跟文唯交代了,文唯聽完了隻是一臉特彆蛋疼蛋的表情看著王尋,"你真是在寫小說呢吧。"

22、以為喊個樓就能挽回一切的少年都太天真

"所以我也覺得像是在寫小說啊。"王尋學著文唯的樣子聳聳肩。

"也就是說,在你幡然醒悟自己做錯了想追悔莫及的時候發現有人橫刀奪愛半路殺出個男小三兒來?"

"你要這麼理解也行。"

"不是,我覺得這事兒……怎麼那麼擰巴的慌啊。"文唯陷入了一種很糾結的狀態,王尋隻是看著他但沒有繼續說,意思是讓他把話說完。"我得捋捋。你看啊,雖然我跟小川同學隻有一麵之緣,但我感覺他不像是個會玩感情的人啊,特彆還是背著你搞小三這種事兒,我都沒法兒帶入他那張臉。而且人家之前已經告訴過你他和那個小三是什麼關係了,既然他明擺跟你說,就代表他沒有那個想法啊。"

"誰知道啊,可人不可貌相,再說你又沒接觸過他怎麼就這麼篤定?"

"我覺得並不是,其實人的第一印象,也就是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