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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打算回去看看?"王尋試探的問道,何小川則揮揮手,"來日方長吧,我不想他們那個勁兒還沒過去呢,又回去給他們來一刀。"

他們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題,接下來總是陷入尷尬的沉默中。何小川很少說起以前的事情,這次提及,卻說了兩件很重要的事情。以前的男朋友……王尋有點無法想象出何小川喜歡彆人時候的樣子,他是否也會用那種專注的眼神看著彆人,是否也會包容那個人的錯誤,是否也會給那個人他的全部?

"我……"王尋忽然哽住,終究是沒有把話說完。

北京的秋天有種很特彆的感覺,在這個城市生活了這麼久,王尋還是喜歡深秋的北京,沒有冬天那麼冷,幾分蕭索的味道,那時景山後街的銀杏已經差不多落完,古老的紅牆下堆著尚未清完的金色的葉子,總能勾□□沉寂的情緒來。

王尋回想著那天他把何小川送走的晚上,冷風灌進衣服裡,他站在學校門口給文唯打電話,毫無征兆的問文唯自己是不是特彆差勁。文唯特彆詫異,就問他怎麼了。王尋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後來文唯才問他,說是不是跟他小情兒出問題了。

他舉著手機,對著空氣搖了搖頭,覺得有點感懷,可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跟文唯從高中就認識了,如果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麼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那可能就是文唯了。文唯說,你小情兒終於識破你的真麵目要踹了你啊?王尋說不是。文唯又說,那怎麼了,大半夜給我打電話,不是你風格啊。

王尋喊了一聲文唯的名字,許久之後才小聲又帶著點消沉的語氣說,我感覺,我不太會喜歡人。

文唯覺得王尋一定是有病,雖然他早就知道。但王尋不在乎,他從來不會喜歡人,所以從來不會受傷。文唯隻是看著的時候,就有一種感覺,早晚,早晚王尋會栽個大跟頭,把他前半輩子欠下的債都還回去。

聽著王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最終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文唯就覺得其實沒那個必要,於是就稍稍安慰了幾句,但他最後還是明白告訴王尋,你不光不會喜歡人,也不會疼人,裝都不會裝。

王尋一個人站在寂寞的秋風中,任由那股無措的感覺隨著冷意蔓延全身。

何小川的桌子上每天都會擺著一隻白玫瑰。

起初他並不知道是誰送的,也以為送錯了人,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如此,問花店的小哥,人家也搖搖頭說不知道。沒有署名,沒有卡片,隻有一隻白玫瑰安靜的擺在辦公桌上。花漸漸多了,何小川就找了個瓶子放上水插了起來。

他以為是王尋,也希望是王尋。但這一點也不像王尋的做事風格,何小川旁敲側擊的問過王尋,答案顯而易見。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是他,可心裡還是有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小小的失落感。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白玫瑰新舊交替,可始終找不到送花的主人。

終於有天,枕風聽雪找他,一上來就特彆寂寞的說,這些日子你怎麼不找我啊。

"我怕你剛來北京比較忙。"何小川不太會敷衍人,想了好半天才想出這麼一句話來敲過去。

"哎,也就那樣。"枕風回的倒是迅速,"我本以為拋了那麼久的媚眼兒,你也該搭理搭理我了吧,沒想到真是一點兒信兒也沒有。風風,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你繞著北京城跑那麼一大圈,可你也彆就此跟我恩斷義絕啊。"

"我沒生氣,風格你彆鬨我了。"

"玫瑰花喜歡麼?"枕風說。

何小川起初沒看明白,後來才反應過來。合著一個多月以來都是枕風在作怪。

"對不起,我不知道。"

"媚眼兒算是白拋嘍……"枕風長歎了一聲兒,"風風你真挺狠心的。"

過了會兒他又說:"知道我為什麼送你白玫瑰麼?"

"為什麼?"何小川順勢問。

"因為白玫瑰的花語是……我足以與你相配。"

這次何小川沒有回複,隻是關了對話框去做彆的事兒了。可枕風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見他不搭理自己,就立刻打電話過來。

"風風,我是在很認真的跟你表白。"

"我也在很認真的拒絕。"何小川的語氣很平穩,"風哥,你最好彆這樣了,我不想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下去。認識這麼久,我並不想因為這個失去一個朋友。"

"難道我就隻能當你的朋友麼。"枕風有些失落,但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麼有魅力,"他有什麼好?為什麼不能是我?"

"是啊,他有什麼好的呢?"何小川想了想,對枕風說:"他缺點那麼多,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因為睡過頭遲到了好久……是我先跟他表白的,其實我跟他很久之前玩遊戲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從那會兒就喜歡他了。後來再遇見,我怎麼能放過呢?第一次表白,第一次接%e5%90%bb,第一次上-床,都是我主動的……你看不上他,可我偏偏當他是寶貝。"

說到這裡,何小川已經有些激動了,"他一點也不溫柔,最怕麻煩,什麼都激不起他的興趣……我甚至覺得,如果不是我這麼死皮賴臉的抓著他不放,他就會跑的再也找不到。我就是賤得慌,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個求不到的……"

"他對你……"

"他其實沒那麼喜歡我,這是不是你想聽到的?"何小川輕笑了一聲,"他沒那麼喜歡我,我知道的。"

枕風沉默了一陣,而後鄭重的說道:"風風,既然你明白,為什麼不放手?拖下去到最後受傷的是你自己。"

"那你為什麼不放手?"何小川反問道:"我們認識沒多久之後你就說了你想乾嘛了,到現在,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放手?你不膩歪麼?還是就是因為沒得到過反而不甘心?"

枕風聽雪認識的語風是個溫柔的話不多的人,他從來沒有被他的風風這麼針對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何小川繼續說:"我放不了,我也舍不得。我愛他,我自己都不理解為什麼這種感情會這麼深,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你真的就不能回頭看看我麼。"枕風很艱難的說,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我愛你。"

"我不愛你,聽懂了麼?"說完這句,何小川就掛斷了電話。

20、戀愛的犀牛

語風傻媽和聽雪大神鬨矛盾的消息在網配圈中不脛而走。

網上又是鬨的一陣沸沸揚揚,矛頭指著的還是語風。大體上就是語風腳踩兩隻船,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不過何小川向來不關心這些,他最近忙忙叨叨的,鼓搗著自己的小事情,因為王尋要過生日了。

其實王尋並沒有刻意告訴過他關於自己的一些這方麵的信息,但上次買火車票的時候,何小川記下過王尋的身份證號。王尋的生日在冬天,壓著天蠍座的尾巴。雖然何小川不信這些,可他有時候覺得,王尋的某些方麵其實還挺符合這個星座的。總是能不經意間給你紮一針,蟄的人生疼。

猩紅毒針一共十五針,最後一招斃命,可之前的哪一針不噬人骨血呢?

何小川認真的想了想,但是也想不出王尋有什麼特彆的愛好。

要說玩遊戲,感覺最近玩的也不是很勤快,總不能送一摞點卡吧。可除此之外,他似乎就沒有什麼彆的特彆大的興趣愛好了。畫畫算麼?難道要送一套工具麼?他對這個就更不了解了。

一想到這些,何小川就感覺特彆沮喪,王尋什麼都沒跟他說過,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眼看著日子一天一天接近,他整個人都覺得特彆燥,冬天的日照很少,何小川就顯得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若說有什麼值得欣慰的是,自從那次和枕風說清楚之後,枕風倒是再也沒招惹過他了。

何小川對著計算機發呆,也不知道該選點什麼是好。

冬天並不是個什麼溫馨治愈的季節啊……

刷微博的時候,看見彆人轉北京最近上演的話劇,有《戀愛的犀牛》。何小川知道這個,久負盛名的經典老劇,他上大學的時候就聽人說的很邪乎,再看到的時候,心裡動了一下,正好公演的日子也和王尋生日能對上,不如一起看話劇吧。

他還特意選了前排的位置,然後終於覺得安心了一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臨近幾天的時候,何小川還很側麵的問過王尋那天有沒有空,回答是有空,怎麼了。何小川說沒什麼隨便兒問問。

生日那天是個周五,何小川上午的時候還最後確認了一下王尋的時間安排,得到的回複是晚上有空啊沒有事情做。何小川也沒跟王尋說乾嘛,就讓他晚上七點的時候到東直門就行。王尋還特彆納悶今天什麼日子啊,何小川隻是笑笑,心道你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麼。

晚上何小川挺早就離開了公司,反正從國貿到東直門也不遠。到了那沒事兒乾,就找了個麥當勞進去等。時間差不多了,他就奔著蜂巢劇場那邊兒走。

他跟王尋約的是七點,可當他在蜂巢門口等到七點一刻的時候,王尋還是沒來。何小川覺得有點彆扭,這種情況太似曾相識了。

沒一小會兒,王尋打來了電話。

"小川兒啊,我晚上可能沒時間了,剛被事兒纏住了沒法兒給你打電話。晚上學校這邊兒有個局,不去不行,我好不容易得空跟你說一聲兒啊……哎,你現在跟哪兒呢啊?"

"我,我在外麵。"

"哦,那你早點回家吧,完事兒我給你打電話吧。"

"嗯。"何小川點點頭,手裡緊緊攥著兩張票。

他從台階上走下來,麵對著那條熙熙攘攘的小街。因為話劇還沒有開場,門口依舊有一些人進進出出,隻不過都是成雙成對的。何小川覺得有點冷,心也冷。

可能再怎麼溫和的一個人,容忍度也是有限的吧。何小川覺得,好像自打認識王尋,他就是那麼一個隻能站在路邊兒等著他的人。他哪兒也去不了,要麼等他來,要麼等著他告訴自己,他來不了。

何小川呼了口氣,覺得%e8%83%b8腔裡都汙濁不堪。

一定是上輩子欠了王尋的,這輩子來還債。

他正發愣的時候,眼前就挺了一輛黑色轎車,下來一個人,就那麼直挺挺站他眼前,還伸手跟他晃了晃。

"風風,你怎麼在這兒?"

何小川突然驚醒,才看清眼前站著的是枕風。

"沒……我……"

枕風看了眼他背後的劇場,又看了看他手裡攥著的票,就明白了什麼狀況。

"等人?"

"……沒有。"

"我之前跟這邊兒辦點事兒,走的時候路過,恰好看見你傻不啦唧的站路邊兒,冷麼。"枕風猜十有□□是跟莫尋有關係,但因為之前跟風風的小摩攃,他也不好說什麼,"來看話劇?戀愛的犀牛?"

何小川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