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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抬著去醫院了。

他傷口發炎了,這一宿,發燒燒得渾身骨頭縫兒裡疼痛難忍,愣是硬[tǐng]著不打電話叫人,想著吃點兒消炎藥,生扛過去。

本來手底下一群小王八蛋就成天起哄,琢磨他跟程警官誰上誰下;程宇過生日收的那盒避孕套和潤滑油,兩口子誰“內敷”誰“外用”啊!羅戰這做大哥的,這副倒黴慘相兒,哪能讓那些小混蛋瞧見?

小兔崽子們想看老子做“嫂子”,想得美,偏不能讓你們如願!

所以羅戰生扛著,不叫人來。

程宇急紅了眼:“你硬[tǐng]著哪成啊?我求你了行嗎?是我錯了,我叫你‘哥’成嗎!”

羅戰破罐破摔似的,撅著嘴巴哼唧:“我就這樣兒了,我挺三天保準就能好,我不去醫院麼,我就不!就不!……”

程宇拿這人沒轍,急得團團轉:“你不去醫院也成,但是這傷必須找人瞧,我給你找個大夫來。”

程宇轉臉就給徐曉凡掛了個電話,把事兒三言兩語地說了。

羅戰氣得,在被窩裡嚎叫著打滾兒:“你姥姥的,你跟徐曉凡說了!老子不活了我!程宇你就欺負我吧,我要告訴咱媽你欺負我,媽您快來啊,媽——”

其實程宇不害臊的嗎?

程宇比羅戰臉皮還薄呢。

可是羅戰已經發高燒了,就為了羅戰,程宇也得拉下臉來求小徐大夫幫個忙。

徐曉凡很賣他程宇哥的麵子,二話不說就請假跑過來,還背了一書包的醫療用具藥品。小徐大夫一看就皺眉頭了,傷口撕裂了,塗藥怕是不給力,必須上醫院做個縫合小手術。

羅戰最終是被程宇和徐曉凡架著送醫院了,臉色憋屈得像一枚苦柿子。

小徐大夫還是挺仗義一人兒,也看出來羅戰要麵子,於是求一位熟識的師兄出夜診,趁晚上沒人的時候,讓羅戰加塞兒把小手術做了,沒讓他在人來人往的急診室外掛號排隊。

外科門診的大夫,對羅戰這種傷見識海了,都知道是怎麼弄的。做醫生的人眼界僅次於做警察的,什麼新鮮事兒沒見過?所以完全不會大驚小怪。

師兄手法溫柔地給羅戰縫了線,語重心長地叮囑道:“以後兩口子辦事兒,要注意保護自己!

“手術室門外挺帥的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吧?囑咐他帶套兒,做潤滑啊!小菊花這麼可憐的,腸/壁這麼薄,這麼脆弱,到處都是出血點,多疼啊,我都替你們倆覺著疼得慌!”

師兄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

“你放心,彆怕!我縫這個有一手兒的,縫過五十多個了。拆完線保準跟新的一樣一樣的,花心兒保持完美盛開的那個形狀,絕對不會給你縫咧吧了、縫難看了,讓你男朋友放心哈!

“兩星期以後把線拆了,再給你抹抹‘生肌寶’和‘祛疤靈’,把那地方美容一下兒,肯定恢複得完好無損。”

師兄邊給羅戰塗著藥膏,邊還婆婆媽媽地絮叨,羅戰毫無反抗能力地趴著,抱著枕頭,默默地內傷著……

師兄臨走又補充道:“必須禁欲三個月,暫時不能用了。”

羅戰驀地從枕頭裡拔/出腦袋:“三個月?!”

師兄壞笑著:“你男朋友禁欲三個月,又不是讓你禁欲!”

羅戰出來以後,可憐巴巴地拉著他家小警帽兒傾訴,程宇,老子這回為了你,可吃苦了!

你知道上手術台受多大罪嗎?我有多委屈你知道嗎?

那群混蛋,他們,他們竟然讓我趴著,半跪著,%e5%b1%81%e8%82%a1撅起來,□還墊個小枕頭……老子的貞潔啊節操啊都他媽的被毀了!

老子隻有跟你才能擺那個姿勢,跟彆人哪成啊?這不是明晃晃地占我便宜嗎!外科那幫男大夫一個個都是大色狼,明擺著看我長得帥,就非禮我!

程宇捋捋羅戰的頭發,小聲說:“這回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碰你了。”

羅戰頓時不樂意了:“彆介啊,什麼叫再也不碰我了啊?”

他腦子裡忽然開始回味程宇伏在他身上小臉通紅吭哧吭哧蠻乾的模樣兒。那時候的程宇,特彆暴怒,特彆性感,也特有男人味兒……

程宇讓羅戰擠兌得,也懊惱賭氣著。小處男第一回辦事兒就辦砸了,嫩嫩的臉皮也傷著了,以後說不碰就不碰你,你求著我我都不上你!

羅戰又叫程宇順便讓醫生瞧瞧腫起來的二寶貝。

程宇說,已經瞧過了,找小徐大夫治的,塗了藥。

羅戰一聽,菊花殘著就從病床上蹦起來:“你讓徐曉凡給你看病?看那個地方?!”

程宇紅了臉:“你想什麼呢?人家曉凡是大夫,有職業素質的。”

羅戰氣急敗壞,就好像他家純情的小警帽兒被人染指玷汙了似的,指著程宇:“你、你、你,程宇你成,你就這樣兒吧!你那裡隻能讓我瞧,小程宇是我的!你就算找醫生看,你找個我不認識的醫生成嗎?老子戴了綠帽子還可以裝作不知道!”

程宇嚴肅道:“彆瞎貧,誰給你戴綠了?”

羅戰嚷嚷著:“就是!他、他、他徐曉凡既然喜歡你了,他即使客觀上沒有實際行動,也是腦袋裡主觀意識不良,時刻準備著趁我不注意就向你伸出魔爪!你這不是把羊肉送到彆人嘴裡啃了嗎!”

羅戰於是更加內傷了。

羅戰用過內服外敷幾種消炎藥物,很對症,燒很快退下來,第二天就可以緩緩走動,在家休養兩個星期,徹底痊愈。

程宇那陣子早起早歸,伺候羅戰。

每天早起先給羅戰灌進一大杯溫開水,再來一大杯蜂蜜水,都是徐曉凡教的,“潤潤腸子”。

大廚病倒了,晚飯自然是程宇來做。程宇平時吃慣了羅戰的,哪有鍛煉機會?做飯就是三板斧,倒油,打蛋,放鹽,然後出鍋。

羅戰側躺在沙發上唧歪抱怨:“%e9%b8%a1蛋炒西紅柿,%e9%b8%a1蛋炒青椒,%e9%b8%a1蛋炒圓白菜……程宇你還會做彆的嗎!”

程宇說:“我就會用%e9%b8%a1蛋炒菜。”

這媳婦,徹底讓爺們兒給慣壞了,羅戰托著腮哼哼:“還有%e9%b8%a1蛋炒土豆!%e9%b8%a1蛋炒茄子!程宇,咱老北京家常菜譜裡有這麼兩道菜嗎?”

程宇還管著羅戰的各種生活習慣。

“你不能抽煙,把煙戒了。每次想抽煙的時候,你就吃根兒香蕉,潤腸,通便。”

“還有,你不許在洗手間裡蹲著看畫報,一看看半個小時,你那樣兒容易便秘!”

羅戰哀嚎:“煩不煩啊?我就喜歡蹲半個小時!”

程宇轉天又從外邊兒買回來一個馬桶坐浴器,安裝上,插上電,給羅戰用。程宇自己都沒用過這麼高級的玩意兒,有熱水清洗熏蒸和按摩效果的,蒸起來可舒服了。羅戰一坐下,就更加不願意挪%e5%b1%81%e8%82%a1了。

羅戰有程警官這麼用心伺候著,病還能好不利索嗎?

羅戰養傷這段空閒時間,躺在沙發上,腦瓜裡合計幾件大事。

他傷愈之後重出江湖,手腳麻利兒,雷厲風行,把這幾件事兒一一辦妥,了卻心頭之願。

第一件就是擺平程宇派出所那一群同事,不能讓小程警官因為倆人的夫夫關係,在單位裡遭人排擠歧視。

羅戰%e4%ba%b2自走了一趟派出所小院兒,瀟灑地邁著老板的步伐,進了值班室就跟眾兄弟抱拳:“警官同誌們,老少爺們兒們,老子又回來了!”

幾位小警察麵麵相覷,哎呦喂,羅老板剛因為嫖/娼進局子轉悠一趟,竟然又來了,架不住這廝臉皮真他媽厚啊。

羅戰給每人遞了一條好煙,一盒包裝精致的好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華子納悶兒:“呦,羅老板,我們可不能收你的東西。”

羅戰連忙說:“這個得收,一定要收!你們都是娘家人兒,煙和糖還能少了你們的?”

華子:“羅老板乾嘛這麼客氣?”

羅戰:“今兒晚上,在我那砂鍋居,我請大夥兒吃飯,一定要來!”

眾人真驚著了,羅戰發的可是糖啊,我們據說都是“娘家人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戳戳羅太狼可憐的病菊花~

有讀者問是不是快完結了?快到關底了,boss要來了……

感謝腳踏烏龜迎風飄揚的手榴彈,不離不棄、夢想家、墨墨的地雷,抱抱~

【北京最窄的胡同 -- 錢市胡同,位於大柵欄附近,均寬0.7米,最窄處0.4米,兩人對麵走過都要側身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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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結了冤家的羅太狼

那晚在飯館兒小包間裡,上的是婚宴酒席的檔次。

羅戰故意沒有讓程宇出席。

他說,他有幾句男人之間的體己話,要私下跟程宇的同事們交待。

羅老板招呼著程宇身邊兒幾位最熟悉%e4%ba%b2近的兄弟,好酒好菜地招待。啤酒白酒打了好幾輪兒,每個人臉都喝紅了,眼眶上帶著燒燙的顏色,倒出來的話就慢慢多起來。

潘陽湊過來拍拍羅戰:“羅老板,那天對不住啊,我也是被程大媽纏得扛不住了,老太太那麼大歲數,都快給我跪下了!所以我才把你們家地址告訴她的……”

羅戰樂了:“嗯,我明白。”

潘陽問:“大媽沒拿笤帚削你吧?”

羅戰一揮手:“沒有,她哪舍得削我啊?另外我還得謝謝你呢小潘兄弟!”

羅戰跟潘陽碰杯,豪氣地一口乾,說:“陽子,你那天幫我一大忙!就因為你恰到好處地幫了這個忙,我丈母娘認我了,正式收容我做程家的姑爺了!”

“噗——”

潘陽一口二鍋頭噴出來。

華子幾個人都托著腮,瞅著羅戰:“我說羅老板,你跟程宇,你們倆來真的?”

羅戰緩緩收起一臉吊兒郎當的笑容,正色道:“我對程宇當然認真的,他對我也認真的,要不然我乾嘛啊我敢招惹個警察?煙和糖都發了,還來假的啊?”

羅戰每每嚴肅起來那樣兒特正經,特能震得住場子,讓一桌人都安靜下來,瞧著他。

羅戰說:“我跟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