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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底下,偷偷鑽上羅戰守候已久的車子。

待到進了羅戰的家門,程宇基本上就熬不住趴到床上睜不開眼了。

羅戰推一把這人:“程宇,還沒洗澡呢,臭死了!”

程宇:“明兒早上再洗……”

羅戰:“明兒早上才洗?那,那,那我今兒晚上找誰去啊我?”

程宇:“你愛找誰找誰去……”

羅戰:“……”

羅戰心想我敢嗎我!

他身上都憋好幾天的火兒了,好不容易盼到小程警官來家裡視察過夜,能放過這機會嗎!

他鑽到被窩裡,從身後抱著程宇,又%e4%ba%b2又啃,摸到程宇的內褲裡,自我陶醉地擼了半晌,卻眼睜睜瞧著懷裡這人的呼嚕都快打起來了,根本就不理會他一身性感小褲頭兒裝扮明晃晃極為誘人的存在!

大程宇和小程宇都蔫不啦唧的,一齊墮入了夢鄉。

羅戰被冷落了,這叫一個懊惱和撮火兒,一個人氣不忿兒地躺了半晌,不停地用油綠綠的目光削程宇的後腦勺。

以前沒把程宇追到手的時候,一個人兒獨守空房孤枕難眠,還湊合能忍;可是現在程宇就在他被窩裡,咱爺們兒身強體壯活兒又硬,媳婦青春貌美小腰兒軟,這他姥姥的,就跟放在爐火上乾烤似的,誰能熬得住啊?!

程宇睡得昏昏沉沉的,似乎意識到羅戰的不滿,於是挺了挺腰,撅了撅%e5%b1%81%e8%82%a1,似乎是在示意他,你想來就來麼,你自己弄唄……

倆人現如今已經習慣了那種%e4%ba%b2熱的方式,互相之間都做過。除了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關口,其他所有能做的姿勢都嘗試過。程宇也做習慣了,嘗到爽絕的滋味兒,放得開了,也在羅戰身上試過。

羅戰以前從來沒有讓彆的小傍家兒在他身上撒癔症過,無論是比他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比他高的,比他矮的,在床上統統都得認羅戰是那個做爺的,乖乖地趴在他下邊兒等操。

可是程宇不一樣,程宇模樣軟但是脾氣硬,程宇沒經驗但是學得快啊!

程宇的體重向羅戰壓上來的時候,無論出於對媳婦的萬分疼愛,或是對往事的某種歉疚,羅戰都注定了不能反抗。

程宇環抱著他,用力在他身上挺動,身體在他兩%e8%85%bf之間變得愈發炙熱堅硬的時候,羅戰甚至隱隱生出幾分得意和自豪,眼前這人是程宇啊,程宇喜歡咱,就稀罕老子,換作彆人程宇稀罕嗎!

彆的男人能讓程宇勃/起嗎?

彆的女人能讓程宇發倩嗎?

彆逗了,彆人甭想!程宇就隻稀罕咱這一口兒!

羅戰心裡這麼一合計,立馬就找準平衡點了,雄風依舊,意氣風發了。

程宇的眼珠烏溜溜的,滴汗的鼻尖揉蹭著,每每在射/精的一瞬間,嘴%e5%94%87貼到羅戰頸間鎖骨上,用力磨蹭,眸子裡星星點點閃爍出水光,就像小動物撒嬌一樣……

那模樣兒,太迷人了,羅戰愛死了。

能讓程宇感到滿足,他也覺著身心特彆滿足。

羅戰的褲襠裡潮漲潮落好幾個回合,燥得一把掀開了被子,不忍打擾程宇睡覺,卻又急待解決生理需要,於是把程宇的背心撩到胳肢窩,內褲扒到膝蓋上掛著,露出長長的一截兒肉,鮮潤潤的。

脊背上骨肉停勻,窄腰微微扭著,兩瓣兒雪白的%e5%b1%81%e8%82%a1靜謐誘人。

砂鍋裡小火慢燉仨小時的白肉也沒這麼嫩,綠豆麵兒小丸子也沒這麼暄呼……羅戰輕輕緩緩地撫摸那個手感。

程宇就這麼半側半趴地睡著。

羅戰躺在程宇身後,一肘支著腮幫子,那姿勢就是個體型彪悍的睡美人兒,兩眼放射出狼樣兒的綠光,描摹意%e6%b7%ab著程宇的%e8%a3%b8/背。他自個兒鼓搗折騰了好久,最後終於把一梭子熱熱濃濃的濁液射到程宇%e5%b1%81%e8%82%a1上,這才出了一口爽氣兒。

羅戰給程宇小心翼翼地擦乾淨,%e4%ba%b2%e5%90%bb了幾下,看著自個兒射出來的精/液緩緩流到程宇%e8%87%80縫兒之間的隱秘處,大%e8%85%bf之間一片溼潤……他幻想著啥時候程宇點個頭,批個條兒,能讓他一口吃個飽,吃到底。

羅戰有的是耐心,他不著急,他樂意慢慢兒等。

程宇好不容易歇一天的假,被羅戰死拖活拽地拉出去玩兒。

羅戰把那一整天的時間都騰出來了,啥也不乾,就陪程宇,說,你想上哪兒快活快活,上天入地得,哥都陪你!

程宇聳肩,笑道:“去哪兒都好。”

這些日子,跟羅戰在一起,程宇覺著每一天都很快樂。

熱戀的情緒就是這樣,做什麼都無所謂。就一個被窩裡橫七豎八地躺著胡咧咧,互相傻傻地看著;或者走在小胡同裡,拿一根狗尾巴草往對方臉上擲著玩兒,都能開心得像心裡灌了蜜。

羅戰說:“去北海公園兒懷舊一把?”

程宇略微遲疑了一秒:“這是我管片兒,街道上,公園兒裡,好多人都認識我,不太好……”

羅戰理解程宇的難處。倆人走得太近,老是單獨出門,太招搖了。

國家的法律從來沒有哪一條規定了,公務員不許搞同性戀,警察不準跟失足青年談對象兒,可是國家還規定了公務員不許瀆職不得貪汙,不能搞灰色收入呢,有用嗎?這個國家的事兒就是這樣兒,明文兒規定的法律法規,從來沒人給你遵守執行,沒有明文規定的某些根深蒂固的社會觀念,卻能壓死人、吃了人。

程宇拉過羅戰的手腕捏了捏,眼神兒含著歉意。

他不想讓羅戰誤會他嫌棄他、不願倆人並肩走在一起讓熟人看見,他真沒有那種意思。他想跟羅戰在一起,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恰恰是因為珍惜眼前人,才擔憂未來會麵對某些破壞性的、無法抗拒的壓力……

於是倆人一起去了香山。

那地方離管片兒遠,絕對沒人認識他倆。

臨近農曆年的香山公園兒,紅葉早就落得沒影兒了,稀稀疏疏的遊人漫步在山路上。

羅戰瞧見山腳下一個糖葫蘆攤兒,一大把一大把山楂山藥橘子的冰糖葫蘆,在寒風中紅豔豔地抖動。

羅戰拉住程宇:“哥給你買個糖葫蘆吃!”

程宇白了他一眼:“這大西北風兒刮的,都是土,多臟啊!”

羅戰斜眼瞧程宇:“你就說想吃不想吃,愛吃不愛吃?”

程宇抿嘴笑。

想吃,愛吃,這玩意兒,小時候誰沒吃過啊!

羅戰給程宇買了個山楂夾豆沙餡兒的,又給自個兒買了一根兒冰糖大山藥。

上高中那會兒,男孩子飯量大,課間都要加餐,每次上完課間操,一夥人圍在學校小賣部的窗口,買奧利奧,買糖葫蘆,買小浣熊乾脆麵。

程宇穿著學生的打扮,戴著毛線帽,在寒風中張著大嘴,一顆一顆地擼大山楂,吃得滿嘴糖渣兒,咧開嘴笑著。

從山腳下往上看去,蜿蜒的山路上不是帶小孩兒的家長,就是互相攙扶的老頭老太太,慢悠悠的。

程宇往山頂上看了看,衝羅戰擠擠眼:“十分鐘,行嗎你?”

羅戰甩嘴:“操,你以為老子拚不過你啊?”

程宇嘴角浮現挑釁的神情:“誰輸了誰給對方搓澡!”~思~兔~網~

羅戰囂張道:“小樣兒的你,你等著晚上給哥搓鳥兒吧!”

倆人互相用眼神發令,弓著身子像豹子一樣,蹭一下子就躥出去!

前前後後的遊人,眼瞧著不知道從哪個洞裡冒出來兩隻大猴子,手裡各舉著一根兒糖葫蘆,瘋子似的,在石頭台階兒的山路上撒丫子攀爬,於人群縫隙裡敏捷地躲閃穿梭。

羅戰熱得甩%e8%84%b1大衣,擱手裡拎著。

程宇把羽絨服扒了,係在腰上。

香山主峰“鬼見愁”,海拔隻有六百米,但是山道並非一條直線,七拐八繞,挺累的。倆人誰也不甘落後,摽著勁兒,不能服輸啊,就這麼一口氣不停歇地跑,兩條矯健的身影直撲山頂,八分鐘就衝上去了!

程宇就隻比羅戰快了一步,撲到香爐峰那塊大石頭前,得意洋洋地回頭衝羅戰樂。

羅戰不服氣地叫喚:“我今兒穿的是皮鞋!”

程宇微微一吐%e8%88%8c頭,小聲嘲笑:“噯,歲數大了吧你?爬不動了吧?!”

你小子還敢嫌我老了?羅戰眯縫著一雙狼眼,惡狠狠地湊近程宇的耳朵:“歲數大了怎麼著,哥搞不動你了是嗎?要不要今兒晚上試試那活兒硬不硬?!”

程宇狠狠回瞪他,%e5%94%87邊卻全是笑模樣,酒窩裡仿佛填了一勺甜潤潤的糖桂花,臉龐在午後陽光籠罩下呈現蜜一樣的琥珀色。

香爐峰頂的小賣部窗口,程宇瞧見了他小時候最喜歡喝的白瓷瓶酸奶。

程宇立時就站住了,白白胖胖的瓷瓶子端在手裡是溫潤厚實的手感,手心兒裡填滿沉甸甸的回憶。

他掏出錢包:“老板,來兩瓶。”

羅戰從他肩膀後邊兒探頭說:“噯,電視裡可曝光了,老酸奶,裡邊兒都是皮鞋你還吃!”

程宇不以為意:“我從小就吃這個。”

羅戰哼道:“廢話,你小時候吃的那種,裡邊兒肯定沒皮鞋,咱們八十年代那會兒,那人心多實誠多有良知啊,哪跟現在似的!”

程宇摩挲著瓷瓶子,嘟囔道:“有皮鞋我也吃……你小時候都沒吃過這麼好的酸奶吧?”

羅戰那時確實沒吃過兩毛六這麼高級的飲品,都是喝他爸爸%e4%ba%b2手磨的鮮豆漿,外邊兒賣三分錢一大袋子。

程宇覺著羅戰小時候生活上一定挺苦的,雖說都是同輩人,都是胡同裡的平頭老百姓,可是有媽疼和沒媽疼的小孩兒,日子過起來可大不一樣。

程宇這麼一想,心裡軟軟的,跟羅戰說:“以後我買給你吃。”

倆大老爺們兒,一人手裡抱了一瓶酸奶,一路走一路喝,一邊兒喝還一邊兒瞅著對方傻樂,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這喝的哪是酸奶啊。

喝到嘴裡的,明明是青春年少時的味道……

纜車在山間蕩蕩悠悠,西山蒼茫的灰綠色針葉林從腳下緩緩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