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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癢……

程宇的手機響了,田磊。

“小程程,你在哪兒呢?所裡值班呐?”

“嗯,你在路口值勤呢?”

“我下班兒啦,站了一下午凍死我嘞,找個人陪我吃飯啊!”

“那你過來吧,我們正吃著呢。”

於是田磊騎著他的交警小摩托跑來了,添了一雙筷子。潘陽還特不樂意,牢騷道:“田磊你丫太能吃了,你怎麼來這麼及時啊你!我們所裡的人員編製有數的,有你這一號兒人嗎,你誰啊你?!”

田磊搖晃著腦袋:“我怎麼不能來啊,我們家小程程請我來的!這誰弄來的羊肉火鍋,太地道了!”

潘陽一歪頭:“問程宇吧,他哥們兒開飯館的,整天給我們送飯,我們日子過得可美了,可奢侈了!小磊子你嫉妒了吧你?”

田磊由衷地說了一句:“程程,你這朋友交得不錯啊,夠意思!”

程宇聽了嘴角浮出笑模樣,在同事們跟前,也挺有麵子,挺來勁的。

肉足飯飽,窗外寒風正烈。所長吃飽了回家了,副所長回辦公室裡看電視,丟給小警員們一句話:“彆折騰得太過分哈!你,亮子!還有你,潘陽!”

潘陽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頭兒,有我什麼事兒啊,都是亮子他不學好!”

華子叼著煙哼道:“所長回家摟媳婦抱孩子去了,操,咱們摟誰抱誰啊?”

田磊嘻皮笑臉地把頭一歪,靠到程宇肩膀上,把人摟著。

田磊才一靠過來,膩得程宇直起%e9%b8%a1皮疙瘩,羅戰跟他膩歪他還能忍,這田磊怎麼跟羅戰一個臭毛病啊!

田磊跟程宇相識的年代更為久遠,倆人小學同學,都是胡同裡柳蔭街小學畢業的。因此田磊一口一個肉麻的“小程程”,叫了二十多年也不改口。可是肌膚相貼碰到肉,程宇感覺特彆扭。

副所長其實早就知道,這夥人湊在一起背地裡搞什麼事兒,這屬於聚眾觀看黃色%e6%b7%ab/穢音像製品啊!但是領導也理解一群小夥子正值壯年血氣方剛的,平時工作忙顧不上家、找不著女朋友,人民群眾低調猥瑣的娛樂消遣,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管理太嚴格了,啥都不讓看,小夥子們出警,都沒有激情和戰鬥力了!

一群人貓在曹亮的小黑屋裡,好幾台電腦和硬盤,老牛拉磨似的嗡嗡嗡響,密密麻麻的網線在桌上地上攤了一大堆。

曹亮翻出他最近搜集的好玩意兒,先弄了一個韓國的,又整了一泰國的。

哇啦哇啦的韓語泰語,一幫人沒一個聽得懂的。

本來也不需要聽懂,看畫麵聽呻[yín]就足夠了。

華哥說:“韓國這個太無聊了,倆人吱哇亂叫乾嘛啊?好好的整得跟強/奸似的,這個不行,勾得我有職業衝動,我老想上去執法,揍這男的!”

潘陽說:“我也不愛看韓國的,這女的尼瑪%e8%83%b8是A cup,那張巨型臉至少是F!換一個換一個!”

於是換成泰國的。

這回大家都滿意了,默默地看,沒動靜了。

男的仰躺在床上,女的像貓一樣爬上去,丁/字褲在後腰上隻掛了一條線,露出兩瓣晃動的渾圓[tún]瓣,立時惹起屋裡一片嗬氣聲兒。

男的屈著%e8%85%bf,女的跪在男人兩%e8%85%bf之間吸吮。畫麵裡赤紅色的燭龍節節脹大,歪歪躺躺看電影的一圈兒人那褲襠裡蟄伏的家夥也都快要受不了了。

有人哼道:“這個最爽,誰試過啊?”

一群人乾笑。爽過的人那笑聲兒裡透著風發的得意豪邁的雄風,沒嘗過滋味兒的人笑得乾澀酸楚,淚眼望蒼天地呐喊“我也要——”

曹亮瞟一眼華子:“華哥,好事兒彆掖著藏著,趕緊給我們講講,到底有多爽啊?”

華子眉梢眼角透出十裡春風:“特彆爽,以後你就知道了,美不死你的!”

“嘖——哎呦喂……”羨慕嫉妒恨的各種不和諧雜音。

大夥都知道華子找了個遠郊縣來城裡打工的妞兒。一開始同事們都撇嘴,華子你這麼挑剔的人,咋找個農村的啊多土啊!華子說,你們懂個%e5%b1%81啊,好處能讓你們瞧見麼!

村妞兒人土氣一些,但是脾氣好,乾活兒利索,又知冷知熱,比城裡的小姑娘好伺候多了。後來經不住大夥連番逼供拷問,有一回看小黃片兒的時候,華子漏了底,那姑娘在床上特賢惠,特知道疼男人,可放得開了,什麼都肯做,讓爺們兒那感覺就跟當皇帝似的!

看到激動處,電腦小畫麵裡的男人高高掀起靚妞兒的大%e8%85%bf,插了進去。男人的腰胯%e8%87%80部奮力挺動,女人抽筋似的叫喚。

“我/操……”屋裡有人低低哼了一聲。

大家都知道這句是啥意思。沒人吭聲,一屋子寂靜,各自爽絕。

男人越插越狂暴,汗濕赤/%e8%a3%b8的身體猛烈撞擊,發出劈劈啪啪的水聲。程宇聽得恍惚心悸,眼前人影晃動,那聲音特熟悉……

田磊歪唧唧地靠在程宇旁邊兒,一隻手還摟著程宇的肩膀。

程宇頓時更彆扭了,躲閃:“磊子你彆捏著我……”

田磊莫名地眨眼:“我沒,沒捏你啊,怎麼啦?”

眼前發狠的那男人,黑色硬發裡熱汗橫流,汗水順著背肌流到%e8%87%80間,膚色泛出潤澤的銅光。程宇覺得自個兒撒癔症了,瞧見這%e8%a3%b8/男,腦子裡就不停地想起羅戰那混球!

羅戰的頭發也是這麼短,這麼硬朗。

羅戰的肩膀也挺寬,脊背上肌肉錯致。

羅戰的皮膚色澤也是偏深的銅色,曬得很健康,帶幾分野味兒,像東南亞熱帶原始叢林裡鑽出來的。

羅戰做飯、唱歌、跳舞、喝酒,熱汗奔流的時候,就是這般狂放還時不時發/浪的臭德性……

電腦裡那倆人換了個姿勢,女人跪伏成放/蕩的姿勢,男人從後方乾了一會兒,拔/出家夥事兒,突然像強/暴一般,按住胯骨,用力地楔入那個十分精致窄小的入口,粗壯的一根陽/物慢慢地沒入那女的[tún]瓣!

女的痛苦地掙紮,大聲呻[yín],求饒,然後慢慢地,一輪一輪地,被/乾得浪/叫……當然,都是在做戲。

“這也太猛了吧……”

“亮亮,你從哪兒搞來的……靠,人才……有倆男的搞的麼?”

“彆在這兒惡心了,老子堅決不看男的互相搞的!”

屋裡有人耐不住不斷地乾咳,有人已經快受不了了,兩條%e8%85%bf拚命夾著。

程宇靠牆坐在鋼絲床上,咬緊牙關,一條%e8%85%bf屈起來遮掩著,他就是那個快不行了的!而他不行了不是因為看女人,而是那個汗水淋漓喘熄不停瘋狂挺/動的男人,那身形那動靜兒,簡直太像某個月黑風高酒後混亂的一晚記憶中的羅戰!

褲襠裡鼓囊囊的一團,都頂起來了,遮掩不住,程宇趁人不備,噌得躥下床,一聲不吭跑出去了。

不知道誰“嗯”了一聲。

一屋子同事像活見了鬼,視線追逐程宇狼狽跑走的背影,頓時炸窩了。

“程宇今兒竟然沒打瞌睡,不會吧?!”

“咱們青澀稚嫩的小程程終於開竅了?”

“哎呦喂,跑廁所去了,咱趕緊去廁所堵著去,看這小子在裡邊兒乾啥好事兒!”

曹亮和潘陽這倆最沒良心的家夥,尾隨著去了,果然廁所門被反鎖。

“喂,程宇,開門嘍,哥們兒要上廁所!”潘陽叫喚。

“叫什麼?等著!”程宇隔著門沒好氣地低吼,聲音粗粗的。

“小宇宇開門啦,上多久啦?小宇宇——”曹亮故意的,樂得陰陽怪氣兒。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副所長從辦公室探出頭來:“乾什麼呢你們?”

副所長指著那倆不省油的家夥:“又是你們倆,鬨吧你們就!上個廁所還紮堆兒起哄!”

潘陽和曹亮抱頭哧溜鑽回屋了。

程宇閉上眼,後腦用力抵著門,極力回複喘熄,心跳如雷,身體脹痛。

黑暗中揮之不去羅戰的影子。身下那隻手驀然像不再是自己的手,而是羅戰那隻手緊緊握住了他,糾纏著挑逗撫慰。

羅戰的拇指和中指因為常年在廚房裡耍菜刀,有兩個繭,指腹粗糙,手法近乎暴力……程宇眉頭緊蹙,咬著嘴%e5%94%87,幻想著,用著力,擼到自己都疼了,手指酸痛,大%e8%85%bf轉筋。他腦子裡被一道白茫茫的亮光劈開意識,眼前一片紛亂的雪花席卷呼嘯,奮然撕扯開最後一道負隅頑抗的神經防線……

欲/望在指尖爆發的刹那,程宇喉頭滾過羅戰的名字,拚命壓抑著不讓自己叫出聲,全身都難受得發抖。

射出來很多,熱熱滑滑的。

以前能維持一年消耗的生理內存,現在尼瑪一個月就全耗光了……

程宇那時候特彆難堪,心底卻又隱隱徘徊著一絲奇妙的渴望,無可言說,又無法擺%e8%84%b1,仿佛掉進了一個蜂蜜做成的黏膩又甜美的漩渦,越陷越深,距離岸上自己原先的那條影子,越來越遠……

他一直自認為是個自製力很強的人,警校各類專業技術課心理學課格鬥訓練課野外生存課,他的指標都是優異。這個職業需要他性格冷峻,觀察敏銳,目標精準,思路活躍,並且能夠從容地控製脾氣欲/望,遊刃有餘,收放自如。

可是淪陷竟然如此輕易,墮落不論道行深淺。一向走路橫平豎直循規蹈矩的人兒,一栽跟頭就栽了一個最狠的。羅戰那個王八蛋就這麼橫衝直撞地占據了塵封的心房,摧枯拉朽般的摧毀夷平了他這麼多年固守的人生軌跡。自從跟相%e4%ba%b2對象徹底分手,從最後一道心理障礙中掙%e8%84%b1,仿佛一夜之間,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38、兔寶抓捕

冬至過後就是元旦,平安大街張燈結彩,後海湖畔的冬夜火樹銀花,家家飯鋪和酒吧都挑起大紅的燈籠。

羅戰雖然已經從大雜院兒搬走,卻還惦記著走回頭路,時不時路過瞧一眼程大媽。他是真稀罕這老太太,心裡感恩流涕地特希望程大媽有一天成為自己的丈母娘,可惜您兒子看不上咱這一號兒。

他在電話裡答應程大媽,元旦過來吃個團圓飯,叮囑程大媽千萬彆自己開火操勞,等咱來給您燒菜做魚,做羊肉火鍋和各種年節小吃。

程宇這兩天也忙,過年了一幫鳥人吃飽太閒,瞎折騰,警報不斷。

這天是接到匿名群眾線報,說景山後街某小巷子裡,有人聚眾吸毒%e6%b7%ab/亂!

派出所出動了一個組的便衣,開著平民車去的,華子和潘陽腰上配了槍。按照舉報的地點,摸進胡同裡那家小四合院。院落青磚紅門,內裡彆有洞天,看著像個私人會所,八成還是有點兒背景的。

進了門就被幾個小家丁攔住:“乾什麼的你們?!”

華子叼顆煙,早上故意沒刮胡子,邋邋遢遢,模樣兒挺**的:“坤哥在吧?找坤哥有點兒事。”

小家丁挑眉:“你誰啊?”

“我華子,坤哥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