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漂亮的鬢角,沿著脖頸的淡青色動脈遊走,亮晶晶的,讓羅戰那一路上拚命壓抑著想要一偏頭撲上去飽嘗一口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快樂的周末又白白了您內~上工啦,摸每一隻~

9、歡樂之旅 ...

第九章歡樂之旅

一輛駛向監獄的押解車裡場麵氣氛如何,其實是由被收押的那名犯人決定的。

要是押送某個窮凶極惡罪行昭彰的殺人放火犯,不僅警察需要荷槍實彈,囚犯也要腳鐐重刑加身,警囚之間虎視眈眈劍拔弩張的。

羅戰就不一樣了。

羅戰本來就不是重刑犯,一門心思惦記著認真改造、早日釋放呢。更何況,這車裡還坐著他心儀的小程警官。

他這人頗有老北京的市井煙火味兒,特彆貧,身上沒有那種戾氣,霸道爽快但是不讓人發怵,而且跟誰都是自來熟,三句兩句就把對方繞進去了。

於是,這一路的前半程,簡直是幾個警察有生以來最歡樂的一趟押送犯人之旅。

羅戰一路上不停嘴地跟幾個警察八卦,講他們黑道上當年的幾樁大案小案。

什麼“柳巷胡同暗/娼集體失蹤案”,“某老板貴賓樓離奇墜空事件”,“龍潭湖貓臉兒浮屍案”,“建國門公交自燃爆炸案”……很多事情小警察們都不清楚破案的內情,被唬得一愣一愣。

羅戰又講小時候混跡於西四八大胡同的各種奇聞異事。

羊肉胡同的白水羊頭吊子湯,磚塔胡同的佛葬舍利塔,石老娘胡同裡的鬼影子小腳老產婆,燕山衛胡同殘留下來的前明朝錦衣衛鬨鬼遺宅……

大毛和白遠其實都不是本地人,完全不知道老皇城中的這些秘聞,聽得都入迷了,在車廂裡大呼小叫的。

就程宇不吭聲。

羅戰斜眼不停地瞟程宇,他說得喉嚨都快點火冒煙兒了,當然不是為了取悅前排坐的那倆二了吧唧的家夥。

程宇這人是天生麵部肌無力與表情障礙嗎?!

羅戰問:“羊頭吊子湯是什麼知道不?白水羊頭吃過沒?沒吃過吧!嘖嘖,吃過這個,那才叫一個三月不識肉滋味兒!我告訴你們吧,吃肉啊不能吃%e8%87%80尖啊肚兒那些位置,那都是肥囊!吃肉就要吃筋頭八腦兒的雜碎,吃%e9%b8%a1要吃%e9%b8%a1爪,吃鴨要吃鴨%e8%88%8c,豬肉要吃肥腸下水,羊肉就吃羊頭!”

白遠搭茬兒:“涮羊肉多好吃啊!我就愛吃你們這地方的涮羊肉。”

羅戰腆出肚子,擺出內行範兒:“涮羊肉還不是我們這兒最好吃的。”

程宇冷不丁淡淡地插嘴:“廊坊二攤‘羊頭馬’,飛刀紙薄炒椒鹽兒。”

白遠愣神:“程宇,什麼意思啊?”

程宇歪頭看了一眼羅戰,羅戰忽然笑了,狹小的車廂裡似乎凝滯出某種濃鬱厚重的味道,很暖。

羅戰於是對白遠大毛那倆人眉飛色舞地講解:“這白水羊頭啊,創始人是廊坊來的一位老藝人,名叫馬玉昆的,人稱‘羊頭馬’!冬日裡的京城刮著西北風,馬大爺他就在西四二條小胡同裡,推著他那一輛銅包角木軲轆的小車兒,吆喝他的獨家秘製白水羊頭!

“隻見馬大爺他頭戴清真小帽,身穿藍布大褂,白襯衫,挽起白袖口,手中一隻三寸來長的牛耳刀唰唰唰,刀片快如飛,肉片薄如紙!切好了盛在一片碧綠的荷葉上,再撒上炒香的椒鹽兒,哎呦那叫一個香啊!……”

白遠讓羅戰忽悠得滿嘴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一個勁兒問程宇:“程宇,這玩意兒真這麼好吃啊?有你們老北京涮羊肉好吃麼?比新疆烤羊%e8%85%bf還好吃麼?”

程宇翻個白眼兒,%e5%94%87邊笑意漸深,表麵上不言語,其實特喜歡聽羅戰胡扯。

大毛一邊兒開車一邊兒咂嘴品評道:“羅戰你這種人怎麼竟然進去了?真可惜了!你丫以前說相聲的吧?還是單口兒的!”

羅戰又開始胡吹亂侃皇城各家老字號的豌豆黃,芸豆糕,豆汁焦圈,茶湯麵茶,哪家的豌豆黃最清香爽口,哪家的豆汁兒最竄鼻夠味兒,一副資深行家的口%e5%90%bb,那架勢就如同乾隆皇帝點評滿漢全席!

他是皇城根兒腳底下長大的胡同串子,又是搞娛樂餐飲的,這些就是他最熟悉的東西,津津樂道。

這些偏偏也是程宇最熟悉的東西。

他是後海沿兒荷花池子裡泡大的小孩兒,在荷花池裡遊泳,在銀錠橋上買糖官兒,在柳蔭街小巷子裡擲沙包,從小就吃他媽媽做的香噴噴的炸醬麵、灑麻醬椒鹽兒的麵茶。

羅戰問:“牢子裡早飯不給炒肝兒豆汁兒吧?晚飯沒有羊頭肉醬牛肉吧?”

白遠樂道:“沒有,早飯稀粥,午飯白菜熬豆腐,晚飯窩頭鹹菜胡蘿卜絲!”

“夜宵呢?有沒有豌豆黃艾窩窩啊?”

程宇實在忍不了了:“你想得美,彆貧了你!”

羅戰搖頭歎息道:“操,我這八年怎麼熬啊?早知道牢飯不合老子的胃口,說什麼也不能栽進去啊!”

程宇嘲笑道:“就你那胃口,你以為牢飯是紫禁城的禦膳啊?”

一大早出發,從城裡開到位於北郊延慶縣山區的監獄,需要開一整天。

傍晚夕陽斜下,青山疊嶂映襯漫天紅霞。

押解車停在進山之前的最後一個小鎮,一行人都被羅戰說得饑腸轆轆,肚子咕咕直叫,於是下車買晚飯。

羅戰也要下車。

程宇拿槍點了點他:“你在車裡待著。”

羅戰說:“我得解個小手兒。”

程宇否決:“你不能下車。”

羅戰瞪眼:“那你也不能讓我憋著啊!我尿褲子了!”

程宇煩得眯著眼撩他:“誰讓你剛才喝那麼多水?”

羅戰不滿:“大熱天的你不讓我喝水,我就曬成人乾兒了!”

程宇隻得跟白遠一起拿槍押著他,進了飯館的小廁所。

郊區的小飯館兒,洗手間幽幽暗暗破破爛爛的,隻能勉強擠進去兩個人,第三個就擠不進去了。

羅戰兩隻手還銬在背後,這是押解的規矩,手銬不能隨便解開,以免出意外。

羅戰挺了挺胯,拿下巴示意:“程警官,怎麼著?您要不就幫我解銬子,要不然就幫我解褲子啊!”

程宇拎著槍頓了頓,拿這個大混混沒轍,伸手幫他把皮帶和褲鏈解了,外褲褪到%e5%b1%81%e8%82%a1上掛著。

羅戰斜眼瞄著程宇的表情,嘴裡哼唧:“噯,噯,還有裡邊兒那層呢……幫我把鳥兒掏出來啊……”

程宇抬頭狠狠地橫了他一眼。羅戰全然不畏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著迷似的端詳程宇氣哼哼的萌樣兒。

程宇眯著眼,冰涼涼的槍管子杵上羅戰光/%e8%a3%b8袒露的小腹,槍口探進他的內褲邊緣。

羅戰低聲叫喚:“喂,喂我說,您彆走火了!”

程宇繃不住冷笑,以牙還牙,惡作劇似的,拿槍管子把羅戰的內褲前沿用力一扒,裡邊兒窩藏的那隻大鳥掙%e8%84%b1束縛,歡%e8%84%b1地蹦了出來。

程宇偏過頭去,不看。

雖然都是爺們兒,也總不好盯著對方那個部位使勁兒瞧,程宇下意識地扭過臉回避。

可是羅戰就想讓程宇看他,心裡發癢,渾身都開始癢了。

他對自己那個部位最是自信得意,即使是在打瞌睡的狀態,尺寸亦是相當的雄偉,碩大的一條槍,槍口色澤飽滿紅潤。如果不暴露出來還好,現在這杆槍都端出來了,像是有靈氣有意識,追著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就蠢蠢昂動起來。

羅戰低聲哼哼道:“我說程警官,我這樣兒沒法尿啊……”

“怎麼沒法兒尿啊?”

“我這樣不都尿我褲子上嗎?麻煩您高抬貴手,幫我扶個鳥兒唄……”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讓爺幫你扶鳥?!

程宇終於忍無可忍,表情想要咬人,臉色從耳朵根兒那裡開始隱約漲紅了……

白遠提著槍扒門縫瞧著呢,插嘴道:“羅戰你弄完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扶?”

羅戰橫了白遠一眼,威懾的眼神,白警官這有你什麼事兒啊?彆壞了爺的好事兒!

白遠才不是要伸手給羅戰扶鳥,而是直接把衝鋒槍的槍口就伸過去了!

冰涼的槍口還沒有觸到羅戰的要害,他就急得嗷嗷得:“我操,你把你的槍收回去!你他媽的手指頭一哆嗦再把老子的蛋點了!”

程宇暗笑,白遠的表情壞得流油:“羅戰你的蛋這麼值錢啊?我幫你扶鳥嘛,你至於那麼多事兒的嘞!”

羅戰對白遠嚎叫道:“白警官你你你給我把槍收回去,我不用你扶!還有,你不許偷看我上廁所,我準許你看了嗎你就看我!”

小白警官很無辜地撅嘴,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廝剛才跟程宇有說有笑的,一轉臉就吼我呢?!

羅戰繼續得吧:“白警官你把門關上,不許看,老子褲襠裡藏了倆金蛋,值錢著呢!”

昏暗的小洗手間裡爆出極力壓抑卻抑製不住的笑,程宇實在忍不住了,服了這個滿嘴扯淡的家夥。

後來兩個警察誰也沒給羅戰扶,羅戰沒用手就自己把自己搞定了。

程宇笑的時候露出一嘴乾乾淨淨的白牙,酒窩淺淺的,整張臉在幽暗的燈火中流動光彩,羅戰那時候望著這張動人的臉,就無法控製地勃/起了。

幸虧程宇當時彆過臉去,特正派地沒有盯著羅戰看,什麼也沒覺察出來。

羅戰自個兒這麼不正派的一個人,都訕訕地臉紅了,完全抑製不住身體的渴望和衝動。

羅戰解了手,被重新押回車子。

程宇在小飯鋪裡尋麼了幾眼,給自己和同事買了三份普通盒飯,卻單給羅戰買了一份不一樣的東西,拎回車上。

大毛和白遠伸脖子看:“你給他買的是什麼啊?”

羅戰一瞧,樂了:“程警官,你咋知道我喜歡吃炒疙瘩和綠豆麵兒丸子湯啊?”

程宇嘴角彎出一道弧,心想天底下怎麼有這麼貧、這麼煩的一個人!

四個人在小車廂裡埋頭吃飯。

羅戰的手仍舊銬著,由旁人給他喂飯,這人隻管舒舒服服地張開嘴吃。這頓飯於是又演變成為這廝一個人的單口相聲。

“這炒疙瘩其實就是麵疙瘩,但是一定要有配菜,炒出來要黃綠相間,還要色澤金黃,再添點兒牛肉末子,這味道簡直沒治了!民國時期的老北平最流行的家常麵食!

“還有這丸子,是用粉條兒和綠豆麵兒捏出來的,配羊肉葷湯,知道不?湯裡再點上,點上……噯我說程警官,這湯裡邊兒你都給咱點了啥啊?”

程宇又喂給他一大口,說:“麻醬……”

羅戰打斷他:“等會兒你先彆說,我自己嘗嘗……你擱了麻醬,韭菜花,醬豆腐,辣椒油,花椒鹽兒,蔥末,香菜末,一共七樣兒,對不對啊?”

程宇笑得更深。

羅戰專注地看著程宇,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