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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都有空。”

這回輪到程宇不太好意思,擺手推%e8%84%b1:“彆介,彆等了,我真的忙,我晚上值夜班。你也趕緊忙你的吧……這車是你的?”

“不是我的,我借朋友的車開。”

“那你不早說?彆讓你把朋友的車撞壞了。”

程宇趕忙又繞圈兒把羅戰的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不放心地叮囑道:“你的車要是剛才剮了,蹭了,到派出所去登個記。你這種屬於見義勇為,車子受了損失我們所裡有補償性質的獎勵。”

羅戰發覺程宇對他有些冷淡,或者其實程宇這人本來性格就是淡淡的,跟誰都那樣,不愛說話,也不隨便跟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地熱乎。

程宇也是真忙。

後來的那個下午,羅戰就遠遠地跟著程宇,看程宇掃街,像做賊望風盯梢似的,還不敢跟得太緊,怕對方覺察出來。

他看見程宇在小飯館買了個盒飯,匆匆吃了兩口,沒吃完,拎在手裡,繼續掃街。老板娘%e4%ba%b2自招呼程宇,把人送出門,笑得跟一朵六月盛開的月季花似的,還狂巴結似的拽了一把帥帥的小程警官的胳膊,要不是程宇不動聲色地把胳膊抽走,老板娘還死摽著舍不得撒手呢。

他估計自己和程宇說話時臉上的肉麻表情,跟那老板娘也差不多的諂媚。

程宇那天掃了四條大街,八個胡同,盤查了二十幾個違規停車的,順手還抓了一個撬自動售套機偷錢偷避孕套的,沒收了兩個賣/%e6%b7%ab/穢光盤的,趕跑了三個在胡同口刷辦證小廣告的。

程警官傍晚踩著後海一池的荷塘月色回了派出所的小院,手裡還拎著那半盒冷掉的盒飯,準備拿微波爐熱熱,當晚飯繼續吃。

三三兩兩的小情侶搭著肩,摟著腰。荷花池畔歡聲點點,酒吧外的小桌上燭光與人影閃動。

羅戰從車窗裡探出頭,遠遠地看著程宇在月光下略顯柔和清冷的背影,默默地抽煙,手裡攥著程宇給他寫的電話號碼。

哼,老子現在終於找著你小子的廟了,有廟就跑不了你個小和尚!

他找程宇找好久了。

從牢裡出來就打聽程宇,聽人說程警官不在市局刑警大隊裡乾了,調走了,調哪兒去了不知道。

他三年多前最後一次見著程宇,這人躺在醫院裡,失了很多血,整個人安靜得像雕塑,完美的麵孔如同胎薄易碎的瓷器。

後來在牢裡,他也托探監的兄弟打聽過。兄弟打聽回來跟他說:“戰哥,程警官估計不能再當警察了。他那條胳膊傷多重啊你是%e4%ba%b2眼看見的,那胳膊肯定殘廢了啊!他那半邊不能打了,槍都開不了了,這人就算是廢了!”

三年可以改變很多很多事。

三年也可以讓一個人因為某個念想,越來越惦記另一個人,就像一頭狼惦記鮮美肥嫩帶著濃鬱膻香的羊頭肉一樣的惦記,那叫一個抓心撓肝!

作者有話要說:讓大家久等了,勤勞的香陌陌又開新坑啦嘿嘿~

這個文兒是一篇比較輕鬆歡樂的京味兒小白生活劇,強X強,溫馨,甜蜜,鄉土,有愛~ 有真情,有民俗,有美食,還有兩個很man很帥的男人,也是我自己很喜歡很感動的一個故事,希望讀者們能喜歡吧~我會努力寫。

日更ing,小幼苗還比較冷,讀者們多多支持,有空澆澆水,填填土,多多鼓勵!鞠躬!

2、小程警官 ...

第二章小程警官

程宇第二天早上交了班,從所裡出來已經快九點了,盛滿露水的荷花池飄出一陣陣撲鼻的鮮氣。

一夜沒怎麼睡。

白天抓的那小灰車司機,程宇跟負責案審的華哥一起審了倆小時,審出重要東西來了,趕緊又打電話把分管刑偵的副所長大半夜的從家裡床上叫過來,給分局寫報告。

程宇在值班室沙發上剛躺下,報警電話進來了。後海北沿胡同裡某某酒吧兩夥人打起來了!

巡警出警辦案都要至少兩個人一起,程宇和同事潘陽蹬著自行車趕去現場拉架,酒吧門口是一群喝得滿眼血紅東倒西歪手提板凳打砸摔的醉漢。

喝醉酒蠻乾的人是最麻煩的,力氣大,脾氣倔,還神智不清,不聽從任何示警與勸告,隻能硬上。硬上你還不能把人家給弄傷了,因為他是醉漢啊他不是罪犯,警察出手要是把醉漢給打傷了那刑事責任就得警察來背。

程宇拿一盆水潑醒了一個鬨事的,又把另一個扛凳子妄圖襲警的光頭給扭著腕子關後門小廁所裡了。

潘陽正把第三個家夥按在地上,倆人在地上滾得跟兩隻%e4%ba%b2熱的八爪魚似的。

潘陽那瘦猴似的小身板,竟然按不住那頭牛,呲牙裂嘴地叫喚:“哎呦喂,程宇!程宇你快過來幫我按住,手銬呢,先把丫銬上!”

壯牛一翻身正要揮拳頭打人,程宇衝上去一腳,皮鞋鞋尖掃上那人的拳頭。嗷一聲慘叫,那家夥捂著手醉醺醺得,鼻涕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程宇提著那頭牛的衣服領子把人拖過石板路,一隻胳膊銬在荷花池子鐵欄杆上了。他端起對方挨踢的那隻手,打開手電照了照,哼道:“你的手沒事兒,可能發個腫,回家抹點兒正紅花油就好了。”

“嗚嗚……嗚嗚嗚疼,手疼!……媽——我媽呢……”鬨事的小青年歲數不大,這會兒知道疼了,認出麵前穿製服的人是警察了,於是害怕了,才想起喊娘。

程宇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到了派出所你自己打電話,叫你媽來領人!”

程宇和潘陽把一堆人收拾按趴在地上,挨個登記身份證,領頭的兩個打架砸東西的給扣了,提回派出所做筆錄,賠償損失。

酒吧小老板垂頭喪氣地看著一地狼藉,一件一件地撿拾被砸得破爛的桌椅。這年頭在後海邊做酒吧生意的都不容易,店家競爭激烈,客人挑剔,錢不好賺,對上要打點好工商的、稅務的、派出所的,平日裡還要擔著開門做生意的各種風險。所謂閻王易見,小鬼難纏。

小老板端著軟飲料和三明治出來:“程警官,潘警官,吃點兒東西,今天辛苦了,真辛苦了,謝謝您二位了……”

程宇擺擺手不吃:“這倆人我先拎走了,你明兒早上到所裡填個單子,把損失數額報上來,然後再跟他們協商賠付吧!”

回到所裡,把抓來的倆人先銬在長椅上晾著,程宇麵朝下一頭栽進沙發,趴著就睡過去了。

他覺得他睡過去還不到五分鐘,五分鐘,報警電話你媽的又響了!

“陽子,電話……”程宇迷迷瞪瞪得,伸出一隻手隔空一指。

潘陽在另一條沙發上趴著呢,眼皮都沒抬,伸手去撈桌上的電話,撈了兩下沒撈著,呼嚕倒是打起來了。

程宇從沙發裡抬起頭來,抻長了胳膊一把拽過電話,濃重的鼻音腔:“喂,什刹海派出所,您哪位?”

報警的是前海某胡同的大媽,警察同誌你快來幫幫忙吧,我老伴找不見啦,丟啦!

“什麼時候丟的?”

“我老伴每天傍晚出門買報紙,遛彎兒,八/九點鐘準時回來,可就是今晚上都到後半夜了還沒回來呐,這肯定是走丟了啊這可怎麼辦呐嗚嗚嗚嗚嗚嗚!”

“大媽您先彆哭,您家裡人先出去好好找找,成吧?這才幾個小時,估計沒走遠,或者在哪兒磕了碰了的,您家裡人先出去找……”

“我沒家裡人,我兒子閨女都不住這兒,都住得遠著呐!我圍著後海轉了一整圈了也沒找著人呐嗚嗚嗚嗚……”=思=兔=網=

“大媽,要不然這樣,您明天白天到所裡來報個案,帶上大爺的照片和證件……”

“那今天晚上怎麼辦啊?今兒晚上你們就不管找了?我這打電話不算報案嘛?!”

大媽在電話那頭哭:“我都找過啦我要是找得著我還找警察乾嘛?胡同牆上貼的大標語不是都說了嗎,‘有困難,找警察!’‘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大媽我在後海河沿兒上住了五十多年了,從剛解放我就住這兒,五十多年了我都沒找你們服務過,我就今天頭一回找人民警察了,你們怎麼能不管我們老兩口的死活啊!!!!!”

潘陽從沙發裡抬起一隻眼皮:“哎呦喂這才幾個小時啊就報失蹤啊?程宇你跟大媽說,過24小時才能報案,過48小時才立案偵查呢!……”

大媽繼續哭訴:“小同誌啊你怎麼這麼不儘人情,這麼不懂事啊!我老伴有輕度老年癡呆,口齒不利索行動還特緩慢,你說他要是一個不小心滑到那個荷花池子裡淹了,或者被車撞了,或者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我都不想活了嗚嗚嗚嗚嗚……小同誌啊你也是有爹有媽的人是不是,你平時也知道孝順老人是不是?你說這要是你%e4%ba%b2爸爸走丟了,你能狠得下心就不去找嗎!嗚嗚嗚嗚嗚……”

程宇打斷了對方:“大媽,成了您甭說了,我知道了……您把您家地址報一下,我現在過去一趟,我幫您找。”

程宇沒有爸爸。

他爸在他念初中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想孝順都沒機會了。

程宇拿臉盆裡的涼水匆匆抹了把臉,眼睛裡還殘留一圈紅血絲。

潘陽從沙發裡探頭叫道:“你還真去啊?這深更半夜的,要找也是白天去找啊!”

程宇匆匆道:“我自己去就成,你先睡著吧,彆睡太死了,待會兒有電話你接。”

潘陽七滾八滾地從沙發上出溜下來,抄起自己的警帽,扛上大手電,哼唧道:“啥叫你自己去啊?你什麼意思啊?你想甩單啊?操,不就是找個老大爺麼,一起去唄!!!”

程宇冷笑了一聲。他知道陽子這人嘴巴唧歪,見天發牢騷,心眼兒其實特好,熱心負責的小同誌。

程宇笑說:“你不知道人家大媽大爺感情深厚?半日不見如隔三秋似的,趕緊幫人找吧!”

潘陽戴上帽子,兩人蹬上自行車,漆黑的濃夜裡傳出小警察苦中作樂的笑聲:“大爺%e8%85%bf腳不靈,肯定跑不遠!聽組織的沒錯,追!!!”

程宇早上交了班,蹬著自行車從派出所回家。

羅戰一抬頭,透過小吃店的玻璃窗,看見程宇騎車的身影從眼前飛快地掠過。

呦喝,咱們小程警官下夜班了?羅戰擱下桌上的油條餛飩,跑出門,眯眼盯著程宇的背影。

他這一大早,是專門過來蹲守程警官下班的。

程宇騎車路過農貿市場,從一個步履緩慢蹣跚的老大爺身旁掠過,迅速停下來回頭:“呦?大爺,您今兒咋自己出來買菜啊?”

侯大爺一看樂了,招招手:“小程啊,下班啊?”

程宇從車上躥下來,順手把老頭子拎得兩大兜子菜接過來自己拎著:“大爺,不是跟您說了麼,周末我幫您買去,您需要什麼就記在紙上給我。”

侯大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