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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打了個寒顫,錯愕的看著她,愣了一下,便慌亂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想要冒犯您,我剛才有敲門,您半天沒應,我怕藥涼了,所以才推門進來的。”

“我哥回來沒有?”以希緩緩抬起眼眸,盯著醫護,一分鐘的時間,她的眼神從剛才的慌亂變成了冷厲,仿佛豁出去一般,帶著勢死於歸的勇氣,醫護看到她這個眼神,不有些恐慌,但她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沒,還沒有。”醫護緊張的回答。

“把這藥拿下去,我不喝。”以希冰冷的瞟了一眼那碗藥。

“這不行啊,顏小姐,誠少吩咐您一定要把這碗藥喝下的,否則,我會受處罰的”醫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以希的目光變得特彆冷厲,狠狠瞪著她,一步一步逼近,憤怒的厲喝道,“什麼處罰?他會殺了你嗎?會砍斷你的手腳嗎?他頂多隻是炒了你,讓你失去一份工作而已”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完,為了一份工作,你就可以助紂為虐,害死我的孩子,你好狠毒。

醫護步步後退,惶恐不安的看著以希,一句話也不敢說。

以希吼完那句話,突然激動的拿起那碗藥,狠狠摔在地上,指著門口大吼道:“出去,給我出去——”

醫護打了個寒顫,準備離開,可是她剛走到門邊,就震住了,錯愕的低%e5%90%9f:“誠,誠少”

以希心裡一驚,驚愕的看過去,顏以誠從門外走進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比平時多了一份霸氣和陰沉,%e5%94%87邊仍然銜著一抹溫柔的微笑,但是以希卻怎麼看,怎麼覺得恐懼。

“重新煮一碗藥過來。”顏以誠命令。

“是。”醫護快步離開。

顏以誠雙手插放在褲袋裡,緩緩走進來,笑的對以希說:“以希,你不乖了,下午醫生都說你動了胎氣,應該好好吃藥,為什麼要發脾氣?”

“我不吃,我不吃”以希全身發抖,不停搖頭。

“良藥苦口,吃了藥,你的身體才會好起來。”顏以誠眯著眼,一步一步逼近以希。

以希閉上眼睛,強忍住心裡的恐懼,許久,才抬起眼,悲涼的盯著顏以誠,顫唞著聲音問:“如果我不吃,你也會逼我吃下去,對不對?”

顏以誠臉上的笑容淡去了幾分,沉默了幾秒,堅定的說:“對長痛不如短痛,一下子就過去了”

他們之間,不需要把話挑明,彼此都能理解對方的意思,他們是那麼了解對方,那麼有默契,可惜,這種默契如今卻用在了如此殘忍的事情上,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永遠,都不可能。

以希的拳頭緊緊握起來,這一次,她竟然沒有哭,也沒有再爭吵,沒有再乞求,%e5%94%87邊反而揚起詭異的冷笑,輕聲說:“好,我上個洗手間,出來就吃藥。”

顏以誠沒有說話,看著以希走進了洗手間,關上門,然後裡麵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他坐在沙發上,耐心的等待,等了這麼久,他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分鐘,反正,以希也逃不掉

以希將洗手間的門反鎖,將浴缸的水籠頭全部打開,然後坐在馬桶上,看著清澈的水不停的流。頭說上眼。

這一刻,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淡定從容,她已經豁出去了,既然求生那麼難,那麼,她就用鮮血來證明她的堅定,既然她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那麼,她就跟這孩子一起死。

至少,在另一個世界裡,她的孩子不會那麼孤獨。

很快,浴缸的水就快要裝滿了,冰涼的從浴缸裡浸出來,淋濕了象牙白的地板。

以希站起身,光著腳走進了浴缸,緩緩躺了下來,清澈的水浸濕了她的衣服和頭發,隻有頸部以上的部位露在水麵上,她從袖中拿出水果刀,對著左手腕上的靜脈狠狠割了下去

鮮血如決堤的河岸噴湧而出,很快便渲染了浴缸裡的水,以希的%e5%94%87邊綻開淒美的淺笑,她突然發現,原來這樣的死法,並沒有那麼痛苦,沒有那麼疼,至少,比她以前承受的苦痛,要輕多了。

這一刻,她情不自的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全都是幸福開心的往事,想起小時候,她和顏以誠相依為命的生活,平淡、貧困,卻那麼幸福那麼甜;想起她與左炎在一起的時候有多麼快樂多麼踏實,多麼溫暖;想起她與冷亦寒初見的那個夜晚,他是多麼珍惜和疼愛她,打雷的時候,他緊緊抱著她,告訴她不要怕,有他在,想起他後來對她的好,對她的寵愛和深情,想起很多很多很多

想著想著,她的眼皮就沉重了起來,靈魂好像變得輕飄飄的,沒有一絲重量,緩緩的,緩緩的向上飄浮,漸漸%e8%84%b1離軀殼

她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似乎聽見了她可憐的孩子在叫她媽媽

她緩緩睜上眼睛,%e5%94%87邊的笑容更濃了,她快要解%e8%84%b1了,快要解%e8%84%b1了,永遠,都不用再承受那些折磨和痛苦了,她終於可以和孩子一起去另一個世界,過著平靜幸福的生活了

“以希,以希,你好了嗎?”顏以誠在外麵敲門,可惜以希已經聽不見,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她進去已經有十幾分鐘,醫護將藥都端來了,她還沒出來,她到底還想玩什麼花樣,他的眉頭皺起來,陰冷的喝道,“以希,快出來,不要拖延時間了”

“轟——”窗外突然響起一聲驚天響雷,狠狠震憾了顏以誠的心,他打了個寒顫,一種強烈的恐慌湧現心底

第二百四十章 悔,痛徹心肺

“轟——”窗外突然響起一聲驚天響雷,狠狠震憾了顏以誠的心,他打了個寒顫,一種強烈的恐慌湧現心底,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向後退一步,用力撞開門,當他看到浴室的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

以希躺在浴缸裡,鮮血染紅了浴缸裡的水,耀眼的紅刺痛了顏以誠的眼睛,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裡,如同腐蝕萬物的毒藥侵蝕他的心臟,他呆若木%e9%b8%a1的震在原地,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著以希,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好幾秒,他才回過神來,發瘋似的衝過去抱出以希,回頭大吼:“來人啊,來人啊————————”

外麵端著藥碗的醫護看到這一幕,嚇得碗都掉在了地上,連忙出去叫人,很快,保鏢們就將貝蒂找來,貝蒂當即給以希止血,阿虎打電話讓顧氏產業下的私下醫院派醫生帶著醫療設備過來幫助,所有人都忙得一團糟。

“一定要救她,如果救不了她,你們全都得死————”顏以誠像個瘋子一樣怒吼。

醫生和醫護們嚇得雙手發抖,隻有貝蒂很冷靜,熟練的搶救以希。

顏以誠緊緊抱著以希,哪怕是貝蒂給她包紮,醫生給她搶救,他都不願意放開,看著以希奄奄一息,瀕臨死亡的樣子,他悔恨的眼淚不停流淌,一滴一滴落在以希臉上,他緊緊閉著眼睛,低著頭,悲痛欲絕的低%e5%90%9f:“對不起,對不起,以希,哥錯了,哥錯了,哥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逼你了”

淩晨三點,一切都安靜下來,以希靜靜躺在,割脈的手纏上了白色的沙發,但血液還是從裡麵滲了出來,那抹耀眼的紅像一朵有毒的曼陀羅,狠狠刺痛顏以誠的眼睛。

他坐在牆角的地上一眨不眨的盯著以希,眼中還閃爍著淚霧,身上的黑色襯衣被血浸得濕透,到現在還彌漫著濃鬱的腥味,時刻提醒他的殘忍和瘋狂。

他已經在這裡坐了五個小時,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坐在這裡看著以希,醫生說因為發現得及時,以希沒有生命危險,孩子也沒有流產,隻是,她的手脈處會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那道疤痕將會伴隨她一生,就像他給的傷害,永遠都不會抹去。!思!兔!在!線!閱!讀!

看到以希用這麼決裂的方式證明自己的信念,顏以誠徹底敗了,敗給了她的執著,敗給了自己的心疼。

他靜靜看著以希,腦海裡回想起這大半年和以希之間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想過,也許是以希的鮮血喚醒了他的理智,現在換個角度來看事情,他才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那麼離譜那麼可怕

他差一點就逼死了以希,逼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當他看到以希在生死邊緣掙紮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心有多麼多麼的疼,那一刻,他才明白,他有多麼害怕失去以希。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情景,他曾經那麼那麼疼愛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而她也為了救他,付出人生最寶貴的東西,他原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現在,他卻%e4%ba%b2手將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毀滅,讓他成為她最憎恨的人。

她一定很恨他,一生都不會原諒他,就連他自己都不想原諒自己

也許,他真的是時候,該放手了。

“誠少!”阿虎小心翼翼的喚道。

“滾!”顏以誠的頭埋在膝蓋上,樣子沮喪而很頹廢。

“我知道您心情不好,可有些很重要的急事,一定要稟報您”阿虎忐忑不安的說。

顏以誠仍然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出聲。

“昨天晚上,網絡上突然出現您開車撞燕七、威脅顏小姐,強行扣留艾夫人的視頻,那視頻一夜之間爆紅了全國網絡,現在已經開始流傳到國際網絡上,天星集團新聞發言部的電話已經快要被人打爆了,天星集團行政大廈、和顧家已經被媒體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天星集團的股票在一夜之間發生動蕩”

“冷亦寒終於開始行動了!”顏以誠打斷阿虎的話,緩緩抬起頭,嘲諷的冷笑,“這就是他對付我的方法,他未免太小看我了,以為這點壓力就能打倒我?”

他對以希的愧疚和悔恨,並不代表他可以原諒冷亦寒對他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冷亦寒,他和以希,就不會搞成這樣。

“誠少”阿虎凝著眉,沉重的說,“我收到消息,夢城警方那邊已經收到了您雇凶謀害坤少的犯罪證據,包括您開車撞燕七,錮艾夫人的事,全部都是刑事犯罪,冷亦寒、羅家、艾家都已經正式起訴您,我在警方的朋友告訴我,他們上司正在召開緊急重大會議,估計天亮就要上門抓人”

“嗬!”顏以誠嘲諷的冷笑,“看來冷亦寒這次是想將我趕儘殺絕,他人還沒回來,就已經把事情做到這一步,的確有些本事,可惜,他太低估我了,我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誠少,您千萬不要低估事態的嚴重!”阿虎語重心長的勸道,“冷亦寒這次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艾家,你固了艾夫人二天二夜,艾森已經從M國趕過來,以他的地位,想要告倒您一點都不難;還有太太的娘家人也不會放過您的,我聽道上的兄弟們說,坤少的舅舅羅宏發話,說法律頂多讓您坐幾年牢,可羅家的人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羅宏已經在聯係道上的人,打算雇凶廢了您,要不您先出國躲一躲吧?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連顧總都保不住您。”

顏以誠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眸,尖銳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