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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迪弗 4367 字 2個月前

”塞利托說。

“嗯,這很明顯。他的認知反應是矛盾的。和我一起喝咖啡的時候,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個人安全,一點也不像他後來自稱的那麼膽小。當然了,他認識鐘表匠,而且與他的罪行有某種牽連,但是我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種關係。他決不會隻是協助罪犯逃跑的司機。”

“但你沒問他這些問題,”貝克爾指出,“難道我們不應該弄清楚,當花店以及格林威治村公寓大樓兩樁受襲案發生時,他在什麼地方嗎”

萊姆也是這麼想的。

“嗯,不用了。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了。如果我這樣做的話,他以後就會產生抵製和防禦情緒。”她繼續說,“他是一個很複雜的人,內心極為矛盾。我的感覺是,他處於壓力反應的第二個階段:沮喪。這實際上就是在內心發作的憤怒。很難攻破這種壁壘。鑒於他這樣的性格類型,我必須與他建立一條情感的紐帶。所以,可能需要等上幾天,甚至幾個星期,才能用傳統的審訊方式獲得事實真相。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嘗試一些極端的方法。”

“什麼方法”

丹斯衝著文森特剛用過的吸管點了點頭:“你能安排進行一次DNA檢驗嗎”她問萊姆。

“好的,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

“沒問題,隻要我們真的能安排檢驗就行了。”她微笑著說:“從未撒過謊。但也用不著把一切都告訴嫌疑犯。”

萊姆朝實驗室的主房間喊了一聲。梅爾·庫柏和普拉斯基還在裡麵忙著整理證據。他說明了丹斯的要求,於是庫柏過來用塑料袋把吸管裝好,填寫了一份DNA分析申請表。“從技術上說,這樣就算安排好了。隻不過實驗室還不知道。”他笑著說。

丹斯解釋:“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他一直在瞞著我。關於這些事情,他顯得很緊張。我問他有沒有被逮捕過,他的回答是假的,而且事先準備過。我知道他被抓過,不過是很久以前了。檔案中沒有指紋記錄,所以他可能是被漏掉了——也可能是實驗室的疏漏,或者可能他當時還是個未成年人。但我知道,他以前觸犯過法律。而且,我最終弄明白了是關於哪方麵的違法行為。這就是為什麼我%e8%84%b1下外套,又讓艾米莉亞走到他麵前。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他試著掩飾這種情緒,但還是沒用。這就讓我想到,他過去一定有過一兩次性騷擾行為。所以,我想虛晃一槍,以此來對付他。”

“問題在於,”她繼續說,“他會否認的。這樣我們就會失去談判的資本,而且需要很長時間來對付他,以便獲得有用的線索。”

塞利托對萊姆說:“我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

老天,對啊,萊姆想。“試試吧。”

塞利托問:“你呢,丹尼斯”

貝克爾說,“應該查下去。鐘表匠這會兒可能正在追蹤其他什麼人呢。”

丹斯瞥了一眼塞利托,他說:“我應該給總部打電話請示一下。但是,如果他們拒絕的話,那我們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去試試吧。”

丹斯探員說:“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在這個案子當中,請彆再考慮我的問題了。無論他在那條小巷子裡曾對我有過何種企圖,我們都彆再追究了。如果我再提這件事的話,就會把我和嫌疑犯之間的關係拉遠,他就再也不會和我說話了;那我們又得從頭開始了。”

“但是,你知道他當時要對你做什麼嗎”薩克斯問。

“嗯,我很清楚他腦子裡在想什麼。但我們必須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們的目標上——那就是找到鐘表匠。有時候,我們必須忽略其他的東西。”

塞利托看了看貝克爾,點點頭。

探員走到離她最近的一台電腦旁,輸入一些指令、用戶名和密碼。她眯起眼睛看著屏幕,當網頁出現時,又輸入了一些指令,接著,屏幕顯現出某個嫌疑犯的DNA記錄。

她抬起頭說:“試試看,不知道能不能有用。”丹斯打開包,將原本戴的那副溫和近人的“綿羊”眼鏡換成了咄咄逼人的“野狼”眼鏡。“好戲開場了。”她走到門口,打開門,讓警察把文森特帶進來。

這個大塊頭的家夥,胳膊已經嚇出了汗漬,他一步一搖地走回房間裡來,然後一%e5%b1%81%e8%82%a1坐在椅子上,把椅子壓得嘎吱作響。他顯得很警惕。

丹斯打破了沉默:“文森特,我想我們遇到了一個問題。”

他眯起眼睛。

丹斯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麵裝有他剛剛喝可樂用的吸管:“你知道DNA檢驗吧,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

萊姆心想,這到底能不能行他會上當嗎

文森特會不會拒絕和他們繼續交談,然後閉口不談,並且堅持要見自己的律師呢他完全有權利這麼做。這種虛張聲勢的手法可能以失敗而告終,而且在鐘表匠殺死下一位受害人之前,他們從文森特這裡可能什麼線索都得不到。

丹斯平靜地問:“文森特,你見過自己的DNA分析報告嗎”

丹斯把電腦顯示屏轉向文森特。“我不知道,你曉不曉得聯邦調查局的DNA 檢索係統。我們把它叫做聯合DNA檢索係統(CODIS)。一旦發生強奸或性騷擾案件,而警方又沒抓住罪犯,那麼警察就會采集他留在現場的體液、皮膚和毛發,甚至連安全T也不放過。通常在受害者身上或其附近會留有一些含有DNA的物質。那麼警方會保留這些材料,當找到嫌疑犯時,會將他的資料和這些資料進行比對。你看看吧。”

在聯合DNA檢索係統標題的下方有幾十行數字、字母、方格和模糊的分欄數據,這對那些不熟悉該係統的人來說,猶如天書一般深奧莫測。

文森特仍然一動不動,但呼吸開始加重。他的目光轉向萊姆,充滿了挑釁的神色。“這是狗%e5%b1%81。”

“文森特,你知道的,沒有人能推翻根據確鑿的DNA證據而審理的案件。即使是在性騷擾案件發生幾年之後,隻要有DNA證據,我們照樣可以定罪。”

文森特呆住了,就像半夜裡被過路汽車的強光燈照射的野鹿。

“文森特,”凱瑟琳·丹斯輕聲說,“你有麻煩了。”

從技術上來說,的確如此,萊姆心想。他擁有殺傷性的武器。

永遠不要撒謊……

他盯著屏幕。

“你掌握一些我們想要的信息。”

丹斯停了一下,然後接著說:“我不太清楚紐約的審判程序,但在加州,我們的地區檢察官對那些較為配合的嫌疑犯會有很大的減刑權限。”

她看看塞利托,他接過話:“是的,文森特,在這裡也一樣。地區檢察官會聽取我們的建議。”

文森特被顯示屏上的數字弄得摸不著頭腦。他牙關緊咬,什麼也沒說。

貝克爾說:“做個交易吧,如果你幫我們抓住鐘表匠,並承認以前實施過的性騷擾罪行,我們可以不再追究你前幾天對兩位受害者所實施的謀殺和性騷擾……我們保證可以安排你去治療中心,這樣你就可以和普通人隔離開了。”

丹斯堅定地說:“但你必須幫我們。就是現在,文森特。你看呢”

他看了一眼屏幕,其實上麵都是些和他毫不相乾的DNA分析報告。他的雙%e8%85%bf輕輕地抖動起來——這是一個信號,說明他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他輕蔑地看了一眼凱瑟琳·丹斯,然後搖搖頭。

是,還是不是答案會是什麼呢

文森特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們。

最終,他開口了:“他是個商人,來自中西部地區。他叫傑拉德·鄧肯,住在曼哈頓的一座教堂裡。我可以再喝一罐可樂嗎”

[下午1:48]

第二十七章

“他現在在哪裡”丹尼斯·貝克爾問。

“還有一個目標,他要……”文森特的聲音變小了。

“殺人的目標”

嫌疑犯點點頭。

“在哪裡”

“我不太清楚。他說在中區,我想。他沒告訴我。真的。”

他們看了一眼凱瑟琳·丹斯,很明顯,她覺得他沒有撒謊,於是衝大家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他這會是在下一個現場,還是在教堂。”

他寫下了教堂的地址。

薩克斯說:“我認識那個地方。早就不對外開放了。”

塞利托打電話給緊急勤務組,並讓豪曼召集戰術部隊。

“他讓我過一小時左右在格林威治村跟他會合,就在小巷裡的那幢大樓旁。”

萊姆想,就在那個地方,他曾想殺死凱瑟琳·丹斯,然後再強奸她。塞利托派了一輛沒有警察標記的車守在那幢大樓旁。

“誰是下一個受害人”貝克爾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沒告訴我任何關於她的事,因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為什麼”丹斯問。

“因為我不會和她發生關係。”

和她發生關係……

萊姆明白了。“所以你為他做案提供幫助,作為交換,你可以享用他的受害者。”

“我隻要女人,”文森特趕緊說,一邊還厭惡地搖著頭,“不要男人。我還沒有變態,也沒有……而且,隻是在她們死了以後才做,所以這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奸。根本不是。這是傑拉德告訴我的。他查過相關法律。”

丹斯和塞利托對此似乎沒有什麼反應,而貝克爾聽得直眨眼睛。薩克斯在儘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貝克爾問:“你為什麼不會和下一個目標發生關係”

他垂下頭。“因為……他想燒死她。”

“老天。”貝克爾喃喃自語道。

“他有武器嗎”萊姆問。

文森特點點頭:“他有槍。一把手槍。”

“是.32口徑的嗎”

“我可不懂槍械知識。”

“他開什麼車”塞利托問。

“深藍色的彆克車。偷來的。車齡有好幾年了。”

“牌照呢”

“我不知道,真的。他剛搞來的。”

“快發布緊急車輛追蹤通告。”萊姆命令道。塞利托隨即就撥打了電話。

丹斯突然問:“還有什麼情況”

“你是指什麼”

“那輛車好像讓你覺得很不安”她覺察到了一絲異樣。

他的視線低了下去:“我想,他可能殺死了車主,我不知道他會那樣做,真不知道。”

“在哪裡”

“他沒告訴我。”

庫柏發出一份請求,希望能調閱所有劫車、凶殺或失蹤人口的記錄。

“而且……”文森特欲言又止,他的%e8%85%bf又輕輕抖動起來。

“什麼”貝克爾問道。

“他還殺過另外一個人。是一個大學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