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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謀臣 鳳輕 4228 字 2個月前

麵上雖然依然帶著蕭瑟和悲苦之意,卻已經開始有了未來的方向。許多壯年人忙忙碌碌的開始清理積雪和廢墟,老弱無力的老人和孩子們也在廢墟中撿一些用的著的東西回去。

看到兩人漫步而來,一些老人和孩子便紛紛圍了過來。

“多謝王爺…多謝公子對咱們的恩典…。”以為年近六旬頭發花白的老人上前拜道在地。沐清漪連忙雙手扶住老人,道:“老人家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旁邊容瑾怕她扶不住,這才伸手一把扶住老人,那老人家便再也拜不下去了,隻得怔怔的望著兩人,“昨天…若不是有王爺和這位公子及時相助,隻怕咱們這些老小都要凍死了。兩位的大恩大德,實在是無以為報…。”

沐清漪淡笑道:“天災無情,我們也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老人家身體不好,可彆凍著了,早些回去吧。”

好不容易全走了萬分感激的人們,沐清漪側首看著身邊一臉迷茫的容瑾,淺笑道:“王爺在想什麼?”

容瑾皺眉道:“清清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被這些普通庶民感恩戴德有什麼可高興的嗎?他們既不能為他們效力,也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等到彆人對他們好的時候,他們就去謝彆人去了。

沐清漪笑道:“這些百姓很弱小,他們卻是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實質的利益。有的時候,他們甚至很容易動搖,聽了一些謠言便會相信那是事實。但是…他們的心卻比任何人都要真摯,你幫了他們,他們就會不帶任何想法的單純的感激你。更何況…身在皇室有一句話王爺總該聽過——得民心者的天下。”

容瑾一怔,垂眸沉思了片刻道:“清清高興就好,本王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沐清漪無奈的歎息,卻也知道一時半刻跟他說不通。她不能強製的要求他要喜歡這些小民百姓,隻要他知道去做就可以了。

“清清,咱們回京吧。彆著涼了。”容瑾拉著沐清漪的手往鎮外走去。

轉過身,大街對麵不遠處容淮站在街邊陰沉著臉望著兩人。容瑾挑了挑眉,拉著沐清漪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一回到豫王府,西越帝便派人送來了不少賞賜,並且對容瑾這兩天的表現讚譽有加,讓容瑾小心身體在府中好好養著。容瑾也不理會朝裡朝外的人們的眼光,直接拉著沐清漪每天關在府裡下棋看書作畫,倒是十分自在。沒幾天功夫,城外的雪災大致上處理的差不多了,而豫王府裡聶雲——夏修竹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隻是因為這個,容瑾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豫王府後院裡,兩個高大的人影時分時合正激烈的交手。這裡是豫王府最深處的地方,平日裡除了固定打掃的人以外,隻有王爺和顧總管可以自由進出,其餘的閒雜人等隨意進出者殺無赦。這幾天容瑾又趁機將從天闕城帶回來的人安插了一些在府裡,更加將這地方連著沐清漪的清寧軒容瑾自己的靜心苑與王府其他地方完全分隔出來,保護的固若金湯。也讓住在這裡的人能夠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

因此,容瑾和夏修竹才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在院子裡打了起來。

旁邊不遠處的涼亭裡,沐清漪含笑坐在火爐後麵,手中握著一卷書悠然的看著。聽著外麵不是傳來的聲音%e5%94%87邊帶著淺淺的笑容。

纏鬥中的兩人驟的分開,各自後退了幾步。容瑾收起手中的修羅道挑眉道:“白衣寒槍果然名不虛傳,隻可惜…無緣見識夏兄的槍法。”

看著容瑾愛憐的拂拭著手中的修羅刀,夏修竹有些無奈的苦笑。他如今已經將近而立,而且在不久前還突破了一次,卻也隻是堪堪和豫王打成平手,這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畢竟,豫王還隻是一個未及弱冠的青年人而已。如果半年前在華國京城雲隱公子找自己麻煩的話,夏修竹發現自己恐怕很難有勝算。

“王爺刀法精妙,在下也很是佩服。以後若有機會的話,再與王爺切磋。”夏修竹淡笑道。

容瑾滿意的手起刀往涼亭中走去,“清清。”

沐清漪放下書卷,抬起頭來看看兩人淡笑道:“看來兩位都很儘興?修竹也坐吧。”

夏修竹淡淡謝過,在沐清漪對麵坐了下來。容瑾卻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沐清漪的身邊,好奇的打量著她跟前的火爐上的酒壺好奇道:“清清這是要喝酒麼?”

沐清漪含笑取下火爐上溫著的酒道:“剛剛送過來的剛開封藏了十年的梅花釀。要不要嘗嘗?”

容瑾吸了口氣笑道:“難怪我說府裡沒有梅花,哪兒來的梅香味兒,之前在外麵還以為清清又調了新的香料呢。”沐清漪取出三個酒杯倒了酒送到兩人跟前,一邊道:“我無法調製出比幽寒香更好的梅香了,就不費那個神了。修竹嘗嘗這酒怎麼樣?若是喜歡的話,他們送來了幾壇,一會讓人給你送兩壇過去。”

顧家除了馮止水沒有人知道沐清漪是女兒身,如今馮止水去了彭城自然更沒有人知道了。因此送來的禮物裡自然少不了男子喜歡的美酒。

容瑾淺酌了一口,低頭悶笑道:“清清,夏兄是肯定不會喜歡這種酒的,你若是要送還不如送兩壇烈酒給他。”這梅花釀雖然也是好酒,但是性子卻十分清淡,跟宮中的玉泉酒之類的都差不多。好是好,但是給真正好酒的人喝總是覺得不夠味兒。還不如兩壇烈酒來的爽快。

夏修竹淡然一笑,顯然也是認同了容瑾的話。沐清漪挑眉,男子和女子的喜好本就有著天差地彆,這不是她扮成男子就能夠彌補得了的。隻得道:“也罷,這碧璽梅花南宮也說沒味兒,三十年的青竹酒隻剩下一壇了,回頭給修竹送過去。”

“多謝。”夏修竹拱手道,英豪俊傑大多好酒,夏修竹雖然出身書香門第卻是長於將門世家,自然也將武將的脾氣喜好學了個遍。青竹酒是西越出了名的好酒,三十年的陳釀更是難得一見,自然是卻之不恭了。

容瑾看看沐清漪,有些不滿的道:“清清的酒大半給了南宮羽,剩下的也給了夏兄,本王倒是一杯都沒有嘗到。”

沐清漪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道:“你的身體能和烈酒麼?有這梅花釀喝就該偷笑了。”

容瑾輕哼,“本王要去偷夏兄的酒。”

沐清漪撫額,你一個王爺當著人的麵說這種話不覺得掉份兒麼?揮揮手道:“隨便,你要是能說動修竹,就是一整壇全喝了都沒人管你。”

容瑾愉悅的看向夏修竹,夏修竹猶豫了一下還是真誠的道:“王爺身體不好,還是…喝梅花釀吧。”不僅是喝酒糟蹋身體,破身子亂喝也是糟蹋酒啊。

容九公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幽幽的望向火爐邊笑容淺淺的沐清漪。沐清漪端起他跟前的酒杯,抬手將酒倒進的嘴裡,“彆鬨了。”

容瑾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著手慢悠悠的品嘗著淡淡的梅花釀,讚道:“有清清%e4%ba%b2自端酒,就是梅花釀也彆有一番滋味。”

抬手將貧嘴的某人拍到一邊,沐清漪剛想要說話外麵步玉堂求見,“啟稟王爺,顧總管。宮裡來人了,宣兩位進宮。”

容瑾皺眉道:“這會兒進宮有什麼事?”

步玉堂沉%e5%90%9f了一下,道:“似乎是出城去的莊王端王和秦王回來了。”

“陛下要我跟王爺一起進宮?”沐清漪皺眉道。

步玉堂點頭道:“正是,陛下選顧總管和王爺一起進宮。”

涼亭裡,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老頭子又想要搞什麼鬼。

換了身衣服進宮去,被人引進殿內便見到西越帝膝下的幾個兒子和一些重臣都在。還有那倒黴的府尹也正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容瑾進來,西越帝原本還陰沉著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暖意,朝著容瑾招招手道:“瑾兒,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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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皺眉,上前草草的行了個禮,道:“父皇這時候招兒臣進宮有什麼事?”西越帝有些感歎的看著他,道:“以前還當瑾兒還是個孩子呢,沒想到一轉眼便長大了。”

容瑾疑惑的掃向站在旁邊的眾皇子:老頭子又在抽什麼風?

眾皇子眼觀鼻子鼻觀心,隻有一個皇孫一臉的憤憤不平。

殿上這麼多人都沒有說話,沐清漪自然也不能開口。行過禮之後便站在容瑾的神色默然不語。容瑾有些不耐煩的道:“父皇招兒臣來到底有什麼事?”

西越帝道:“秦王告你鞭打官員,搶占民宅。這事瑾兒有什麼要說的麼?”

容瑾劍眉微揚,掃向站在一邊的容淮。揚著下巴道:“本王打了就打了,如何?”

容淮上前一步,沉聲道:“九叔,就算臣子有失職之處,皇祖父來沒有奪去他的官銜品級,你當眾毆打官員,將皇祖父的威嚴置於何處?”

容瑾冷笑道:“本王怎麼不知道,父皇的威嚴需要靠區區一個府尹來維持?”

“你強詞奪理!”容淮高聲道:“你明知道府尹是皇祖父%e4%ba%b2封的官員,卻還當眾毆打他,不是不將皇祖父放在眼裡是什麼?”

“本王明知道你是父皇的%e4%ba%b2孫子,還打了你,你想打回來麼?”容瑾嘲諷的道。

容淮臉色一紅,飛快的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臉色更加難看。冷笑道:“侄兒不敢,誰不知道九叔是父皇最疼愛的皇子,彆說你隻是教訓侄兒一番了,就是將侄兒打死了侄兒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隻是,難道這京城府尹也是你的晚輩子侄不成?”

容瑾低眉一笑,“他是不是本王的子侄,你不會問父皇麼?”

“你…。”容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西越帝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沒好氣的道:“你們住口,胡說八道些什麼?瑾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不得再無故對大臣動手,可明白了?”

容瑾挑眉道:“兒臣什麼時候無故對大臣動手了?”他每次動手不都是有原因的麼?

西越帝隻當沒聽見他的話,繼續道:“不過這一次…這個混賬東西確實是該打,不僅該打,還該死!九皇子也是為朕分憂,此事便既往不咎了。”

於是,一次皇子毆打大臣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被西越帝給抹平了。

容淮卻是又急又怒,氣急敗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