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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謀臣 鳳輕 4212 字 2個月前

細,就連品茶也分了許多的講究和門道。相比之下,西越和北漢就沒有那麼複雜了,特彆是北漢,比起在他們何來苦澀無味的茶水,他們更喜歡將茶加在奶裡麵煮了來喝。

沐清漪淺笑道:“附庸風雅,讓端王見笑了。”

不一會兒,淡淡的茶香便飄了出來。倒了三杯茶,一杯送到容瑾跟前,一杯放到容琰跟前,一杯留給自己,“端王,請。”

容琰端起茶杯淺淺的淺酌了一口,讚道:“好茶。竟然帶著淡淡的竹葉清香。”

容瑾悶悶不樂,“自然是好茶,這煮茶的水可是子清%e4%ba%b2自收集的清晨的竹露。”最重要的是,其中大半還是本公子收集的。容琰喝一口就足夠本公子辛苦大半天了。

看著容瑾牙疼的模樣,沐清漪心中暗笑:誰讓某人要顯擺風雅的,來人家府上料理喪事還要帶著自己的好茶好水。若是彆的皇子敢這麼乾,早被禦史一本折子告到禦前去了。

“想不到顧總管還有如此雅興。”容琰看向沐清漪的目光倒是更平和了一些。收集露水這樣附庸風雅的事情,果然還是華國那些吃撐了沒事乾所謂才子佳人能乾出來的事情。這樣的人…能有多大的心計本事?

沐清漪淡淡淡然一笑,也不反駁這是某位皇子王爺吃撐了沒事乾的傑作。

其他幾位皇子雖然沒有過來,卻還是大多分神關注著這邊的情形的。身為西越帝最寵愛的皇子,容瑾進入朝堂這件事可是觸動了不止一位皇子的神經。幸好這些日子一來西越帝也沒有表現出想要賦予容瑾大權的意思,不然隻怕此時這些皇子也無法如此淡定了。

容琰一邊喝著茶,一邊歎息道:“這次大哥出門的時候,當真沒想到竟是永彆…九弟這次出門,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容瑾心中冷笑一聲,揚眉道:“危險?誰不長眼敢來得罪本公子?何況,本公子也不是那麼好湊熱鬨的人,哪兒熱鬨往哪兒鑽。”

容琰也不覺得被容瑾刺了有什麼不悅的,含笑道:“九弟說的是,不過以後出門還是小心一些的好。這外麵終究是不如京城裡安全。”

雖然容璜的事情可能跟容瑾沒什麼關係,但是對於容瑾一出京就不見人了人影,容琰心裡還是有些疙瘩的。皇室中人總是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控製在自己的手中,偶爾有什麼超出控製的事情便會覺得格外的不對勁。

容瑾冷笑道:“多謝四哥關心,本公子也不是吃飽飯沒事震天往外跑的?”

眾皇子臉色不由得有些古怪了,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容瑾離京的時候西越帝責罵他們的話。父皇言裡言外的意思竟都是因為他們這些做兄弟的擠兌容瑾,才讓他一怒之下跑出去的。眾皇子頓時覺得格外的冤枉,就算他們有心擠兌容瑾,但是當天容瑾還沒來得及讓他們擠兌就跑了吧?等到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京城裡各種流言已經議論紛紛,而九皇子卻已經揮揮手走的不見人影。倒是他們這些做兄弟的枉做小人。

“啟稟各位王爺,宮中的使者來了,王妃請各位王爺出去接旨。”質王府一個管事急匆匆的前來稟告。眾人一怔,不由對視一眼心思各異。蔣斌剛剛穿過旨意回宮去了,怎麼這會兒又來了?還是父皇又有什麼想法?

顧不得多想,眾人連忙整了衣冠出門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悼恭太子嫡長子容淮,朕之嫡長孫,人品貴重,慧敏誠孝,今太子薨逝,朕心憐之,晉為%e4%ba%b2王,號秦……欽此!”蔣斌念完了聖旨,將明黃的卷軸一合,恭敬的送到質王世子和質王妃跟前,笑道:“秦王殿下,恭喜。”

質王世子捧著旨意淚流滿臉,“孫兒多謝皇祖父垂憐。謝陛下隆恩。”

蔣斌連忙扶起他道:“陛下說了,太子雖然薨逝了,但是秦王殿下卻還有祖父和叔父們在。殿下當好好孝順太子妃,為陛下和西越分憂才是。”

“孫兒謹遵皇祖父教誨。”質王世子,這一刻起便該稱為秦王,恭敬的答道。

蔣斌也不敢久留,說了幾句恭賀的話便轉身告辭了。

質王府裡,一時間一片寂靜。眾皇子臉上的神色都有些難看。一個已故的太子的兒子,而且還是眾皇孫中名正言順的嫡長孫。孫輩中的第一個%e4%ba%b2王,這樣的身份已經足夠容淮與任何一個叔叔相提並論了。要知道,彆說是皇孫,就是皇子裡,十皇子和十一皇子還沒封王呢。

離了質王府,容瑾和沐清漪並肩而行走在已經有些空蕩蕩的大街上。沐清漪側首看了容瑾一眼,含笑道:“怎麼了?心裡不高興?”

容瑾輕哼一聲。沐清漪笑道:“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你十九歲就封了%e4%ba%b2王,容淮三十多了才封%e4%ba%b2王。他爹是太子,你爹還是皇帝呢。”這些皇子,就是想要的太多了,彆人比他們多一點兒就覺得不樂意,其實他們明明得到的比彆人多得多啊。

容瑾輕哼,不悅的斜睨著沐清漪道:“清清以為本公子是在為這件事不高興?”沐清漪聳肩笑道:“難道不是?你不是從質王府出來了才不高興的麼?”

容瑾不悅道:“本王才不管他封容淮什麼呢,本王是在想…果然不該抱有什麼幻想!”沐清漪沉%e5%90%9f片刻,微微歎了口氣。難怪容瑾自個兒暗中養著兵馬想造反呢,從一開始西越帝就沒有見容瑾算到可能繼位的人選中去,連個機會都沒有想要給他。所以即使容瑾已經進入了朝堂,即使容璜死了西越帝需要人出來平衡局勢,卻也沒有想過容瑾,而是選擇了扶持本來應該要倒下去的容淮。

容淮,容瑄,容琰,依然是三足鼎立的局麵。從一開始,西越帝就將容瑾排斥在了權利之外。

“權利真的這麼重要麼?”沐清漪忍不住輕聲問道。

容瑾毫不避諱的拉著她的手,淡笑道:“當然重要,如果權利不重要的話…清清,顧家怎麼會沒了?你我怎麼會如此的步步小心不得自由?”如果有權利的話,當初母妃怎麼會入宮?怎麼會芳年早逝?如果有權利的話,他不會七八歲之前連話都說不清楚,他不是八歲以後一次一次的掙紮在生死邊緣,而此時,他也不會委屈清清隻能改名換姓易裝為男子留在自己身邊。

容瑾不是虛懷若穀,視權勢如糞土的人。他是天家皇子,權利二字早在他懂事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心裡。沒有權利,他什麼都不是,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護不住自己自己想護的人。終有一日,他會站在這個天下的最頂端,將所有的人都踩在腳下。

沐清漪眼神微閃,輕聲歎了口氣。容瑾說的不錯,即使沒有容瑾,她也不會跟大哥一樣放開仇恨之後便從此雲遊天下不染俗世。從來,顧雲歌都是一個俗人,所以她才會跟容瑾走到一起。想起自己在彭城對那些江湖中人對容璜的狠戾,沐清漪霎間也覺得自己突然而起的憐憫有些可笑。

“清清後悔了麼?”容瑾問道。

沐清漪搖頭,低聲道:“不,你助我複仇之恩,我佐你蓋世功勳,成全你不世野心。”容瑾不是甘於平淡的人,他若是甘於平淡的人就不會有現在的豫王,天闕城主和雲隱公子。這世上也出了父母兄長,也沒有比容瑾待她更好的人,她願意成全他的雄心壯誌。

大街上本就沒有什麼人,沐清漪說話的聲音極低,若不是容瑾站得近也未必能夠聽得清楚。但是沐清漪所說出的內容卻讓他無比的愉悅,就連剛剛因為西越帝突然冊封容淮打亂了布局的鬱悶也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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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說什麼恩,本公子聽不懂呢。”容瑾笑眯眯的道:“本公子是清清的,清清也是本公子的,自然是要跟本公子一起的了。”

沐清漪也不反駁,隻是淡淡一笑。有些暗淡的夜色下,黑衣青年俊美的笑顏和白衣少年精致出塵的容顏讓有些蕭瑟的街頭更添了幾分清雅景致。

“豫王殿下請留步。”身後,有人急匆匆的追了上來。兩人回頭,卻是宮中的太監和侍衛。領頭的人恭敬的道:“豫王殿下,陛下召殿下進宮。”

容瑾皺眉,不悅的道:“天都要黑了,還進什麼宮?不進!”

來人有些為難的道:“這…這是陛下的旨意,還請殿芐體諒。”容九公子冷哼一聲道:“爺累了,身體不適!”說完,也不理會身後的人是什麼表情,直接拉著沐清漪快步往豫王府的方向而去。留下`身後一眾人一臉無語:身體不適九殿下你還能跑這麼快,真的身體好了豈不是能飛了?

但是對於這位九皇子他們卻也不敢用強的,隻得轉身會宮裡複命去了。

禦書房裡,西越帝正坐禦案後麵看著奏折,聽著侍衛回來稟告的話,淡淡道:“朕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眾人連忙恭敬地退下,同時也在心中暗暗感歎陛下對九殿下的寵愛。像這種陛下召見居然敢推%e8%84%b1的事情可算是抗旨不尊的大不敬罪名了,但是陛下居然連半點怒意也沒有,就這麼算了。

看著眾人退下,西越帝怔怔的望著金碧輝煌的宮殿也有些出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輕聲歎了口氣道:“蔣斌,瑾兒這是在跟朕賭氣?”

蔣斌看了看西越帝的臉色,小心翼翼的答道:“陛下多慮了,九殿下自小身體便不好,想必是當真身體不適了。想必明天九殿下必定會進宮來向陛下請安的。”

西越帝輕哼一聲道:“你也不必替他說好話,瑾兒的脾氣朕還會不知道?想必是朕封了秦王他不高興了。”蔣斌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默默腹誹著:您若是擔心九殿下不高興,有何必封秦王?您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封秦王,又何必理會九殿下高不高興的問題?

西越帝擱下筆,歎息道:“不管怎麼說,朕還是希望瑾兒能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要攙和到這些紛爭中來啊。”隻是做兒子的卻很難理解老父的想法,年紀到了自然免不了惦記權勢了。

搖了搖頭,西越帝將此事拋到腦後,問道:“莊王怎麼樣了?不是聽說在質王府昏過去了,醒了麼?”

聽著西越帝不以為然的語氣,蔣斌便知道陛下隻怕是對莊王有些不滿了。雖然是為了打消外麵的傳言,但是在質王府裡又是下跪又是暈倒的,戲演得太過了,也難怪陛下不高興。

蔣斌恭敬的道:“啟稟陛下,莊王府的人來稟告過了,莊王殿下已經醒過來了。傷勢也沒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