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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謀臣 鳳輕 4189 字 2個月前

容璜二人回慕華樓去了。如今彭城的品菊會落幕了,剩下的就是九霄仙芝的事情了。江湖中人的事官服管不了,反正死的傷的也不是彭州治下的平民,步玉堂也就不打算拿自己麾下的手下的命去對付這些江湖中人了。隻是隱晦的暗示隻要不傷及平民,官府不管江湖爭鬥。

有了官府的表態,各門各派更加摩拳擦掌起來。事到如今已經不莫問情或者九霄仙芝的事情了。各門各派都死傷了不少人在莫問情手裡,若是不給出個交代,誰都彆想就這麼輕易的了結此事。

慕華樓後清幽的院子裡,書案後麵,沐清漪正執筆揮毫,神色平靜淡定,卻給人一種揮斥方遒的大氣和名門士族的風雅。這樣的氣度無疑是隻有如顧家這樣的名門望族才能夠培養出來的名士風度。

容瑾靠著書案,低頭看著沐清漪作畫,眼底滿是讚賞之色。

想了想,容瑾伸出手來握住沐清漪握筆的手,悠然的在紙上移動。沐清漪怔了一下,也就放鬆了任由容瑾握著她的手作畫。一朵妖嬈卻又詭異的透著幾分霸道的墨菊慢慢的在紙上呈現出來。兩人的畫風並不相同,沐清漪的畫風俊秀清雅,帶著文人的端凝和灑%e8%84%b1。而容瑾的畫風卻是十分的霸道囂張,兩種不同的風格在薄薄的宣紙上詭異的融合,竟讓這紙上的墨菊比放在不遠處的窗台便的墨妖更多了幾分邪魅的吸引力。沐清漪望著手下剛剛落成的畫卷也不由得怔住了。

容瑾從她手中取下筆放到一邊,好心情的將人圈入懷中滿意的打量著桌上的墨菊圖,笑道:“清清果然跟本公子心有靈犀。”

沐清漪嫣然一笑,有些慚愧的道:“九公子若是以畫為生,必定成為一代巨匠。”這話卻不是恭維,從前沒見過容瑾的墨寶沐清漪也隻當他並不擅長作畫。畢竟畫畫這樣的事情其實還是需要名師指點,很難無師自通的。但是如今才知道,單論筆力他們或許不相上下,但是若論氣勢她差容瑾還遠得很。

容九公子絲毫也不謙虛,笑道:“本公子做什麼都是一代宗師。不過本公子畫得最好的還是美人圖。回頭給清清畫幾分可好?”

“九公子經常給人畫美人圖?”沐清漪挑眉。

“才沒有,除了清清誰還有資格讓本公子畫?”這個必須澄清,他才不是喜歡到處拈花惹草的紈絝公子。

“那請問容九公子從哪兒得出你追擅長畫美人圖這樣的結論的?”沐清漪淡淡問道。

容九公子眼睛一轉,“本公子畫自己。”

沐姑娘再一次拜倒在容九公子強大的自戀和厚臉皮之下。

“霍姝。”搖搖頭,沐清漪輕聲傳來了外麵的霍姝。

“沐姑娘。”霍姝很快出現在書房的門口。沐清漪小心的將畫遞給她道:“將這個裱好了送到城外去給那位老先生,另外,再送兩千兩銀票過去。另外,轉告那位老先生,等到我們尋到墨妖,定會派人再送一株給他。”這株墨妖價值不菲,他們這些人倒是不在意一點半點的銀兩,拿走了人家的花兒竟是誰都沒想起要付錢。

“沐姑娘如此有心,何不將那盆墨妖直接還給老先生?”門外,太史衡走進來一邊含笑道。

沐清漪搖頭道:“雖然這墨妖已經沒有了花毒,但是此時再送回去給老先生隻怕也隻會給他惹禍。”墨妖名貴,又在花會上除了那樣的風頭,此時再還回去隻怕那位老先生才更加的不得安寧了。

太史衡點點頭,有些欽佩的道:“是在下思慮不周。”一個美麗的女子心底純善是好事,難得的是還心細如發而且並不天真。這世上原本就有許多人,自以為善良卻不顧後果,反倒是引來無視的麻煩。

再看看霍姝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的畫,即使是文采橫溢的太史公子也不得不讚一聲好畫。含笑看著霍姝道:“霍姑娘隻怕不熟悉這城中的裱畫的地方,不如在下陪同姑娘一起去?”

霍姝也不在意,她確實是不太清楚這些,而且對於書畫這些也並不太懂,有人願意帶路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太史衡看看房間裡的兩人,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跟著霍姝出門去了。

看著兩人出去,容瑾看看重新做下來有打算看書的沐清漪,皺了皺眉,笑道:“清清,咱們去看戲吧。”

“看戲?”沐清漪揚眉。

容瑾笑道:“如今這彭城裡可是好戲連台,錯過了那一場都可惜了啊。”沐清漪凝眉問道:“你知道莫問情如今在哪兒?”

容瑾頓時垮下了臉,“清清果然看上莫問情了麼?那個麵癱冰塊兒哪兒有本公子長得好看?清清看他還不如看我呢。”

“九爺……”沐清漪有些頭痛的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男人,一天不作你會死麼?

容瑾哼哼了一聲,拉起沐清漪道:“那咱們走吧。”不就是冰塊麵癱臉麼?沒有莫問情比較怎麼會更加襯得本公子姿容絕代呢?

彭城裡靠近城邊一處不抬起眼的客棧,是彩衣閣暫時落腳的地方。薛彩衣雖然是江湖第一美人,但是她性格倨傲,除了幾年前見過莫問情從此一見傾心以外對誰都不愛搭理。何況一群女人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產業,彩衣閣的日子過的也並不十分的寬裕,自然不能住在城中的昂貴客棧中。隻是找了一家不抬起眼的客棧包了下來落腳。

“薛彩衣,你給我出來!”薛彩衣正坐在二樓的房間裡梳妝。身為一個絕色美女,容顏漸漸老去是她無法避免的悲劇。雖然在外人看來她依然豔光四射,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那美麗的容顏上需要施的脂粉越來越多,原本白皙如玉吹彈可破的肌膚也漸漸地開始變得黯然無光。她再也不能入十五六歲剛出江湖的是時候一般不施粉黛驕傲的出現在人前了。

“什麼人?”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薛彩衣臉色一沉,厲聲道。

身後侍候的女弟子連忙出去看了一眼,急匆匆的來稟告道:“啟稟閣主,是一個年輕女子,帶著幾個人。說是藥王穀的素問長老。”

薛彩衣輕哼一聲站起身來,有些厭惡的道:“素問?她怎麼來了?”當初她去藥王穀求莫問情治病也是見過素問的,不過那個時候素問還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卻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處處刁難。沒想到那個丫頭居然成了藥王穀的穀主?

將手中的簪子往桌上一方,薛彩衣起身整了整衣衫,轉身便出去了,“走,去看看!”

樓下,素問冷著臉與彩衣閣的眾人對峙著。樓上驀地傳來一聲妖嬈的淺笑,“原來是藥王穀的素問姑娘,怎麼又時間大駕光臨我彩衣閣?”

素問抬頭望去,卻見一個姿態妖嬈的白衣女子從樓上款款而下,神采美目間俱是她這樣的年紀所沒有的風情。隻是…“是你?”她見過這個女人,雖然已經好幾年了,但是她還記得這個女人當初在藥王穀想要勾引穀主的事情。沒想到她就是江湖第一美人,早知道,當初在藥王穀就該殺了她!素問眼底劃過一絲殺意。

薛彩衣抿%e5%94%87笑道:“可不是我麼?聽說素問姑娘求愛不得就勾結外人背叛莫穀主,真是讓本閣主歎為觀止啊。”

素問臉色一黑,沉聲道:“莫問情在哪裡?”

薛彩衣一怔,冷笑道:“莫穀主的下落,我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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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這個女人一直恬不知恥的纏著穀主,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哪裡?”

薛彩衣怒極反笑,咯咯的笑聲如銀鈴般動聽,“我再怎麼恬不知恥也不會惱羞成怒,得不到人家的心就傷害人家吧。小小年紀心腸狠毒至此,幸虧莫穀主沒瞎了眼看上你,不然娶了這麼一個毒婦,夜裡該如何安枕?我便是知道莫穀主的下落又如何?憑什麼告訴你?”

“你找死!”素問怒斥道。

“怕你不成?”薛彩衣揚起下巴,冷冷道。一言不合,兩個女人立刻就動起手來了。兩人身邊都有不少的屬下,看到主子打起來了自然也不能閒著,也跟著動氣手來。整間客棧頓時亂成一團,血光四濺。

女人對付起女人來果然比男人更狠,薛彩衣武功比素問高,招招往素問的要害招呼。素問身上稀奇古怪的毒很多,雖然手法不及但是卻一次一次的都往薛彩衣的臉上招呼,一時間也弄得薛彩衣手忙腳亂。

剩下的人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混戰成一團。

嘶——薛彩衣手中的長鞭毫不憐惜的在素問身上留下一道血痕,同時辮梢的倒刺也將素問身上的白衣拉出一條口子。薛彩衣得意的揚眉道:“藥王穀長老?也不過如此?你這個長老之位是上一代長老徇私的吧?”藥王穀上一代掌管日常事務的長老正是素問的祖父。

素問沉著臉,毫不猶豫的換衣顏色。一個精致的瓷瓶摔碎在地上,濺起的藥水卻狠狠的灼傷了薛彩衣手臂傷的皮膚,痛得薛彩衣臉色一陣陣的發白。

“你也不怎麼樣,半老徐娘的老女人,臉上要施多厚的粉才能掩蓋住你的皺紋?要不要本姑娘施舍你一粒養顏丹?”素問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臭丫頭!找死!”薛彩衣最痛恨的就是彆人提自己的年紀,這個素問顯然是正好戳中了她的痛楚,手中長鞭一揚,鞭影鋪天蓋地的卷向素問。

對麵不遠處的房頂上,容瑾一手摟著沐清漪,一隻手心裡放著香脆的瓜子供一起看戲的清清磨牙。大白天的,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坐在房頂上還是相當顯眼的,隻是如今彭城內外的江湖中人都行色怱怱,倒是沒有人對閒著的兩人報以奇怪的目光。

“清清,怎麼樣?雪菜一手鞭子使得還不錯吧?”更不錯的是抽在了素問的身上。

“嗯,素問的毒術也不錯,如果能再準一點就好了。要是這些毒在莫問情手裡,十幾個彩衣閣也早已經滅門了。”所以說,素問簡直是個廢物。武功不行,連使毒都不行,難怪莫問情看不上她了。

沐清漪靠著容瑾坐著,聽著容瑾滔滔不絕的點評時不時的低頭往下看一眼。她對女人打架沒有興趣,隻要知道個接過就可以了。但是容九公子顯然很有興趣看著兩個美人在他麵前漸漸凋零。

“彩衣閣要滅門了吧這一次?”沐清漪蹙眉道。

容瑾不在意的聳肩道:“應該是吧,彩衣閣總共也不過幾十號人。而且,如果薛彩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