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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個醫院證實,在絕望之際,遇見了係統。

    種種難以啟齒的糟糕過往在她的腦海中走馬觀花一樣地過去,最終卻隻彙聚成一句“還好”,她撒了謊,卻覺得比說實話更舒服。

    大抵是因為有應蘩方才的故事做鋪墊,她知曉說出那些過去的不易隻會讓如今的兩人徒增傷悲,乾脆就這樣模糊地一筆帶過。

    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花白禾經曆了那麼多人生的大起大落,這會兒已經學會了知足,於是便連撒謊說的兩個字,竟然也真的能染上平和的口%e5%90%bb,粉飾得十分漂亮。

    聽見了她的話,應蘩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怎麼會好呢?

    應蘩想,如果好的話,係統記錄裡麵,花白禾與主神簽約的時候該選擇的就是自己的生命,而不是那遙不可及的一個億。

    隻有放棄了未來的人,不想活的人,才會這樣地……不要命。

    她有些不高興地抬手捏了捏花白禾的耳垂,力道適中地反複捏,從耳廓到耳心,哪都沒放過——

    花白禾被她這突如其來觸碰敏[gǎn]地帶的動作弄的心癢難耐,躲又怎麼都躲不開,隻能偏過腦袋,往她懷裡鑽,喘著氣求饒:

    “彆,彆碰耳朵,你再揉我就忘了要聊什麼了。”

    應蘩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瑟縮的動作,卻隻是咬牙切齒地扔下一句話,即刻湊過去%e5%90%bb她:

    “你這麼不誠實,這天兒本來就已經聊不下去了。”

    花白禾怔了一下,唇舌已經被她給撬開,本來以老年模式待了這許多天的情人,忽然撕開了那平靜的假麵,暴露出了自己熱血方剛的本性。

    那唇舌溫度熱的花白禾似要融化,起初還能麵紅耳赤地在心底尖叫:

    怎麼忽然又進入了這個模式!

    到了後來,她卻是被親的暈暈乎乎,什麼話都拋到了腦後。

    被子下早就換了另一幅光景,不知是誰的手腳先纏了上去,不多時,都還未怎麼動作,出租屋那張破舊的床就仿佛預料到了後果,先小題大做地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吱呀”聲!

    聽見那聲音,花白禾抱著應蘩的脖子,愣了幾秒鐘,耳尖兒都羞地冒紅,率先動了動唇,輕輕提醒道:

    “你……輕點兒,這床好像有些年頭了,前麵好幾任租客都沒換過,我當時就隻是湊活著住,所以就——呃!”

    她話都還沒說完,末尾的音調就已經變了。

    應蘩波瀾不驚地抬了抬眼皮子,心裡帶著氣,雖然指尖力道沒舍得下重,說話時卻已經帶出了那點兒憤憤:

    “輕點兒?”

    她慢條斯理地問道:“我怎麼記得某個人,向來都是越重,她越喜歡呢?”

    花白禾:“……!”

    她心下慌亂,不經意間暴露出自己的本性,羞恥地狡辯道:

    “哪!哪裡有……唔!”

    ……

    兩個小時後。

    破舊的木床“吱呀吱呀”的聲音在整個出租房內響起,令人毫不懷疑樓上樓下熟睡中的人也會被那動靜所吵醒。

    一開始花白禾還有餘力去壓住抵著牆放的床頭櫃,讓那四角不穩的木床稍稍安分一些,但後來卻已經顧不上這動靜了,嘴裡隻剩下嗚嗚的呻[yín]:

    “輕、輕點啊,嗚!”

    “不行,不行,彆加了,真的不行啊啊啊……”

    應蘩湊到她的耳邊,%e8%88%94掉她的生理淚水,故意曲解道:

    “嗯?”

    “按照你剛剛騙我那意思,這會兒的‘不行’,是不是該理解成‘不要停’?”

    花白禾的嗚咽聲頓了頓,終於意識到自己用那兩個字打發愛人是多麼過分的行為——她們倆這一路曲折著走來,從來都不是靠對對方的同情走下去的。

    在最艱難的時候,她們倆都沒有放棄過愛對方,又怎麼會因為一些早已愈合的傷疤而改變?

    她終於投降似的脫口道:“我、我錯了……”

    應蘩“嗯”了一聲,追問道:“錯哪兒了?”

    “不、不應該騙你……”

    應蘩接著問:“還有呢?”

    花白禾傻眼了:“還、還有?”

    怎麼還有啊?

    她什麼都想不起來,末了聽見應蘩歎了一聲氣,然後……

    對方邪笑著咬住了她的耳朵:“想不起來,要不我幫幫你回憶?正好,我給你展現一下我改變之後的超凡技術。”

    花白禾開始抖了——

    超、超凡技術?

    在那些世界裡當普通人的時候,應蘩都能折騰的她欲仙欲死,這超凡得是什麼級彆的?

    花白禾%e8%88%94了%e8%88%94自己的唇,在矯情著喊“不要”和躍躍欲試地說句“來吧”之間徘徊。

    就在這時。

    “轟隆”一聲,床比她先慫,先塌為敬。

    室內的所有動靜一時間都宣告中止。

    花白禾被應蘩護了個嚴嚴實實,聽見床鋪倒塌的聲音,求生欲發作,出聲道:

    “要、要不湊合著就這麼先睡一個晚上?”

    剛顯擺完自己技術的應蘩卻不願意就此罷手,隻笑著扯了扯唇,一錘定音:

    “塌了就不會繼續響了,對吧?”

    花白禾:“……”

    花白禾:“!!!”

    ……

    一夜過去。

    花白禾是被陽光照到眼皮子上的動靜給驚醒的,在她還沒抬手擋眼睛的時候,應蘩的掌心已經先一步覆了上來:

    “醒了?”

    對方的嗓音裡帶著饜足的慵懶。

    花白禾的睫毛在對方的掌心裡掃了掃,帶起一陣微癢,良久才喚醒了自己的神智:

    “嗯……”

    她嗓音略微有點沙啞。

    “那快起來收拾一下,我已經幫你預約好了今天上午的檢查,對了,先喝點水,身上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話間,應蘩已經將熱水喂到了她的嘴邊。

    花白禾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心想著按照對方昨晚那瘋狂折騰的程度,自己今天的身子骨得被拆了才是——

    結果四肢同軀乾的知覺恢複之後,花白禾卻發現自己渾身……

    彆說是不舒服了,簡直輕快的猶如再造。

    她猶豫著正想說句沒事,卻陡然抓住了對方方才那話中的重點:

    “檢查?什麼檢查?”

    “例行檢查啊,你回來這麼久了,不查查自己的身體健康程度嗎?”應蘩挑了下眉頭,用理所當然的情態看著她。

    花白禾眨了眨眼睛。

    也對,癌症的事情,總不能瞞對方太久。

    她心中一下子又沉重了起來,點了點頭,起床之後的話格外少了些,隻一言不發地去浴室裡洗漱。

    奇怪的是,直到出門之後,應蘩都好像沒察覺到她的心情變化,反而隻是看著外頭的小吃街,問她一句:

    “想吃什麼早餐?”

    花白禾動了動唇,回答道:“隨便。”

    說話的時候,她又恢複了用目光持續不斷注視著應蘩,悄悄打量她神情的模樣,然而這人卻毫無所覺。

    花白禾心中忍不住忐忑:

    自己到底是拿完報告,還是乾脆就直接說呢?

    ……

    如此糾結,一直持續到了本市最權威這家醫院的結果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日,應蘩在醫院的門外等著她,耳朵裡裝作塞了耳機,實際上則是在跟紅桃A跨界通訊:

    “我知道,很抱歉提交了延期上崗的申請,因為我的意思是——”

    “我有個更推薦的人選。”

    她懶得開啟通話屏蔽,因為擔心花白禾想出來找她,所以就這樣簡單地偽裝了一下。

    過路的人對她頻頻側目的同時,能偶爾聽見她清冷的聲音:

    “對……沒錯……”

    “這樣能解決原本主係統的權限不夠和智能不夠的問題,不是嗎?”

    “……那不是還有你和1000286嗎?”

    雖然談話內容沒人能聽懂,但是卻一點兒都不妨礙過路人欣賞她的顏值和她好聽的聲音。

    直到——

    走廊裡快步走出一人,闖入她微側著身子時的眼簾中。

    明明隻有幾步路,花白禾卻走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檢查結果被她的手心攥出了一層深深的汗漬痕跡,她快步來到了應蘩的跟前,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呼哧呼哧地喘氣。

    花白禾是一路從五樓跑下來的。

    應蘩切斷了通訊,將手裡買好的奶茶遞過去,好笑的看著她:“怎麼來這麼急,怕我跑了?”

    花白禾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醫生在麵前稀奇的聲音:

    “醫院裡還有你上次來的診療記錄呢,這才幾個月,你身上的癌細胞居然全部消失了!”

    她並未接奶茶,隻是氣喘籲籲地,眼睛裡帶著光地看著應蘩,問道:

    “是不是、是不是你?”

    應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對她點了點頭,並不避諱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現在才發現我厲害?”

    花白禾猛點頭。

    應蘩接著提問:“下次有問題還騙我嗎?”

    花白禾飛快搖頭,滿心都是驚歎,想問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應蘩想起自己昨晚看人疲憊入睡,偷偷地使用了那逆轉時光的混沌鐘碎片的事情,此刻隻存了心去逗她:

    “突然發現自己不治自愈,有沒想好以後怎麼辦?”

    花白禾愣了一下,發現自己真的沒想。

    本來想的是拿著存款跟應蘩能過一天是一天,結果現在病突然好了,她好像……

    又需要打工來維持生活了呢。

    “找、找個工作吧,我還蠻有工作經驗的,上次就在想這個事情,畢竟我適應過那麼多的身份,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職業?”

    花白禾磕磕絆絆地問她。

    應蘩看她半天不接奶茶,手有點酸,乾脆將奶茶拎回來,拿起習慣幫她戳好,將吸管湊到花白禾嘴邊,滿意地見到她條件反射咬住吸管。

    “適應過那麼多身份,有沒有興趣再嘗試一個新的?”

    花白禾聽見她的問題,眼睛睜的更圓了點,無聲散發著自己的疑惑。

    應蘩笑了笑,低聲道:

    “宇宙空間的‘低級主神’這一崗位正在招聘中,包吃包住包修仙,福利津貼從生前到死後,薪資待遇可以麵議——”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