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秦師姐哦。”
“秦師姐?莫非你說的是靈寶門同一代中最有天賦的那個秦、唱、晚?!”
問到後麵,這個咬手帕的女修聲音忍不住尖銳了起來。
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她還跺了跺腳:難怪她說怎麼沈師叔連本門蘇瑕若師姐都拒絕了!
原來……
原來!竟然是早就有看上的了!
想到這裡,她手帕也不咬了,垂頭喪氣地想了想自己跟那個秦唱晚之間的差距,頓時懨懨道:
“百年光陰啊……”
“百年,孩子都長大了吧……”
……
一盞茶功夫後,聞道閣。
沈望並不知道自己在一眾山下女弟子的眼裡已成人父,他指導完弟子B的劍法之後,就回到了聞道閣中。
此刻恰好是日落時,紅日藏在遠處飄渺的雲中,若隱若現,唯有周遭被染上金紅色、紫色、金藍色的雲霞著了色。
一道窈窕的身影恰好坐在閣樓前的山崖邊,眼中映著那天邊的五彩斑斕,讓雙目成琉璃般閃爍著光華。
仿佛察覺到了他的靈力,那人轉過腦袋,餘下半邊臉龐依然沐浴在那暖光中,分明隻是短短的時日不見,沈望卻總覺得自己這師妹的臉又變得更驚豔了些。
“師兄,此次下山成果如何?”凝光笑%e5%90%9f%e5%90%9f地問了他一句。
然而說是問他,其實盯著他頭頂上的進度條,花白禾早已得到了答案。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培養,秦唱晚同沈望的感情進度,磨都磨到了98。
眼看著就剩下最後兩個點了。
花白禾眯了眯眼睛,想到了某個早已到達渡劫期,卻依然將境界壓在大乘晚期的家夥。
就在她略一錯神的時間裡,沈望已經將這次下山的事情挑重要的簡單地說了說,說完之後還有些反常地停了停。
花白禾及時看出,立刻問到:“師兄似乎有什麼疑惑?”
她以為對方是遇到了什麼修煉的瓶頸,雖然此刻的她修為與沈望差不多,但是她自忖在這世界裡的體悟不及星隱,於是登時思考著回答:
“師父近些日子受到妖王宴請,去妖界參加千魅的生辰禮了,師兄若是有困惑,待到師父回來後再問不遲。”
然而沈望卻看了看她,搖了搖頭:
“非修行之惑。”
花白禾眨了眨眼睛,聽他這麼說,頓時笑眯眯地問道:“那師兄有何困惑?”
沈望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近些年來,你從不下山,雖於修行一途十分平坦,但我已有所察,隨後的境界中,問道、問心關更甚如今,我憂心你——”
他後麵的話頓了頓,卻已經停在了一個讓花白禾能明白他意思的地方。
果然,不多時,花白禾就樂不可支地問道:
“師兄是擔心我成日宅在聞道閣中,跟師父她老人家獨處,對人世體悟不足,過不去隨後的修煉關,是與不是?”
沈望還沒說話,忽然半空中傳來一道聲音:“你說誰老人家?”
那聲音出現在雲端的下一刻,就有一道黑色的米粒般的人影從那遠處一步跨來,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自己的衣袍,略顯狹長的黑色星眸冷冽地望向凝光所在的方向。
被她注視的人不知為何頭皮發麻,趕緊從地上站起來,抬手對她行禮:“是我是我,師父年輕貌美,風華絕代,怎麼會是老人家?”
這麼一打岔,沈望的問題倒是沒等來回答。
但他也不介意,不知為什麼,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妹需要他操心。
他也朝著星隱行禮,恭敬地喊了一聲:“師父。”
星隱點了點頭,不知已經將他們先前的對話聽了多少,以為他們倆之間有話要說,乾脆先進了閣中,隻隨口對凝光交代了一句自己早回來的原因:
“千魅那宴會辦的亂的很,我不耐煩看那些群魔亂舞,故而交了禮之後,便回得早了些。”
花白禾微笑著點了點頭。
星隱倒是想留她和沈望多聊天,反倒是她見著人回來了,就不自覺地跟了上去,臨進閣的時候才回頭補了一句:
“對了,師兄,忘了說了。”
“不必擔心我,人世間的曆練,我的體悟從不會少。”
不僅不會少,花白禾想,自己滿打滿算也是活過六七次的人了,人生經曆豐富多彩,便是不下山,這問道一關也卡不住她。
何況……還有星隱。
沈望聽見她如此說,便也點了點頭,一副疑問得到了解答,沒有其他更多問題的樣子。
他幾乎從來不問,自己的師妹一場戰都沒遇上,為何修為境界還能攀升如此高。
畢竟,就連他之前陷落下四洲,也是因為在某樣改變時間流速的法寶裡待過百年,才有如今的這個境界。
遍觀整個合歡宗,也很難找到一個同他一樣進步神速的人了。
然而……
誰也不知道,他的師妹凝光,這修為境界比他還要可怕的多。
甚至,沈望見她自從星隱出關後,幾乎從不踏出聞道閣一步,但是在修為境界攀升的過程中,也從來沒聽說她遇到過天劫……
但凝光不說,沈望也不去問。
直到今日。
凝光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一時間反倒不急著進屋了,而是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兩步,眨了眨眼睛,問:
“師兄,你不好奇我哪來的體悟嗎?”
沈望神情淡淡的,目光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問了你會說嗎?”
就在沈望以為她要回答‘不會’的時候,花白禾毅然道:
“那當然,我一直憋著等你問呢。”
誰知道她的師兄這麼悶葫蘆居然一憋就是這麼多年,失策。
“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
花白禾走近了些,卻又剛好卡在不讓旁人聽見的地步,也不至於離沈望太近。
“因為我得了一部天級的雙修功法,所以才能夠借助道友的修行,輔佐自身。”
果然,沈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然而他的重點卻是順理成章的“據我所知,這世間已經很久沒有天級功法傳世了?”
花白禾:“……”
試圖秀一波恩愛卻遭遇滑鐵盧。
她乾巴巴地回答:“是啊,我厲害嗎?這種功法都讓我找到了。”
沈望由衷地讚了一句:“厲害。”
花白禾有種轉身往裡走的衝動,在反省自己剛才怎麼沒跟上師父的步伐,對鋼鐵直男再一次抱有無謂的期待。
突然察覺到她失落的沈望:“?”
他察覺到自己師妹周圍的空氣忽然低落,卻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直到他將兩人方才的對話回顧了三遍之後,才發現——
等等?
雙修功法?
雙修……好像需要另一個人???
……
此刻。
聞道閣後山陣法內。
有道纖瘦的身影藏在寬大的黑袍下,正在對著石桌上的一盤殘局思考下一步怎麼走。
恰在此時,她聽到隱匿陣法被開啟的動靜,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
“回來了?她……如何?”
星隱看了她一眼,估計誰也不知道,被上五洲通緝了幾十年的落紅境主人,這個名震九州,“犯下慘案”的逃犯,如今就藏匿在合歡宗的後山裡。
聽見她的問題,她故作不知,裝作冷淡地回了一句:
“你問的‘她’是誰?千魅?”
魏幼婷正欲落子的動作停了停,依稀回憶起了自己多年前見到的那個小紅狐狸。
星隱的聲音在這時候已經接了上來:“如今她是九洲妖族最強的無冕妖王,你說她如何?”
魏幼婷隱匿在袍子下的喉嚨動了動。 思 兔 網
妖王……
對她來說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個詞彙。
良久才聽她低低地回道:“挺好……”
希望如今這一任妖王的下場,比她和宴情都要好。
那回答才剛出口,就聽她立刻換了一個問題:“五十年了,雖然我已經等了不知幾個百年,但距離我隕落的時間也近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準備的如何?”
星隱聽見她的問題,奇異地笑了笑,而後回道:
“快了,很快就好。”
於是魏幼婷又不說話了,繼續低頭琢磨自己的棋盤。
……
閣外。
“雙修?你與……師父?!”
饒是淡定如沈望,在琢磨透自己師妹凝光的進度,聯係她這些年來除了星隱誰也不粘的事實來看,他被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後的唯一可能結果震驚了。
花白禾點了點頭,衝反應遲鈍的他笑道:“師兄不好奇嗎?那麼多年前,拜師儀式上,師父隻讓你去,沒讓我去。”
沈望當然好奇!
但是他一直以為是師妹不符合師父的收徒標準,甚至這麼多年來都不敢在凝光麵前提這個事情,就怕戳到他的傷心處。
結果沒想到!
沒想到不舉行拜師禮是這個原因!
沈望感覺到自己的三觀在搖晃。
但細細想來,師父對凝光的偏愛從來都是光明正大,這兩人也大部分時候孟不離焦,卻隻有他一個燈下黑!
就在沈望陷入極度懵然的時候,他聽見自己的師妹好奇的問了一句:
“師兄,不說我和師父了。”
“你同秦姑娘,打算什麼時候才宣布結為道侶呀?”
結為道侶?
沈望被她提出的問題給問住了。
然而一旦順著這思路想下去,沈望居然覺得……有點心動?
結為道侶,此生便是生死與共了。
明明是將自己的心神牽係在另一人的身上,然而一旦想到那個人是秦唱晚,沈望發現自己竟然不可自抑地期待了起來。
期待能夠與她就這樣互相扶持著走下去,探遍九洲每一處秘境。
期待著,能在日光升起的每一個清晨,都能第一眼看到她。
在花白禾微笑的目光注視下,沈望頭頂的進度慢慢地又往前挪了一格。
99。
真是個吉利的好數字。
……
誰也不知道凝光最後的境界到了哪一步——
因為在那之前的某一天,合歡宗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