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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上漲。

    她的神情不大好看,以至於整個雅間的氣氛也不太好,就連蘇瑕若也頗提心吊膽,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以為是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家夥把老祖給惹怒了,滿心都在想:

    好歹也是二百萬靈石買來的人……

    非常貴了。

    老祖可彆一個激動,抬手一揮,這兩百萬就灰飛煙滅了。

    至於在角落裡縮著的沈望,除卻最開始發現花白禾的諂%e5%aa%9a模樣,挑了下眉頭之外,其他時候他都很能縮起自己的存在感,遵循低調保命的一貫原則。

    當然,他最開始的驚訝也如同曇花一現。

    沈望對於有骨氣抗爭的人自然佩服,但同時也尊重惜命的。

    他想,也許是十三號意識到了這人的強大,所以選擇了順從吧……

    這無可厚非。

    然而——

    所有人的心思焦點,花白禾,卻對自己的行為毫無自知之明。

    在看到星隱的刹那,她就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右後肩上那片紋身圖案所在的位置一片滾燙,花白禾也不知是不是那圖案吸多了主神空間的空氣真成了錦鯉精,見到當初親手刻下它的人總能比花白禾還要激動。

    此刻被那氣息恐怖的女人一把將手抽回,她隻失落了一下,就自動將對方的動作翻譯成:

    這裡不行。

    於是花白禾漆黑的眼瞳眨了眨,低下了腦袋,又往星隱的跟前湊了湊,似乎全然察覺不到她周身能壓的人跪下的氣壓,抬手扯了扯她那件衣衫的袖子,小聲道:

    “好吧。”

    好像對方不願意用那行動表達對她的相思情,讓她有些委屈似的。

    但是她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麵前這人這次的實力一看就非常厲害,說不定在某些方麵的持久續航能力十分之恐怖,能給她創造出不一樣的享受呢。

    花白禾對未來充滿了希冀和期待,拉著星隱的袖子,刻意放軟了自己的聲音,無恥地用童音賣萌道:

    “那先抱抱,好不好?”

    旁觀的蘇瑕若:“……!”

    她提心吊膽地看著這個十歲的小孩兒,生怕多看一眼就少一眼,心道:

    活著不好嗎?

    星隱之前聽見她那句“好吧”的時候,就已經忘了自己腦海裡原先在想什麼了。

    直到被她白嫩嫩的小手拉著袖口晃啊晃之後,星隱恍惚間聽到了自己%e8%83%b8膛裡那顆心像塊黃油一樣慢慢融化的聲音。

    ……好可愛!

    她腦海中起警示作用的四個字,慢慢地變成了八個字:

    三年血賺,死刑不虧。

    但是對上那小朋友偷偷抬頭瞄她時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後,星隱立刻就換了念頭,在心中怒斥自己一聲:

    禽獸!

    她內心的變化如同正在上演的災難片,上一秒是海嘯,下一秒就是龍卷風。

    然而在外人的眼裡看去,她的臉上始終都是雲淡風輕、波瀾不驚,隻在小娃娃說出那句邀請之後,僵硬了片刻,就真真地俯身過去,抬手繞過小孩兒的膝彎和脖頸,姿勢有些熟練地將人給抱了起來。

    抱了……起來。

    在旁邊裝鵪鶉的蘇瑕若眼睛都睜大了,好像懷疑誰給她下了幻術一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那個冷麵星隱老祖居然會任由小孩兒撒嬌!

    撒嬌之後還抱了小娃娃!

    蘇瑕若:=口=!

    她毫無形象地張了張嘴,最後卻因為不敢吐槽而慢慢地將嘴給閉上了,千言萬語隻彙聚成一句話:

    可能,這就是兩百萬的魅力吧。

    然而,彆說是蘇瑕若了,就是花白禾整個人都有些懵逼。

    花白禾:“……???”

    這姿勢不太對啊!

    這抱嬰兒的動作是怎麼回事啊?

    她難道不是星隱最深愛的人?

    代表愛的公主抱呢?

    係統聽見她內心的不可置信,幽幽地歎了一句:

    “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隻有十歲?”

    而且因為之前長期跟尋香樓抗爭,導致她的身體營養相當跟不上,外表看上去,說她隻有五六歲都是有人信的。

    花白禾沉默了幾秒鐘。

    然後忽然嘿嘿一聲,問道:“那……豈不是更刺激?”

    係統:“……”

    它發了一張抬手敲豬的表情包,來表示自己心中的憤怒。

    ……

    就在花白禾暗想著自己用這小娃娃的身子能跟愛人做些什麼的時候,星隱方才抬手抱起她,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

    原因無他,花白禾這次的身子骨,實在也有些弱。

    肉都長在臉上了,身上又是層層疊的華裳,外表看去的時候,她原以為不過是這小孩兒瘦小些,等真正抱起來後,才發覺這體重簡直輕的有些不太正常。

    星隱生怕自己手頭的力道沒控製住,就隨便把娃娃的胳膊腿給捏折了。

    原先壓在她心底的那股邪火躥的更厲害了。

    她一言不發地抱著花白禾從位置上站起來,一步踏出去,用了縮地成寸的步法,一步之後,兩人已經在樓外的半空中了。

    花白禾陡然發現自己腳下踏空,手心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下意識地圈緊了星隱的脖子。

    畢竟,有時候知道和看到是兩碼事。

    初進入傅光啟的世界時,她也知道對方生活在海裡,然而第一次接觸大海,該犯的深海恐懼症還是要犯。

    現在也是如此——

    明白神仙們多半走路帶風,可突然不綁安全帶升上空中,她就發現自己的另一個老毛病冒了出來。

    恐高。

    她完全不敢低頭去看腳下的世界,遙遙看了一眼遠方,就將頭輕輕的靠在星隱的脖頸間,然後悄悄地握緊了自己的手,不想讓掌心的汗碰到她的領口。

    星隱看了看原地佇立的那棟樓,眯了眯眼睛。

    之前的雅間內。

    蘇瑕若看著麵前的人忽然消失,起初還沒回過神來,後來才茫然地喊了一聲:

    “老祖?”

    她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離開並沒有跟自己打招呼的義務,轉身就想往外追。

    緊接著,她轉過身,就看到了從進門起一直老老實實站在牆角的某個高高瘦瘦的小男孩。

    差點忘了,這還有八十萬呢。

    秉承著“蚊子腿也是肉”的原則,蘇瑕若抬手拎小雞似的拎起沈望後脖頸的領子,提著他匆匆離開了尋香樓,試圖以自己金丹初期的水平,追上大乘老祖的步伐。

    就在她離開樓的那一刹那——

    天邊忽然閃過一道光,令蘇瑕若的腳步頓了一頓,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等那一下晃眼的勁兒過去之後,才低聲道:

    “那是什麼……”

    緊接著,她所在跟前的那條街上,忽然有行人駭然地睜大眼睛望向她的身後,高聲道:

    “快!快閃開!”⑨思⑨兔⑨網⑨

    “老天!快跑啊!”

    “樓塌了!”

    蘇瑕若下意識地回頭看去,隻見原先那座在日光下泛著金光的琉璃瓦八角樓,仿佛被人拿刀從中間整整齊齊地切開,一分為二。

    左邊的那半個塔,朝著尋香左街的商鋪傾軋而下,右邊那半部分,也同樣往相反的方向緩緩地倒下,驚起漫天的沙塵。

    蘇瑕若怔怔地提著沈望站在原地,瞠目結舌。

    她並不知道,就在她離開大樓的前一秒,天邊有一道聲音傳入樓中:

    “為免誤傷,請各位道友務必三息內離開尋香樓,若三息後仍留樓內,將被視為與尋香樓同一立場。”

    許多人辯出那聲音的耳熟,頃刻間拿法寶的拿法寶,捏口訣的捏口訣,使儘渾身解數卡在星隱的話音落下時刻,閃身離開了尋香樓。

    至於那些榆木腦袋不開竅,或是好奇心太重,非要留下來看看三息後會發生何事的……

    就得看命了。

    尋香樓倒塌的轟轟烈烈,因為它在這地界的勢力極大,周遭的商鋪也是它的勢力所屬,所以方圓十裡之內的人都能見證這個最高的地標被人劈成兩半的曆史。

    隻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上雲端:

    “星隱你個老尼姑!你是不是嫉妒我?明知道你姑奶奶戰起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愣是在這個關頭催我!趕著投胎嗎?”

    那聲音哪怕是氣急敗壞,也是十分的好聽,嗓音裡添了幾分沙啞,說話的語調天生就知道哪個音落在哪裡能達到勾人的效果,光是聽她說兩句,都讓人心底發癢,似乎想一見音主真容。

    察覺到花白禾頭頂的隱形雷達觸角探出來,似乎想張望著找某隻騷狐狸的所在,星隱臉都黑了,抬手捂住她的耳朵,將她壓回自己的肩上,低聲道:

    “彆看。”

    “看她會長針眼。”

    地麵上,剛幫著小情兒整理衣衫的千魅:“……???”

    “呸!你就是嫉妒你姑奶奶比你好看!”她氣急敗壞地張口罵來。

    花白禾:“???”

    她想抬手把星隱的手拉下來,看看那個一副跟自己的女人關係很好的,說話還故意勾引人的狐狸精在哪裡,結果碰到星隱的掌心,卻摸到了一片微涼的濕意。

    星隱也出汗了。

    花白禾並不知道星隱隻是在控製著手中的力道,擔心力氣太大,把懷中的人給捏碎了,又擔心力道不夠,沒護好小娃娃,讓她摔下去——

    儘管星隱知道不至於那樣誇張,但她在抱著幼童版戀人的時候,心中確實忍不住發慌。

    花白禾以為她也是第一次當大佬,並不很熟練在天上站立的感覺,隻不過是為了自己在這裡強撐,甚至還幫自己給尋香樓找了一波麻煩。

    她心中爽快的很。

    想了想,花白禾小聲問了一句:“這樣會不會被他們上門尋仇啊?”

    星隱喜歡聽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就像之前拉著她袖子搖晃著要抱的時候,讓她的一顆心也隨著花白禾的動作左搖右晃。

    於是她輕輕彎了彎唇,也湊到花白禾的耳邊,小聲回答道:

    “不會,他們打不過我。”

    所以不敢上門尋仇。

    唯一的選擇隻有拿著她剛付的兩百萬麻溜兒地滾人。

    因為沈望的那八十萬,她並沒來得及給。

    想到沈望,星隱分出一秒鐘的心思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