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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情人攜帶上一世記憶,是否提交該項漏洞報告?”

    聽見這主係統的多事,主神不太高興地嘖了一聲。

    “不用。”

    “我自從神格降低之後,重啟世界花費的能量太多,偶爾會出現一個小小的失誤,這很正常吧——還是說,你質疑我的能力?”

    主係統一板一眼地公正回道:

    “您誤會了,我的職責是記錄下您所有的正常程序操作,包括您偶爾的失誤,以及一些錯誤的操作,最終的評定由總局下達,我隻是個記錄員。”

    主神:“……”

    好煩。

    他想到自己現在要弄死個東西都束手束腳,還要被監管機構像是看守犯人一樣地對待,就覺得心中格外不舒服。

    怎麼?

    他不是神嗎?

    憑什麼他要過的這麼憋屈且屈辱?

    瑪麗蘇主神越想,眼眸中的情緒越陰鶩,直到係統滴滴滴的提醒聲又一次響起:

    “檢測到您的情緒不太穩定,是否需要進行情感治療?”

    主神驀地回過神來,立刻將自己的情緒全部壓了下去,立刻恢複成古井無波的狀態,對係統開口道:“不必。”

    他繼續說:

    “我從未見過如此優秀的任務員,第一次進入中級場,就能夠拿出如此優秀的業績。”

    “正好之前其他係統負責的高級場,有一個任務員犯了重大的失誤,我手頭缺人——不如直接讓花白禾……她是叫這個名字吧?讓她直接進入高級場吧。”

    “距離她的成功又近了一步,想必她會答應我的要求。”

    主神臉上的表情懶洋洋的,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憂。

    隻是他話語中的“優秀”二字,怎麼聽怎麼帶了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裡麵。

    主係統遲疑了一下。

    按照規定,有的優秀的任務員,承受壓力的能力確實比其他的人更強,在人員缺少的情況下,確實能夠直接跳級讓她進入高級場。

    但是高級場的死亡概率會更高。

    主係統想了想,將相關的要求直接傳達到了1000286的身上——隻要花白禾自己同意進入高級場,它就無權質疑。

    比起這個任務員,主係統更關心另一件事。

    “檢測到該世界中,名為‘索菲亞’的人魚為突然進入的因素,疑似與宿主花白禾相識,是否對此進行檢測?”

    聽到這句話,主神莫名地笑了笑。

    那笑容裡帶了幾分玩味的意思。

    他說:“這個漏洞,我們不是在前幾個世界就發現過嗎?我曾經還讓你對這個人格進行抹殺,結果呢?”

    “結果根本不妨礙它追到下一個世界中去,也不知道這個花白禾究竟和哪個高等宇宙裡的精神體搭上了關係。”

    他的情緒有些陰陽怪氣,帶了些嘲諷的意味,完全是一副他也很頭痛,並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人的樣子。

    瑪麗蘇主神當然頭痛——

    畢竟,現在他也是迫不及待想要扼殺那個多餘的存在。

    唯有主係統對這個因素進行了認真的分析,而後回道:

    “我對索菲亞的行為模式進行分析之後,發現她對任務的完成度沒有影響——若不是她,宿主很可能會糾纏於命運之子的情感線中難以自拔。”

    “對此漏洞,我會上傳到監管機構,但在不影響世界線的情況下,不建議拔除。”

    主神一聽,隱約覺得自己的喉頭有一口腥甜,仿佛隨時能往外噴十尺!

    主係統這話完全就是,既要備份他的黑曆史,又不允許他直接殺掉一個“無辜”的人?

    而且,什麼叫做索菲亞對任務完成度沒有影響?

    主神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給花白禾挖的坑,居然因為索菲亞的蠻橫霸道,導致塞壬完全無法染指花白禾,才不得不鬱悶轉回傅光啟身上,他就更想吐血了!

    不愧是監管機構派出來的監督係統!

    真是和監管機構如出一轍的克他!

    白衣男人努力地深呼吸。

    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想個辦法,讓這兩個人在下一個世界——

    馬上去世!

    ……

    1000286的係統空間內。

    花白禾麵前的光幕還隻播放到她離開的那一幕。

    原來塞壬與傅光啟交換完戒指之後,傅光啟頭頂的進度就已經漲到了百分之一百。

    緊接著,花白禾看見自己在那片海域中忽然溺水的樣子。

    所幸傅光啟和塞壬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很快地反應過來,雙雙遊到了花白禾的身邊,將她抱上了岸,甚至在發現她的身體溫度驟然升高的時候,還讓傅光啟臨時充當了一回醫生,給她看病。

    直到病床上的人醒來。

    塞壬當時正靠在房間的角落牆邊,海藻色的長發披落下來,波浪般的發下露出她尖尖的下巴,似是察覺到床上那人的動靜,她含著一縷嘲諷的笑容轉過頭來:

    “怎麼?某個家夥不是把你當作珍珠一樣捧在手心嗎?現在你生病了,我為什麼沒看到她在你床前忙前忙後的身影。”

    病床上的人慢慢地坐了起來,聽見她的話也不氣不惱,隻轉過頭對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那笑容友好的成分居多,比當晚天上的月光還要明亮,讓塞壬甚至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剛諷刺了什麼。

    她隻是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不是曲暮春。

    “你……”

    她剛開口,見到那個有著可愛麵容的小女生對她伸出手,比了一個輕輕的“噓”的手勢,俏皮地對她眨了眨眼睛,而後啟唇道:

    “恭喜你和傅先生修成正果。”

    “她有點難過,因為索菲亞小姐在她的麵前消失了,所以她暫時不想出來見人——你好,我是之前暫居在她體內,以後可能會長期居住的,人魚領地中那抹意識。”

    “很抱歉,我還沒有想好我應該叫做什麼名字。”

    她說話的態度十分溫柔,又一副很講道理的樣子,讓塞壬幾乎難以將她身上那股平和的氣質與原本的曲暮春聯係到一塊兒。

    塞壬一臉的卡帶,不知自己該怎麼發作。

    最後她隻能隨便從諸多問題裡挑出一個,語帶懵然地問道:

    “索菲亞消失了?怎麼消失的?”

    坐在床上,周身還有一分柔弱氣質的“曲暮春”歪了下腦袋,眼中露出稍許的悵然來,隨後才道:

    “像是童話故事裡那樣消失了。”

    塞壬:“……???”

    她正想換個方式和這人溝通,旁邊的門就被人擰開了,帶著寒氣進來的傅光啟在穿著白大褂的時候,身上的氣質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室內的兩人身上時,又平白被室內的暖氣噴了一身人情味兒似的溫暖,眼角的銳利都柔和了。

    “怎麼樣?”

    病床上的人對他禮貌地點了點頭,開口道:“謝謝,我覺得現在狀態還不錯,辛苦你們了。”

    傅光啟愣了一下。

    然後他開口問出了一句:

    “她走了?”

    “曲暮春”對他隻是微笑,但這已經是一種默認的態度了。

    傅光啟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他站在剛進門口的地方,良久才慢慢道了一句:

    “……我知道了。”

    不知為什麼,在海上發現沒有索菲亞,隻有一個臉上帶著淚痕,模樣疲倦到極點的曲暮春時,他就已經隱約知道了……

    這兩人也許到了離開的時候。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感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傅光啟自己也說不清楚。

    其實從醒來後,發現那個叫做曲暮春的來到自己的世界裡,他就隱約能察覺到,這人大約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她怎麼樣地來,也可能會怎麼樣地離開。

    但真到了這一天,他發現自己還是有些悵然。

    畢竟,在他的記憶中,這人畢竟陪伴了他那麼長的時間。

    她和索菲亞,可以說是結束這混亂末世的大功臣。

    傅光啟一邊想著,一邊走到病床前,拿起測溫儀器碰了碰那人的額頭,低聲道:

    “退燒了,再觀察12小時就沒事了。”

    “藥我先放在這裡,建議飯後半小時再吃。”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已經走出了這個臨時的醫務室,去到外麵點了一根煙。

    香煙燒出的繚繞細細的跟風糾纏了很久,從他的煙尾巴部位一直斷斷續續地飄出去。

    他的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傅光啟拿下了煙頭,問了一句:

    “怎麼了?”

    塞壬轉頭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像是在笑,又像是單純的打量他。

    “剛才,那個人跟我說,索菲亞像童話故事裡一樣消失了,那是什麼故事?”

    傅光啟愣了一下。

    在他的童年中,爸媽請回來照顧他的那些保姆裡,有一個是真的特彆喜歡小孩兒,因為他小時候很乖,並不給大人添麻煩,所以那保姆偶爾還會給他講講睡前故事。

    一條小人魚愛上了一個人類王子的故事,他隱約還有印象。

    因為實在太荒誕了。

    他動了動嘴唇,表情中滿是凝重地問了一句:

    “你們人魚得不到愛,會變成泡沫消失掉嗎?”

    塞壬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愣了好幾秒,忽然笑了出來,然後拍了拍傅光啟的肩膀,誇了一句:

    “寶貝,你們人類都這麼可愛嗎?”

    “上次帶你去參加的我族人的派對,你是不是不記得了?需要我提醒你,當時有一條很漂亮的紅尾,連續和三條雄性人魚交尾的故事——”

    她臉上滿是嘲諷傅光啟的笑意。

    但話說到一半,她忽然不笑了。

    因為她想起了那條很不科學的,明明沒有繼承族長鱗片,卻也能打敗她的人魚,索菲亞。

    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無比忠誠的,隻跟在曲暮春一個人類周圍打轉。

    如果人魚族當中一定要選出一條十分忠貞的,因為得不到伴侶的愛,就會化作泡沫消失的,那條人魚一定是索菲亞了吧。

    於是……

    塞壬的笑語戛然而止。

    她跟著沉默了很久,換了一個說辭:

    “大概吧。”

    大概真的會有人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