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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自己的頭發,五指從前額往後捋,柔順的黑發從她的指縫裡穿過。

    “正好。”

    她說:“我也膩煩了總是要在苓姐麵前裝成乖乖女的樣子,我到底能不能讓你滿意,還請苓姐親、自、嘗、過、再、說。”

    末尾的幾個字輩她咬了重音。

    與此同時,她從兜裡摸出了一根皮筋,將腦後的頭發輕鬆纏了幾圈束起,又從兜裡摸出了自己常用的金絲邊眼鏡,架在鼻梁上。

    儼然從之前那副單純無害的樣子,變成了……斯文敗類。

    花白禾被她的大變身給嚇了一跳,疑心這人是不是個變形金剛,就看見她抬手挑起自己的下頜,湊近眯了眯眼睛:

    “這樣果然舒服很多啊,能把苓姐這幅脆弱又可憐的樣子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等會兒苓姐哭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也能這麼漂亮?”

    花白禾顫顫巍巍地喊係統:

    “統、統統兒,她的眼鏡裡是不是住了什麼妖怪,為什麼戴副眼鏡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這麼鬼畜?”

    係統也被這一代才女的二人格給震驚了:

    “不、不知道啊。”

    花白禾歎了一口氣:“哎,還好我喜歡。”

    係統:“……”

    完球,又來了。

    花白禾剛想張嘴說話,嘴裡被對方從兜裡摸出個圓球塞了進去。

    她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想說點什麼,卻已經晚了。

    ……

    十分鐘之後,有人敲了敲門:

    “小姐,已經到了午餐時間,您今天是打算出去吃,還是讓我們拿進房間?”

    花白禾眼角掛著淚,不停地‘唔唔唔’出聲,看著自己麵前的這人,黑色的眼睛裡蒙了層水霧,像是河澗裡的黑色鵝卵石,被水浸過越發圓潤剔透。

    江雪一手伸進了她蓋著的毛毯中,另一手揩了揩她的眼角,貼近了耳朵:

    “嗯?苓姐說什麼?”

    “不行啊,你老是這樣跟我撒嬌,我根本聽不清你的話呀。”

    花白禾努力睜大了眼睛,想說話,卻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而外麵的敲門聲已經越來越急促了。

    江雪歎了一口氣,湊到她耳邊說道:

    “你也不想被人看到現在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吧?那你答應我,要好好地說話哦。”

    花白禾差點被她那副哄騙小孩兒的語氣騙到,但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隻能對她迫不及待的點頭。

    直到口中重獲自由——

    “不用午餐!我這裡有吃的,江雪也不用,你讓他們自己吃吧!”

    江雪滿意地替她擦了擦額間的汗,誇了她一句:“真乖,苓姐接下來還想玩什麼,我陪你呀。”

    花白禾內心激動的猛點頭,麵上卻是驚恐地拚命搖頭。

    江雪歪了歪腦袋,問道:

    “啊,不喜歡這個尺寸嗎?可是你上次明明玩這個玩的很開心啊,好吧,我們換一個吧——但是在換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說:“現在,你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流螢啊?”

第62章 我真的不是x文女主(九)

    花白禾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麵臨了一個多麼危險的問題。

    她隻是為江雪這樣真情實感地吃醋感到詫異。

    花白禾張了張嘴,既沒回答選項一,也不青睞選項二,張口就回了一句:“我更喜歡我自己。”

    畢竟係統現在給她捏的臉都這麼漂亮,就如今江雪湊近她的這點距離,都讓她恨不能從對方眼中映出的那方寸瞳仁中繼續欣賞縮小版的自己。

    正是平常鏡子照得多,她幾乎能想象出自己這會兒是什麼樣梨花帶雨的嬌美模樣。

    江雪臉上的笑意隨著她的回答頓了頓。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唇角的弧度拉的更大,眼中狡黠的笑浸到更深,低喃道:

    “我明白了——”

    她說:“苓姐是覺得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刺激,怪我還給你留了餘力,我會改進的。”

    話剛說完,她重新將那個圓球堵進了花白禾的嘴裡,將她從輪椅上輕鬆打橫抱了起來,保暖的冬日毛絨拖鞋掉了一隻,露出了那雪白的腳丫。

    因為腿部常年不鍛煉,頂多是請專業的技師調教,她腿部的肌肉便不似常人那般發達,儘管皮肉勻稱,那略顯蒼白的皮肉包著骨骼,卻怎麼看怎麼脆弱。

    像是易碎的易碎品。

    腳踝骨下是一片淺淺的陰影,可見腳上沒幾分多餘的肉,隻剩一層薄薄的皮膚覆蓋著。

    室內偏白的光落下來,更是映得那腳踝瑩白如玉。

    顯然,江雪也對她這雙使不上半分力的、看上去可任意擺弄的雙腿十分有興趣,將她放到柔軟的床上之後,下一步便若有若無地沿著她的側身曲線,一路撫上她的腿彎。

    而後,倏然握緊!

    ……

    飯桌上。

    薛承和江乾在聽到幫傭傳來的話時,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們是真沒想到這兩人平常看著不過泛泛之交,結果等攤開牌之後,卻是這樣如膠似漆的狀態,恨不能粘在一塊兒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兩位想法較為古板的家長,都覺得有點看不過去。

    還是劉璐想到薛苓如今的狀態,心中百轉千回,不知出於什麼立場考慮,旋即拿起了筷子,開口打破了餐桌上的沉寂:

    “吃菜吃菜,乾哥平日裡沒怎麼來吧?現在正月間,也找不到什麼能吃的東西,但我家裡那邊寄來的醃冬筍味道還不錯,老薛平時就好這口,你也嘗嘗。”

    江乾被主人家勸了,隻能拿起了筷子,在劉璐的熱情招待下,硬著頭皮吃這一頓飯。

    薛承麵上無語,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小女兒的叛逆心思,覺得自己再反對也是管不動她的,隻能跟著拿起了筷子,悶頭扒飯。

    劉璐看著這兩位家長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樣子,心中也稍稍定了些:

    隻要薛苓還這麼荒唐下去,薛承這一脈的未來就不會寄托在她身上,到時候自己優秀的兒子與那薛苓長久地對比下去,還愁其他的薛家人不承認嗎?

    她算盤打得劈啪響,是整個餐桌上為數不多的愉快用餐人之一。

    還有一個是薛繼鳴。

    今天江家人上門的時候,他還在擔心江乾伯伯是不是這些日子在家裡憋狠了,總算決定要上門討個說法。

    他心驚肉跳了許久,才發現人家這架勢……

    怎麼看怎麼像是,想開了??

    薛承拿薛苓沒辦法,這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或許是當年事情的內疚感,或許是真的年紀大了有心無力去管教,總之除了最初的氣憤之外,後來就有種聽之任之的態度。

    隻要薛苓不再跑到他的跟前嚷嚷,他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但對於江乾,薛繼鳴聽說他因為這個事情食不下咽了好幾天,後來更是說出要帶女兒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情,這些流言傳的滿小區都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也不知道事情怎麼順利地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薛繼鳴拿著筷子戳著碗裡米飯,腦海裡回想起自己被母親發現戀情的那一天,正好被薛苓撞見。

    對方當時一邊被人抱上輪椅,一邊對他輕描淡寫地說:

    薛承那裡,不用擔心。

    而後事實果然如她所說的那般,薛繼鳴的戀情在薛承那兒幾乎沒經受任何波折。

    他特意挑了個薛承冷靜下來的時間,跟薛承認認真真地交代了趙荷的事情,當時薛承正在書房裡不知忙什麼,聽完之後安靜了很久,鼻梁上駕著一副防輻射的眼鏡,藍光的鍍膜鏡片上閃過一堆細細密密的字。

    直到薛繼鳴試探地問了一聲:“爸,您這是……同意了嗎?”

    薛承才一副恍然地模樣看向他,安靜了幾秒鐘,仿佛在回憶他牽頭說過的那些事情,慢了幾拍開口問了一句:

    “她在哪兒上學?也在京城大學?”

    薛繼鳴點了點頭,似乎知道父親接下來的問題似的,主動開口回道:“雖然她老家在筍縣,但父母早年就出來京城這邊打工,隻是想老來歸根,所以近些年才重新置辦家裡的房產,偶爾回鄉下放鬆一下。”

    薛承隨意地點了點腦袋,好像表示自己已經清楚了,直到將手頭帶的幾個助理實驗報告挨個查完,再一抬頭,發現薛繼鳴還在自己的跟前: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

    “爸,我和趙荷……”薛繼鳴當時說完了趙荷的家庭背景,發覺自己說出的話就像是石沉大海,沒得到父親的半點反應,心中免不了打鼓。

    薛承對他擺了擺手:“你做事向來有譜,我們薛家也不是什麼規矩嚴苛的高門大戶,隻要學識匹配,人品上佳,平日裡你們之間有話可說,彆在感情方麵胡來,鬨出什麼醜事給家裡丟臉,這就夠了,不像……”

    他話說到一半,又沒下文了。

    但薛繼鳴聽著他倉促的結尾,卻鬼使神差地在心中知道了他咽下去的內容。

    ——不像你姐姐,不知分寸。

    那一刻,薛繼鳴就明白了,不論自己的姐姐是否真的如她在餐桌上所言那般,但她的的確確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不然,這種旁人巴不得藏的嚴嚴實實的事情,她為什麼偏偏挑在那天餐桌上宣布呢?

    薛繼鳴回過神來,腦海裡閃過許多人對薛苓的評價。

    卻沒有一個讓他覺得說到了點子上。

    他總覺得,無論是當年車禍前的薛苓,還是後來性情大變的薛苓,始終都是那樣一個心地善良、不改初衷的人吧。

    她心中有一杆秤還未消失,所以她時時刻刻都記著——人活一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薛繼鳴想到這裡,被兜裡隱約的手機震動動靜給打擾了。

    他思緒跟著一斷,注意力挪開,摸出手機,看到上麵最新的消息。

    小荷花:[圖片][圖片]你幫我看看,這兩套衣服哪個比較好?我堂妹說都不錯,但我不知道買哪套,或者你站在你父母的角度,看看他們更喜歡怎麼樣的?

    薛繼鳴唇邊不自覺泄出幾分笑意來。

    與此同時,他頭頂的進度條也悄悄地躥到了‘50’這個節點。

    ……

    花白禾還不知道自己助攻成功的事實,她在房間裡被某人折騰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時候,這破破爛爛的身體已經有些撐不住,發起了低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