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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筆劃了一下,但還好並未影響到她的思路,也能續寫下去。

    見到她低頭,姚莉莉眼睛都紅了——被對方這樣不識好歹給氣的:

    “雲野蔓,我警告你,你彆給臉不要臉,你他媽再給我裝蒜試試——”

    花白禾慢慢地吸了口涼氣,用手頭的杯底磕了磕姚莉莉的桌子,臉上掛了點似笑非笑的意味:“怎麼?這是不接受道歉,我就要受到威脅的意思?”

    說完,她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弄得我有點害怕,手都快抖起來了。”

    花白禾說著要抖,手下動作卻自然流暢地舉起了水杯,穩穩地、雨露均沾地將裡頭的熱水通通淋到了姚莉莉攤在桌麵的課本上,末了還將裡頭泡水的花茶渣通通倒進了她椅子上的書包裡。

    直到一滴不剩。

    旁邊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見她莫名其妙要替雲野蔓出頭,攪亂一班的規矩,之前有幾個邀請她當同桌的人當中,終於有個看不下去的男生,開口提醒道:

    “尹梔,你剛來可能不太清楚,雲野蔓本來就是班上人的‘奴隸’,不信你問林依然,雲野蔓是她家裡雇傭的仆人。”

    花白禾挑了挑眉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了牆角恨不能鑽到桌底下去的林依然。

    她眯了眯眼睛,目光如電,鎖到了林依然的身上:“我瞧著這位林同學好像有些眼熟啊?”

    林依然躺著也中槍,自覺冤屈的很,待到發現花白禾有認不出來她的意思,勉強露出個苦巴巴的笑容,開口道:

    “是、是嗎?您這麼……這麼有身份的人,我哪有機會見?是您記錯了吧?”

    她試圖蒙混過關。

    但花白禾又怎麼會給她這個糊弄過去的機會,歸根結底,雲野蔓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林依然小朋友功不可沒。

    她驀地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雪亮整齊的牙齒,明明還隔了好遠的距離,林依然卻怕地好像下一秒就要被花白禾生撕下一塊肉似的。

    隻聽花白禾開口慢慢道:“噢,我想起來,這不是那天在萬銀的G家門店裡見過的嗎?我記得當時你還將我誤會成外圍女,怎麼,潑過的臟水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花白禾站直了身體,雙手十指交叉,翻過來朝外抵了抵,似是回憶起了那天揍人的手感,笑眯眯地問道:“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替雲野蔓說過一句話,仿佛這人在她那兒連順帶被提的資格都沒有,花白禾隻針對得罪了她的人。

    讓原本懷疑雲野蔓是不是趁著剛才那兩節課,偷偷在新校霸那兒刷好感的人,不由遲疑了起來。

    而林依然陡然被當著所有同學的麵,拆穿了她曾被花白禾教訓過的事實,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到花白禾的話,許多同學看林依然的眼神頓時就有些不對了。

    有的跟她家的身份背景差不多,這就表露出了落井下石的嘲諷模樣,相當自然地順著花白禾的話,跟身邊的人討論:

    “上次我就跟你說她這人情商又低,又不會說話,你看,這麼快就踢到鐵板了,哈哈!”

    “是啊,之前買了一雙當季的新款A家鞋就在那得意的不行,在我麵前轉悠半天,我這個預訂了雙全球限量的都還沒說什麼呢。”

    細細碎碎的嘲笑從四麵八方湧來,幾乎將林依然給淹沒在裡頭,她臉色煞白,沒想到這個瘟神隔了這麼久還能想起自己,頓時一把推開靠外的同桌,跌跌撞撞的往教室外衝去。

    她不想聽,也不敢再聽那些聲音。

    往日裡讓她如魚得水的教室氣氛,現在好像突然成了刀山油鍋,讓她一刻鐘都待不下去。

    被林依然突然推了一把的男生眼疾手快的扶住課桌,這才沒摔下去,看著她張皇離開的背影,低聲罵了句臟話,又接道:“瘋了嗎?”

    林依然一跑,教室裡隻剩下花白禾、姚莉莉和雲野蔓這三位演員。

    姚莉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雲野蔓事不關己,依然很淡定地算著自己的數學題,倒是花白禾轉頭又提醒了她一句:

    “繼續啊,站著乾什麼?以為我剛才在跟你開玩笑嗎?”

    姚莉莉憋了憋,禍水東引道:“是林依然說她家的人可以隨便欺負,我剛才才不小心踢了雲野蔓同學的桌子。”

    花白禾懶洋洋地‘哦’了一聲,眼中又露出些好笑的意味來:

    “你自己蠢,要聽個傻子編出來的瘋話,關我什麼事?”

    周圍許多也曾欺負過雲野蔓的人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班長作為默認這規則的人,本身又暗戀姚莉莉,這會兒看不下去了,出來調停,隻清了清嗓子:“莉莉剛才是真的不懂事,我替她向你、向野蔓同學道歉,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這樣可以嗎?”

    雲野蔓被班長驀地點了名,終於從題海裡抬起腦袋,看了看花白禾,又看了看朝自己難得露出笑容的班長,還有紅著眼睛仍然瞪著自己的姚莉莉。

    她心下覺得十分好笑。

    雖然知道這些家夥總有一天要被更拽的人收拾,但她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雲野蔓早過了期待超人來拯救自己的做夢年紀,從剛才花白禾從頭到尾沒提過她一句,她就明白對方隻是不爽被彆人招惹。

    或許讓姚莉莉向自己道歉,隻是因為這樣能讓姚莉莉更難堪,僅此而已。

    讓一個人朝自己從前看不起的家夥低頭,是折辱那人自尊心的好辦法之一。

    雲野蔓對花白禾的印象莫名更差了,但麵上卻沒顯露出來,隻對班長略點了點頭,淡淡地回了兩個字:“隨便。”

    道不道歉都無所謂,反正姚莉莉也不是真心認錯,不過勢不如人罷了。

    至於自己要不要原諒——

    笑話,原諒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的。

    班長聽見了她的回答,轉頭朝花白禾討好的笑了笑,試探地問了一句:“要不這樣,以後我們都對野蔓同學友好一點,成嗎?”

    接著,在周圍同學想跟著點頭,宣布雲野蔓身份恢複正常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嗤笑。

    花白禾用看傻子的目光憐愛地看著班長:

    “你們對她怎麼樣,關我屁事?”

    說完她就轉身走出了教室——

    畢竟,這尿意已經憋了十分鐘,她真的很急。

    ……

    教室內。

    直到花白禾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門外,裡頭氣氛還是十分安靜,讓偶爾經過一班的其他班同學好奇地張頭張腦往裡頭望去。

    發覺大佬沒有給雲野蔓撐腰的意思,姚莉莉恢複了本性,朝著雲野蔓冷冷一笑:

    “剛才算你走運,中午我們食堂見。”

    雲野蔓做著習題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再抬頭。

    而一班的同學們經過了這麼一場插曲,各個都心有餘悸,不由在座位上小聲討論了起來:

    “我說什麼來著,尹梔肯定不簡單,有那麼個老爸,她怎麼可能好欺負,今天中午食堂有戲看了。”

    “嚇死我了好嗎?剛才她走到姚莉莉桌邊的時候,我還以為她要把桌子掀到我臉上!”

    “姚莉莉真的是不會挑時候,剛才大佬回頭的時候我還以為她要給那個野草出頭,還在想天哪這下連個跑腿的都沒了,結果還好還好——”

    同樣的疑惑,花白禾也從係統那裡聽到了。

    她站在洗手間的水池前,將手探到了水龍頭底下,等龍頭自動感應到後,裡頭冒出了暖呼呼的溫熱水流。

    花白禾挑了挑眉頭,感覺雲鼎對學生是真的挺不錯,這才掬起一捧水,抹了抹臉:

    “我不刷她的好感度,不是你喜聞樂見的事情嗎?”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係統:“……說實話。”

    花白禾撅了撅嘴,送給鏡子裡的自己一個飛%e5%90%bb,慢慢地往下接道:“亂刷好感度,萬一雲野草像前兩個世界的女主一樣對我心懷不軌怎麼辦?”

    “再說了,你看看那個監督模式,誰知道我把野草同學的好感度刷成正的以後,它會不會為了防止我們戀愛,天天電我啊?”

    係統乍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甚至還欣慰於花白禾終於心無旁騖的做起了任務。

    然後它仔細品味了半天,在花白禾抽出紙巾擦臉上水珠的時候,遲疑地問了一句:

    “心懷不軌……你是嫌棄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不好看吧?”

    花白禾動作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接道:“沒有,你想多了。”

    係統:“……看來是了。”

    它覺得花白禾在這個世界,是真的膨脹。

    ……

    有姚莉莉在前頭當先鋒,眾人都知道了使喚雲野蔓的同時,不小心惹到大佬的下場,於是整個上午的課間都風平浪靜。

    直到早上第四節 課下課,二十分鐘後——

    花白禾暫停了腦內神奇寶貝的動畫播放,轉過頭去,看到雲野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刷完了數學刷英語,刷完英語刷物理,拿出了一副要用精神食糧喂飽自己的架勢。

    她單手撐著腦袋,對這個仿佛要在題海裡立地成佛的同學開口問道:

    “你不吃飯?”

    雲野蔓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得到大佬の關心,想了想,頭也沒抬地回道:“不吃。”

    花白禾豎起了拇指,真情實感地誇了她一句:“牛逼。”

    雲野蔓:“……”

    她一時間沒搞懂自己這新同桌大佬是個什麼脾氣。

    但雲野蔓對旁人的好奇心向來不強,隻繼續做自己的題,恰在此時,又聽見花白禾歎了一口氣:“你不去食堂,我找誰給我帶路啊?”

    來了。

    雲野蔓等了一個上午,想知道花白禾在發現了自己是全班都能使喚的人之後,是不是也要像他們一樣支使自己。

    原來憋了這麼久,是在這裡等著她。

    雲野蔓眼中情緒不明,沉沉一片,抬眼看了看旁邊的人,沒說話。

    她向來在學校中午時都是能不吃就不吃,因為一旦去了食堂,原本僅是在一班內被欺負的她,就會淪落成被整個高中部欺負。

    雲鼎的規矩就是這樣分明,白色校服的學生會成員是站在金字塔尖端製定規則的,其他普通校服的是規則的遵守著者,而每個班坐在最後一排的人,就是學校的底層。

    不僅班上的同學能欺負,就算把雲野蔓扔到初中部,那些初中生也能拿她取樂。

    所以她也不想去食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