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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穩,清嘉,連你也覺得——本宮需要用孩子來穩固皇上對我的心思嗎?”

    花白禾正在思考自己久跪與老寒腿之間的聯係,聞言立刻在心裡回答道:

    哪能啊!這種穢書我怎麼可能拿出來玷汙小仙女的眼睛!

    係統:“對,你隻會私藏。”

    “娘娘,是奴才糊塗,奴才不該拿這等臟汙下三濫的玩意兒糟蹋娘娘的眼睛,奴才罪該萬死。”花白禾一邊回答,一邊在內心悲痛,看來這一通打自己是逃不過了。

    薑窈看著她的發頂,聽著她的話,卻慢慢道:

    “以你的手腕門道,要尋到這麼一本被聖上禁令下印的書,挺不容易的吧?”

    花白禾挺想讓她去質問自家的癟犢子小老弟,但聽著她話裡的意思,總有點毛骨悚然的意味。

    這就好比一個男人婚禮當天,發現自己兄弟特意找人偷渡,送了自己十瓶印度神油一樣——尊嚴備受侮辱。

    放到薑窈身上就是,她明明成了皇後,然而隻是一次選秀事件,身邊人卻各個替她自危,認為她和皇帝的愛情經不起考驗,連最貼心的宮女都要千方百計搞來這麼一本書進給她。

    花白禾越想越絕望:“今天我這清清白白的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係統:……打個板子也能被說的這麼齷齪,服了。

    薑窈見她隻跪著不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發作,門外便響起尖亮一聲:

    “皇上駕到——!”

    殿內安靜了下來,隻餘那聲響在輕輕回蕩。

    花白禾窒息於自己的屁股即將被更多人圍觀,卻發現薑窈卻已從座位上站起來,從自己旁邊經過、迎了出去。

    輕飄飄一句話落了下來:

    “還跪著坐什麼?再不把東西收起來,等皇上來了,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花白禾:……誒?咦???

    “奴才遵旨!”

    ……

    身著金色龍袍的男人在四周跪呼萬歲的聲音裡,威風凜凜地背著手跨了進來,先往屋子裡四下一看,頓時眉心一皺:

    “你們怎麼伺候的,這個時辰還未到禦膳房傳膳!”

    屋子裡的人都被嚇得一愣,浣溪臉都嚇白了,跟花白禾對視——

    準確點來說,皇帝進門時才剛到飯點,他們上哪兒提前傳膳去?

    還是薑窈看他臉色不太對,不知他因為什麼事情動怒,笑著迎上來:“臣妾不知皇上要來,今兒晌午特讓禦膳房做了幾道點心,因風味不錯,一時貪嘴吃多了幾塊,這才耽誤了晚膳。”

    說話間,她給花白禾使了個眼色。

    花白禾頓時明了,悄悄地挪到了門口,然後小跑著讓人去禦膳房傳膳,特意還點了薑窈午後餐點裡同樣的點心。

    果不其然,門內的皇帝已笑著問道:“哦?這是哪個廚子的手藝,竟能將朕的皇後也饞著了。”

    薑窈隨著他在軟塌上坐下,從婢女手中接過茶端到他跟前,眼中淌著笑,緩聲答道:“是前些日子剛到的江南廚子,桃花酥堪稱一絕,酥皮蒸的又軟又香,裡頭的餡兒用的是新春剛摘的桃花,吃起來甜而不膩,皇上大可嘗嘗。”

    皇帝被她這通形容說的都有些饞了,頓時失笑:“既是皇後喜歡,這便命人將他調到長樂殿的後廚。”

    薑窈於是笑著推辭,這一番不著痕跡的話題轉移下來,皇上進門時的糟糕心情早被哄好了。

    等到晚膳布完之後,帝後二人已經坐到了餐桌邊,薑窈想伺候著皇上用餐,最終還是被拉著一同動了筷子。

    花白禾看到兩人此刻相處無間的樣子,略有些感慨——

    所有的怨侶,在最初的時候,都是神仙般的眷侶。

    她悄悄和浣溪退下了,將室內溫馨的用餐氣氛留給帝後二人。

    ……

    但殿內的情景卻遠沒有她們所想的那麼甜蜜。

    “朕今日向皇額娘請安,不知哪個碎嘴子跟她提起選秀的事情來,逮著朕好一通數落。”皇帝拿著勺子,慢慢喝著湯,卻猝不及防說出這麼一句。

    麵上聽著是在抱怨自己被母親嘮叨。

    薑窈卻聞弦歌而知雅意,順著接道:“太後也是替皇上著想,自聖祖以來,但凡新帝登基,選秀便是禮部與朝廷刻不容緩之事,畢竟後宮若空虛,難免有子嗣單薄的風險,選秀事宜合該提上日程。”

    皇上喝湯的勺子停了,銳利的視線隨之看向她:“哦?皇後也想勸朕開選秀大典?”

    薑窈神情頓了頓,溫聲回道:“這是臣妾職責所在。”

    皇帝端起碗,將剩下的湯全部喝完,表情裡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回了一句:“朕還有些折子要看,先走了。”

    薑窈起身行禮,低聲道:“恭送皇上。”

    然而直到那抹金黃從自己的眼前離開,她都沒站直身來。

    若是皇帝真不想選秀,根本不會今日就在她跟前提這個問題,話一出口——他就該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什麼。

    至於這幅早早離開長樂殿的姿態,到了明日的朝堂上,所有人都會知道,皇帝是被她進諫,才決定開秋選。

    屆時,所有臣子都會誇她%e8%83%b8襟開闊,母儀天下。

    想到這裡,薑窈抬手扶著旁邊冰涼的桌子坐下,看著麵前滿桌子幾乎沒動過的飯菜,不知在想些什麼。

    ……

    “娘娘。”擔憂的聲音在薑窈耳邊響起。

    她回過神來,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清嘉與浣溪,對上兩人的目光,她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把這些菜都撤了吧。”

    浣溪不知她與皇上聊了什麼,見她麵前碗裡的飯隻少了一半,頓時有些著急:“娘娘,奴才給您將飯菜重熱一熱,您再用些吧,吃這麼些怎麼頂得住。”

    薑窈搖了搖頭,示意她隻做事,不必再多說。

    花白禾倒是話不多,埋頭乾活,畢竟現在皇帝走了,萬一薑窈要跟自己秋後算賬怎麼辦?

    她拿著碗筷轉過身——

    “清嘉,你留下。”

    花白禾:“……”瞧我這臭嘴。

    她僵硬地轉過身,裝傻地問道:“娘娘還有何吩咐?”

    彼時四下無人,最近的下人也在殿外候著,沒有資格走進來。

    薑窈尾指指套輕輕點了點桌子,目光斜睨到她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不是要給本宮進獻房中術嗎?”

    沒給花白禾哭天搶地喊誤會的時間,她接著開口:

    “便從今日起,由你來教授本宮,一樣不落,記住了嗎?”

    花白禾:“……”

    花白禾:“…………”

    花白禾:“………………”

    花白禾喜極而泣:“係統!係統你聽見了嗎!這都是她逼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皇後。(媽的失策!)

   

第14章 本宮為你打下的江山(四)

    床帷低垂,層層幔紗落下,隻有屋子角落的燈花時不時發出劈啪的響聲,微微映亮鳳床這方天地。

    薑窈已經換上了絲軟的金色睡袍,及腰的黑長發如瀑般落下,托出她如玉的麵龐,卸去妝麵的她唇色卻並不蒼白,反倒帶了些淺粉。

    如初夏的野桃兒,通身還是淺白碧綠,末尾偏偏就勾了那麼點緋意。

    漆黑的眼珠裡落了那點燈光,格外明亮,她眼尾輕輕掃向床前幫她鋪就床鋪的人——今晚,花白禾是唯一被她留在寢殿內伺候的。

    薑窈的目光慢慢走過眼前那人脖頸、腰身,直到花白禾背上的汗毛儘皆豎起時,她才悠悠開口道:“被子都已翻過兩次麵兒,清嘉,你何時做事這麼不利索了?”

    被她點了名的人身形僵了僵,抬手去解掛帷帳的鉤子,低聲道:“娘娘安寢罷,今兒是奴才守夜,若是有吩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這是將本宮的話當作耳旁風嗎?”薑窈細眉一挑,明明還是和風細雨的調調,卻已讓跟前的婢女在床前跪下了。

    “奴才不敢。”

    薑窈看著跪的利落的那人,眼中暈出幾分笑來:“不敢?禁書都敢往我跟前獻,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上來。”她言簡意賅地吩咐道。

    哪怕平時再溫柔,她也是皇後,上位者說一不二的氣勢,總還是有的。

    花白禾呼吸一窒,強忍住了立刻滾上這張大床的衝動,從喉間壓出一句:“娘娘三思,若是讓嬤嬤知道了這等以下犯上之事,奴才隻怕狗頭不保。”

    被薑窈的顏值吸引是一回事,牡丹花下死就是另一碼了。

    她說的是自小教導薑窈的教養嬤嬤,那是高門大戶小姐的標配,平日裡負責薑窈的起居,從穿衣打扮教到出嫁侍奉夫君,包教包會,終身一條龍服務。

    要讓這些人知道她給一等模範皇後教了什麼勾欄裡的玩意兒——

    花白禾打了個哆嗦。

    薑窈聽罷輕笑一聲,被她話裡‘狗頭’二字逗樂了。

    花白禾卻以為這個還不夠有力,絞儘腦汁又拉出一麵大旗:“皇上要知道了……奴才背不起這等‘惑上’的罪名。”

    薑窈徹底笑開了,清脆的笑聲在室內回蕩。

    許久之後,薑窈單手撐著床鋪,另一手夠到那俯身跪著的人跟前,竹節般的食指略略一挑,抬起了自己貼身宮女的這張臉。

    她的目光一寸寸描摹過這人的臉龐,唇角依然噙著那點如水般的笑意——

    隻是,花白禾越看越覺得她在嘲諷自己。

    果不其然,薑窈開口道:“清嘉,你是在提醒本宮,是時候教你認字了,對嗎?”

    她說:“‘惑上’這個詞,不是用來形容你的。”

    花白禾:“……”

    笑容漸漸消失。

    沒留給她時間哀悼逝去的美貌,薑窈薄唇輕啟:

    “本宮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上來。”

    於是花白禾麻利地爬上了床。

    她打開了那本令人麵紅耳赤的藍色小冊子,臉頰開始泛紅,甚至連鼻子都開始發熱。

    這時,係統突然在她腦子裡敲了一聲缽!

    “鏘!”

    “不許主動勾引目標人物!一個億你還想不想要了?”

    突然提神醒腦的花白禾:“……”

    給看不給吃,不能動手,簡直憋壞了她的一身才華。

    她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也罷,不給動手,那隻能動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