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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洛你隻管坐著吃飯就好,不管她了,晚上總會打電話來的。”

    洛笙在心底暗暗將這時間記住,打算晚上讓陳可音給這邊家裡來個電話。

    與此同時,她輕易避開陳文憲的拉扯動作,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對自己表妹最不上心的他——

    可音,這就是你喜歡的人。

    若是哪天你消失在了這世上,他怕也是最晚察覺到的吧。

    陳文憲以為是自己過分失禮,畢竟他和洛笙的整段感情當中,對方都不冷不淡的,大約天生是這麼個性子,所以他也沒管,從容地收回了手。

    隻是臨時被洛笙那麼覷一眼,讓他感覺自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難道自己真如表妹所說,像個愣頭青一樣,總在不經意間又惹到對象了?

    他一邊吃飯,一邊深沉地反思著自己到底哪裡又做的不對。

    ……

    洛笙自從經過了昨晚,心底目標已經明確,沒興趣再和他維持這段表麵情人關係,就在飯後在主動幫忙收拾碗筷的時候,有意和陳母獨處在廚房內。

    劉芳初時還想把她往外趕,聽見她有事情要說,才將人勉強留下,任她在自己身邊幫忙。

    “阿姨,其實您和叔叔對我真的很好,我從十五六之後再沒感覺到的溫暖,在跟文憲交往的這段時間內,您一家都給足了我。”

    這開頭就讓劉芳品出了不對勁,她停下了麻利洗碗的動作,去看洛笙:

    “小洛,你這話是怎麼回事?文憲欺負你了?”

    洛笙微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他哪兒敢啊?我倒覺得是我做的不好,有時候……有時間甚至連可音都比我更了解他。”

    被她這麼一提,劉芳本就梗在心中的事情被提了起來——

    陳可音一直都單身,誰要給她說對象都被她給推了,前段時間一個被她出麵拒絕的鄰居,瞧見她和陳文憲一同回家,也對劉芳說過這麼一句:

    “你家這兩兄妹感情是真好哎,我瞧著親兄妹都勝不過他倆去。”

    話倒是沒什麼問題,隻那神情和語氣讓劉芳總覺得不對勁。

    劉芳畢竟也是個女人,立即敏銳捕捉到了其間的意思。

    她張了張嘴,心亂如麻的同時,隻想著將這事壓下來,穩住都快進門的兒媳婦:“小洛啊……”

    洛笙卻搖了搖頭:“阿姨,您和叔叔的意思我都很清楚,但文憲還年輕,我工作卻又這麼忙,我們現在若不是靠可音撐著,幾乎沒有共同話題,可音畢竟不能替我過日子,您說是不是?”

    劉芳後麵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麼往下接話的。

    當她回過神來,她放來洗碗的熱水都涼了,而洛笙早已離開。

    於是她中氣十足地朝外一吼:

    “陳文憲!你給老娘滾進來!”

    ……

    另一頭。

    回到家的洛笙幾乎是剛結束花白禾身上的折磨,那人就在她懷中疲憊不堪地睡了過去。

    她撫摸著懷裡人的臉頰,又珍惜地親了親,直起腰之後,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

    “你彆恨我,好不好?”

    洛笙並不知道,花白禾正在夢裡被妙蛙種子追殺。

    那個神奇寶貝一邊追她,叫著“種子、種子”的同時,還伸出兩根草鞭子抽她,凶惡的模樣像是在罵她‘小三’。

    花白禾開始被內疚所折磨,後來實在跑不動了,反手就想去抓對方的藤鞭,試圖狡辯一下: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讓表哥戴綠帽的啊!

    然而反映到現實裡——

    原本睡著的人,忽然抬臂一伸手,揮舞的途中,不慎在洛笙的臉上降落。

    “啪!”

    響亮的巴掌聲把花白禾自己都給嚇醒了。

    

第6章 表嫂彆這樣(六)

    洛笙的臉被那力道打得偏向一旁,耳鬢有幾縷發絲落下來,散散落在脖頸線條的陰影裡,更顯她肌膚如瓷。

    ——花白禾睜眼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

    但比這側頭畫麵更醒目的,是洛笙臉上發紅的一片痕跡。

    臉上有多白,那印子就有多紅。

    花白禾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眨不眨地盯著洛笙側臉上的痕跡,生怕自己這一下把眼前人體內剛關好的魔鬼又給放了出來。

    ……她今晚實在是經不住更多折騰了。

    洛笙慢慢從陰影裡轉過頭來,半斂著的眼皮子低低垂下來,因為臉上沒什麼表情,這沉默便越發使人難熬。

    當她與花白禾受驚兔子般圓睜的雙目對上時,她毫不費力地讀出了其間明明白白的恐懼。

    ——可音在害怕她。

    意識到這點之後,洛笙心中泛起丁點酸澀的意味,反映到麵上,卻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完全沒在意臉上那點傷,反而是抬手摸了摸花白禾的腦袋,緩聲問道:

    “做噩夢了嗎?”

    花白禾不太能摸準她這會兒的性情,或者說,自從洛笙在她麵前展現出百合傾向之後,她就感覺自己看錯了女主的人設,此刻亦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僅僅是愣在那裡。

    洛笙心中苦澀更甚,傾身湊過去,在她額間落下個輕輕的%e5%90%bb。

    她說:“繼續睡吧,我在這兒。”

    花白禾像是受到她那平靜嗓音的蠱惑般,睫毛顫動著,竟在她懷裡慢慢跟著閉上了眼睛,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唯有係統直麵了她的尿性:

    “洛笙真是撩妹高手,軟硬兼施,在一場瘋狂之後突然給我來這麼一下,我真是差點要愛上她了。”

    花白禾在心中嘖嘖歎道。

    係統誠懇地問道:“她和一個億,你選哪個?”

    花白禾頓時換了副嘴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什麼愛不愛的,幼稚!”

    係統一方麵滿意於她的識時務,另一方麵卻又忍不住唾棄她,懟了她一張:【嗬,女人.jpg】

    花白禾非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仿佛已經看到了任務完成後長著翅膀向自己飛來的一個億,愉快地沉入了睡眠。

    ……

    次日。

    花白禾猛地從床鋪中坐了起來,卻被腰間橫亙的手臂一攔,差點又倒回被窩中。

    回手撐了撐床,她低頭的視線與身旁人姍姍睜開的目光對上,洛笙完全是一副懶洋洋的惺忪模樣,隻用眼神問她:去哪兒呢?

    被她攔住去路的人咬了咬唇,而後十分堅定地對她說道:“昨天我沒去陳叔陳姨那邊,我得給他們回個電話。”

    洛笙挑了下眉頭,這才悠悠開口道:“就在這兒打吧。”

    但是說完她並沒有行動,僅僅是盯著花白禾看,看得花白禾一頭霧水。

    自從她被洛某人帶回家之後,就徹底和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手機——說了再見,她的寶貝難道不是被這家夥藏起來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花白禾很茫然,但秉承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她也固執地與洛笙對瞪,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睜的比對方更大。

    洛笙看了她半天,終於妥協似的再度開了金口:

    “你親我一下,我就把手機給你。”

    說完她還意有所指地對花白禾揚了揚下巴。

    花白禾還從來沒見過送上門讓人占便宜的,被這通操作震驚之餘,她猶豫了一下,見到對方未改的姿態,最終還是低頭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親完之後她迅速跟係統強調:“不是我主動的!這是她要挾我的!”

    係統並不想對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說什麼,隻看著任務完成度獨自內傷。

    誰知洛笙得了花白禾的主動,麵上卻也沒幾分喜意,隻扯了下唇角,深深對花白禾說了句:“為了他們,看來你是什麼都肯做啊。”

    說罷,她就翻身到另一側,伸長手臂去床頭櫃裡拿花白禾的手機。

    花白禾看著她的背影:“……???”

    不親也不高興,親也不高興,女人都這麼難哄的嗎?

    但她很快就沒工夫吐槽洛笙了。

    因為劉芳接到她的電話之後,沒等她說出昨晚未到的借口,在她的道歉剛出時,就語氣很淡地接了句:“沒事,你公司事多,姨知道。”

    花白禾訕訕的,不知該怎麼答。

    她寄希望於接下來慣例留給劉芳的關懷時間,諸如詢問陳可音的上班狀況,一日三餐的內容,但今天這部分內容也隻由沉默來填充。

    花白禾立刻就意識到洛笙在這其中的‘功勞’,她的視線剛投向身旁那個聽著通話外放的人,劉芳卻轉移了話題,關懷起了她的終身大事:

    “可音現在操心事業是好的,但公司來來去去那麼多男同事,有什麼看上的,也可以進一步發展看看,不然每次哥嫂打電話來問你的近況,姨這邊也交代不過去啊。”

    花白禾用往常那套‘先立業再成家’糊弄過去,而後聽見劉芳淡淡反問道:“是嗎?”

    “姨?”她疑惑地喊了一聲,繼而自以為弄懂了對方的意思,打包票道:“是不是我爸媽那邊為難你了?沒關係,我今晚就給他們回電話,您平時為表哥已經操碎了心,他們自己不管我,怎麼還給您加壓力了呢?”

    慣常的貼心話,這次卻沒讓劉芳高興起來。

    尤其是聽見陳可音提到自己親兒子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有些刺耳,跟著回憶起了,往常在生活裡,可音好像也是這樣,三句不離表哥的。

    之前那些並未注意的細節,在心底懷疑的種子生出之後,便儘數化作澆灌的養料。

    劉芳接了她的話茬:“我確實替文憲的婚事操碎了心,但小洛昨天卻跟我提了要跟他分開的意思。”

    “可音,你也是從小跟著你表哥一塊兒長大的,你也不想他孤獨終老吧?”

    花白禾被動地往下接:“當然了,姨,笙笙那邊我會幫忙——”

    劉芳打斷道:“你想幫忙的話,以後就離你表哥遠一點,省的其他不知道你們關係的人,誤會了你表哥。”

    “我和你陳叔從小也待你不薄,平生也就這麼個望子成龍的心願,可音,你這麼聰明,能懂姨的意思嗎?”

    “當然,你以後照常上門是沒關係的,我和你陳叔畢竟答應了你爸媽,隻是時間上儘量和你表哥錯一錯,可以嗎?”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紮進了拿著電話的那人%e8%83%b8口。

    她臉色一分分變白,嘴唇蠕動半晌,終究半個字都抖不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