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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帝篇 東耳見玉 4175 字 2個月前

塹之分啊!

明帝為了拜擺%e8%84%b1自己的因為一時放縱而犯下的錯誤,隨便扯了個話頭就此展開話題,然後突然發現此話題甚是不錯,於是越說越順嘴,就這麼弄假成真了。

“因為你站在同一批的考生中,幾乎是鶴立%e9%b8%a1群。你自己卻尤為不知一般,你的膚色極白,就算是女子都比不上,遠遠望去,就好像黑炭中進了一團白麵,雖然有誇大的成分,但意思就是這樣。朕一直想著,何卿你是不是敷粉了呢?”

明帝就看到何晏平一副不解的神色,他眼神困惑,好像在說,男子如何能夠敷粉?可他大概沒察覺,咱們的大魏國自從魏殤帝開始就已經盛行男子敷粉打扮,皆因為當時的殤帝不是個明君,竟然不愛紅妝愛……唉,魏殤帝竟然喜歡男人,每四年的後宮大選,換彆的皇帝要三千佳麗,可他竟然是要男子選美。男子如何能夠比得上女子的嬌媚秀麗?於是,一眾參與選拔的男子就開始盛行學習女子梳妝敷粉來掩蓋自身不如女子的缺陷,之後,甚至有景陽君受儘君王寵愛,殤帝為其幾乎要達到了烽火戲諸侯的上天入地的寵,幾乎要超過曆代皇帝寵妃,然後天下男子就開始盛行敷粉。一直到經曆了三代皇帝了,這風氣竟然還沒有熄滅,反而有燎原之態,足可以見“星星之火燎原”不是隨口一說。

我們的狀元郎大致是不曾飽經人間滄桑,一是被父母藏在家中好好讀著聖賢之書,二是他的性格不太適合與眾人一同玩樂,所以對這些人人皆知的事情反而有些遲鈍。

“直到你剛才擦了擦額角,朕才相信原來何卿未曾敷粉,也恍然何卿如此君子人物,天生的風流之姿,如何會行那女子行徑,朕誤會你了,真是不該!”說著說著,就看到何晏平一副“陛下果然知己”的歡喜神色,明帝繼而有些得意,為他的順利將話題給拐偏到另一個方向,還順便給對方順了順毛,簡直是一舉兩得。這樣他剛剛無知覺之下的舉動就這麼消弭於無形。

“陛下……”

“對了,何卿,咱們說好的,在沒人的時候可不能如此拘禮,要像朋友一樣,聊聊天什麼的,要不這樣,明晚上你來宮中,咱們喝點酒聊聊天?”明帝算盤打得啪啪響,明晚上來宮裡喝酒,讓他知道他不是個嚴肅的人,順便促進下感情,讓對方不再那麼怕他,如果何晏平像彆人那樣一見到他就戰戰兢兢,哪還有接下來好說的?

何晏平有些為難,明晚上已經和人約好了聚在明帝剛剛賞發的宅子裡慶祝他考上了,明帝陛下這裡又不能拒絕,該怎麼辦呢?

見對方似有困惑,明帝想著對方這樣的性子,隻要是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按他的了解來說是不會拒絕的呀,怎麼了這是?

“陛下,我明天可能不能來了。”聲音又低又小,比新出生的幼貓崽的喃喃大不了多少,要不是明帝聽得認真,大概就要這樣漏過去了。

“我明晚上已經和人約好了。”

明帝仔細欣賞了下對方愧疚的神色,心想還以為今天把對方嚇到了,原來是這樣。

“何卿,你說的是什麼話,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本該是千斤的重量,怎可因為朕而失信於人,朕如何會怪你?既然你明日有約,那就後日,如何?”隻有沒把對方嚇到就好,剩下的緩緩來,再給對方點空間,他自己也得平複下心情,好好想想自己是怎麼了,咋這麼不受控製?

“呀,陛下,”短暫的沉默過後,低垂著腦袋的何晏平突然一聲驚呼,引得明帝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晚宴!我這已經耽擱太久了,都快要結束了,我們得快點回去才行!”

他急急地往大門方向走,可是忘了,他剛剛出水因為事出匆忙,所以身體也沒有擦乾,而是直接套上衣服,此刻本來就不厚的常服半貼在身上,但這也不重要。浴池邊上半米左右的區域是由玉石鋪上的,極儘低調的奢華,但也要人小心翼翼才行,因為它很滑。

於是,忘了洗完擦乾淨的何晏平就這樣保持著腳底濕漉漉的狀態急急地向門外而去,與玉石地板的接觸又減少了阻力,腳底像抹了油的一滑,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他雙手在空中揮舞,好在明帝腳長手長,眼明手快的一把撈住了對方。

他看著懷中人紅撲撲的臉,長如蝶翅的眼睫輕輕抖著,無可奈何地歎了聲。

“你呀……”

“朕早已告訴李福,叫他通知宴會諸人,說是狀元郎不勝酒力,被浴池的熱氣一蒸醉倒了!”

“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是,終於把自己最想寫的章節給寫下來了,然後就是陛下的回答啦, 這可是我最初想寫的梗啊!!! 本來是打算連著陛下的回答一起的,結果太長了沒時間,現在孤零零多了一千多字完全不知道該咋辦!不過,你們猜猜陛下的回答,吼吼,絕對猜不到!! 順便感謝下,第一個收藏我作品的妹子,這是對我巨大的鼓勵,謝謝!

☆、無題

作者有話要說:

☆、急奏

“啪——”

一本奏折就這樣被人從高處凶狠的扔下來,孤零零地躺在雕著繁複精美花紋的石階上,發出這樣可憐兮兮的一聲哀嚎。

底下一眾穿著各色袍服的或年輕、或老邁、或魁梧、或斯文的大小官員都戰戰兢兢,縮著脖子,不知道陛下今日看了什麼,發如此之大的火氣。

更多的是對那本奏折內容的好奇。

“諸愛卿真是好的很呐!”語調平靜無波,帶著冰冷的氣息,根本從裡麵聽不出任何有效訊息。

大小官員瞬間覺得這乾元殿真是太小了,怎麼忽然就喘不過起來了呢?額頭在沉默的要殺死人的氣氛中漸漸泌出了冷汗。隻有極少數的人麵色沉著冷靜,顯然是知道內情的。

麵前的珠簾很好的起到了它的作用,遮擋在了明帝的臉前,也遮擋住了窺視他神情的目光。沒人看到,他珠簾下的臉色是多麼的難看。或許隻有身邊的大總管李福才能就近感受到令人窒息的肅殺。

唉,真是自作孽呀。〓思〓兔〓在〓線〓閱〓讀〓

“洪河決堤,宛郡如今發大水衝毀房屋無數,死傷的民眾更是數不勝數,而朕卻在大水過後半月才知曉這件事,怎麼,諸卿現在都啞巴了?是覺得朕不該知道麼?”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一些相關的官吏早已是麵色蒼白。明帝早些時候曾經隨著部隊,早就鍛煉出一生鐵血肅殺的氣勢,此刻全部釋放出來,征戰沙場的武官還好,知道事不關己則就高高掛起的原則,本來就看文官不順眼,此刻更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而文官一直處在這大殿之上耍耍嘴皮子,如何能夠抵禦住明帝的肅殺氣勢。一些不濟的更甚至癱軟在一旁。

明帝看著底下二個被嚇趴在地上的官員,眼睛一眯。周遭的空氣又是一陣冷凝。哼,要不是這些人有很多都是前朝留下來的大臣,要不是因為他如今還不能很好的控製朝廷的勢力,他早就把這麼些蛀蟲給掃出去了,哪還容得他們待在這裡,一點事兒都禁不住,隨隨便便就軟到在地上。

“來人呐,林愛卿和徐愛卿身體不適,將他們請出去,順便把江太醫請過來給他們查查身體。”眼不見為淨,要不是他們身後站著的人,哼,現在奈何不了他們,且再過一段時日。

“是不是要朕給你們念念,好些人還一副茫然的樣子。看來愛卿們真是瞞的很好很好呢!”明帝一個一個字的緩緩道來,殿內的氣氛越發凝固,被視線說重點關注的眾人匍匐著一動不敢動。

“宛郡衝毀房屋一千七百零三十四戶,死傷之人多達三萬四千八十好幾人,更有數千人不知所蹤,生死未卜,平縣則是重點災區,一半以上的住戶受到了洪災的侵害。朕該如何?嗯?”雖說君王要息怒不動聲色,最重要的是莫測君威,但是自詡要成為一代明君的明帝自登基以來第一次見到在他的統治之下傷亡如此多的人,心情實在是難以平複做到“莫測”二字。要不是這些跪在這裡的兒拖遝著不肯上報,自以為能夠瞞得住,何至於會死傷如此多的人?現在宛郡不知道該是怎樣一副地獄景象。一想到這,明帝就是一陣心痛,然後又是一番怒火大漲。

“愛卿們遲遲不肯上報,一定是有很好的解決方案,既然如此不如就請諸卿就再次好好討論一下誰去解決?朕就在這等等,順便休息下,正好昨晚上酒喝多了。”說完,就靠在了幾乎是他一個半寬大的龍座上。身邊的李福很好的管著了自己的眼睛沒有亂飄,他隻是心疼此刻靠在龍椅上的男人,此刻該是怎樣難過?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他就扯著他的太監服,很是認真地告訴他,說:“李福,我要成為最厲害的人,然後,讓所有像我一樣不快樂的人都變得快樂。”當時他是怎麼做來著?好像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生怕隔牆有耳會聽到他大逆不道的話。然後就是一陣教育,而他當時的神色卻是委屈但不屈服的,那樣認真的當做自己畢生目標的神情,卻是從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眼中看到,那樣執拗的像隻小獸。到了被接出了無憂殿,他已經不再把這話掛在嘴上了,但從沒有一刻不讓他覺得他依舊在努力。否則,他怎麼會如此的努力,努力看一些他根本不喜歡的書?努力的將放在軍隊翱翔的心收回來?最後如何能後當上這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他是真的很心疼。

底下的諸人都在嚷嚷著,互相推搡著不願去。畢竟現在那樣一個重災區,就是個爛攤子,有沒有油水撈,還要承受著來自明帝的監察,一不小心就要被眾人責罵,吃力不討好。而且,眾人也是無從下手。

明帝揉了揉眉頭,珠簾下一副疲倦的神色。他不耐的掃視了底下一眼,突然看到一副心痛茫然的何晏平跪在最後麵的位置,無人理睬,他瞬間心底的鬱怒消散了些。

坐直了身子,正要開口,突然就驚訝地看到,那樣一襲朱紅色的身影直起了身子,然後在一眾跪著的人中站起了身子,鶴立%e9%b8%a1群。

雖然知道這樣不妥。但是,明帝已經顧不上了。

筆直著身子一步步緩緩上前的何晏平,臉色嚴肅而沉著,眼底卻還留著他獨有的柔軟悲哀,他逆著光,頭發染上了淡淡的金光,半隱藏在光影下的麵容,一副神聖凜然的姿態,配著他極白的膚色,一副冰雪一般的姿態,給了他最初的禁欲般的感覺。

“陛下,臣願請命——”

那不是平時他所認識的何晏平,那樣一個容易羞怯、臉紅的膽小若兔子的人,他難道不該是讓人護在羽翼下保護著的嗎?那現在站在這大殿之上的自信而又帶著凜然之姿的人是誰?

明帝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癖好,不足為外人道哉。好美色是一個,他一直壓抑著。但確實也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