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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於自己,衣著頭臉隻要簡單、乾淨,而已。

其它,真的很少關注。

“輕點、好疼。。。”我腦中忽然是曾經的。。。那個律師姐姐在那個那個的時候含混的話。。。

晃晃腦子。。。又是陳,又是在HK那晚她掙紮著推開我。。。“你果然擅長此道”。。。我渾身有點緊,她推開我的樣子。。。我居然不再恐慌這個回憶,甚至有點喜歡她那樣的表情,推開我的。。。那種。。。無助的、煩亂的表情。。。

“怎麼用了這麼個ID?”

“是那個了點。。。不是一直內網用麼也沒太在意。。。我馬上換掉。。。”

“如果我非不讓你換呢?如果我要你給個理由說服我呢?”

給個理由說服你?給個理由說服你?

你想試試嗎?

突然,遠遠的,她辦公室的門開了,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正端坐在光線如白晝的辦公室內,從餘光裡看到她關上門,走過來,心裡一提。KAO,剛才在想啥,心裡撲通撲通的,麵上似乎有點潮紅。

她怎麼最近都不走後門了?

公共辦公區還有三兩個同事在理著資料,忙著自己手尾的事情。她穿著件白色的休閒襯衫,外麵是米色的V領毛線衫,還是大衣搭在手臂上,與那兩個同事點頭一笑,拎著手袋從我這邊走下樓梯。

我以為她還會是那句話“還沒走呢?”

我默數著。。。都已經準備好了答,就回去了。

結果人家這次愣是啥也沒說,跟沒看見我似的,從我身邊一掃而過,輕輕下樓了,皮鞋嗒嗒聲音漸漸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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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日期:2011-01-09 20: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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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聲無息又冷了兩天。

很多朋友會覺得,文中我怎麼總是提到等,冷,拖,這樣的字眼。不是做事情不認真,相反,和所有行業一樣,認真,都是最起碼的,最重要的,有人覺得交際啊應酬啊長袖善舞啊是做買賣的關鍵,我不否認,但我們始終是以技術支持的(當然,也有人不這麼認為,認為古董商都是騙子,忽悠的,那我無話好說)。

另一方麵,就是耐心和等待,有了眼力還要沉得住氣。這個行業內雖然垃圾很多,但好東西還是有不少的。但是,作為一個人,你再富有,在這些東西麵前,你永遠精力財力有限。所以前麵我說,弄懂真贗隻是第一步,知道該收什麼,才是最需要道行的。伺機而動後發製人才是大鱷們的手法,像我這樣年輕道行淺的,才會一天到晚電話不斷上竄下跳。

當然,這也算是某種職業病吧,所以,我和她這個拉鋸戰才打得心力透支。

接下來她似乎又出差了,每天或經過,或遠遠的看著她的辦公室,心裡不是沒有點後悔的:那天她徑自下樓的時候,我應該主動上去和她談談的,好好談談我的規劃和想法。

是否應該找MICHAEL談談?但隨著進度的推進、越來越接近實質性拍板的時候,這個主次就體現的越來越明顯,MICHAEL雖說是M項目總負責,但背後“垂簾聽政”的還是陳。

春天已經來了,我卻無心欣賞春色。

自己的進度並沒有停,幾個師傅的故交,還有那些個大行家們問顏色釉的東西還要嗎,我打著底氣說要,單色釉,統統的拿來。可,話是這樣說,其實我心裡挺沒底的,雖說依著公司的信譽和師傅多年的關係網絡,不結賬先調過來是沒關係,可是如果雷聲大雨點小,到頭來放了空炮,也會招來這些人一肚子怨氣的,將來再有事情找他們,也不好辦了。

但是,我這個人,認定的事,隻要沒有被一板子拍死,都要摸摸索索的往下乾。(甚至,就是拍死了,說不定也會詐屍)

又在庫房裡窩了一個上午。這些天又充盈了一些品種。

當然,收上來借調上來的青花、彩瓷,也不少,而且,應該說是占了大多數,還都是塊頭大的琢器多,看著氣勢洶洶的。有兩件永宣,一件成化,但都是二流三流的東西。現在倒騰青花,真是勞民傷財難成特色,元青花不說,起碼不能沒有永宣吧,不能沒有成化吧,就這兩塊,一流精品早已是風生水起,讓人望之興歎。。。

相反,顏色釉/單色釉,主要集中在康雍乾三代,雖說價格近些年也上去不少,但相對與青花五彩鬥彩粉彩和那遙不可及的琺琅彩這些品種,因為更近於素雅一路,所以市場反應還是滯後了點,現在進入收攬,還是能獲得不錯的性價比的。再晚一步,怕是又不行了。

顏色釉/單色釉的,靜靜躺在庫房D區的一角,因為都是小件,所以占得地方不大,總結整理來看——

永樂甜白,宣德祭藍,弘治嬌黃,康熙豇豆紅、抹紅、蓋雪紅、霽紅、粉紅、淡描紅、珊瑚紅、海棠紅,瓜皮綠、蔥心綠、湖水綠、鬆石綠,雍正天青、粉青、豆青、翠青、蝦青、蘋果青,檸檬黃、蛋黃、魚子黃、薑汁黃,鵝黃、蜜蠟黃,灑藍,天藍、翠藍、寶石藍、青金藍,乾隆茶葉末、蟹甲青、仿古銅汝仿鈞仿官仿木仿石。。。

多是小盤小碟小碗,文房水盅柳葉瓶之類的小玩意,或成對、或單獨、五顏六色,玲瓏可愛。

原諒我沒有辦法用更華麗的詞語來形容了,想看華麗文字的堆砌可自行查閱鑒賞書籍。若是七八年前,我會翻遍典籍清宮造辦處史料陶雅陶成記事碑之類,用詞極儘妝點之能事的形容它們;若是三四年前,我也能為著客戶的需要,針對他討他歡心的投其所好,每一個顏色都洋洋灑灑千百字。不知是看得太多了、麻木了、沒有熱情用文字裝點了?還是更深愛了,認為文字之淺薄無以描述了?抑或是,了解了宋瓷,認為它們這些極儘工巧之能事的,也無非是如此了?

唉,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顏色釉齊聚了,大概是97年春天,因為那年是香港回歸,所以我記得特彆清楚,師傅幫一位大客戶也是做這樣一個顏色釉的收藏係類,那時我還小,但已經學著入門,記得當時看著那麼多單色釉齊聚,碼放在師傅堂屋裡的大方桌上,第一次印入我的腦海。。。後來也陸陸續續不斷經手過。但像這次這樣的機緣,同時囊如這麼多色彩的,師傅那次也不如。隻是,物是人非了。

看著這些還一個個躺在錦盒裡的、擺在錦盒上的、不同時代內廷使用的、庫出的、曆經曆史的磨難、人世的變遷、現在聚在這裡的五顏六色的小東西們,心裡五味雜陳。

有的是作為一個係類必須的組成部分,對於藝術效果的追求不是特彆的挑剔,而像康熙的代表作豇豆紅,雍正的代表作胭脂水,就不是差不多、有了就行。一定要尋找到市麵上最好的。

看過好的,稍差一點點便不能入眼。

不能再等了。

午飯前,我發短消息給小夢夢,怎麼開口,還是最簡單直接的公事公辦吧:“你上次拿來的那對雍正官窯胭脂水杯子還在嗎?”

正吃著飯,收到她回複,凶巴巴的倆字:“乾嘛”。

“東西是你爸的嗎?我有個客戶想問問價。”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我一口湯差點沒嗆著,趕緊回複:“賣了?賣給誰了?”

“我爸賣給他朋友了,怎麼了。不能賣嗎。”還是凶巴巴的語氣。

失算。繼續問:“賣給誰了?多少錢賣的?你知道嗎?”

“我爸的事我不管。”

糾結著,剩下的飯也吃不下去,又發信息問她:“能不能幫我問問你爸,賣給誰了,是否還願意轉手,多少價格,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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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那邊回了兩個字:“哼哼”

一下午坐立不安。

晚上下了班回到家收到她的回複了:“問我爸了,那人有的是錢,不賣。”

心裡一塌。

沒了胭脂水,沒了雍正的胭脂水,這個單色釉係類就如。。。那蛟龍沒了眼睛。。。。。。

再等一等。。。再冷一冷。。。你等啊,冷啊,等沒了吧,冷沒了吧。唉,石茗,你丫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洗了澡躺在床上,關了燈又想起陳的態度。。。。。。“知道了。”“點心雖好,未必能當正餐。”,自始自終就說過這兩句。我望著屋頂黑黑的天花板,想著她那晚正是躺在我現在躺的這個位置,我半靠在沙發上,融融的度過的那一夜。。。

我們算是有私交的,對嗎?我是不是應該主動找她去說說?可是胭脂水失手了,現在自己都沒了底氣。

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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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日期:2011-01-10 21:25:42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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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勁心機,機關算儘,到頭來落得一場空。這樣的事,太多了。

聽天由命,不僅是一種無奈,一種排解方式,也是一種生存之道吧。

這段時間為這個M項目操持的種種疲勞,憋著的種種難受,在今天一早來到公司位於市區的這棟滴掉奢華的辦公樓時,在踏入明亮大堂的那一刻,被反襯到了極點。

今天有預展,各位衣著入時滴上流人士、富商巨賈、社會名流、老濕磚家們。。。%e6%b7%ab頭攢動,場麵紅火,與那一早滴菜市場,晚上路邊滴大排檔,貌似不相上下。

位於一樓主展廳的所謂ZG現代YSP區,那些畫上的一個個大人頭,惶恐的、木然的、掙紮的麵孔鋪麵而來。。。。。。我對著這些每一張都尺寸不小的畫作,所謂現代YSP,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