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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102 字 2個月前

不用避人了。”

冥兒咬著手指:“我現在修為還不夠,隻怕變不好。”

雪千尋道:“那有什麼變不好呢?冥兒本來的模樣,也是極俊秀的。”

冥兒邊走邊沉思,仿佛不再像從前那樣堅持,她終於有些動搖,想放棄這副和花傾夜一模一樣的軀殼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對於久居內陸的人而言,眼前的景象委實超乎所想。

空逝水帶領眾人登岸之時,隱隱聽到海底傳來渾厚的震響。緊接著,海潮突然異常地退落下去。魚蝦蟹貝遍布海灘,卻沒有豐收的盛景。魚在嶙峋的礁石之間掙紮跳躍,整個海岸呈現一種猙獰的狼藉。

雪千尋和伊心慈都望得呆了,空逝水便叫一聲:“快走!海浪馬上會湧上來。”

他們疾馳了片刻,遇見從廣寒殿出來的東王一行人。對話間,隻聞隆隆的洪響從遠處傳過來。東王似乎朝某個方向的海岸望了一眼,卻不置贅語,即刻帶人向島中山峰奔去。

須臾之後,那洪響愈發震耳,雪千尋回頭一望,隻見滔天巨浪以驚人的速度撲上海島,風也跟著更加猛烈,把近海的數處瞭望竹樓吹散。遠處有些來不及處置的海盜船,便在這瞬息之間,被巨浪揉成碎片,甚至連破碎時的聲音都完全被海洋的呼嘯吞沒。

他們不及細觀,隻有疾步飛奔,而身後的海浪則好似貪婪的巨魔,對這些渺小的獵物窮追不舍。

冥兒最懼狂風,雪千尋再了解不過,還未等冥兒呼救,早一把將她拽住,背在背上。到此關頭,冥兒也無暇再呼西風,隻有死死摟住雪千尋的脖頸。然則,冥兒有著與花傾夜一模一樣的軀殼,身姿極其玲瓏豐潤。雪千尋怕她掉下去,雙手牢牢扶著冥兒的腰肢,隻覺纖秀柔軟,簡直不堪一握。而冥兒一緊張害怕,便與雪千尋貼得極緊。雪千尋又覺背後好似貼了飽滿的粉團,即便隔了厚厚的冬衣,也能感覺到她的溫軟。雪千尋忽覺尷尬,麵頰紅起來。

西風本就關心雪千尋的一舉一動,自然把她每個瞬間的神情都望在眼裡,忽然見她臉蛋紅了,長睫頻閃,便知她心下亂了。隻是一時間也不明白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從而自己也跟著心起漣漪。

雪千尋發現西風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變化,以為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忙對冥兒義正言辭道:“冥兒,你摟得我喘不過氣了。我、我不背你了!”說著,便把冥兒丟給西風。

西風尚未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隻見花容失色的“花傾夜”突然朝自己飛撲過來,猛然想到前些日子冥兒突然說起什麼“抱抱好舒服”之類的怪話,驚得她也是一震,%e8%84%b1口呼道:“錦瑟!”

錦瑟與西風素來默契有加,當即閃至近前,迎麵抱住了冥兒。

冥兒也不挑剔,馬上八爪魚一般牢牢掛在錦瑟懷抱中。

星城翩鴻轉頭一看,隻見“花傾夜”兩條修%e8%85%bf盤在女兒身上,頓覺此情此景簡直無法容忍,也不管她是真花傾夜,還是假花傾夜,呼喝一聲:“小夜你給我下來!”

冥兒叫道:“我不是花傾夜!我不下來!”正在掙紮,便聽耳畔傳來花傾夜淡漠的聲音:“冥兒過來。”

幾經輾轉,冥兒萬沒料到最後抱著她一直掠上山巔的竟是花傾夜。

因這幾人輕功都不算弱,又加之空逝水示警及時,很快便%e8%84%b1離海嘯危險區。當眾人抵達高處,瞭望這場驚心動魄的海洋震怒之時,方始明白人之渺小。

彆的海盜不知都躲在何處,東王一行人更是不見所蹤。雪千尋憂心道:“不知巫美有沒有跟蕭姚來這裡,方才見蕭姚直接去往島中心避難,他們的船是否都已經安頓好了?”

空逝水道:“放心罷。東海不乏出色的航海士,而這場海嘯也並非偶然之災。倒是我大意了,不曾留意這一日海底的變況。”

星城翩鴻望著愛妻,她的疲憊仍在臉上。他明白,這不僅是因為連日高難度的航海所致,更是勞心之故。

雪千尋機敏,忙問道:“師父,海底怎麼了?”

空逝水道:“千尋,這次海嘯並非天災,而是延遲了的*。那日北、東兩位海王決戰,何其殊意欲發動地火對抗蕭姚,後來幸被小夜製止。我們便道那場災難被避免了。實則卻遠非那般簡單。異常的能量注入地下,雖未刺激火山爆發,卻傳向了更加深遠的地方,並遲早觸發不可估量的後果。所以,倘若我不曾忽略地動盤的變化,便一定能夠發現海底地震的跡象。而這場海嘯,則正因海底的地震而起。”

雪千尋道:“師父懂得大海麼?”

玉良笑道:“千尋,你師父可是三十年來最具天賦的航海士。沒有人比她更懂大海了。”

一向以愛妻為傲的星城翩鴻卻搖頭歎息:“不,沒有人能懂得大海。也沒有誰能夠稱得上真正的海王。在天地造化麵前,我們凡人,與那些魚蝦根本沒有多大的區彆。”

西風沉%e5%90%9f了半晌,驀然問道:“前輩,歸墟究竟是怎樣的海域?”

“歸墟嗬……”星城翩鴻望著眼前肆虐的怒海狂瀾,仿佛它們在突然之間變得尋常起來,“歸墟,它令世人無限遐想,卻也徹底超乎想象。”

☆、第265章 乙未賀歲番外

大夜六千二百三十三年,正是花傾夜恢複本來名姓、加冕為皇的第二年。這位驚世駭俗的女帝,並沒有屬於自己的家國,隻能帶著數百名帝國遺忠暫避天機穀休養生息。

“小夜,他們終有一日會成為助你複國的雄師。但此刻,他們更是簇擁在你身邊的陷入絕境的狼群。他們敏[gǎn]而虛弱,但依然爪牙鋒利。這支狼群絕不會輕易拜服一位新領袖。而在這個群雄紛起的戰亂時代,他們又需要一位真正堅實的庇護者。小夜,你比南宮更適合率領這支虎狼之師。”這是太上院的眾老對花傾夜最後的警示。

時值歲末,天機穀卻毫無恭賀新禧的氣氛。若不是看到阿真正在縫製一件喜慶的小紅襖,巫美甚至忘了新春將至。

“阿真,這件小襖真漂亮,一定又是給錦瑟的。”雖然才隻縫製了一半,巫美還是忍不住讚歎。

坐在阿真旁邊獨自玩耍的錦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仰頭望了巫美一眼,便繼續自己手中的玩物。巫美雖覺錦瑟乖巧可愛,卻從不逗她抱她,這一次也是話不多說,就坐在一旁靜靜看著阿真飛針走線。

“快過年了,當然要給小娃娃穿上一套新衣裳。天機穀中無處不好,唯獨少了年味。那些人個個都像虎狼一般,叫人有些怕的。”阿真苦笑道。

巫美淡淡哼了一聲:“我才不管天機穀有沒有年味,也不管那些人是狼還是羊。隻要有她在便好了。”巫美的眼角流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順手拿過新衣端詳起來,忽然訝異道:“哎呀,這幾趟針腳縫的也太難看了!是誰做的?”

“噓——”阿真急忙製止巫美,悄聲道:“這是大人縫的。起先她還想獨立完成,後來實在是越縫越……越不漂亮,她才肯交給我。”

巫美掩口笑了一聲,轉而嘟嘴道:“她幾時肯給我縫一塊帕子?”

阿真假裝嗔道:“東方大小姐,你怎麼連小娃娃的醋也要吃?你說,除了星星月亮,你要什麼大人不曾給你尋來?”

巫美眉梢一挑,噙著笑意扭過頭去,卻見不滿兩歲的錦瑟正用一雙烏溜溜的明眸望著自己。

“你瞧我做什麼?哼,小奶娃。”巫美道。

阿真道:“她可不是剛來天機穀的那個不懂事的小奶娃了,我們說什麼,她能懂個七七八八。”

巫美道:“我不信。小奶娃,你說我們剛剛在說誰?”

“夜。”錦瑟奶聲奶氣地道。

巫美一驚,轉回頭對阿真道:“我們都沒提傾夜的名字啊。”

“夜!”小錦瑟再次喚道,聲音清脆。

阿真微微一頓,側耳聽了聽,喜道:“是大人來了。這個小錦瑟,也不知有什麼特殊感應,總能遠遠地就知道大人走過來。”

果然,阿真話音剛落,花傾夜便翩翩邁入房門。巫美起身迎了上去,打趣道:“大人好手藝,連女紅也能做了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花傾夜知道她指的什麼,微微一笑,便走到軟榻前。錦瑟早張開小手,口裡噥噥道:“夜,抱。”

花傾夜溫柔地接過她的小手,然後擺放在她自己的身體兩側,堅定地道:“不抱。”

小娃娃的失望全在臉上,水靈靈的眼睛委屈地望著花傾夜。

阿真於心不忍道:“大人,您對一個小娃娃不用每次都拒絕得那樣堅決罷。”

花傾夜淡淡道:“我不要抱她。”

阿真一時語塞,支吾了一會,道:“可是錦瑟最喜歡您了。”

錦瑟扁了扁小嘴,終於嚶地哭了出來,大顆的淚珠滾落臉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錦瑟淚珠滴出的瞬間,花傾夜如閃電般將她抱進懷裡。

巫美揶揄道:“您這又是何必呢?還不是每次都敗給一個小奶娃。”

花傾夜抱著錦瑟,卻是一副警惕的模樣。果然,當錦瑟破涕為笑之後,便伸出小手去捧花傾夜的臉,懇切道:“想吃糖。糖糖香。”

花傾夜偏過臉去,斬釘截鐵:“我沒有糖。”她一開口,那香甜的氣息便從%e5%94%87齒之間飄了出來。

“騙人。糖糖在夜嘴裡。”

花傾夜對錦瑟的不可理喻束手無策,麵無表情地望著錦瑟。天機穀中再悍勇的武者,都不敢直視花傾夜麵容,而這個可惡的小奶娃,不僅敢於和她對視,還敢捧著她的秀頜要噙住她的嘴巴。

“吃糖糖。”錦瑟吧唧著小嘴道。

“走開,你口水流出來了。”沒等錦瑟得逞,花傾夜便將她飛快地丟給阿真,十分嫌棄地道。

巫美嘟噥道:“傾夜每次抱起小錦瑟,身體都會散發出甜蜜的香氣。而她也隻有跟小錦瑟在一起時才會有這樣的氣息。”

阿真笑道:“大人小時候每當歡喜的時候,便會發出這樣的芬芳。可是大人十二歲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聞過這樣的氣息了。”

正說著,忽聽門外有人嬌笑道:“下回我一定要在大人抱住小錦瑟的時候,%e4%ba%b2到大人的嘴。”

阿真道:“小影子,你最淘氣。可彆給大人添亂。”

小影子道:“人家就想知道夜夜的嘴巴到底是什麼味道,那麼讓小錦瑟念念不忘。”

花傾夜神色淡然:“你們聊。”意欲抽身。

“夜夜彆走!”小影子攔住花傾夜,探出腦袋對巫美和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