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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86 字 2個月前

聲道:“我沒生病!”

伊心慈知道人的身體往往也會受到精神的影響,她無從知曉小影子的病史,便想通過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來判斷她精神狂症的程度,小心地走上前,溫和地道:“小影子,我幫你診診脈好不好?”一邊說,一邊微笑著去拿小影子的手腕。

不料,小影子突然目露凶光,猛地朝伊心慈打出一拳。雪千尋以為她還是那個武功高強的小影子,忙疾步衝上前,一掌把小影子掀回去。卻沒想到小影子毫無抵抗之力,竟然結結實實挨了雪千尋這一掌。若不是有傾夜在她身邊護著,必定狠狠跌倒在地。

如此一來,小影子更加恨上雪千尋,眼裡快要噴出火來,叫道:“是他們叫你們來的,對不對?他們當我是殘品,不想要我了!”

雪千尋看著小影子的可憐模樣,有些內疚,向傾夜問道:“為何她連本能的反應也消失了?武功修煉到一定境界,應該會有一些下意識的反應啊。”

傾夜道:“‘凝夢’不同於藥物作用,它會徹底剪除一個人的記憶,也包括身體的記憶。不過,有了那麼多年的修行,她的體質並不弱,你這一掌,還不至傷到她。”

伊心慈不敢再靠近小影子,隻能通過望、聞、問來替她診斷。

“傾夜,小影子生來便如此麼?”伊心慈問。

傾夜搖了搖頭,道:“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十四歲了。”

小影子眨巴著眼睛望傾夜,露出驚喜之色:“殿下怎麼知道我剛滿十四歲?”

傾夜彆有意味地道:“因為你看起來便是十四五歲。”

小影子不能把自己送到更早的時候了。否則她自己便會覺察出混亂,而那種混亂,隻會把她逼得更瘋。

伊心慈又問:“後來她是怎樣好的呢?用了什麼藥?”

傾夜回憶道:“似乎用什麼藥都不管用。”

巫美幽幽道:“包括你的血。”

錦瑟目光一爍,意味深長地望了傾夜一眼。而她隱在袖子裡的手,正握著那枚用傾夜的鮮血凝煉而成的鎮魂香。

伊心慈苦惱起來:“那我們該怎麼幫她?幾十年前,她又是怎麼好的呢?”

巫美道:“她的狂症,來自本心,非藥物能解。但是後來,她在彆的方麵如願以償,有了更強烈的精神寄托,才壓製了狂症。而現在,她卻把原有的精神支柱狠心剪除掉了。”說完,注視傾夜,悠悠道:“八十四年前,那個女孩隻有十四歲。某人為一個舞姬發了狂,卻將那瘋狂發泄在無辜女孩的身上。在外人看來,某人對那孩子的所作所為,是殘暴的占有。但,那卻恰好成為治愈她的契機。一個身患狂症的女孩,卻因另一種瘋狂獲得了解救。傾夜,事到如今,你又如何醫治她?”

小影子天真地望著傾夜,不明白巫美所說的究竟是誰和誰的事。

傾夜看著一臉無辜的小影子,心口裡有種快要窒息的疼痛。

“殿下,求求您,彆讓我回去。我害怕。”感覺到傾夜的異色,小影子膽戰心驚地哀求著。

傾夜淡淡道:“放心,你回不去的。”

小影子又道:“您也會丟棄我麼?殿下,我不是殘品。”

曾經,她也是用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口%e5%90%bb向自己苦苦哀求。傾夜望著她,忽然有種時光倒回的錯覺。八十四年前,真正隻有十四歲的小影子,看起來一如今日這般脆弱和無助,卻在不久之後謀劃了那麼狠絕的一幕。而時至今日,除了她自己,恐怕再也沒有人知道那場荒唐花事,究竟是怎樣的真相。

可是真相——那麼遙遠的事情,本就早已失去了意義。不可磨滅的事實是,她後來確實接受了她所付出的一切。

——她們曾是共枕人!

“我……絕不棄你。”傾夜輕輕道,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那個瞬間,她聽到了幾聲深沉的歎息,以及,一個人輕盈轉身的腳步聲。

那個安靜地轉過去的身影,陡然擊潰了傾夜勉力撐起的心靈支柱。

“錦瑟!”傾夜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喚出了那個名字,聲音裡,有著從所未有的絕望和顫唞。

即使知道小影子的性格不會改變;即使知道她可能重蹈覆轍;即使知道她此刻的慘狀,分明就是拜她自己所賜……即使、傾夜如此惱怒小影子的瘋狂連擊,卻、仍然做不到任她自生自滅。對於一個早已熟悉其每寸肌膚、甚至體內溫度的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墜入地獄?

然而,明明應該認命地與這個人一同永墮黑暗,卻為何還要苦苦奢望明媚之境的那個不該染指的人?果然、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人罷……

錦瑟止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意外的是,她的臉上,卻帶著輕描淡寫的淺笑。

“你放心,我明白的。”她輕輕地對傾夜道,好像一抹溫柔拂過的風,%e4%ba%b2切和煦,卻難以挽留。

傾夜心腸欲碎,一時間說不出一個字。忽然,她身形一晃,掠到了錦瑟的麵前。

小影子不明白明明被自己緊緊抓住的人,為何會突然飛走,陡然空冷的懷抱讓她異常驚慌,忙忙地喚道:“殿下!殿下!”即刻追去。

西風截住了小影子的路,抬手輕輕一拂,將她推了回去。

“小伊,讓她睡覺。”西風淡淡道。

伊心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飛出銀針,準確刺入小影子的昏睡%e7%a9%b4。

同時,錦瑟如何躲得過傾夜的追截,早被後者堵住了去路。

“錦瑟,你告訴我,你明白什麼?”傾夜沉重地問。

錦瑟迎上傾夜熾烈的目光,靜靜道:“不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懂得,並、接受。”

“那麼你認為我現在的決定是什麼?”

“救她。心軟的你、溫柔的你,一定會將她真正地救贖,永不複發。”錦瑟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意,“去做罷。”她這樣的體貼,卻令傾夜幾乎瘋狂。

傾夜忽然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好。”不等錦瑟回過神來,已經緊緊握住她的手,“跟我來。”

錦瑟一詫,卻拗不過傾夜,被她一路拖到王宮正殿之中。那裡,是東王特意留給傾夜一個人就寢的所在。

“東王不準彆人進來。”錦瑟急聲道。

“你會怕她?”傾夜淡淡道,因為感覺到錦瑟的反抗,乾脆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隨即抵住她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

砰地一聲,殿門被傾夜迫出的一股罡氣推合,把侍立內殿的兩名女婢驚得一呆。

傾夜不顧那兩人的阻攔,以及錦瑟的掙紮,一路將她抱到了寢屋。

“偏就進來了,看她能怎樣。”傾夜賭氣似的道,卻仍不肯鬆開懷抱。

錦瑟不得已運起了內力,狠狠推開傾夜。然而,卻馬上為眼前所見的景物震驚不已。

——這座富麗奢華的寢屋,居然掛滿了栩栩如生的仕女畫像。每一個畫中人,都有不同的動態和服飾,足足二三十幅的畫卷,卻無疑描繪著同一個女子。

“東王這裡怎麼會有你的畫像?”錦瑟道,聲音裡帶了疏離的惱意。

傾夜卻似更惱:“是不是我你都認不出麼?”

錦瑟仔細一看,方才發現畫中人與傾夜果然不同,隻是,二者相貌雖有差異,那乍然一望的神態氣質,卻十分近似。錦瑟心中疑惑,不由多看了幾眼。

傾夜火氣未消,霸道地把錦瑟的臉扳了回來:“看彆人做什麼?看我。”

錦瑟原也是有些惱火,此刻見到傾夜蠻不講理又理直氣壯的模樣,忽然哭笑不得,伸指一點傾夜眉心,訓斥道:“你瘋了。”

傾夜卻執著地追問:“你剛才說了什麼?不論我做出什麼決定,你都懂得,並接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錦瑟見傾夜神色有異,心中一凜,警告道:“你給我理智一些。”

傾夜看著理智得一塌糊塗的錦瑟,忽然紅了眼眶,一把將錦瑟按在牆上,嘴%e5%94%87幾乎貼到了她的鼻尖:“錦瑟,我已經要瘋掉了,還要理智做什麼?”

一瞬間,將錦瑟肆意包裹的,不僅僅是傾夜熾烈的溫度,還有那狂亂而疼痛的妖魅芬芳。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你給我理智點!

☆、第一百五十四章 齒痕

傾夜忽然把錦瑟擄進了正殿,又把大門重重摔合。留下庭中幾人一片茫然。

片刻的寧靜之後,殿內傳來一陣器物倒撞之聲。恰在這時,何其雅急匆匆趕了回來,聽到那些可疑的聲音,憂心忡忡地問:“那裡麵可是有人打了起來?”

西風淡淡道:“晨練。”說完,漫不經心地轉身離去。

王宮正殿內。

“你打我?”被錦瑟一掌推開,傾夜又急又惱又委屈地望著她。

錦瑟心跳個不住,臉頰一片酡紅,斥道:“忽然像野獸一樣,你要做什麼?”

傾夜賭氣道:“你那麼善解人意,何須多此一問?”

錦瑟不敢理她,匆匆向殿外逃去。傾夜一掠追上,仿佛故意為之,恰好讓錦瑟撞到自己懷裡。

“不許走。”傾夜執拗地道,並一把握住錦瑟打過來的拳頭。

錦瑟掙了一下沒掙開,見到東王安排的那兩名女婢正驚愕地盯著她們,不禁一陣羞憤,低聲道:“住手。有人看著。”

傾夜堅決不住手,向那兩人瞥了一眼,漠然吐出兩個字:“出去。”

她待錦瑟一腔熾烈渴望,麵對兩名女婢時,則陡然轉為徹骨冰寒。未動殺氣,而威盛之氣昭然存在。那兩名女婢並不是武功碌碌之輩,也麵對過許多不弱的對手,而此時,就隻感到強烈的恐懼,隻怕慢走一步便會被傾夜斬成兩半,當即奪命而逃。

傾夜便用自己的身體將錦瑟生生推回了寢屋,眼含淒色,%e5%94%87角卻微微揚起一絲苦澀笑意:“現在沒人看了。”

錦瑟被傾夜逼到了床畔,惱道:“你不許任性!”

傾夜報複性地推了錦瑟一把,那輕輕柔柔的一掌,卻異常難躲,一下便將錦瑟推坐在床沿。“你說了,不論我做什麼決定,你都接受。”此刻,她的決定,她的意圖,都昭然若揭。

錦瑟用力打落傾夜的手,堅決道:“我不要。”

傾夜目光一黯,隨即卻是火光更盛。那火裡充滿著難以遏製的*,恨不能把眼前人點燃起來,與自己一起化為灰燼。錦瑟奮力抵抗,卻不是傾夜的對手。而錦瑟這樣倔強的掙紮,又更叫傾夜狂亂和心碎,最後,她像失控的野獸一般,蠻橫地將錦瑟壓了下去,霸道地扼住她的手腕,隻要她